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尼涅爾帶著兩個被保護的異常完好的鐵皮餅干桶,趕到相距并不算遠的河內藏起來的時候,衛燃和穗穗也陪著后者的父母告別了王備戰夫婦,匯合了卡堅卡姐妹等人趕往了華夏首都的方向。
這難得回來一趟,自然是要回家看看的,而且穗穗也要去和她國內的那些同伙們見見面開開會才行。
就連衛燃也同樣有事情要做,在抵達首都的當天,把穗穗等人送上了去姥姥家的高鐵之后,他卻駕駛著幾年前買的那輛面包車獨自趕往了首都郊區,來到了當初通過秦二世的關系白得的那個大院子里。
照例一番細致的檢查確定沒有問題,衛燃迫不及待的關上了身后的鐵門,隨后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在遍及全身的針扎劇痛中取出了那輛充當保險箱用的DT30運輸車。
躺在略顯潮濕的碎石地面上呼哧呼哧的喘勻了氣兒,滿頭冷汗的衛燃翻身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車尾拉開了生活艙的艙門。
鉆進生活艙的同時,他也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了食盒,最終停在了保險箱面前。
衛燃先給安菲婭發了一條消息,然后才將三張底片發給了查西鳳。
這保險箱里,放著的全都真正意義上壓箱底留著救命的危險寶貝。
在接下來的“故事”里,黎友福和阮清茶因為他們的孩子遭到了嘲諷和議論,他們每次拍下全家福的時候,那些字句里也充斥著彷徨和不安。
這張底片記錄的,是當初在前往牛棚營地的路上遇襲的時候,一名士兵和醫療兵安格斯一起從一輛起火的裝甲車里往外搶救傷員時,被他拍下的照片。
秦二世不等衛燃重新打開門,便已經鉆進了越野車的駕駛室。
我都記得這么清楚,天天在惦記這件事的喬治排長恐怕同樣一眼就能認出安格斯和他的朋友吧?
拎著兩個沉甸甸的餅干桶下樓,衛燃鉆進車里之后,也收到了安菲婭發來的三張底片電子版,這是昨天他挑出來的餌,被安菲婭在里面藏了魚鉤的餌。
打開保險箱將那尊無頭的媽祖娘娘像小心的放進去,衛燃看著保險箱里的東西不由的吁了口氣。
剪開行李箱上打著的鉛封掀開蓋子,這里面裝著的卻是兩個噴吐了濃重綠色油漆的援越701壓縮餅干桶。
衛燃同樣滿是期待的笑了笑,扭頭朝站在門口,靠著門框點燃了一顆香煙的秦二世說道,“進來啊?怎么著?要不咱們直接找地方吃點?”
如果剛剛那張底片認不出來 在喃喃自語中,衛燃一格一格的對照著窗子觀察著底片上的內容,最終找到了扎克給布拉德拍下的“定妝照”,隨后又找出了他和布拉德、羅伯特乃至克林特在含棒人的營地用那些被俘的女查理開銀趴的一張合影底片。
衛燃再次搖搖頭,繼續往后翻動著,后面的照片里,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沒有那個宛若怪物的孩子,想必,他是擔心嚇到他的媽媽吧 輕輕合上這本相冊,衛燃點燃了一顆香煙,默不作聲的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直到香煙即將燒到過濾嘴,他這才收拾心情,找出標有“維克多”這個名字的膠卷密封筒,將里面的膠卷取了出來。
翻到第三頁,照片大小沒有變化,里面定格的,也依舊是黎友福和阮清茶,只不過這張照片里的阮清茶,肚子已經明顯的隆起,她的臉上,也滿是母性的光彩。
很是緩了緩神兒,他這才摸出帶來的勞動手套,操縱著帶來的打草機,將這不見光的棚子里叢生的雜草清理了一遍,算是徹底破壞了剛剛被運輸車壓出來的痕跡。
“要開始了”
這一頁的照片里,一張桌子上擺滿了一個個膠卷,以及他們當初埋下的所有的東西。
秦二世咧著大嘴傻樂道,“在東南亞各國開了不少連鎖院了,現在收治的精神病總數都超過三千五百號了,而且特碼竟然還盈利了,你是不知道,這玩意兒利潤是真大。”
“這可是好東西”
“他們肯定會帶來很多歡樂的”
沒有過多逗留,衛燃最后看了一眼并排放著的黃金媽祖娘娘鑄像和剛剛放進去的無頭羊脂玉媽祖娘娘雕像,小心的關上了保險箱門,隨后收起清空的食盒,干脆的轉身離開了這輛龐大運輸車的生活艙。
說完,這貨已經轉身一邊往他那輛老舊的越野車走一邊問道,“你還在國內待多久?”
