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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如虎添翼、最合適的人選、打響戰斗

  親愛的羅賓·蘇菲亞女士:

  我是您丈夫羅賓·唐恩的長官巴爾克·布拉德利克上尉。距離那件悲痛的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了很多年,我想您應當領取到了撫恤金,重新過起了平靜的生活。在這里,我先向您道第一個歉,因為接下來的內容或許會勾起您的痛苦,或許會攪亂您的生活,可我又認為我不應該再逃避,每一個人也都有知曉真相的權利…我想告訴您的是,唐恩當年其實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當時我們在同卡斯特利亞帝國打響的戰爭中取得了關鍵性的勝利,卡斯特利亞的部隊開始全面撤退,我軍只需穩步推進,等待政府的談判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即可在不再增添傷亡的情況下,結束這場對底層人而言毫無意義的戰斗。

  而在推進中,列夫·皮塞爾中校,也就是現在位高權重的皮塞爾將軍,告訴我前方發現了一支潰散的卡斯特利亞部隊,其兵力不足一個連,我們完全有能力輕松圍剿對方積累戰功。于是我被命令著帶領一連輕裝上陣,率先追上去構建防御工事,以堵住對方唯一的退路,準備等待大部隊到來合力圍剿對方。

  但是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皮塞爾中校給我的信息有誤,對方并非只是一個連的殘兵敗將,而是人數、火力遠超我們的整整一個營的兵力。我們一連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構建好防御工事,就被迫與對方接觸,爆發了激烈的戰斗。

  對方急切地想擊敗我們撤離,而我們在密集的火力網下,也只能躲在構建了一半的防御工事里硬著頭皮阻擋。雖然身處絕境之中,但我們堅信皮塞爾中校會帶入來圍殲對方。

  最終,在我們的頑強抵抗下,對方花了一天的時間才攻陷了我們的防御工事。同時,皮塞爾中校終于帶領大部隊趕來,調動火炮對防御工事進行無差別轟炸,把對方打散喪失抵抗能力,也把我們僅存的自己人炸得粉身碎骨。

  我僥幸在二連清掃戰場補殺敵人時,被二連連長,馬倫·約瑟夫中尉發現還活著。他偷偷把我藏在了戰壕里,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

  原來皮塞爾中校早就知道撤離的是一個營,他之所以派我,以及告訴我對方只是不足百人的任我們宰割的殘兵敗將,是因為他認為只有我能做到帶領一個連堅持到他過去,更怕我知道了這是場實力懸殊的戰斗,拒絕帶人去送死。

  這一切都是為他的一己私利。我們明明可以取得勝利,每一個人都能完好無損地回到家中。他卻為了多積累些戰功,能升到更高的位置,把我們白白推向地獄,只為給他爭取到調集火炮趕過去圍殲的機會。

  我本想去找他理論,去告發他這慘無人道的行為,約瑟夫卻告訴我皮塞爾早就顛倒了真相,現在部隊人人都以為我貪圖戰功,聽從沒得到證實的消息便擅作主張去追擊敵人。是皮塞爾中校審時度勢不顧危險帶領著大部隊前來營救,還順勢全殲了對方一個營,讓政府更有底氣維持原本的要求進行的談判。

  他還說說皮塞爾背景深厚,以我一個人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與之抗衡。如果我堅持去揭發,不止我會死得很慘,還會連累著他陷入危險。最后他偷偷給了我一筆錢,讓我躲好,等他們離開后改名換姓去另一個地方生活。我感到憤怒,感到屈辱,我不想背上這樣的罪名,更不想我手下的兄弟們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甚至沒有勇氣在皮塞爾視察時站出來…我為我的懦弱感到羞愧。

  在那之后,我便成為了前半生經歷被抹得一干二凈的謝里夫·阿德爾,去最不被人注意,最偏遠的戴曼斯島做監獄里的獄卒。往后又是很多年,我一路爬到監獄長的位置,也聽聞了皮塞爾成為了將軍,約瑟夫依然是他的左膀右臂。

  我以為過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我該遺忘這些事情,該學會心平氣和地活著了,可其實并不是那樣的。我每天晚上還是會想起自己躲在戰壕里,沒能站出來當眾指出皮塞爾的卑劣的情景。我經常被自己的懦弱弄得面紅耳赤,終日活在折磨之中。

