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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爆頭吧,血吼

  “我們被騙了!阿克蒙德根本不在這!”

  地動山搖,大陸破碎的驚天混戰并沒有影響到納斯拉克斯要塞的任務推進,在惡魔獵手和武僧以及圣騎士與戰士們沖入要塞內部,一路砍殺著到達邪能之心存放地的大廳時,他們并沒有遇到本該在此守護的污染者阿克蒙德。

  只有大惡魔的氣息和一個力量幻象留在這里,營造出它一直躲在要塞深處的假象。

  在看到那污染者帶著冷笑破碎掉自己的幻象之后,一路浴血奮戰沖入這里的戰士們面面相覷,而他們中很有腦子的一群人已經意識到了真相。

  “調虎離山!”

  剛才用一記加強版輪回之觸干碎了污染者幻象的祝踏嵐掌門被萬雪流大師攙扶著,他一邊捂著嘴不讓吐出的鮮血被其他人看到,一邊語氣沙啞的說:

  “我們中計了,那個混蛋在用邪能之心誘惑我們將最強的力量投入惡魔大本營,它自己肯定去了我們的指揮部。

  它很清楚加洛德·影歌閣下與我們組建的指揮官體系對于抗魔聯軍的重要性,就像是捕蛇人被襲擊時會第一時間捏住蛇頭。

  它要毀掉我們的統帥。”

  “不!污染者想要的更多。”

  受難者奧圖里斯搖了搖頭,作為和燃燒軍團打過很多交道的惡魔獵手以及參加過上古之戰的老兵,他對于污染者的打算更門清。

  他咬著牙說:

  “一萬年前的上古之戰末期,阿克蒙德就注意到了加洛德·影歌指揮官的才能,它當時也將他擒獲,試圖用邪惡的魔法攻擊他的心靈。

  燃燒軍團也需要卓越的指揮官...

  大惡魔不是要毀掉他們,它是要擒獲他們,它要把我們中最睿智的戰爭專家變成燃燒軍團的惡魔統帥!”

  “必須回援!立刻!”

  在這地動山搖,幾近垮塌的惡魔要塞里,在聽到奧圖里斯的話后所有人都悚然一驚,迦羅娜回頭看向自己的法師小男寵,卡德加感受著地面的破碎和山體的坍塌,他面露難色說:

  “外面不知道在干什么,這塊區域好像和克羅庫恩的主體斷開了,我沒辦法用傳送魔法把我們送回指揮部。”

  “快過來!快上來!”

  就在這要命時刻,小星星的尖叫聲在不斷垮塌的山體通道中響起。

  隨著閃電飛舞的光,雷神王座呼嘯著飛入這里,藍龍公主和她腳下的小魚人揮舞著雙手大喊到:

  “布萊克和惡魔星艦弄碎了大地,我看到阿克蒙德那個惡毒的藍大個在我們后方出現了!該死!這就是布萊克反復提到的‘換家’戰術嗎?

  真是惡毒啊!

  快來!

  我帶你們飛回去,那邊需要我們的支援。”

  “你們走!”

  受難者將自己的奧達奇戰刃插在背后,從行囊里取出了特制的泰坦能量炸彈,這個和伊利丹一樣冷酷,而且總感覺在刻意模仿伊利丹的瘦高精靈副官對其他人說:

  “我來炸掉這顆邪能之心,不必管我,我自有辦法逃脫。”

  “你只是想要戰死于此而已,你這個混蛋,從你家人被惡魔殺死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想活了,你堅持了一萬年到現在總算是得償所愿了,對吧?

  你想得美!

  伊利達雷需要你,伊利丹大人需要你,現在可不是你送死的時候。”

  惡魔獵手馬瑞斯·魔災罵罵咧咧的沖上去,一把將泰坦炸彈從指揮官手里搶過來,他把虛弱的受難者推向人群,對他們揮手說:

  “你們走吧,我留下...沒錯,我是想死,但我沒發瘋!

  聽著,我和拉文凱斯領主談過了,他對我說我和伊莉薩娜的身份差距太大,不同意我們之間的結合。

  不過他也沒把話說死。

  我要做到一件讓他感覺到敬佩的事,他就允許我和他寶貝女兒交往。但以我的資質,想要做到偉大之事太難了。

  諸位...

  都這時候了,就別和我搶這個任務了行不行?

  這可關乎到我的愛情,求你們了,快走吧,把這個榮譽留給我。”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搶就真的有些不禮貌了。

  于是在小星星拿著紙筆的記錄中,雷神王座載著一群全身是傷的家伙嗖嗖嗖的飛出了即將坍塌的山體通道,將馬瑞斯·魔災一個人留在了遍地惡魔尸體的要塞中。

  在他眼前存在的是阿古斯的邪能之心,是污穢世界的力量從大地裂痕中溢出的心泉,莫格萊尼大主教曾說這里就是阿古斯世界的“永恒之井”。

  這個描述其實很貼切。

  作為曾經精靈帝國的平民,馬瑞斯·魔災也曾在女王的宮殿之外,遠遠的看過那恢弘之物。和他記憶中的永恒之井相比,眼前這邪能心泉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它就是個大池子,像是巖漿一樣翻滾著邪能,在這深入心泉的最終平臺上懸浮著一枚好幾米高的巨大綠色寶石。