隨意拉開一個標著阮成竹這個名字的膠卷對照著窗外的亮光看了一眼,衛燃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這里面似乎全都是用半格相機拍下的,長相稱得上奇形怪狀的嬰幼兒。
VN15會繼續查嗎?他們當然會!
衛燃幾乎無比的肯定,不提扎克留下的那筆巨額活動資金讓VN15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恐怕在幕后窺視著這一切的野豬喬治在得到消息之后,肯定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他繼續查下去,找到那些讓他做了一輩子噩夢的麻煩!
而且他更可以肯定,VN15肯定會派人過來參與調查,骨折未愈的朱迪律師根本不可能來,查西鳳恐怕也根本不會讓他的妻子和女兒參與這次調查,那么能來的會是誰呢?
終于,在又一張他們四人外加三個孩子在那座大橋上的合影,衛燃終于注意到了一些沒有在文字里表達出來的細節。
“你說的有道理”
這張照片下面,用英語寫著,“我們決定結婚了,查理是我們的證婚人。”
只不過,這些底片裝進去了,另一個餅干桶里,那些全都標注著“阮成竹”這個名字的膠卷以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卻是死活也裝不下了。
卡堅卡姐妹以及瑪爾塔,則在小翻譯陸欣妲的帶領下,帶著寄養在隋馨和陳洛象家里小天才科拉瓦,樂此不彼的游蕩在各個景點里連鬼影子都見不到。
終于,在第13張照片里,阮清茶的肚子又一次隆起了,但無論她拍下那張照片時的表情,還是黎友福寫下的文字,全都刻滿了對第二個孩子健康狀況的擔憂。
“快了”衛燃含糊其辭的答道,“訓練的差不多了吧?”
查西鳳笑著答道,“我們正準備明天去參觀兵馬俑呢,然后還會去看看這里的大熊貓,刀蜂簡直愛死了那些大塊頭。”
目送著對方駕車離開,衛燃關了院門之后,立刻跑進房間,拎著那口箱子來到了二樓的暗房里。
不僅如此,當年在紅旗林場的毒劑課程上,給他單獨授課的卡爾普先生在談及這件事的時候,甚至語氣格外隨意的便將下毒者的真實身份和來歷向他透了個底兒掉。
秦二世這個人精想都不想的擺擺手,噴云吐霧的說道,“我這回來還有別的事兒呢,就不在你這里浪費時間了。”
第15頁,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出生了,是個看起來健康的嬰兒。
嘟嘟囔囔的衛燃滿意的將這枚底片放在提前準備好的底掃機上,轉而又翻出了扎克當初采訪T隊時,用半格相機拍下的那筒膠卷。
無力的搖搖頭,衛燃繼續往后翻,這對夫妻將兩個年幼的孩子托付給了蒙朧的妻子照顧,他們倆以及蒙朧則再次奔赴了前線。
總的來說,除了金屬本子里保存的那幾張底片,當時他每一次按下的快門,都能在這些膠卷密封筒里找到對應的底片。
果不其然,這些膠卷里定格的瞬間,都是自己親手拍下的,從最開始那些大跳艷舞盡情展示天然毛褲衩的含棒女團,再到兩座軍營里拍下的見聞,被含棒士兵屠殺的村子,乃至后來第一次被俘之后拍下的一切。
不過,他卻并沒有打開這個信封,僅僅只是小心的將其取出來暫時放進了食盒里收好,隨后便開始從第一個餅干桶里往外拿東西。
衛燃笑著說道,“我翻閱了非常多的歷史的檔案,總算找到了這么三張極有可能和扎克先生以及他的同伴有關的底片,而且還順藤摸瓜找到了一條線索。”
另外,為了避免后續的麻煩,我認為有必要讓VN15派出一兩名代表一起參與后面的調查才行。”
“查先生,這是VN15的委托不是嗎?”