  所以我最終決定,給您,以及每一位本不該在那場戰斗中犧牲的士兵們的家屬寫一封信,還原當時的真相。并且我會用我的余生和皮塞爾斗下去,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巴爾克·布拉德利克上尉/戴曼斯監獄監獄長謝里夫·阿德爾1427年9月9日  信很長,維拉克花了好一陣子才看完。

  看完之后,他緩緩將信放回信封,拆看下一封。見其他的信件和第一篇都大致一樣后,他沒再閱讀,而后神情復雜地看向了阿德爾:“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所以你明白我為什么想加入平等會了嗎?”阿德爾在維拉克看過信后,也有了一點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好似終于有人能幫他承擔一點壓力了。

  “皮塞爾也是平等會現在的頭號大敵,你想聯合我們一起把他打垮。”維拉克知道了原因。

  “沒錯。”

  維拉克將信都裝好,鄭重地交回給阿德爾:“可是,這些信最后的日期顯示是五六年前。既然當時你已經做好了把真相告訴給犧牲士兵的親屬,向皮塞爾復仇的準備,又為什么沒有寄出去?而且為什么還一直在監獄里待著哪也不去呢?”

  “我是做了這樣的決定,可謹慎地考慮之后,還是決定暫時不要把真相說給她們。畢竟這份真相太過沉重,說給她們反而會給她們帶來災難。至于我為什么還留在監獄,是因為戴曼斯監獄才是我最有可能實現復仇的地方。”阿德爾道。

  一個位于布列西最偏遠地帶的監獄,能和萊克特許諾的萊澤因里的工作有希望嗎?

  還真有。

  維拉克眼睛一亮,明白了阿德爾留在戴曼斯監獄的真正原因:“因為被關進戴曼斯監獄的人,基本上都是政治犯,他們都有過或大或小的威脅力量,甚至是顛覆政府的能力。你真正看重的是這群人的能力和他們的人脈,對嗎?”

  “是的。”阿德爾微微一笑。

  “那我當時是不是也被你如此看中了?”維拉克饒有興趣地問。

  阿德爾點點頭:“其實最開始沒有,是你們的平等會在外面硬生生和政府達成和談,保下了監獄里你的性命后,我才真正注意到你。只不過還沒等我利用你,榨取你的能力與人脈,你就先把我和萊克特卷入了爭奪監獄長之位的爭斗中,更是帶領著全體犯人越獄,讓我多年的積累功虧一簣。”

  維拉克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這反而陰差陽錯促成了你我最想看到的局面。”

  “沒錯,現在我們的合作是最合適的。”

  “可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嗎?或者說,在對抗皮塞爾和他手底下一個騎兵團、兩個輕步兵團時,你能發揮什么作用?”維拉克最關心的是這一點。

  既然阿德爾找他的目的是合作,那再怎么也得有些拿得出手的東西。

  “還記得信里除了皮塞爾外的另一個關鍵人物嗎?”阿德爾問。

  “你是說救了你的約瑟夫中尉?”

  “該叫他約瑟夫上校了,他如今是皮塞爾手下最精銳的騎兵團的團長,戰績顯赫威望極高,地位僅次于皮塞爾。”阿德爾道,“另外,在他救我之前,我在戰場上也曾多次救下他的性命。”

  維拉克腦子飛速轉了轉:“你想用他怎么做?”

  “我對他有恩,我們都出生貧寒,只要平等會能配合我,我就有把握說服他兵變,取代皮塞爾。”

  “也就是平等會,加上騎兵團,把皮塞爾給解決掉?再然后約瑟夫上位,統領三個團?”維拉克問。

  “是的。”

  “不不不。”維拉克沒有那么好糊弄,他當即指出其中最大的問題,“我怎么沒有看到于平等會有利的東西呢?最后你報了仇,約瑟夫上了位,可平等會呢?面對的還是兵強馬壯的三個兵團,我們的局勢并沒有任何好轉。”

  阿德爾頓了一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可如果,最后這三個兵團都能成為平等會的力量呢?”

  維拉克瞳孔微縮,心里一震:“什么意思?”

  “其實我如果非要聯合的話,可供選擇的也并不是只有平等會,不是嗎?”阿德爾不緊不慢地解釋自己的意思,“畢竟現在議會勢力和弗朗索瓦一方爭斗激烈,而皮塞爾站在了弗朗索瓦那一邊,若是我能在約瑟夫和議會之間構建起聯系,讓他們合作,結果其實也是一樣的。有議會的支持,約瑟夫接替皮塞爾并不是難事。”

  “那為什么要選擇和平等會合作?”

