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當天,衛燃做東找了個秦二世極力推薦的蒼蠅館子,請這兄弟倆吃了一頓味道相當不錯的津門晚餐。
“你們倆要不然住下來得了”衛燃在返回小洋樓的路上說道。
“可算了吧”
秦二世連忙擺手,“我可不是和你客氣,明天一早我還有正事兒呢。”
“你有個屁的正事兒,給鬼子來的女留學生打針是吧?”衛燃打著飽嗝調侃道。
“名聲在外啊禽獸”夏漱石跟著調侃道。
“要是特么給鬼子娘們兒打針就好了”
負責開車的秦二世一邊給兄弟倆各自分了顆煙,一邊無奈的說道,“我幾個煞筆朋友想往咱們準備拍的電影里塞小演員,還有幾個琢磨著想借咱們這電影洗錢呢。”
“這能同意?”夏漱石立刻不樂意了。
“能同意才怪呢,我不給他們幾個送進去就算給他們面子了。”
秦二世沒好氣的說道,“不過放心吧,這些麻煩事兒我來解決,保證一根J8毛都別想摻合進來。”
“那我回去干”
“我那糊涂蛋爹想你了,說要給你介紹個女朋友。”秦二世幸災樂禍的說道,“扎倍兒大的女朋友。”
“那我和你回去”夏漱石立刻做出了決定。
說到這里,秦二世借著后視鏡看向了聽熱鬧的衛燃,“本來我那糊涂爹還想見見你呢,被我拒絕了,不見為好,見了就是麻煩。”
“聽你安排”
衛燃想都不想的答道,自己這人渣朋友明顯和他老子不對付,自己作為朋友,這見與不見,自然是秦二世自己說了算。
話題聊到這里,秦二世也把車子開到了小洋樓門口,緩緩踩下剎車說道,“楊哥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他明天上午就能趕到河江市等著你。你這邊決定動身的時候直飛文山機場就行,到地方給楊哥打電話。”
“行”
衛燃也沒客氣,只是扭頭看向了夏漱石,“我那客戶他養父的遺物就交給你保管了,你可別給弄丟了。”
“你放一百心”
夏漱石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背包,“肯定丟不了,你自己去猴子那邊也加著小心。”
“回見吧”
衛燃話音未落,也干脆的推開了車門,站在門口目送著這人渣兄弟倆乘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轉身走進這棟承載著太多回憶的小洋樓,衛燃打開車庫看了眼那輛從法國海運回來的大眾古董面包車。
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已經從秦二世那里得知,這輛車就是通過他的渠道運回來的。
打量了一番車庫里這輛長的挺好看但卻上不了牌子只能當擺設的車子,衛燃轉身走進小洋樓內部,攀著樓梯一路往上來到了頂樓。
前后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這小洋樓三樓露臺上的那些花卉雖然死了能有三分之一,但剩下的那些活下來的卻也長的格外茂盛。
額外給這些花花草草修枝剪葉的一番忙活,衛燃在關了遠程監控之后,這才下樓來到了那顆銀杏樹下,取出了古琴瑤光,開始彈奏那首承載了太多期盼的廣陵散。
當一曲終了,他也干脆的起身鉆進了地下室,鉆進了被大鏡子藏起來的暗室,取出金屬本子里的八一杠,將其拆解開細心的擦拭著每一個零件。
眼下他雖然已經回國,但卻并沒有回家,甚至都沒有聯系父母,畢竟畢竟他們都還沒回家呢,他們已經太久沒有回家了。
蝸居在小洋樓里的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這兩天的時間里,明明內心急躁的不行的衛燃卻極力壓著性子,就如同曾是這座小洋樓里的“表少爺”時那樣,每天起床邊忙著清掃院子,打掃房間,修剪花草,以及在樹下彈奏廣陵散。
6月10號這天中午,查西鳳總算發來消息——他已經趕到越難的河江市了,帶著他養父的最后一件遺物,一支八一杠步槍。
掛斷電話,衛燃掂了掂手機,終究只是給秦二世安排的楊哥發了條消息,并沒有通知穗穗便起身獨自離開了這棟小洋樓,打車趕往了機場。
這天下午,當他搭乘著航班經川蜀中轉趕到文山機場的時候,曾經在帕勞接待過他的美女導游晚秋已經在接機口等待多時了。
“衛先生,許久不見。”晚秋遠遠的朝著衛燃打了聲招呼,“穗穗小姐沒有一起來嗎?”