無論從哪個方面說,秦二世這貨雖然看著各種不靠譜,但在做朋友這件事上是真的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讓我來幫你們完成接下來的事情吧”
秦二世說完痛快的轉移了話題,這箱子是他大概一周前突然接到衛燃的電話讓幫忙帶回來的,而且特意囑咐了要注意保密。
最后特意去駕駛室里看了看,萬幸,那顆碩果累累的矮化蘋果樹依舊還在,遺憾的是,這駕駛室的頂上并沒有出現蜂箱。
忙完這一切,他這才將第一個餅干桶里所有的膠卷全都從密封筒里取出來暫時裝進了清空的食盒里。
時間轉眼就到了7月20號這天,穗穗依舊在忙著她的事業,老老實實做了幾天女王掛件兒的衛燃卻獨自趕到津門的敘情書寓,迎來了他一直等著的人。
“幸不辱命”
為此,秦二世還真就特意親自跑了一趟衛燃剛剛離開的文山,連夏漱石都沒知會,親自過境帶著這個被留在江河市一家酒店指定房間里的行李箱回來,然后又立刻不辭辛苦的親自送來了津門。
只要那位喬治不傻,肯定會把他安插在VN15的棋子派出來,如果他膽子再大一些,說不定會親自過來!
查西風停頓片刻后說道,“我妻子麥莉這就把那兩張底片發給朱迪律師,我這邊有消息之后,會立刻通知你。”
衛燃頓了頓問道,“你們一家現在在哪玩呢?”
衛燃在喃喃自語中,從自己拍下的底片里選出了其中一張。
取出毛瑟刺刀撬開餅干桶的蓋子,衛燃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收件人是扎克·基德的牛皮紙信封。
“這些精神病每天在局域網里吵的可起勁兒了”秦二世咧著嘴樂不可支的說道,“就沒見過思維這么廣的發言。”
“待不了多久了”
至于他為什么能認出來,那就要拜大毛隔壁的二毛,曾經有個倒霉總桶被人投了同樣的毒。
將這些扎克等人用命保護下來的罪證重新收好暫時放在一邊,衛燃轉而將第二個餅干桶里的膠卷底片取了出來。
最后,后面幾頁是我特意挑出來的,我們一家的照片,如果我的媽媽還活著,請轉交給她吧,和她說,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面帶微笑的翻到第二頁,這次的照片依舊是常見的5寸大小,照片的內容是黎友福和阮清茶的手拉著手的合影,他們全都穿著黑衣黑褲以及同樣黑色的輪胎拖鞋,頭上還各有一頂涼盔,就連脖子上,都分別掛著一臺曾屬于扎克的相機。
“你找到了?”查西鳳開門見山的問道。
衛燃笑著說道,“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是什么,等等吧,不久之后你就知道了。”
“也行,下次回來再聚。”
那個小小的嬰兒長的卻堪比怪物,他不,或許可以用“它”來稱呼,它沒有眼睛和眉毛,但隔著皮肉卻能看出眼眶位置的凹陷。
第四頁,照片里只有阮清茶和她懷里的孩子。但拍下這張照片的時候,阮清茶的臉上滿是悲傷愁緒之色,她的目光,似乎也全都凝聚在了懷里的孩子身上。
“陜省”
可能有羅伯特吧.