  “因為你們和議會、弗朗索瓦、皮塞爾所代表的權貴們不一樣。皮塞爾做得出用上百條自己人的命當墊腳石,弗朗索瓦、議會難道是例外嗎?他們都把人命當成了自己權利斗爭、利益斗爭中的棋子,從來沒有把底層的平民當作人看待過。”阿德爾的情緒有肉眼可見的波動,“可你們不是。你們的出發點和權貴們相悖,是以人民為根本,為人民的平等做斗爭。”

  這個回答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平等會在這一方面確實很有優勢,但因為動搖的是整個資本陣營的利益,因此還沒有過什么大的便利。

  以至于維拉克都沒想過會是因為他們是為人民、平等而戰,阿德爾才選擇與他們合作,并有把駐扎在萊澤因里的三個兵團交給平等會的打算。

  阿德爾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過僅是因為這一點,還不足以讓我決定與你們合作。我在監獄里見過太多打著為了人民口號的犯人了,他們與權貴們也沒什么不同,只不過是用這樣的話術籠絡平民為自己賣命,實際上根本沒有考慮過真的做些什么。讓我感受到你們和他們不同之處的是最近幾天的行刑場,居然真的有那么一群面臨死亡時毫不畏懼的人,他們雖然沒能做到保衛好人民,卻可以鼓起勇氣死在人民前面。”

  聽著是阿德爾的欽佩,但維拉克心里卻很不好受,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就是說接下來還會有很多的同志們犧牲。

  站在門邊的迪亞茲也是輕嘆了一口氣。

  “隨后我就開始調查起有關你們平等會的一切信息。從最早的弗朗西斯組織工人運動,逼迫政府頒布法令,到克里斯寫出平等論、迫使政府和談、攻打政府大樓、幫助外國人取消新征兵法…我都了解了個遍。最后終于確認,你們和那些只會動動嘴皮子的人,只是把人民當成棋子的人不一樣。不管未來你們會不會改變,但起碼這兩三年間,你們的熱忱沒有動搖過。”阿德爾被平等會折服。

  “所以你決定把我們平等會和約瑟夫聯系在一起,既殺了皮塞爾,還原真相完成自己的心愿,也幫我們吸納新的力量?”

  “這不是幫你們,是幫他們自己。我不希望再有人像我們這樣被對待,也不希望他們繼續做權貴們互相撕咬的工具。我希望他們只是自己,他們只為自己而戰。”阿德爾強調。

  維拉克明白了阿德爾的想法,打消了對他的懷疑。

  “迪亞茲,把槍放下吧。”維拉克示意迪亞茲不必再對阿德爾保持警惕,接著又向窗外擺了擺手,給暗中監視這里的莫萊斯傳達安全信號。

  阿德爾靜靜看著。

  擺完手,維拉克重新看向阿德爾:“你確定約瑟夫可以這么做嗎?你和他也有幾十年沒有見過了吧?”

  “是有二十多年沒見過了,但我知道他沒有變。”阿德爾的臉上終于好似陰云退去,露出了太陽,“據我所知,直至今天,他還在每個月私下向在那場戰爭中被皮塞爾害死的士兵們家里寄錢,以至于他自己都過得很清貧。”

  “可我覺得他在你們出發之前就知道了皮塞爾的陰謀,他卻沒有告訴你,只是眼睜睜看著你們送死…”維拉克感覺約瑟夫并不簡單。

  “當時太過危險,他沒來得及和我解釋太多的東西,我也曾恨過他明明知道真相,為什么還要看著我和我的兄弟們去送死。可過去這么久,看到他仍然滿懷歉意,我愿意相信他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阿德爾對約瑟夫頗為信任。

  阿德爾如果能成功的話,那么帶給平等會的好處是不可估量的。

  三個兵團。

  弗朗索瓦可以用這三個兵團拱衛萊澤因,那平等會就可以用這三個兵團把萊澤因控制在自己手里。

  可越是這么大的事情,就越應該慎重。

  其中需要克服的困難,恐怕比當初攻打政府大樓還要復雜得多。

  “你還沒有去見過約瑟夫嗎?”維拉克問。

  “沒有。”

  “這件事約瑟夫同意,那么平等會肯定是傾向于合作的,可約瑟夫不同意,其實再怎么樣也無濟于事。所以先明確了約瑟夫那邊的想法,再來找我們平等會談才是最合適的。你為什么是先找的我們?”維拉克逐一問情說不通的地方,以盡可能排除隱患。

  “很簡單,因為我現在根本見不到約瑟夫,就連見你都難上加難。”阿德爾無奈地笑了笑。

  維拉克皺著眉頭:“你是想先和我們溝通,等我們同意了,再借助我們的力量去見約瑟夫?”

