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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寂靜者麾下第一金融理財官

  威財團曾經的商業新星,現在的叛逃者、自詡為噬淵生存大師實際上在這片絕望之地偷雞摸狗了幾十年的地頭蛇、擁有遠大夢想并為自己設下一系列原則的奇怪掮靈威·娜莉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走到了十字路口。

  就在剛才,一向求穩的她做了人生中的第二次冒險。

  聯想到上一次冒險讓自己成為了叛逃者被整個財團追殺不得不逃入噬淵躲避的悲慘經歷,不得不說,威·娜莉這次的行動確實堪稱魯莽。

  但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訓。

  她確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和專業技能完成自己的冒險之后,才介入了寂靜者大人和這群淵誓者的對話之中。

  “呱呱”

  小魚人用譏諷的目光看著這個試圖用耙子打它的愚蠢掮靈,它爪子里抓著黑衣之印的復刻版將束縛威·娜莉的暗影鎖鏈收回。

  作為被統御之鏈鍛造出的神器,這玩意在被重塑之后也還繼承了約束的力量可以被神選們使用,像是威·娜莉這樣以機械和靈體結合的奇特生物根本躲不開黑衣之印的束縛。

  如有必要,小魚人甚至可以惡毒的讓威·娜莉痛苦至死。

  但它沒必要這么做。

  說到底也是剛剛從這女掮靈的寶庫里發了一筆小財呢,即便是魚人也要學會感恩。

  “奇奇怪怪的力量讓我手腕生疼。”

  帶著金屬面具遮掩靈質之火的女掮靈抱怨著活動了一下機械手腕,她整了整自己那破舊但打理的很整齊的藍黃馬褲以及身上的女士馬甲,又把自己的披肩和短披風弄到正確的位置。

  她用這么點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緒讓自己顯得更專業一些,以此更好的在眼前這位“潛在合作者”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價值。

  在布萊克帶著古怪審視的注視中,在淵誓巫妖陰冷無情的目光下,女掮靈努力讓自己那金屬板制作的奇怪的腿不要顫抖。

  她從自己的機械儲物箱里摸出一個奇怪的眼鏡扣在金屬面具上,如專業的心能鑒定師一樣從眼前那珠光寶氣的箱子里隨手拿起一枚價值連城的心能寶珠。

  她分析了一下這心能球的力量,扭頭對布萊克語氣恭敬的說:

  “我當然不是故意挑撥您和典獄長大人的關系,但就如我眼前這枚史詩心能的力量,它應該源自于邪能原力的某個分支...”

  “邪能原力下屬惡魔學識流派黑眼召喚者力量核心。”

  布萊克面無表情的無比精準的說出了威·娜莉手中那枚心能寶珠的效果,他說:

  “這玩意可以讓一個新手術士在捏碎它之后立刻獲得召喚黑眼惡魔的知識,而對于普通的術士而言,他們可能需要花費大半生的時間來尋求理解這份沉重的惡魔契約,還要冒著當場死亡或者被黑眼吞吃靈魂的可怕風險來契約黑眼惡魔。

  以我所知的情況,他們只有30的概率能契約成功并活下來。

  實際上,在我所在的學派中,能獨立完成黑眼契約的術士就能得到高階認證,成為令人尊敬的力量擁有者。

  因而這樣一枚心能被視作史詩秘寶并非虛妄。

  它確實值得這樣杰出的評價。”

  “您廣闊的學識讓人敬畏,閣下。”

  威·娜莉心中一沉。

  頓時意識到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絕非什么都不懂的傻愣子,她必須拿出壓箱底的本事才有可能在對方眼中展現出自己的價值了。

  想到這里,女掮靈再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威·娜莉啊威·娜莉,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把這當場是一場交易,代價是你的小命,呃,不!應該把這當場是一場求職。

  就像是當年申請加入威財團一樣。

  你可以的!

  相信自己!

  你是最棒的!

