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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糟老頭子什么的最壞了

  阿格拉瑪并不在乎這些所謂永恒的真相,祂在意的唯有布萊克曾承諾過的那些...祂來到死亡世界是為了抓到那個一切陰謀的始作俑者。

  萬神殿和薩格拉斯的分道揚鑣以及最終毀滅的仇恨足以讓阿格拉瑪臥薪嘗膽,布萊克的到來更是堅定了這位復仇者的決心。

  祂愿意為了這個目的奉獻一切,更別提與心懷鬼胎的永恒者合作了。

  在布萊克三言兩語說服阿格拉瑪加入這個小團體之后,佐瓦爾對邪神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托加斯特·罪魂之塔的一切房間都對邪神大人開放,那些從受難靈魂身上榨取出的新鮮心能也任由布萊克挑選。

  如果邪神有興趣,甚至可以進入那些花樣繁多的拷問大廳,親自獲取心能。

  但可惜海盜閣下對于“爬塔”這種玩法深惡痛絕。

  他一點都不想體驗開無雙的戰斗,只是在淵誓者們存放頂級心能的藏骨圣堂中走了一圈,拿了幾團還算不錯的心能球當玩具就離開了這里。

  他還有正事要做呢。

  “砰”

  位于罪魂之塔高處的一處緊閉的常人根本找不到的大廳被邪神之力粗暴的撞開,手腕上纏著統御之鏈的布萊克一臉冷漠的踏足其中。

  隨手丟出一團真理思緒將周圍一切窺視的感官封鎖,讓佐瓦爾也無法再看到他。

  而在他眼前存在的是一個被三只統御之鏈拉扯著雙臂和脖頸的狼狽巨人跪倒在大廳平臺中。

  這家伙身上披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只能看出曾經的衣袍肯定華麗無比,但現在卻像是個撿垃圾的老頭一樣全身布滿了拷打的傷痕和污垢。

  而他腦袋上帶著一個巨大的靈鋼骷髏面甲。

  不只是為了隱藏身份,還是一件刑具,用于將他的真實面具徹底隱藏起來,只能從那帶著鎖銬的面甲中看到兩團幽綠色的靈魂之火。

  在這個狼狽的古怪巨人身旁是一堆用于鍛造的工具,還有幾把未完成的符文劍丟在那里,布萊克不是個專業鐵匠,但他和穆拉丁關系不錯,也了解一些鍛造的技藝。

  從那些符文劍的鍛造技巧就能看出,這個被鎖住的家伙絕對是個超級厲害的鍛造師。

  沒錯了。

  就是他!

  布萊克眼中兇光一閃,大步上前毫不留情的揮起手中的統御之鏈,如鞭子一樣抽打過去,那短短的鎖鏈在海盜手中飛舞著延長,啪的一聲怕打在那巨人傷痕累累的腰間,讓被鎖住以痛苦的姿態昏睡的后者掙扎著發出痛苦的尖叫。

  “醒了沒?”

  邪神惡聲惡氣的大罵道:

  “我是來找你麻煩的,該死的刻符者,你看看你把我的寶劍弄成什么樣了!”

  他從變幻的衣袍中抽出震動不休的薩拉邁尼·哀傷之刃,讓她懸浮在自己身旁,沙拉托爾和埃雷梅尼還在不斷的說出一些讓海盜心驚膽戰的諂媚之語,一邊吹捧海盜的威猛,一邊發誓要把海盜身旁的女人全部斬殺殆盡。

  就好像是變成了兩個可怕的病嬌劍娘一樣。

  這把殘缺的神劍確實被補全了,但它在威能大增的同時也展現出了讓布萊克非常頭疼的特質。

  “這把劍...我記得...”

  被海盜用鎖鏈抽醒的刻符者低下頭,他腦后的鎖鏈咔咔作響,而低沉蒼老空洞的聲音也從那刑具面盔之下傳出。

  他盯著布萊克身前懸浮的哀傷之刃,說:

  “是我重塑了她,是我補全了她的缺陷,也是我為她篆刻了統御符文,瞧啊,多么美麗的致命殺器。

  我曾以為這把劍是佐瓦爾為自己準備的,卻沒想到它竟然是一件禮物。”

  說著話,刻符者那被束縛起來的腦袋偏移了一下,看向布萊克,那綠色的靈魂之火在跳動,展現出他對布萊克的好奇。

  他對捏著統御之鏈,殺氣騰騰的布萊克說:

  “你肯定是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才能讓佐瓦爾對你如此上心,祂甚至允許你來見我...啊,遙遠的時光啊,你是我被囚禁在這里之后見到的第一個陌生人。

  等等!

  你身上的氣息,你不是死者,亦不是暗影界的生靈,你來自物質世界?

  真是奇特。”

  “你先別管我是誰。”

  布萊克叉著腰,對刻符者說: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我?我不就是...等等,我是誰來著?我腦子有點亂,一些記憶被抽取了,啊,該死!佐瓦爾拿走我最重要的記憶,只留下了我的鍛造知識來為祂服務。”

  刻符者的語氣變的激烈了一些,捆住他手腕的鎖鏈在掙扎中咔咔作響,

  他吼叫道:

  “祂要我為祂鍛造出了符文劍和一頂頭盔,祂把自己的意志碎片融入其中,祂說要把那武器送入物質世界...