  不規則的就如一顆心臟,那是心泉力量的凝結。

  在身后不斷垮塌的通道與震動不休的山體中,馬瑞斯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泰坦炸彈安置在這顆邪能之心上。

  他伸手觸摸這玩意,在接觸的瞬間就能感覺到自己的意志進入了一個擁有無數惡魔思維碰撞的混沌空間中。

  這東西確實是燃燒軍團的惡魔們用于綁定生命的特大號“爐石”,只要毀掉它,這個世界里死去的惡魔們就得返回扭曲虛空最深處復活了。

  是的,誕生于扭曲虛空,秉承混亂與毀滅意志的惡魔們依然可以復活。

  但扭曲虛空深處距離這物質世界太遠太遠,燃燒軍團的兵源補充必然會成為一個相當困難的問題。

  炸毀這東西無法終止燃燒的遠征,但絕對會大大減弱惡魔侵襲群星的速度。

  “這樣的事,算得上偉大之事了吧?”

  馬瑞斯吐槽著后退到安全地帶,他嘴里念念有詞的按下了手中的起爆開關,藍色的泰坦能量在眼前綻放的瞬間,惡魔獵手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拔腿向通道之外沖了出去。

  他想做偉大的事來贏得老丈人的青睞,但他不想真死在這里。

  雖然肯定會被老丈人復活,但如果可以的話,魔災小兄弟依然希望能以活人之軀和自己心愛的伊莉薩娜大小姐長相廝守。

  但他身上的倒霉蛋屬性在這個要命的時刻依然穩定發揮,就在馬瑞斯以沖刺加二段跳的極端速度即將沖到入口時,后方的泰坦炸彈轟然起爆。

  其恐怖的沖擊力在瞬間破碎了邪能之心,但在密閉空間中的爆炸讓本就脆弱的山體以更爆裂的方式垮塌下來。

  馬瑞斯靠著獵手感知在原地躲來躲去躲開了好幾塊砸下來的巨石,但卻被后方飛來的一塊冰冷的的東西狠狠的砸中了腦袋。

  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隨后就被墜落的尖銳石頭好巧不巧的刺穿了心臟。

  在彌留之際,馬瑞斯早已瞎掉的眼前出現了他想象中的伊莉薩娜的樣子,唉,最終還是沒能活著去見你啊。

  原諒我,我的愛人,但我會以死者的姿態和你永遠相伴,我會...

  “把你手里的東西握緊,蠢貨。”

  就在倒霉蛋馬瑞斯已經開始回光返照,在眼前閃耀的光里檢討自己這一生的悲劇時刻,仿佛無處不在的千舌之魔布萊克大人那陰冷的聲音突然在馬瑞斯耳邊響起,讓彌留的惡魔獵手下意識的扣緊了手中那個砸到他的東西。

  在手指接觸到那玩意的瞬間,一股古怪的生命力就反向涌入惡魔獵手體內,讓他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在心臟被刺穿的時刻重新活了過來。

  直到馬瑞斯·魔災痛苦的將插入心臟的石頭拔出來,他才意識到自己手中握的是什么。

  那是一塊邪能之心被炸毀之后崩飛的殘渣。

  雖然已經暗淡無比,但依然具備阿古斯世界之心涌動的力量。

  這玩意可以讓惡魔們在阿古斯復活,自然也可以讓惡魔獵手在原地復活,但看它虛弱的能量,估計也用不了幾次了。

  “把它帶回來,有人很需要它。”

  海盜催促了一聲,馬瑞斯來不及慶幸自己終于可以活著回去見情人便拔腿就沖出了已經徹底垮塌下來的山體。

  與此同時,在這片因為炎魔之王的焚身爆和惡魔星艦的炮擊徹底破碎脫離了克羅庫恩大陸架,正不斷墜向阿古斯破碎世界邪能之海深處的碎片大地上,格羅姆·地獄咆哮與破壞者瑪洛諾斯的決戰仍在繼續。

  伊利丹和他的獵手們已經撤離了戰場,至高之刃對他發出了警告,他無法承受墜落于充滿了邪能的世界心海的后果。

  哭哭啼啼的不愿意放棄父親的吼少俠被祝掌門一拳打暈也強行帶走,現在這片墜落的大地上就只剩下老邁的獸人酋長和他的死敵。

  當然還有一些惡魔們,但它們這會根本不敢介入這場生死之戰。

  不管是破壞者的恐怖戰戟,還是格羅姆在獻祭一切的瀕死大戰中亂揮的血吼都不是它們可以應對的。

  轟隆轟隆不斷的爆裂是大地在邪能心海中崩潰的聲音,那代表著承載納斯拉克斯要塞的山體在碎裂,但地獄咆哮不在乎。

  他眼中只剩下了眼前那頭已經被他砍出傷口的怪獸。

  那頭用自己的魔血污染了整個獸人文明的怪物,那個時至今日依然在用自己的毒血讓整個獸人文明無法挺直腰桿堂堂正正做人的罪惡之源。

  只有干掉了瑪洛諾斯,才能讓獸人的魔血癥從源頭被治愈。

  老吼瘋狂的咆哮著,他把從奧丁那里求來的狂戰士祝福完全的釋放,他此時的軀體依然老邁,但他的精神之火在熊熊燃燒。

  心火不滅,狂戰不止!

