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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血手魔屠伊利丹,輪椅戰神格羅姆

  布萊克說自己生病了。

  這話伊利丹但凡信一個字就說明蛋哥是個弱智,但小星星的佐證讓伊利丹又有些詫異。

  在蛋哥如掠食的蝙蝠從天而降,砸在被魔法狂潮打懵的混亂惡魔中,隨手丟出至高之刃輕松無比的收割掉十幾個惡魔衛士的小命的同時,蛋哥還在思考那個臭海盜的情況。

  結合他從瑪凱雷歸來時自己感覺到的異樣,伊利丹覺得布萊克應該不是生病了,或許是力量出了狀況?

  畢竟蛋哥因為是個瞎子的緣故從不以肉眼看待每一個生命,他有獨特的獵手感知能讓他察覺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以前的布萊克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黑暗中的舞刀小丑,陰冷,滑稽又危險。

  但現在的海盜卻不是了。

  非要形容一下就是從舞刀小丑超進化成為了小丑皇,呃,這么說也不太準確,應該從陰影中的陰謀家晉升成了陰影中的蠻荒巨獸。

  他在強制自己沉睡,一旦蘇醒之后會發生什么事誰也料不到。

  這是個好消息也是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伊利丹可以確定布萊克藏著可怕的底牌,在危險的情況下這張牌打出來或許能扭轉戰局。

  壞消息是,隱藏階段下的布萊克在弄死敵人的同時或許會先弄死隊友。

  唔,這還真是難以取舍的選擇呢。

  雖然內心里演繹著關于臭海盜的小劇場,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伊利丹在落地之后的瘋狂屠戮。

  手中更纖細的至高之刃聚匯著奧達奇人的戰爭智慧,在飽飲魔血之后讓它變的更加鋒利且致命。

  蛋哥感覺自己根本不需要太用力,就能讓那纖細帶著鋸齒的血紅利刃輕輕松松的切開惡魔勇士們的顱骨與血肉。

  就像是熱餐刀切進黃油塊一樣輕松簡單。

  大狩魔者為此感覺到喜悅。

  這意味著在同等的精力消耗下,他可以砍死更多的惡魔,于是伊利丹在那山峰被迷之匣炸塌的地動山搖的背景中,于惡魔們的吼叫之下“翩翩起舞”。

  呃,這里要額外說一句。

  雖然惡魔獵手們都是一群苦大仇深的黑深殘故事擁有者,但不討論來歷背景,只看力量使用技巧和方式的話,這些家伙毫無疑問都是精靈中的武技大師。

  他們的戰姿輕盈且致命,優雅且嗜血,這也是所有精靈武者們的共同特點。

  最鮮明的例子就是目前已經退休跑去給金劍夫人的法師塔當門房大爺的原鳳凰劍圣薩洛瑞安閣下,他的鳳凰劍術就是以華麗且致命聞名世界的。

  其他種族不管怎么模仿,都很難模仿出精靈武者們那種特有的殺戮藝術感,而蛋哥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盡管他因為吸收了太多邪能已經異化成了半惡魔,但即便是那扭曲的體型也改變不了這家伙深藏于骨子中的精靈習性。

  他在原地揮舞雙刃如旋風斬一樣掀起殺戮風暴,手中的至高之刃發出欣喜若狂的咆哮,盡情享用著自己的“移動刀架”帶給自己的殺戮愉悅。

  它貪婪的吞吃著那些失敗者的精華,每一頭惡魔死于刀下都會讓無畏者戰靈的氣勢上升一分,伊利丹能感覺到手中的至高之刃開始變的灼熱滾燙,就如雙持兩團巖漿在作戰一樣。

  這武器是真的好!

  不夸張的說,這絕對是伊利丹從誕生到現在所見的最強之刃。

  唯一的問題是他太吵了,無畏者戰靈就像是個獨居了幾萬年的精神病患者,從殺戮開始就不斷的嘶吼咆哮,表現的似乎他可以用戰吼來殺戮敵人一樣。

  “就是這樣!殺!盡情的殺!殺光你見到的每一個人!在他們的尸山血海里起舞高歌!還不夠!遠遠不夠!我渴望更多殺戮,我渴望更多鮮血!”

  “看!那個雜碎想要跑,它被嚇壞了,哈哈哈,羊入虎口,沖過去!殺了它!”

  無畏者就像是在玩一個“聲控游戲”。

  他享受戰爭愉悅的同時在不斷的給伊利丹亂下命令,讓自己的奴仆去干掉那些他看的不順眼的丑陋惡魔。

  沒錯,所有惡魔都會被砍死!

  但丑陋的讓人不爽的家伙得先死!

  “你安靜點,影響到我的追獵了。”

  伊利丹默默忍受了十分鐘之后實在受不了了,他對手中嗡鳴不休的至高之刃大喊到:

  “這是我的狩獵!除非你能幫我干掉更多惡魔,否則就給我閉嘴,享受你的扭曲歡樂,我會把它們都殺光”

  “不就是力量嗎?拿走拿走!如果用殺戮的力量就能指揮你,那你絕對會成為無畏者的忠仆,少廢話!

  拿走我的力量,給我看更多樂子。”

  面對伊利丹的呵斥,無畏者戰靈哈哈笑著將至高之刃的力量慷慨的反饋給伊利丹,那屬于奧達奇人的殺戮威能反饋一瞬間讓蛋哥如遭雷擊。

  太龐大了,太灼熱了,太鋒利了。

  這就是曾正面與薩格拉斯交戰并砍傷神靈的武士的力量嗎?