  “沒錯。”

  “你一定知道三個兵團意味著什么。”維拉克靠在椅子上,還感覺這一切都很不真實。

  “我知道。目前萊澤因里除了兩個衛隊團,就只剩下皮塞爾麾下的一個騎兵團和兩個輕步兵團了。一旦能掌握這股力量,就能擊敗衛隊團控制萊澤因。不過事情也沒有那么簡單,雖然兩個衛隊團實力比輕步兵團、騎兵團差了不少,但堅守到援軍到來還是問題不大的,以這股力量還不能把萊澤因穩穩握在手中。”阿德爾客觀分析了一下這股力量的意義。

  “但也足以稱得上可怕了。”維拉克道,“說一個不算秘密的事情,平等會現有的武裝力量都無法和哪怕一個衛隊團正面抗衡。”

  阿德爾也對平等會目前的實力有初步的預估:“這沒什么,你們的力量不止體現在武裝上。”

  “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兩個在這里繼續談下去已經沒什么意義。就算我完全相信你的話,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也沒有資格一個人作主。”維拉克極為謹慎地確認了阿德爾的話里并沒有疏漏后,起了身,“走吧,跟我回會里,我帶你去見他們。”

  “基汀也在嗎?”阿德爾把信封塞回兜里,跟著維拉克站了起來。

  “嗯。”

  “黃金…怎么樣了?”阿德爾好奇當時把監獄攪得不得安寧的黃金現在究竟有沒有被找到。

  戴好帽子,立起衣領遮住半邊臉的維拉克微微點了下頭,朝門外走去:“已經被拿下了。”

  “歸平等會了嗎?”

  “嗯。”

  阿德爾吸了一口氣,眼里似乎預見了未來:“再加上三個兵團,平等會真的有改變世界的希望了。”

  “走吧。”維拉克打開門,帶著迪亞茲、阿德爾離開了旅館。

  莫萊斯一早就看到了維拉克的信號,故而第一時間就在旅館門口備好了一輛車。

  司機迪亞茲眼熟,三人直接坐了進去,開始朝路口駛去。

  莫萊斯沒有上車,為了絕對的安全起見,他一邊安排了司機到時候用換乘、繞路多種方式甩掉可能存在的眼線,一邊自己親自帶人秘密地在后面跟著,排查是否有政府的人跟蹤。

  一行人輾轉了幾個小時,一直到中午才回到了北區的總站里。

  伯因、基汀等人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在門口等候。

  最后換乘的貨車開進工廠后,維拉克、迪亞茲、阿德爾從后面的車廂里跳了下來。

  看到人高馬大的阿德爾后,早就聽基汀講過的伯因還是有被驚到:“這么高啊。”

  “這位是伯因,我們平等會的會長。這位是阿德爾,前戴曼斯監獄的監獄長。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待會兒和你們好好說。”維拉克簡單介紹了一下。

  “你好。”伯因沒有任何見外、生疏的感覺,微笑著與阿德爾握了握手。

  “你好。”阿德爾看過通緝照,卻還是驚訝伯因的年輕。

  “他的情況比較復雜,我們進會議室談吧。”維拉克看向迪亞茲,“迪亞茲,等莫萊斯回來了,記得叫他也去會議室。”

  “嗯。”迪亞茲已經在旅館里全程聽完了情況,也不急著去參加會議。

  阿德爾和伯因握完手,又看向了基汀。

  他們兩個見面同樣分外感慨。

  “想想都大半年過去了,看到你站在我面前,還是感覺難以置信。”阿德爾非常平和,還大大方方與基汀擁抱了一下。

  基汀心里也沒什么芥蒂,笑著說:“你仿佛還是老樣子。”

  “我是時候變一變了。”阿德爾道。

  四人進入了會議室,維拉克和阿德爾配合著,把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了伯因、基汀聽。

  得知以前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以及阿德爾如今大膽的謀劃,伯因和基汀的震驚程度比維拉克還要夸張一些。

