當然了,只要商貿城開始修建,孫德成愛去哪去哪。
陸懷安也沒把這內情仔細掰開來說,只限定了一下工期。
盯著這個時間,鐘萬陷入了沉思。
現在他的工程隊,人其實不算少了。
光老家帶過來的人馬,做這個項目就已經夠了。
這般分段來干活,一個小隊負責一段路面,只要規劃好,合龍是沒問題的。
“算算時間,稍微抓緊點,應該沒問題。”
聽他這么一說,陸懷安滿意地點了頭:“那行,簽完合同,龔皓你給他按合同上的數額,支付一筆首付款,你們買好了材料以后,擇日開工吧。”
儀式還是要搞一個的。
鐘萬哦了一聲,他還特地問了一下:“那…當時說要立的這個碑,是要我們來找嗎?”
“哦,那個不用你們來。”陸懷安可是知道這些人有多糾結的,擺擺手:“那個我找人來做。”
修路這支出最大的項目大家一起出了錢,立碑這個,他自己出吧。
沒必要省這五角八毛的,回頭事情搞砸了,還損他名聲。
鐘萬誒了一聲,高高興興地走了。
好耶,又省一筆!
接下來的幾天里,鐘萬四處奔波。
進貨,定價格,許多事情都得他親自上陣,也是很辛苦的。
不過他樂在其中,每天都樂呵呵的。
公司情況也越來越好了,想來他們這里干活的人也越來越多。
正好有別的地方要建圍墻,他就叫幾個工人帶了人過去干幾天。
這種零散的活計,用來練手最好不過了。
在工作中,讓新老工人進行磨合,慢慢地熟悉了,配合就容易得多。
一車一車的材料都送過來,新安快運因為離港口近,現在又沒投入使用,前邊還有一塊非常大的坪,里頭還有不少空地,經過陸懷安的允許后,鐘萬便把進來的材料都堆放在了新安快運這邊。
修路動工儀式舉辦這天,陸懷安還特地邀請了所有捐錢的廠長商人們一起到了場。
孫德成也露了面,儀式辦得挺隆重,群眾掌聲震耳欲聾。
圍在他身邊的群眾們一個個眼含熱淚。
“都是我們的好領導啊!”
“就是,都因為有這些好領導,我們南坪的日子才越來越好過了!”
如此種種,聽得孫德成血脈澎湃,眼里都放著光,一個勁兒地跟他們握手:“為人民服務!”
鐘萬和陸懷安對視一眼,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身邊的群眾們都在議論著:“這獅子舞得好。”
“這瓜子還行,但是這路啊,不好修喔。”
“確實,路有什么好修的,要我說,還不如給我們修修屋子呢。”
也有不同聲音,但說話都比較正常,不會有他們找的人說話那么動聽。
動工儀式舉辦得非常成功,名頭是徹底打響了。
這邊確定要修路了,眼看著鐘萬他們都已經在開始干活了,西區眾人是真的待不住了。
西區港口早就修好了,但沒什么船愿意過來。
他們還是寧愿跑東區的老碼頭卸貨,因為西區的路不好走。
路還沒修好,運輸不暢,往他們這港口跑過兩趟的,寧可跑遠點的碼頭卸,也不想在他們這邊耽擱了事情。
眾人察覺到問題出在路上之后,又開始往上頭反映要修路。
這一下,上頭不慣著了。
修路,都想修啊。
而且之前不是修過了?車子壓壞的,只是不好走,又不是不能走,能賴著他們?
可道路規劃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這關系到城市的規劃,動轍就是十年二十年往上數的。
他們只能先從基礎設施建起,先把他們計劃中的完成了再進行道路修復。
這個回復不能讓西區的眾人滿意,有人嚷嚷著:“那咋東區就能修路了呢?”
厚此薄彼!
如此偏心怎么能行?不是說好了西區才是南坪未來發展的重心嗎!?
這話一出,南坪領導們可就有話說了。
“也想修路是吧?可以啊,修啊!”
“你們自己修!”
“東區?東區也是他們自己修的!”
自己修路?
怎么可能啊!修條路要多少錢知道嗎?
可他們親自去看,去問,去查了之后才知道,尼碼的,這路還真是他們自己掏錢修的。
陸懷安牽頭,一眾商人廠長全捐錢,一起籌集資金動的工。
西區眾人聽了,面面相覷。
咋,這,總不能,也讓他們自己出錢吧?
“那東區這路,還經過我老廠子附近呢。”有人忿忿地瞅著圖紙,有點想不開:“那早知道,我還不如…”
后邊的話,他沒說出來。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說什么。
早知道東邊會修路,他那老廠子沒那么偏僻了,西區又發展成這鳥樣,他還不如不來西區呢!
折騰一圈,除了浪費錢,搞出了個啥?