  天吶!

  我都做了些什么?

  死亡的力量應該被約束在這方國度之中,六大原力該恪守準則互不干涉,天吶!初誕者在上啊,我成為了祂的幫兇。”

  “那把劍叫霜之哀傷,那頭庫叫統御之盔,我見過它們,甚至接觸過它們。”

  布萊克叼起了煙斗,看著眼前刻符者狂吼亂叫的神經病模樣,他瞇起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深邃的光。

  他說:

  “如果不考慮它們的用處,僅從實用角度出發,你毫無疑問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鍛造大師。我就納了悶了,你能鍛造出霜之哀傷和天啟那樣的武器,為什么給我修改這把劍會讓她變的如此瘋癲...真是夠了!

  我雖然喜歡嬌媚可愛的劍娘,但我也受不了兩個病嬌時時刻刻覬覦我妻子和情人的生命。

  你給我把她們改回來!

  把我可愛聽話的劍娘還回來!”

  “改?不,改不了了,陌生人。”

  一談到自己的專業領域,瘋瘋癲癲的刻符者立刻來了精神。

  他借助三道束縛自己身體的統御之鏈讓自己在地面換了個盤坐的姿態,對布萊克侃侃而談的說:

  “你這把武器相當奇特,域外來者,它所代表的鍛造之術讓我也感覺到驚嘆,它是完成度非常高的靈魂武器,本該在漫長的時光與無數次戰斗中孕育出屬于她的意志。

  但你用溫西爾們的知識提前賦予了這把劍靈魂。

  靈魂利刃的技巧來自于暗影界的傳承,我依稀記得那還是我最先開創的靈化技巧,但那種技巧不是用在這等武器上的。

  它的材質太過優秀,它的潛力太過驚人,以至于你賦予她的靈魂和意志成長的太快了。”

  刻符者搖了搖頭,在鎖鏈的碰撞聲中,如一個侃大山的老大爺一樣,對皺著眉頭的布萊克諄諄解釋到:

  “你犯了個和德納修斯一樣的錯誤,大帝的靈魂利刃蕾茉尼婭就是從大帝本身的心智中分理出的意志碎片,這個過程本身沒什么問題。

  但瑪卓克薩斯每一個高階劍斗士都知道要用心引導自己的靈魂武器和自己想要的方向契合,而你們這兩個門外漢都太放任自己的佩劍獨自成長,不引導她們向正確的...嗯,用你的話說,向正確的劍娘性格成長。

  大帝的劍娘變成了一個嗜血的瘋子,而你的劍娘成為了嫉妒心極強渴望獨占主人的病嬌。

  這就和養孩子一樣,陌生人。

  小時候不好好教導孩子就長歪了,你現在的要求就是要我殺死你的孩子,為你重新培育一個聽話的劍娘。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話,這太殘忍了!

  我做不到也不想做。”

  “嚶嚶嚶。”

  在刻符者說完之后,兩個戲精劍娘便繞著布萊克飛旋又發出怪異的哭泣聲,還在指責布萊克不愛她們了。

  “主人肯定是外面有其他武器了,這才會想要拋棄并殺死我們。”

  “我就說我們離開主人是個愚蠢的選擇!我們要失去他了,哼,別讓我找到那勾引主人的小賤貨武器,我一定要砍碎它們!”

  兩個劍娘哭唧唧的大吵大鬧,讓布萊克神煩。

  他揉著額頭,看向刻符者,說:

  “好吧好吧,如果這是我的錯...我確實不該太溺愛她們,但現在怎么辦?我總不能時刻盯著她們吧?

  她們現在的破壞力太強了,還從我這里學會了各種可怕的黑暗智慧,我的妻子和情人一不小心也會被她們暗算受傷的。”

  “嗯...這確實是個問題。”

  刻符者想了想,說:

  “或許我們可以為你的哀傷之刃加上一個小小的限制,讓她們不得傷害被你青睞的生命,這很容易,只需要在劍身上多加一個壓抑銘文。”

  “嗖”

  海盜手指一揮,沙拉托爾便化作一道幽藍流光飛射出去,精準的打在刻符者左手的鎖鏈上,火花四濺中輕松將那鐐銬擊碎,猝不及防的刻符者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那就開始吧。”

  布萊克將雙劍合一,放在刻符者眼前的鍛臺上,說:

  “趕緊搞完這事,我可不想和我妻子擁抱的時候看到她被滿心嫉妒的佩劍殺死在我懷里,這見鬼的事情太糟心了。”

  “主人,你不愛我們了,嗚嗚嗚。”

  “閉嘴!你們再吵下去我就把你們丟給老加尼。”

  海盜呵斥了一聲,讓放飛自我的劍娘們安靜下來,哀傷之刃被放在鍛臺之上,又在刻符者怪異的笑聲中被施加約束銘文。

  那失憶的刻符者還和一個該死的糟老頭子一樣絮絮叨叨的說:

  “唔,甜美的愛情,這玩意在暗影界可是真正的奢侈品,你真是個好運的混蛋,域外來客,來,給我說說你們的世界吧。

  就當是滿足一個被囚禁了太久已經有些老年癡呆的老頭子的悲傷渴望。”

  “你就裝吧,還失憶...堂堂永恒者的腦子有這么不好用嗎?”