  女掮靈在幾秒的自我說服之后,很認真的對布萊克說:

  “我所說您被欺騙并非指的是這些史詩心能不夠強大,請原諒我剛才焦急之下用詞不當,我真正的意思是,這些心能寶珠很有價值,但您的合作伙伴故意混淆了一個概念。

  像這樣的心能寶珠對于普通生命而言一生也只能使用一枚,九十九枚心能寶珠在最樂觀的情況下能為你塑造出九十九位力量擁有者。

  但我不知道您注意到沒有,佐瓦爾大人為您準備的禮物全是這種用于傳授知識的史詩心能,它們很強大也很好用,可以為您的仆從解鎖更多力量天賦。

  然而在真正的行家眼中,這種天賦心能其實價值非常低,因為它們賦予的力量天賦都是可以通過后天學習得來的。

  只要不是那些愚昧懶惰的短視者,很少有人會將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機會用在這種天賦心能上。”

  威·娜莉停了停,組織了一下語言,又語氣誠懇的說:

  “誠然,這九十九枚心能寶珠價值非常高昂,但您還有更好的選擇,那些能給你的隨從帶來精妙的戰斗技巧體悟的心能才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就拿這枚黑眼召喚者核心舉例,它可以讓一名新手術士學會召喚黑眼惡魔,但他沒有駕馭這種惡魔的力量也是白搭。

  但如果換成一種可以全方面增幅黑眼惡魔戰斗力的戰斗技巧,又或者是可以讓那些普通的術士技能脫胎換骨的禁忌學識豈不是更方便?

  請您別忘了,心能代表的是知識,而知識是可以傳播的。

  我相信在您的世界里,召喚黑眼惡魔的學識已經被記錄在了卷軸上,無非是術士們花費多少精力才能學習到的問題,但那些寶貴而隱秘的戰斗技巧可不是通過一兩個天才的頓悟就能補齊,它們可以被代代相傳下去,這會讓您麾下的力量行者們減少很多被浪費的時間。

  因而,作為您的仆從,我建議您將這些天賦心能都替換為更實用更有價值的戰斗技巧的體悟,這顯然更符合您的利益。”

  整個房間里安靜下來。

  威·娜莉低下頭心中無比緊張。

  她已經打出了自己的牌,現在她除了等待結果之外再沒什么可做的了。

  這一刻的女掮靈無比后悔當初在死亡國度到處旅行時沒有信奉某個神靈,否則這會也不至于不知道該向誰祈禱了。

  幾秒之后,布萊克飲下最后一口酒,他扭頭看向沉默無語的淵誓巫妖,咳嗽了一聲,說:

  “你們聽到我這忠誠仆從的話了,去換吧,我相信佐瓦爾閣下會滿足我這個即將離開噬淵的客人這微不足道的請求。”

  “唰”

  威·娜莉心中驟然放松,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種要命的經歷她真的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而那淵誓巫妖則以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這莫名其妙出現在統御圣所中的女掮靈,它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揮了揮手,靈鋼騎士們便抬著箱子離開了房間。

  直到它們關上門的那一刻,一直繃著的威·娜莉才虛弱的扶著沙發靠在那里,她這樣的靈體不需要呼吸,但這一刻她也忍不住感覺到新生般的喜悅與慶幸。

  “剛才的‘求職演說’真是精彩。”

  床鋪上靠在床頭,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的芬娜用被子蓋著軀體,拍手鼓掌為這個從未見過的奇特生命叫好。

  即便是笨蛋戰士也完全可以理解剛才威·娜莉的精彩表演為臭弟弟和自己帶來了更多的利益。

  嗯,這是自己人。

  芬娜如此想著,也不避諱這個連眼睛都沒有的靈體,就那么跳下床鋪又將簡單清涼的睡衣穿在身上,走到海盜身旁,慵懶的靠在他懷中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

  “我開始討厭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了,我在這里總是做噩夢,剛才還夢到了瑪維呵斥我是個勾引她老公的小妖精要把我關進守望島。

  就和伊利丹一樣,把我關上一萬年...”

  精靈戰士一口飲干酒杯中的酒,向布萊克抱怨到:

  “我們什么時候能離開?”

  “明天一早,準確的說,七個小時之后。”

  海盜低頭在芬娜主動送上的嘴唇上吻了吻,拍了拍她完全復原再無吻痕和束縛傷痕的腰肢說:

  “你可以再去睡會。”

  “睡飽了,元氣滿滿!”