“這次瞞著她偷偷跑出來的”
衛燃一邊解釋一邊和對方握了握手,“沒想到又要麻煩晚秋小姐。”
“衛先生客氣了,一點都不麻煩。”
晚秋笑了笑,引著衛燃一邊往機場外面走一邊問道,“您準備休息一晚再去口岸,還是現在就出發?我們這個時間就算趕過去,口岸辦公室也已經下班了,過境只能等明天。”
“如果方便的話,今天就過去吧。”
衛燃微笑著自我調侃道,“我要盡量在穗穗知道我偷偷去越難之前回去,她總覺得那里太危險了。”
“越難其實還算很安全的”晚秋笑著解釋道,“當然,我是說和免電比。”
衛燃無奈的笑了笑,“在她眼里和免電沒什么區別,都是噶腰子的鬼地方。”
借著噶腰子的話題一路閑聊,兩人走出機場之后,在晚秋的引導下鉆進了一輛當地牌照的國產越野車里。
“我們接下來要駕車去130公里外的天保口岸,全程大概兩個半小時。”
晚秋介紹路程的同時已經啟動車子開出了停車場,“您要去老山景區看看嗎?”
“好不,先不去了。”衛燃改換口風答道,“等回來吧,等回來再去吧。”
“好”
晚秋似乎看出了衛燃迫切的心情,回答的同時也稍稍踩下油門提高了車速,順便還不忘在路上介紹著當地的風俗以及口岸的過境規定。
按照這姑娘的介紹,他們即將趕到的天保口岸過境倒是格外的方便,但每次過境的期限卻只有短短一周。
換句話說,他最多只能在對岸待上一周,然后就要回國重新過境。
在晚秋的介紹中,當他們趕到天保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可即便如此,這個位于山谷中的小鎮子卻依舊格外的熱鬧。
隨著他降下車窗,耳邊聽到的交談聲除了來自祖國各地以及當地的方言之外,中間還摻雜著越難語。
那隨意友善的言談,似乎又回到了那場跨度10年的戰爭之前,似乎雙方又變成了兄弟。又似乎,這些“兄弟”已經從那場戰爭里得到了足夠的教訓。
揉了揉太陽穴揮散腦子里那些不夠友善的想法,沉默不語的衛燃在晚秋的帶領下趕到了當地一家看著還算干凈的民宿。
婉拒了晚秋準備安排的晚餐,衛燃換了一套足夠足夠涼快的衣服,獨自離開民宿在這個口岸小鎮里閑庭信步的逛著。
如今這里早已聽不到連天的炮火,四處隨處可見的,卻是來自各自的游客以及對岸過來做生意的邊民,以及幾乎一家挨著一家的“越貨超市”又或者“越難精品店”,當然,還有各種出售祖母綠的首飾店鋪,乃至店鋪里絡繹不絕的游客。
一路走一逛,他也用沿途遇見的各種當地特色小吃填飽了肚子。
只可惜,直到他決定返回民宿休息,也沒有遇到似乎在這里經營邊貿生意的王備戰,又或者他遇到過,只是沒有認出對方罷了。
時間轉眼第二天一早,在晚秋的帶領下,衛燃幾乎卡著點通關過境,遇到了在對面等待多時的楊哥。
“衛先生,接下來就由楊哥陪著您了。”
晚秋和衛燃握了握手說道,“我會在對面的鎮子等著您。”
“那接下來就麻煩楊哥了”衛燃客氣的說道。
“都是自己人,不用這么客氣。”
楊哥熱情的招呼著衛燃鉆進了他開來的越野車里,兩人告別了晚秋,沿著越難的二號國道開往了20公里外的河江市。
“越難禁槍”
等車子開起來,楊哥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副駕駛的手套箱,“但是禁了和沒禁一樣,那里面有我給你準備的防身武器,隨身帶著吧。”
“不必了”衛燃根本沒有打開手套箱便干脆的擺擺手,“給我也不會用,帶著還累贅。”