  布萊克撇了撇嘴,吐槽道:

  “這劇情也太爛俗了。

  你老實告訴我,佐瓦爾和德納修斯的反抗是不是你一手暗中策劃煽動的?再來一個恰到好處的失憶劇情好把自己從里面摘出來。

  這樣一來不管是誰輸誰贏,你都能立于不敗之地。

  嘖嘖,不愧是擅長世界萬物所有斗爭方式的兵主大人呢,玩起陰謀詭計來也是一把好手,整個暗影界四大永恒者都被您玩弄在鼓掌之中。”

  “你說這些誰懂啊?”

  刻符者一臉懵逼的說:

  “兵主?那是誰?這個名字好熟悉。”

  海盜瞥了一眼刻符者面具之下閃耀的幽綠色眼神,他輕聲說:

  “你知道我是個虛空之神,對吧?你知道我這樣的虛空雜碎最擅長什么嗎?你知道我來到暗影界是為了干什么嗎?

  五大印記我已經收集到了兩個,我的妻子們正在刻希亞尋找兵主的印記,剩下的兩個我會親手去哪。

  通往初誕者圣墓的通路即將打開,由我親開。

  我也不瞞你。

  我在策劃一些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會讓整個暗影界天翻地覆,如果你在意你的領域,現在就是你最后阻止我的機會。

  只需要抄起這把劍給我心臟來一下,暗影界就會躲過災難。”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陌生人。”

  刻符者依然語氣懵逼的說:

  “你怎么一直在自說自話,好奇怪的家伙,你是個瘋子嗎?再說了,這個世界亂成這樣肯定是世界的運行基礎出現了問題...

  我為什么要冒著隕落的風險去試圖糾正一個本就有缺陷的體系?

  修修補補什么的太煩人了,就像是鍛造武器一樣。”

  這絮絮叨叨的老頭子巨人一邊給哀傷之刃銘刻符文,一邊語氣落寞的說:

  “一把武器如果原胚出了問題,那么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融掉它重新鍛造,真正的鍛造大師是不會費力氣去嘗試修復一把源頭錯誤的三流兵刃。

  一片狼藉的戰后廢土,才最適合從頭搭建新的規則,當然,前提是要把那錯誤的流毒徹底從這片領域里拔除。

  唔,但這一切和我一個失憶的老頭子又有什么關系呢?

  或許真的是某個陰謀家引導著曾公正無比的佐瓦爾意外看到了世界的缺陷,或許確實有個老銀幣覺察到了德納修斯那深藏黑暗的勃發野心并加以利用。

  但也或許祂做出這一切的目的不是為了獨霸死亡領域,只是為了糾正一個從源頭時代就存在的錯誤呢?

  陌生人啊,不要把所有人都想象的和你一樣邪惡。

  就如陰謀詭計也可以用來做好事一樣。”

  “啪啪啪”

  布萊克盤坐在鍛造臺前,拍手鼓掌,又在幾秒之后對狼狽的刻符者說:

  “明人不說暗話!我在瑪卓克薩斯安插了我的人,我要他成為第二任兵主!至于已經失蹤了很久的老頭子,誰管祂去哪!

  既然已經落入地獄了,就索性在地獄里給自己筑個巢不就好了嗎?

  反正佐瓦爾說過,噬淵這片被詛咒的大地也在一直渴望著擁有自己的主人呢。”

  刻符者銘刻符文的動作停了停,這個失憶的老家伙瞥了一眼布萊克,說:

  “真是好大的胃口!”

  這一瞬,一股陰冷又奇特的氣勢沖擊到了邪神大人的心靈中,讓他仿佛看到了無數個世界存在的無數場戰爭,看到了尸山血海和那些勝利者仰天咆哮的姿態。

  “祂還看著呢。”

  海盜指了指天空,隨口說:

  “既然失憶了就表現的專業一點好不好?”

  “哦,當然,你說的很有道理。”

  刻符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又變回了那副老年癡呆的樣子。

  幾秒之后,哀傷之刃的約束銘文篆刻完畢,在布萊克收起這把利刃的時候,那狼狽的老頭子突然開口說:

  “年輕人,做事要做全套,你看起來是個很厲害的家伙,能幫我這糟老頭子那漏洞百出的計劃收個尾嗎?”

  “喂,雇傭我的價格很高的。”

  海盜瞥了一眼刻符者,說:

  “你出得起價嗎?”

  “呃,我雖不富裕,但還有這身手藝傍身。”

  刻符者上下看了看布萊克,最后將目光放在了海盜手腕上的統御之鏈上,祂說:

  “你還沒有與神格匹配的神器,需要我幫忙嗎?”

  “多少錢?”

  布萊克問了句。

  刻符者看著他的眼睛,說:

  “看在第二任兵主格羅姆·地獄咆哮先生的面子上,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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