衛燃不太確定的看著這張底片,拍照這種事情對老黑確實不太友好,尤其這底片里,他根本分不清那口顯眼的大牙和一對顯眼的眼珠子是不是羅伯特。
“什么線索?”查西鳳下意識的問道。
在這餅干桶的最底下,還放著幾支當初在直升機墜機之后埋下的鏡頭,以及一本能有半塊磚頭大小的相冊。
幾乎就在他把車子開出小院忙著鎖門的時候,查西鳳也打來了電話。
輕輕掀開這本相冊,衛燃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在第一頁上,是一張黎友福和阮清茶,以及蒙朧夫婦的合影,合影的背景,便是當初衛燃和扎克“劫持”蒙朧,然后跳河的那座大橋。
它也沒有鼻子,僅僅只有兩個并不大的圓孔,它有嘴巴,但卻格外的大,大的嚇人。
書到這里,秦二世總算反應過來,一臉驚喜的問道,“是要讓這些精神病上網沖浪了嗎?”
“沒問題”
將這些膠卷分門別類的按照時間順序擺成了三堆,衛燃接著又從這餅干桶的最里側,拿出了一個單獨的法軍飯盒。
“一個破箱子能遇到什么麻煩?”
衛燃笑著發出了邀請,“等你們玩夠了想去的景點,不如來我家做客吧,到時候我雖然可能不在家,但我女朋友肯定在,她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你們那瘋人院現在規模怎么樣了?”衛燃拎著打著鉛封的箱子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道。
那些簡短的字里行間,也越來越明顯的懷疑,美國人是不是在戰爭里偷偷使用了什么能導致孩子畸形,意圖從根源上徹底摧毀這個國家的化學武器。
從越野車里下來的秦二世一邊說著一邊繞到了車尾,打開后備箱蓋子,將里面的鋁合金行李箱拎下來遞給了衛燃,同時嘴上好奇的問道,“這里面到底是什么寶貝需要我親自給你送過來?”
“我們的第二個孩子出生了,看起來很健康,他的名字叫做阮明聰。在這個月,美國終于開始撤軍了,接下來我們將完成祖國的統一。”
這飯盒里裝的東西倒是不少,除了四個被套了一層層安全套的膠卷密封筒之外,還有一支衛燃無比眼熟的測光表,以及幾盒同樣包裹嚴密的超8錄影帶,和一臺雅西卡拉繩半格相機、一臺裝在開裂皮套里的瑪米亞16毫米微型相機。
衛燃反問過后提醒道,“看看我發給你的那三張底片吧,那可能涉及到扎克先生年輕時一些不太光彩的經歷。所以我認為有必要問問VN15的負責人是否要繼續查下去。
“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戰友和朋友說,可能是因為我和我的妻子是堂兄妹近親結婚才誕生這樣不健全的孩子。但我們知道,我們都知道,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
“祝你們一家玩的開心”
“我們的國家快要完成統一了,這些當年埋下的東西我也都找回來了。
“多虧了我小姨媽的幫忙”
小心的打開那四個密封筒,除了第二個裝的是16毫米微型膠卷之外,其余三個里面裝的,便是當年藏在榴彈彈殼里的那些讓T隊的隊長野豬喬治夜不能寐的證據!