  他們想得比維拉克還要全面長遠一些,想到了在擁有三個兵團之后的平等會,擁有著多大的可能。

  莫萊斯回來后本來打算回去歇著,為晚上的巷戰養精蓄銳,但聽迪亞茲耳語了一番情況后,直接把休息的想法拋在腦后,飛奔著來到了會議室里,了解了一番情況。

  “哈哈哈哈!好!如果真的擁有了三個兵團,就算我們不能立即控制萊澤因,大局也都掌握在了我們手中!甚至有這么龐大的駐守萊澤因的兵力,完全可以讓他們維持秩序表面的穩定,我們合力慢慢架空政府!等溫斯頓同志的那些東西實驗之后確認是可行的,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了!”莫萊斯表現得比誰都興奮。

  他以前是軍人,現在是平等會作戰部的部長。

  他太清楚武裝力量的重要性了。

  以前一千人出頭平等會就敢把萊澤因搞得天翻地覆,現在幾千人就敢和政府駐防的軍隊打巷戰交交手,要是真的擁有了三個兵團的支持,那他們就不用這么憋屈,為了以少勝多籌備數月,我拿去可以借助絕對的兵力優勢簡單干脆地踏平一切阻礙!

  “我們應當還有時間。我認為最好在幫你見到約瑟夫之前,先全面調查他一遍,這既是保證你的安全,也是保證平等會的安全。”伯因沒被喜悅沖昏頭腦,擔憂其中萬一出現疏漏令平等會面臨新的大危機。

  阿德爾心里覺得約瑟夫肯定不會猜到自己還活著,也就沒有必要向什么人作秀,長達二十多年連續不斷地給犧牲士兵的家屬們寄錢,不過畢竟平等會有自己的顧慮在,他沒什么意義:“好的,就按你們的來。”

  “查歸查,還是得越快越好,現在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被處決,我們多拖一天,對他們而言就是失去了所有。”莫萊斯無比在乎那些犧牲的同志們,他巴不得現在就能推翻權貴們的統治。

  “在座的沒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同志犧牲。這件事我會安排給查理斯去做,你現在最緊要的是把晚上的巷戰處理好。這同樣關乎成百上千人的生死,我不希望看到因為前期安排不周導致出現了本可以避免的犧牲。”伯因直視莫萊斯。

  “明白。”莫萊斯平復了一下心情。

  “迪亞茲,麻煩你去叫一下查理斯。除了這件事,我還得和他再敲定一下今晚同步開展的刺殺計劃。”伯因穩如泰山,有條不紊地安撫情緒調兵遣將。

  “是。”迪亞茲快步離開。

  莫萊斯深呼吸了幾口氣:“我先去視察作戰部的調動了,待會兒記得叫迪亞茲去找我。”

  “嗯。”

  莫萊斯也離開了會議室。

  伯因最后看向維拉克和基汀:“你們兩個剛回來,還沒來得及交接工作。暫時我希望你們跟我一起坐鎮總站,為接下來的局勢出謀劃策,協助我統籌大局。等漂漂亮亮地和政府打完這一場,我有意向建立屬于我們平等會的,專門為平等會培訓人才的會校,校長則非基汀同志莫屬。”

  基汀回以微笑。

  這件事他們大概猜到了。

  基汀目前最適合的崗位,就是擔當校長,為注定要走得更遠更大的平等會培養出一批能獨當一面,能填補重要崗位的同志。

  “維拉克。”伯因看向了維拉克。

  維拉克把腰挺得筆直,等待伯因對他下達安排。

  “我對你更加寄予厚望,從你身上我看到了無數的可能性,那些可能性比黃金、比兵團還要多。”伯因道,“如果我們能順利取得勝利,勢必會全面開展工作,包括開辦合作工廠、掌控萊澤因、分站深度發力等等。我想讓你在那個時候,把布列西燃起的火焰帶到每一個地方,做我們平等會走出去時,扛著旗幟的那個人。”