聞言,楊哥暗中翻了個白眼兒卻也懶得揭穿對方,反而借著分享香煙的動作干脆的轉移了話題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您那位客戶下榻的酒店盯著了,順便對他做了個調查。”
“有什么發現嗎?”衛燃接過對方遞來的香煙饒有興致的問道。
“這位查先生可不簡單”楊哥的一句話便引起了衛燃的興趣。
“怎么說?”衛燃點上顆煙問道。
“他在越南組建了一個排雷公益組織,名字叫東風。”
“東風?”衛燃挑了挑眉毛。
“對”
楊哥繼續說道,“這個公益組織一直在老山周圍,我是說屬于越南的土地上開展排雷活動,而且還開設了一家排雷學校,據我們調查,連越南軍方都和他的排雷學校有些合作。”
“排雷學習?”衛燃思索片刻后追問道,“還有嗎?”
“有”
楊哥繼續說道,“接下來是在國際上,這位查先生名下還掌控著一家注冊地在美國的排雷公司,這家排雷公司規模不大,但是風評一直都不錯,而且據說雇傭的員工都是越南人。”
“他的排雷公司叫什么名字?”衛燃漫不經心的問道。
“也叫東風”楊哥答道,“不過這家排雷公司近些年的經營似乎出了問題。”
“他的排雷公司是什么時候成立的?”衛燃繼續問道。
“2005年”
楊哥繼續答道,“這位查先生百分之百控股,第一筆訂單來自越難軍方,2008年,他又成立了東風排雷學校,校址就在您提供給二世的那個村子,占地面積非常大。另外.”
“什么?”
“另外,這位查先生對于他的家鄉人似乎并不算好。”
楊哥有些不解的答道,“他買下了三個村子周圍的大部分土地,其中兩個村子的村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但是他長大的那個村子的村民,被他借助和軍方的關系,把那些村民全都從他買下的土地上趕走了,根本沒有任何的安置處理。”
衛燃在心底冷哼了一聲,那些村民當年殺了查西鳳的媽媽,他只是把那些村民趕走而不是趕進雷區里,已經算友善了。
“還有其他的什么消息嗎?”衛燃追問道。
“查先生有個養子,名字叫查明,現在是那家排雷學校的校長。
另外,他還有個女兒在美國讀書,這條線索因為價值不高,我們沒有詳細調查。”
聞言,衛燃點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開車的楊哥也保持了安靜。
20公里的路程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當車子停下的時候,提前接到衛燃電話的查西鳳已經在酒店門口等待多時了。
只不過,讓衛燃沒想到的是,此時穿著一套速干衣的查西鳳,他的頭上竟然戴著一定奔尼帽,一頂一面是大五葉迷彩,另一面是虎斑迷彩的奔尼帽!
這頂帽子已經格外破舊,邊緣的位置已經被磨的出現了毛邊,甚至個別位置還打著補丁。就連系繩上墜著的那顆微聲子彈的彈殼,卻被磨得锃亮不見一絲銹跡。
“衛燃同志,沒想到您愿意親自來這里調查。”
查西鳳一邊說著,一邊幫著坐在副駕駛的衛燃拉開了車門,熱情的態度中還帶著不加掩飾的感激和一絲絲的忐忑。
在他的角度確實該感激衛燃,先不說距離他拜托對方幫忙調查這件事才過去不到一周,最重要的是,兩人自始至終可都沒談過傭金的事情呢。
這足夠展示衛燃的誠意,但尚未來得及約定的傭金也讓查西鳳難免有些忐忑。
和對方握了握手,衛燃隨和的回應道,“查先生客氣了,我這次來越難只有一周的時間,我們不如直接去您和您養父相遇的地方先看看怎么樣?”