不知道是否有金屬本子的暗中協助,這些緊密卷在一起的底片狀況格外的好,不但沒有任何的黏連,甚至當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將它們取出來的時候,上面也干凈的連個指紋都沒有。
衛燃心知對方是不想耽誤自己時間,所以也就沒有挽留,只是放下手里的箱子,一邊轉身往剛剛關上的大門走,一邊解釋道,“最近查西鳳給介紹了個大活兒,估計過斷時間就得走。”
臨走之前毫無心理壓力的去隔壁的桃林里摘了滿滿一大筐早熟的大桃,某偷桃子的歷史學者這才心滿意足的駕車帶著收獲離開了這個一年都不一定來一次的偏僻山坳。
衛燃在內心做出了承諾,將剛剛掃描出來的三張“餌”發給了安菲婭,轉而開始忙著將桌子上的底片一張張的,分門別類的進行了細致的掃描。
他隱約記得,那個士兵名叫柏西,似乎是安格斯的朋友,他更清楚的記得,那個士兵當時脊柱中槍并沒有活下來,是安格斯親手給他扎上了最后一針嗎啡。
最后,那個老帥哥兒還一臉嘲諷的表示,那些毒劑本來其實是給那個倒霉蛋的美國老婆準備的,但是下毒的人太菜了才犯下這么低級的錯誤,以及這幾乎是某些小圈子里公開的秘密云云。
無論黎友福還是他的妻子阮清茶,無論英文名字叫做查理的游擊隊員蒙朧還是他的妻子,他們全都頂著一張即便在黑白照片里也無比明顯的麻子臉!
“不說拉倒,看好了啊,這上面的鉛封還在,我可沒打開過。”
這些東西里,絕大部分都是一個又一個的塑料膠卷密封筒,其上還都標注著詳細的封存日期以及諸如“維克多”、“扎克”又或者“特洛耶”這樣的名字。
這注定是個繁雜但卻只能由他自己來完成的工作,是以等他忙完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釣大魚得下重餌才行”
“今天就算了”
相比剛剛那個餅干桶,這里面的膠卷要更多,其上標注的時間跨度,也從1970年一直到1976年。
此后的幾天時間,衛燃陪著穗穗每天在姥姥家和首都同伙的公司里朝九晚五的往返著。
拿起第二個、第三個、第十個膠卷一次次的拉開檢查,無一例外,里面的“主題”全都是橙劑兒童——最早一批的橙劑兒童!
是氯痤瘡 衛燃一眼就認出了他們臉上那些坑洼的來歷,那是二噁英在體內積累之后的主要表現癥狀之一。而橙劑的主要成分之一,同樣是二噁英。
沒有繼續耽擱,在衛燃極力壓抑的痛苦悶哼中,龐然大物般的運輸車悄然消失。片刻后,臉色蒼白的衛燃也打了個哆嗦跌跌撞撞的爬起來。
萬幸,在拆掉了密封筒之后,這些由自己和扎克以及黎友福三人拍下的各類底片,乃至兩任醫療兵保存下來的罪證,倒是剛好可以勉強全都裝進食盒里。
雖然羅伯特確實不太好認出來,但那個萬用老插座總能認出他心愛的插頭兒布拉德軍士吧?
衛燃冷哼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將這半幅底片也掃描到了筆記本里。
“我們馬上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衛燃喃喃自語的讀出了照片下面的字跡。
“過關的時候沒遇到麻煩吧?”衛燃說話間親自關上了小院的大門。
這些密封筒上的標注和剛剛的不同,不但時間是在衛燃和扎克逃出戰俘營之后,而且上面的名字也是用越難語寫的“阮成竹”這么個名字。
在這一頁的右下角,還寫著一個英文單詞:“friend”。
這東西自然是前些天拜托尼涅爾替自己去越難那兩處坐標點找回來的。
這或許是對我曾經背叛我的同胞的懲罰,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會把他養大,他的名字,就叫阮友福吧。”
衛燃無聲的嘆了口氣,繼續翻閱著這本每頁只有一張五寸照片的相冊,以及每張照片下的字跡。
在其后的幾張照片里,黎友福用照片和文字記下的內容,卻越來越多的和先天殘疾的嬰兒有關。
很快,等我們打完最后幾場戰斗,我就會把這些東西,連同這本相冊一起寄給你,我的朋友,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期待能在哥倫比亞廣播頻道,聽到T隊罪行的報道。
“我們肯定會去的!”
電話另一頭變成了刀蜂的聲音,“我們看完了兵馬俑和大熊貓之后就去!”
“隨時歡迎”衛燃面帶微笑的回應道,同時也在心底暗暗祈禱著,祈禱著這一家三口可千萬別摻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