  “我?”維拉克敢于接下重任,可聽到伯因想讓自己在后續負責帶領同志們走向全世界,帶動全世界覺醒、斗爭、改變,還是心里沒底。

  “除了你,我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伯因抿嘴微笑。

  晚上。

  昨夜的刺殺事件讓議會的人都懼怕不已,他們紛紛加強了自己府邸的防護,躲在了家里不肯出門,生怕自己也成為不論是弗朗索瓦、還是平等會攪渾水的工具。

  而弗朗索瓦這邊的人大都不慌不忙,甚至有人在家里飲酒作樂,慶祝即將到來的勝利和屆時必將一片光明的仕途。

  其中,一名在萊澤因里享有盛譽的法官就正和幾個同支持弗朗索瓦的好友們在家里喝酒。

  他們其中既有法官、衛隊小隊長,也有在上流社會中人人都認識的商人。

  “我猜今晚議會的那些老頭子連上廁所都不敢,哈哈哈哈…”法官馬卡斯端著酒杯,一想到議會那方人的窘態就笑得合不攏嘴。

  “在我看來,勝負已分。就算沒有這一出,我們兩個衛隊團,還有皮塞爾將軍手下的三個兵團在,議會那幫人也翻不了天。”衛隊小隊長對這種復雜的計謀不以為意,他眼里議會的人本就沒有掙扎的機會了。

  商人湯尼附和了一句:“確實,現在這么做只不過是希望少一些不必要的爭斗。畢竟我們內部消耗,最后便宜的是別人。”

  “有道理。”法官招呼仆人給好友們倒酒。

  “來吧,我們再干一杯!”衛隊小隊長舉起了酒杯。

  商人湯尼則笑瞇瞇地沖法官馬卡斯道:“接下來的案子還得靠您幫忙了。”

  “放心吧,在我眼里,沒有黑白,我想讓它是什么顏色的,它就是什么顏色的。”馬卡斯洋洋自得,他知道自己就想法律里的蛀蟲,不過蛀蟲也能在自己的地盤里只手遮天就行。

  “哈哈!有您在,這一切當然就沒有問題了。”

  “干杯干杯!”

  “喝!”

  “砰!”

  一點防盜內容,一點之后修改。大家到時候刷新一下就好。

  雨天,現在雨勢尚小,但廣播里說今天晚上會有特大暴雨。

  “咚咚咚。”有人用指關節敲著副駕駛的車窗。

  我開了一天的車,正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覺,而且看那人也沒撐個傘,身子都濕透了,進來還會把座椅弄濕,所以我擺了擺手,示意現在不接單。

  “咚咚咚。”那人無視了我的擺手,固執地敲著車窗。

  我耐著性子把車窗降下來:“哥們兒,我現在不——”

  “去興云橋。”那人沒等我說完話,就亮出了張百元大鈔。

  我本想拒絕,但畢竟順路,看他淋雨也怪不忍心,就收下錢讓他上了車:“去興云橋哪啊?”

  “橋上就行。”那年輕男子道。

  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打量著他,這年輕人一頭長發,戴著圓框眼鏡,有點兒藝術家的那意思,可惜沒身上沒挎個相機包,應該不是專門去拍風景的:“你這是去干什么?”

  “沒什么。”男子回道。

  “行,那你把安全帶系上。”干這行這么久了,甚至用不著問兩句,光看人就能看出來健不健談,看這哥們兒不愛說話,我也懶得搭理他,開著車朝興云橋駛去。

  才開了二十分鐘,雷聲炸響,閃電不斷,雨勢突然就變大起來。

  “鬼天氣,趕快下完吧…”我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雨要持續到后天…我剛看了天氣預報。”坐在副駕駛的男子冷不丁說道。

  我緊盯著前方路況,把車速降了下來:“是嗎?咱這地兒就這樣,要么不下,要么往死里下,真他媽的折騰人。”

  男子看上去有些著急:“什么時候能到?”

  “再有個…二十分鐘吧。”我估摸了一下時間回道。

  車子恢復沉默。

  我原本以為今天臨了臨了能順路小賺一筆,運氣還是不錯的,但十分鐘后情況就急轉直下,車子經過了一段積水較深的地方時突然熄火拋錨。

  “我操。”我脫口而出,試著重新發動車子。

  旁邊的那位皺起眉頭,默默看我做著沒有意義的掙扎。

  我試了幾次,車子打不著,很快也覺察出這哥們兒有點不耐煩,便掏出了雨傘:“別急哈,我下車看看情況,肯定把你送過去。”

  “不急。”那哥們兒深吸一口氣,口是心非道。

  我打開車門,撐起雨傘,腳一落地,積水直接沒過了小腿:“操,這么深…”

  我們這破地方只要一下雨就積水,今天暴雨導致積水更加嚴重。我繞車一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也沒看出個問題,又灰溜溜上了車,搓著手一臉歉意:“哥們兒,對不住啊,這車一時半會兒修不好了,我得聯系個拖車。”

  “行吧。”男子八成也看出來了,所以情緒沒多大波動,直接解開安全帶就要下去。

  我一把拉住他:“你干啥去?”