“好,當然可以!”查西鳳立刻點了點頭。
“坐我們的車子吧”
衛燃說著,幫對方拉開了后排車廂的車門,后者見狀,在一番客氣之后,從善如流的跟著衛燃鉆進了后排車廂。
等車子重新跑起來,衛燃好奇的問道,“查先生,您怎么戴著這樣一頂帽子?它的迷彩花紋”
“大五葉迷彩”
查西鳳不等衛燃說完便開口答道,語氣自豪的說道,“是我的養父在送給我的生日禮物,20歲的生日禮物,這些年我只要回到越難就會戴上它。”
“我能看看嗎?”衛燃語氣平和的問道。
聞言,查西鳳在猶豫了一瞬間之后痛快的摘下了那頂破舊的奔尼帽遞給了衛燃。
接過這頂帽子看了看,衛燃將其還給了對方,后者在重新戴上帽子的同時,也略帶忐忑的問道,“衛燃同志,不知道這次的傭金”
“傭金的事情,等我找到您養父的真實身份和他的戰友再說吧。”衛燃漫不經心的敷衍道。
聞言,查西鳳張張嘴,終究沒有說些什么,只不過他那表情,似乎已經做好了挨宰的準備。
衛燃雖然從對方的表情里看出來一些什么,但卻只是笑了笑,并沒有進行任何的解釋,只是拋出一個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聽對方介紹著沿途的景色。
約莫著上午十點半,楊哥在導航以及查西鳳的指引下,沿著一條路況還算不錯的公路,將車子開到了曾經的那個村子。
“這個村子的土地,包括那座山和山那邊的另外兩個村子的土地都被我買下來了。”
村口的位置,查西鳳降下車窗指著窗外的各個方向解釋道,“這三個村子周圍在戰爭年代都被埋下了大量的地雷,所以別看面積大,但是價格非常便宜。
十幾年前,我利用這些土地開設了一個排雷學校,教授的排雷知識,也都是我從我養父那里學來的。”
說到這里,查西鳳指著不遠處的梯田說道,“那里就是當年遭到炮擊的火炮陣地,要去看看嗎?”
“去看看吧”
衛燃點點頭,他當然要去看看當年的炮擊效果,“你是說這里現在是排雷學校?我怎么沒看到學員?”
“從得知你要來我就通知這里放假了”
查西鳳自信的解釋道,“免得影響您的調查思路,另外,那座山上的所有地雷都被排查干凈了,如果你打算去更遠的地方看看,這里有足夠多經驗豐富而且技術足夠好的排雷工兵。”
話說到這里,楊哥也緩緩踩下了剎車,隨后不加掩飾的打開了副駕駛的手套箱,從里面拿出了一支裝在快拔槍套里的格洛克手槍,將其固定在了大腿上。
倒是查西鳳似乎沒看到似的推開了車門,熱情的引導著衛燃沿著梯田邊的臺階走到當年被炸毀的隧道前說道,“這就是當年被炮擊的地方。”
話音未落,他又轉身指著不遠處的山頭說道,“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被抓的。”
“我自己轉轉”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從兜里掏出一瓶驅蚊胺給全身上下噴了噴,這才邁步走了過去。
時光荏苒不過三十多年,當年的炮擊留下的痕跡,很多原本都已經被荒草灌木以及叢生的雜木掩蓋,只不過很顯然,查西鳳已經提前安排人對這里進行了清理,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被炸毀的火炮和卡車,以及坍塌的只剩下一條不足20厘米高縫隙的隧道洞口。
“那里面還有不少尸體”