  芬娜瞥了一眼眼前那個奇怪的掮靈,說:

  “這是你的新仆人嗎?暗影界的原生物種?它們是天生靈體?來自哪個世界啊?”

  “不,用掮靈們的說法,威·娜莉女士應該是我的‘合伙人’。”

  布萊克糾正了一下戰士的說法,他解釋到:

  “掮靈們是誕生于暗影界的生物,在這個世界里的靈體種族可太多了,它們將自己的故鄉位置視作隱秘,從不告知他人。

  但根據一些小道消息,掮靈們的故鄉已經被它們改造成了一座巨大的空中集市,以飛行王國的姿態在暗影界的間域中航行,每次停靠都在隱秘位置。

  只有那些被各個財團認為有價值的合伙人才有資格登上那座集市并在其中展開貿易。

  而掮靈的文明體系很類似于地精們,它們以大小財團組成文明的集合,每一個財團都是一個獨立小王國。

  擁有自己的人民,官員,甚至是軍隊和獵殺者。

  就比如威·娜莉女士就曾是威財團的商業新星,結果因為一次不成功的投機倒把,把自己的前程斷送掉成為了流浪掮靈,還被追殺者逼得躲到了噬淵中。

  但這對于她來說不是什么壞事,因為威·娜莉女士出色的商業天賦和果斷沉穩的性格,讓她很快成為了噬淵中唯一的密文經銷商。

  如果不是這個地方的商業氛圍實在糟糕,威·娜莉女士早已成為了被掮靈們崇拜的大財主,甚至可能擁有屬于自己的財團了。

  我說的對嗎?

  威·娜莉小姐。”

  “差不多吧。”

  女掮靈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能和佐瓦爾稱兄道弟的家伙絕不是什么善茬。

  她知道自己把自己“賣”給了一個恐怖的家伙,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這個家伙暗中操縱,而自己還有苦說不出,只能按照對方的劇本往下演。

  這讓她多少有些氣惱。

  但和抱住了小命的收獲相比,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她可不想被丟入托加斯特·罪魂之塔里受苦。

  “那么,為我們介紹一下掮靈這個奇特種族吧。”

  布萊克抱著芬娜坐回了沙發上,慵懶又滿足的精靈戰士如沒有骨頭上蜷縮在弟弟懷中,修長的雙腿搭在邪神的腰間,擺出了一副聽故事的姿態。

  威·娜莉想了想,開口語氣簡短的說:

  “掮靈的大體情況就如大人您剛才所說的那樣,我能補充的不多,無非是目前幾個大財團的行事風格和它們的產業。

  比如奧財團壟斷了暗影界各大國度之間的制造業,從下游原材料到上游精品都由它們一手把持,但它們性格溫和只圖利潤,是個不錯的去處。

  我小時候就像加入奧財團,但后來我知道這個財團內部很僵化,缺乏競爭讓新人難以出頭。

  然后是塔財團。

  它們壟斷了暗影界的運輸業和銀行業,同時經營著一些科技產品,比如改變面容的幻化服務和虛空倉庫等等。

  但塔財團的問題和奧財團如出一轍。

  因為經常要和各大國都官方打交道,讓塔財團內部更僵化,而且只有那些身世清白的掮靈才能加入它們。

  我這樣的叛逃者肯定是沒戲了。”

  說到這里,女掮靈很憂傷的嘆了口氣,又強打起精神繼續說道:

  “佐財團是掮靈中的戰爭販子,它們擁有掮靈中最強大的軍事力量,經營著競技場并且和瑪卓克薩斯的通靈領主們私交甚篤,還為塔財團和奧財團提供保鏢服務。

  你們看我這細胳膊細腿就知道我肯定不是個戰士,佐財團也不需要我這樣的和平主義者。

  當然,論起競爭和冒險誰也比不上我之前待著的威財團了。

  那可是整個暗影界中最有探索精神和求知精神的新生財團,我們不僅追求財富還追求知識,并將智慧作為最珍貴的物品。

  威財團里到處都是我這樣野心勃勃的新人。

  我們崇尚競爭并鼓勵優勝劣汰,我其實挺喜歡這種氛圍,唯一的問題是它們不許私下競爭影響到財團業務。

  而我恰好觸犯了這個準則。

  但那次的冒險是值得的...”

