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宴的傷并不嚴重,那一刀避開了所有要害,表面看上去很可怖,實則不然。
醫生告訴沈棲柔,忱宴的傷應該是經過專業處理過的,接下來只需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等待傷口復原。
考慮到忱宴的身份問題,沈棲柔為他選擇的是較為安靜的VIP病房。
第二日清晨,沈棲柔在一片陽光中清醒過來,探身撫上他的額頭,燒早已退了。房間里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她有幾分不習慣。
正欲抽身離開,手腕卻被一道強勁有力的力量禁錮住。下一刻,她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
“醒了?”
沈棲柔率先打破僵局,極是自然地抽回手,退到了一邊。
忱宴微微有幾分茫然地掃視四周,最后將目光定格在沈棲柔身上。
聲音微有幾分沙啞。
“這是何處?”
沈棲柔抿抿唇,多了幾分言簡意賅:“醫院。”
她抿抿唇,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你昨晚發了燒。”
忱宴垂下眼簾,周身有幾分落寞的意味。“柔柔,我想回家。”
他似乎很厭煩醫院的氣味,一秒都不愿多呆。他抬起頭,眼眸中帶了一絲幾不可見的懇求。
沈棲柔不由有幾分愕然,繼而替他掖了掖被角。“再過幾日吧,在家我怕照顧不好…”
最后一個字還未落地,忱宴便捏住她的手,聲音帶了一絲顯而易見的顫抖:“柔柔,我害怕。”
這里白茫茫的一片白,像極了他母妃死時的那個冬天。忱宴討厭一切與白色相關的東西。
沈棲柔很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回握住忱宴一片冰涼的手,企圖給他帶去幾絲溫暖。
“我去辦理離院手續。”
忱宴的戲并沒有拍完,這一次回來也只是因為特殊原因。
得知忱宴受了傷以后,他的經紀人劈頭蓋臉地罵了他一頓,要知道忱宴的時間就是金錢,可一分鐘都耽擱不起。忱宴一反常態,沒有過分強硬的態度,只是聽完經紀人的嘮叨后,便掛斷了電話。
沈棲柔見他掛斷電話,遞給他一個才削好的蘋果。“這么怕你的經紀人?”
經過一段時日的調養,忱宴的臉色紅潤了不少。
他咬了一口蘋果,半分波瀾也未起。“不是怕,你若是不喜歡,我換一個便是。”
忱宴這個人可是素來說一不二的。
沈棲柔連忙搖頭,“這一位也是關心你。”
忱宴挑眉,俯身:“那你呢?”
沈棲柔臉微微染上幾抹緋色,明知故問:“我怎么了?”
忱宴并不打算就這么放棄,他繼續問下去:“那你關心我么?”
沈棲柔勾了勾唇,頗是靈巧地錯開了他的懷抱,坐到了一邊。“我記得創造你的時候,沒有給你這些花里胡哨的技能。”
想她孤寡了二十余年,竟然有朝一日,會敗在自己親手創造的人物身上。
她的目光瞥向忱宴一邊的手機,“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不好的東西?”
忱宴搖了搖頭,正欲說些什么。
這時,沈棲柔的手機鈴聲不適時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