“現在說這些都是虛的。”有人站出來,粗著嗓子道:“來都來了,大家伙都別說喪氣話,他們能修,我們也想想法子,我們也能修的。”
立刻就有人冷笑:“說得輕巧,我們也能修,東邊是陸懷安牽頭,他出的最多,我們這邊是誰牽頭?誰能牽頭?誰肯出大頭?是你啊?你能出嗎?”
這人嘴跟上了膛似的,叭叭叭個沒完了。
眾人吵成了一團。
西區這邊的事,陸懷安沒去打聽,他沒這閑工夫。
不過他這兩天心情還是很美妙的,因為他媳婦明天就回來了。
沈如蕓提前給他打了電話的,讓他一早去接。
天都沒亮,陸懷安就起了。
她為了在家多陪陪他,多陪陪孩子,坐的晚上的車回來的。
凌晨四點多,在車站接到她,陸懷安都心疼了:“都讓你坐飛機回來…”
“那得下午才能到了。”沈如蕓樂呵呵地笑,打了個呵欠:“我在車上睡了的,你放心,我不累!”
陸懷安把東西放到后邊,讓她趕緊坐下:“給你帶了點吃的,你先填著點,回家再好好吃。”
“嗯吶!”沈如蕓其實也吃不下,車上還是沒睡好,半夢半醒就下了車:“我喝點果汁兒就行。”
開車回去的路上,她慢慢來了精神。
原來她這趟之所以有幾天的假,是因為接下來的半個多月,都不能回來了。
“有個項目,學校組織的,我報的名。”沈如蕓說起這些事情,眼睛都放光:“對學業有幫助的。”
陸懷安嗯了一聲,慢慢開著車:“錢夠吧?”
出門在外,他別的不擔心,就怕她錢不夠花:“不要省,在外頭,你摳摳搜搜的,容易教人看不起,就容易被欺負。”
畢竟她一個人在北豐,真要出點什么事,他怕鞭長莫及。
沈如蕓笑了笑,她如今學業繁忙,以前經常投稿賺錢,現在也都停了:“但是還是有錢的,我店子這邊可一直給我分錢呢。”
而且,她跟諾亞還簽了合同,閑暇時經常設計些衣服款式的。
這也是筆進項。
到了家里,孩子們都沒醒。
陸懷安還想給她做飯,問她想吃啥,結果沈如蕓想了想:“煮碗面吧,別折騰了,吃完我們再睡一會。”
“行。”
趁著沈如蕓洗澡的功夫,陸懷安親自下廚。
不僅煮了面條,還給煎了個黃澄澄的蛋:“綠殼的,很營養,趕緊吃吧。”
熱乎乎的面湯下肚,沈如蕓又燙又舒服又舍不得松口,吐著舌頭哈氣:“呼,真好吃,還是家里的味道最美味。”
在北豐,別的都還好,但就是菜太不合她品味了。
吃完之后,她還想洗碗,陸懷安直接擱碗櫥上:“我昨天給嬸子說了的,讓她一道洗,你趕緊上去歇會吧。”
結果上樓之后,沈如蕓興奮過頭了,有些睡不著。
她扯著陸懷安蹭了蹭胳膊,靠在他胸膛上,嗔嬌道:“怎么辦,我好像在車上睡多了,現在睡不著了。”
原本半閉著眼睛的陸懷安垂眸看著她,認真地問:“真的?”
他們沒有開燈,只外邊的晨曦透過窗戶,灑在她側顏。
天熱,她穿著單薄,好一般風風韻韻,捻捻膩膩,濟濟楚楚。
原本第一眼瞧著,他就想睡覺的,可是念在她一路奔波,才勉強按捺下來。
“嗯!”沈如蕓拉著他,揚起笑臉:“我真的睡不著了,我們來…”
聊天吧!
最好是說說他最近遇到的事兒,她之前都聽他說過,但電話里頭說的到底只言片語,不夠詳細。
“我們來做點運動吧。”陸懷安攬住她的腰,微微一笑:“既然你都這么要求了,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沈如蕓一頭霧水,她真的只是想純聊天啊!
“唔。”
風摧體歪根猶正,雪壓腰枝志更堅。
她后悔了!
第二天,陸懷安起來的時候,沈媽正在擇菜,看到他還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小蕓回來了沒?”
“回來了。”陸懷安咳了一聲,毫不心虛地道:“她坐車太累了,讓她再睡會吧。”
沈媽當然相信他,絲毫沒懷疑地應下了。
陸懷安正準備吃早飯,結果門口哐當一聲巨響,鐘萬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陸,陸廠長,不好了。”
他好得很。
陸懷安抬眼看去,怔住了,斂笑皺起眉頭:“你這是咋了?”
鐘萬渾身是泥,滿頭滿臉的汗,哭喪著臉道:“我,我們的東西,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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