  威·娜莉想了想,決定既然賣身投靠就要徹底一些,她便很坦然的對布萊克說:

  “在意識到我可能要被財團通緝的時候我便拿走了它們的一件寶物,一枚心能寶珠并使用了它,正是依靠著那些來自噬淵的知識才能讓我這個嬌貴的姑娘在這個鬼地方生活的如魚得水...

  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說了。

  反正我現在是您的仆從,如果威財團的追殺者到來,那么...”

  “我會把你丟給它們。”

  布萊克聳了聳肩,說:

  “如果你再這么不講尊卑并且試圖偷奸耍滑的話。”

  威·娜莉愣了一下,隨后低下頭,低聲說:

  “好吧,我沒全部說清楚,請允許我再組織一下語言,我的叛逃并不簡單,那是一次和賽財團的合作。

  賽財團是暗影界最瘋狂的一群斂財者,它們是掮靈中的鬣狗,聞到血腥味就會聞風而來,它們追求利益最大化,而當時年輕的我也渴望做出一番事業。

  我把威財團和勒財團的交易路線透露給了賽財團,讓一整支商隊在瑪卓克薩斯失蹤,我確實得到了我應得的那一份。

  但代價太沉重了。

  我不止被威財團通緝,本部設在瑪卓克薩斯的勒財團也因為我撈過界而糾集了一批流浪掮靈在四處尋找我,甚至是瑪卓克薩斯的通靈領主們。

  我必須承認,我背負著很可怕的追殺力量,這或許會給您帶來麻煩,但我相信,我對您的價值足以抵消您為我付出的精力。”

  “我沒問你這些。”

  布萊克撥了撥芬娜的頭發,說:

  “我不在乎你有多少敵人,你的敵人肯定沒我惹下的麻煩多。

  我的意思是,你到底和賽財團聯手從其他掮靈那里得到了什么東西,才會給你惹來這么可怕的殺身之禍?”

  “呃。”

  威·娜莉很猶豫。

  她沉默了近半分鐘,這才低聲說:

  “是一個古老的信息,關于傳說中的死亡造物主,那些被稱之為‘初誕者’的生物,祂們在離開前于暗影界留下了一個名為‘造物化生臺’的奇特儀器。

  我得到的那份信息里就是在介紹這神器。

  據說,它擁有可以逆轉生命的力量,甚至可以打開通往外部宇宙的道路。

  我曾以為那只是個無稽的傳言,但后來來自整個暗影界各大勢力的追殺讓我意識到,我可能在不小心中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說完,威·娜莉抬起頭,“看”向布萊克。

  她帶著掮靈說話時特有的顫音,很認真的說:

  “或許這么說會顯得我很虛偽,我也確實做錯了事,但我并不是一個壞人,大人,我因為那個秘密只能躲入噬淵,但我并不抗拒這份知識。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去看看那個名為扎雷歿提斯的神秘之地,那些新奇的知識和它們能帶來的財富...我以前的夢想是成為大財主。

  而現在,我想成為第一個踏出暗影界走向外部世界的大財主。”

  “很好,我喜歡誠實且有夢想的家伙,你這個夢想值得我為你網開一面。”

  布萊克點了點頭,彈了彈手指,說:

  “我目前還缺一個財務官...”

  “當然,我愿意為您服務,大人。”

  威·娜莉當即起身做出服從的表示,但還沒等她松口氣,卻又聽到布萊克開口詢問到:

  “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永恒旅者‘佐拉提奧斯’的家伙?”

  女掮靈茫然的搖了搖頭,海盜點了點頭,又說到:

  “那就照顧好自己吧,威·娜莉,你知道如果我永遠失去你的話,我會很傷心的,朋友。”

  這個提醒讓女掮靈猶豫了一下,她小聲說:

  “我們以前認識嗎?大人。”

  “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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