查西鳳解釋道,“包括我們腳下這片土地都有不少尸體,我記得很清楚,在我小時候,大概有整整大半年的時間,都能聞到從這里飄到村子里的尸臭味。”
“就沒人愿意清理一下嗎?”衛燃一邊往梯田下走一邊問道。
查西鳳搖搖頭,“大家都擔心會有沒爆炸的炮彈”。
“帶我去祭拜一下你的養父吧”衛燃邊走邊說。
“路有點遠”
查西鳳看了眼隨行走在衛燃身前的楊哥,“我們最好開車過去。”
“沒問題”楊哥惜字如金般的應了一聲。
三人再度上車,沿著水泥路往村子深處開了能有十分鐘,直到身后的村子已經被群山擋住,才在查西鳳的指引下停了下來。
推開車門的瞬間,衛燃便聽到了嘩啦啦的水流聲,進而看到了一個最多也就籃球架子高的小瀑布。
這瀑布周圍,被裝上了足足兩層裝有攝像頭的上鎖鋼筋攔網。這攔網上還掛著不少大紅色的牌子,用越南語寫著類似“水源重地,閑人勿近”的警告語。
這攔網內外,還有一道石頭臺階,臺階的盡頭卻在攔網里面,那小瀑布的后面。
隔著攔網也隔著小瀑布的遮擋,衛燃根本看不到瀑布后面有什么。
“我的養父的墓地就在瀑布后面的山洞里”
查西鳳一邊說著,一邊摸出鑰匙打開了被攝像頭監控著的鋼筋攔網門。
穿過兩道上鎖的攔網,三人來到了瀑布的后面,這里同樣裝著一扇門,一扇厚重的防爆門。
根本沒有避著衛燃和楊哥,查西鳳打開了防爆門,隨后又按下固定在巖壁上的開關。
隨著昏黃的燈光亮起來,這條隧道也被照的纖毫畢現,露出了沿途放置的各種型號的地雷。
“別緊張”
查西鳳隨意撿起一個地雷解釋道,“這些地雷都已經被解除了危險了,就連里面的爆炸物都被掏干凈了。”
聞言,楊哥謹慎的拿起一顆地雷掂了掂,輕飄飄的重量讓他稍稍松了口氣,隨后才朝著衛燃點點頭。
“這里.”
“90年的時候,我再次遇到我的養父就是在這條山洞里。”
查西鳳一邊往前走一邊帶著笑意解釋道,“當時我才被村子里的人欺負,正躲在這里哭呢,然后他就出現了,幫我包扎了傷口。
從那之后,我就經常通過這條天然隧道去找他,和他學漢語,學排雷,一起養蜂,我還抓了一只猴子送給他當寵物養。”
在查西鳳零零碎碎卻又格外詳細的回憶中,三人在隧道里走了許久,最終停在了隧道深處的岔路口,這里也是頭頂的燈光延伸的極限。而在正前方,便是一道水泥澆筑的防爆門。
“從這里開始,即便是我的養子或者我的女兒都不許進來。”
查西鳳說著,又掏出另一串鑰匙打開了這道上鎖的防爆門。
隨著厚重的混凝土門被緩緩推開,衛燃也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空氣。
“往那個方向走”
查西鳳指了指衛燃曾經見刀班長最后一面的方向說道,“往那個方向走就是我養父的墓地。”
“我能自己去看看嗎?”衛燃突兀的提議道,“我想自己去看看。”
聞言,查西鳳稍作猶豫,拿起掛在巖壁上的大號手電筒遞過來說道,“可以,但是另一頭的出口已經被封死了,只留下了通風口。通風口之外是我聯合當地設立的野生動物保護區。
還有,出口那里生活著很多蜜蜂,你要小心點,最后.”
“什么?”衛燃接過手電筒問道。
“不要傷害那些蜜蜂”查西鳳說道,“那也是我的養父留下來的遺物。”
“好”
衛燃點了點頭,朝著楊哥使了個眼色,后者點點頭后退一步,用身體堵住了并不算寬的防爆門,也堵住了似乎又一次陷入了兒時回憶中的查西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