  在老吼的軀體徹底崩潰前,在他的心火徹底熄滅前,他能一直揮動武器直到親手砍死破壞者為止。

  瘋狂滾動的巖漿在侵襲地面,留給老吼躲閃的空間越來越小。

  局勢向破壞者那邊傾斜,作為誕生于邪能中的終極造物之一,瑪洛諾斯可不會被邪能巖漿燙死,它只會感覺自己回到了溫暖又舒適的大澡盆里。

  盡管它已經被瘋狂的老吼砍掉了翅膀,打斷了爪子,戳瞎了眼睛,但這如燃燒猛犸一樣的巨獸依然有取勝的底氣。

  雙方在絕對實力層面差的太多了。

  老吼用來清理雜兵的淘汰之刃對破壞者毫無用處。

  唯一能發揮作用的只剩下了巨人殺手的力量,這血脈的傳承之力讓老吼每砍中破壞者一斧子就會給大惡魔留下一個皮開肉綻的傷口。

  但雙方都很清楚,這樣的傷口不足以確定勝局。

  想要贏,地獄咆哮就得付出一切。

  嗯,真正意義上的付出一切。

  他還有最后的一道力量可以使用,但只能在一個最好的時刻用出來,巖漿在侵蝕破碎的大地,老吼落地時躲閃不及被一道巖漿正面擊中,讓他的左腿在瞬間失去知覺。

  而破壞者狂笑著將戰戟橫掃過來。

  這龐然大物擁有與它體型完全不符的敏捷和比格羅姆更雄厚的戰斗經驗,這讓它占盡上風。

  砰的一聲巨響,格羅姆整個人如飛出去的球一樣狠撞在了碎裂的山體上,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要碎了。

  但他依然緊握著自己咆哮不休的戰斧。

  邪惡的魔法化作猙獰的鎖鏈將老吼四肢纏繞,在瑪洛諾斯的操縱下,大片大片的邪火從猙獰的倒三角腦袋那灼熱的口中噴出,將地獄咆哮燒的慘叫不休。

  “哈哈哈,我記起你了,小蟲子。”

  在最后的虐殺中,全身是傷的瑪洛諾斯用惡毒的燃燒眼睛盯著被邪能捆在半空的地獄咆哮,它冷笑著說:

  “你是第一個喝下我的鮮血的獸人,我對你印象深刻,我把最強大的力量賜予了你,讓你戰無不勝!

  你不但不感恩我的賜予,反而對我揮動武器?

  可笑!

  可恥!

  獸人果然都是一群不知感恩的卑劣生命。

  但別擔心,可憐的蟲子,在吃掉你的軀體和你的靈魂之后,我會親自前往你的世界,把你的那些蟲子族人一個接一個的碾死。

  就像是你帶頭喝下魔血為獸人贏得了力量一樣,你也會第一個死去為獸人們開啟一個絕望時代。”

  “說得好!”

  在邪火加身的焚燒中,老吼咬著牙喊到:

  “但你這蠢貨,你不覺得我離你已經足夠近了嗎?”

  老吼的雙眼盡成血色,一股狂暴無比的力量在他已經虛弱到熄滅的軀體中爆發開。

  破壞者驚呼不妙要地動山搖的后撤,但破碎的大地已經支撐不住這混蛋的體重,崩碎的大地讓它一個趔趄搖晃著腦袋。

  而將自我存在盡數灌注于接下來這一斧子上的地獄咆哮則狂笑著發動英勇跳躍沖向瑪洛諾斯的大腦袋。

  死亡之愿...

  由悲傷與失去,讓痛苦和黑暗塑造出的終極力量,據說是只有那些經歷過最絕望時刻的戰士們才能領悟的力量。

  將一切獻祭給死亡換取最后的致命一擊。

  布洛克斯就是用這一招砍傷了阿格拉瑪,格羅姆就差一些,畢竟他是個罪孽纏身的家伙,命運不會給一個屠夫如此高光的時刻。

  于是,他用這最后一擊打向了那個曾將他帶入深淵的混球。

  力量之火在焚燒,化作一顆于邪能心海的巖漿中一閃而逝的赤紅流星。

  血吼在咆哮,其聲震四野讓惡魔膽寒。

  利刃切過血肉,碾碎頭骨,順著那腦髓跳動砍入任何生命的致命之處,怨毒的力量最終在破壞者的嗚咽中化作最后彌留的咆哮。

  鋒銳的雙頭戰戟也向上猛刺,將格羅姆刺穿到天空。

  但他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他感覺到了體內的魔血在哀嚎著消散,隨著自己的鮮血一起被吐出來,終于,這個沉重的靈魂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

  在這一片即將沉沒于邪能心海的破碎大地里。

  終于,一個罪孽纏身的家伙。

  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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