  “走過去。”他說。

  我瞪著眼:“瘋了?這么大的雨怎么走過去?你有啥急事兒啊?”

  他掰開我的手,一副看穿了的樣子道:“錢不用退我了,我先走了。”

  我怪過意不去,把雨傘遞給他:“那這傘你拿著吧。”

  他看到傘愣了一下,遲緩地接了過來撐起:“謝了。”

  “謝啥啊,要我說你還是坐著等雨小點兒再說吧,我完了再幫你聯系個車子送你過去。”我說。

  “不用了。”他撐起傘朝前面走去。

  可惜我那小破傘不頂用,他撐著沒走兩步地就被風雨吹得散了架。

  看到這一幕我更過意不去了,從車窗探出腦袋大喊道:“回來!上!”

  男子沒搭理我,干脆扔掉了散架的傘,淌著積水繼續前行。

  我低聲罵了一句,挽起褲腿,下車趕上了他,扯著他往回走:“走吧!先上避雨!著什么急啊,天大的事兒還不能等雨停了?”

  “這雨后天才停!”男子抹了把臉道。

  “那你也先跟我上,我幫你聯系個車子行吧?”我生拉硬拽把他弄回了車上,先聯系了一塊兒開出租車的朋友過來接一下他,然后又同家里報了平安,再然后看向了男子,“你到底有啥急事兒啊,大晚上頂這么大的雨要跑橋上。”

  “沒什么。”男子還是沒說。

  “心情不好?”我脫掉了濕漉漉的上衣,拿出煙遞給了他一根,“抽煙不?”

  “我不抽。”

  我自顧自點了一根:“我朋友一會兒就來,讓他接你過去,成吧?你也不用再付車錢了。”

  “不用麻煩人,不是也沒多遠了嗎,我走過去就行。”男子道。

  我氣不打一處來:“你咋這么倔呢?車子開著都費勁,你硬走啥?”

  “抱歉。”

  “跟我道啥歉?”我一愣。

  “走了。”男子這次下車很快,直接跑了出去。

  我懶得追他了,跟朋友通知了一聲不用過來了,就安心等待拖車到來。

  第二天,我看到了男子從橋上跳河的新聞。

  雨天,現在雨勢尚小,但廣播里說今天晚上會有特大暴雨。

  “咚咚咚。”有人用指關節敲著副駕駛的車窗。

  我開了一天的車,正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覺,而且看那人也沒撐個傘,身子都濕透了,進來還會把座椅弄濕,所以我擺了擺手,示意現在不接單。

  “咚咚咚。”那人無視了我的擺手,固執地敲著車窗。

  我耐著性子把車窗降下來:“哥們兒,我現在不——”

  “去興云橋。”那人沒等我說完話,就亮出了張百元大鈔。

  我本想拒絕,但畢竟順路,看他淋雨也怪不忍心,就收下錢讓他上了車:“去興云橋哪啊?”

  “橋上就行。”那年輕男子道。

  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打量著他,這年輕人一頭長發,戴著圓框眼鏡,有點兒藝術家的那意思,可惜沒身上沒挎個相機包,應該不是專門去拍風景的:“你這是去干什么?”

  “沒什么。”男子回道。

  “行,那你把安全帶系上。”干這行這么久了,甚至用不著問兩句,光看人就能看出來健不健談,看這哥們兒不愛說話,我也懶得搭理他,開著車朝興云橋駛去。

  才開了二十分鐘,雷聲炸響,閃電不斷,雨勢突然就變大起來。

  “鬼天氣,趕快下完吧…”我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雨要持續到后天…我剛看了天氣預報。”坐在副駕駛的男子冷不丁說道。

  我緊盯著前方路況,把車速降了下來:“是嗎?咱這地兒就這樣,要么不下,要么往死里下,真他媽的折騰人。”

  男子看上去有些著急:“什么時候能到?”

  “再有個…二十分鐘吧。”我估摸了一下時間回道。

  車子恢復沉默。

  我原本以為今天臨了臨了能順路小賺一筆,運氣還是不錯的,但十分鐘后情況就急轉直下,車子經過了一段積水較深的地方時突然熄火拋錨。

  “我操。”我脫口而出,試著重新發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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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二十七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