  蛋哥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被不斷充氣的氣球,一瞬間就膨脹到快要炸掉,那些暴躁的力量在他體內橫沖直撞。

  他必須在自己被撐爆之前把這些力量釋放出去。

  下一瞬,伊利丹果斷的釋放心魔與原地化身惡魔,至高之刃的力量加持讓蛋哥的惡魔形態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除了原本的雙翼和翻滾的邪焰與風騷的惡魔長角之外,他的背部,手臂和軀體上都長出了猙獰的骨刺。

  揚天怒吼便有烈焰燎原,像是巖漿翻滾一般將身邊幾十碼內的惡魔們卷入其中,又在烈焰交織的利刃風暴中把這些殘暴之物劈碎砍死。

  這殘暴的攻勢別說是惡魔了,連伊利達雷們都被震撼片刻,隨后狩魔者們齊聲為自己的強悍主人而歡呼。

  伊利丹帶起的士氣如虹讓他們跟隨著蛋哥左突右殺,就連無冕者們都被調動起來。

  迦羅娜很是忌憚的掃了一眼那烈焰滾滾中盡情屠戮的大狩魔者,她覺得這原來走冷酷邪痞男神路線的伊利丹也被布萊克影響了。

  你看他那個瘋瘋癲癲的樣子,這不就是個惡魔化的臭海盜嗎?

  果然,千舌之魔有劇毒啊,以后還是要離他遠一點。

  “啊,我被關的太久了,連這樣可悲的無趣殺戮都能讓我津津有味。”

  至高之刃中的無畏者戰靈滿意的體會著自己的戰刃切碎惡魔的美妙觸感。

  這又讓無畏者悲從心來,奧達奇的神話故事已經沉寂太久了,就這樣的垃圾惡魔他曾經派出一支小部隊就能輕松收拾掉。

  在他們死后,這片群星中的戰斗已經變的太無趣。

連遇到奧達奇人的戰旗都會四散潰逃的雜碎惡魔們現在都敢自稱強者了  唉,這片群星顯然需要更高級的戰爭來教會所有人什么叫真正的力量,這群伊利達雷不錯,足夠瘋狂,足夠堅定,足夠冷血。

  這些新兵們都可以成為奧達奇的戰爭圖騰傳遞者。

  “吼!蟲子!你們激怒了我!”

  就在伊利丹借著迷之匣的爆發瘋狂屠戮要塞內部的惡魔時,一聲低沉如雷的巨響從被炸塌的山體碎石中響起,在地動山搖里,一個龐然大物撞開山體沖了出來。

  破壞者瑪洛諾斯身上還殘留著被巨石碾壓的傷痕,看它從倒三角腦袋的鼻孔里噴出的邪能火柱就知道,燃燒軍團的蠻力霸主這會心情很糟。

  這其實也可以理解。

  任誰在舒舒服服的泡澡的時候被一群蟲子打掃都會有“起床氣”嘛,剛剛這大屁股之王正躺在自己舒適的邪能巖漿中打盹做夢拆毀世界呢,突然整個山體就倒塌了。

  半座山壓在它身上,不但讓它很疼而且打擾了它的好夢。

  真以為破壞者沒脾氣嗎?

  這會帶著憤怒沖出山體廢墟的瑪洛諾斯本想狠狠教訓一下打擾它好夢的雜碎,但它一眼就看到了伊利丹的瘋狂形態,這讓破壞者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好了。

  唔,那只蟲子有點意思啊。

  看起來可以被它捶很久的樣子呢。在被阿克蒙德喊來鎮場子的無聊時光中總算有點樂子了。

  辣手的蟲子!

  受死吧!——

  “它來了!”

  “它就在里面!”

  此時,納斯拉克斯要塞之外,坐在泰坦神鐵輪椅上的格羅姆嫻熟的丟出血吼將一頭從巖漿熔池中爬出來的邪焰惡魔爆了頭,又在武器鏈的拉扯中將灼熱的血吼拿回手中。

  處于致命平靜中的老獸人感覺到了地面的搖晃,他聽到了那熟悉的怒吼,他體內的魔血膨脹的更加囂張。

  這讓格羅姆一下子扣緊了手邊的輪椅架。

  他知道,他一直在等待的機會到來了,那個奴役了獸人到現在的惡魔狂徒終于出現了,這就是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

  “加爾魯什!過來!推我過去!”

  老吼喊了一句。

  但他的弱氣兒子這會正提著兩把斧頭在旁邊跟著祝踏嵐與一群人類圣騎士和雷克薩統帥的獵手們,與不斷涌過來的惡魔廝殺。

  吼少俠聽到了父親的召喚,但被三頭惡魔攻擊的他真的分不開身。

  這也沒辦法嘛。

  雖然一路借著世界之影在不驚動惡魔大軍的情況下來到了要塞本部,但這些戰士和圣騎士們又沒有翅膀,也沒帶抓鉤,根本沒辦法翻越過眼前百米高的惡魔城墻。

  他們只能留在外面接應正在其中廝殺的惡魔獵手與刺客們,這個活原本并不困難,惡魔大軍被驅使著進攻抗魔聯軍的大本營呢,沒人關注后方。

直到奔波爾霸丟下了迷之匣  在看到納斯拉克斯要塞的山體被炸毀之后,一些惡魔指揮官已經回援,這就讓門外的戰士們壓力徒增。

  好在,他們還有個傳送過來的納魯在支援。

  瘋瘋癲癲的灰白納魯茲拉莉和澤拉完全是兩個極端的做派,圣光之母從不以圣光之力胡作非為,但茲拉莉卻盡情把自己灼熱的圣光化作武器攻擊周圍的惡魔。

  大概是拆了雷文德斯讓她獲得了某種靈感,總之這灰白納魯登場的一瞬,就開始在要塞周圍降下極端正面能量的光雨轟擊大地。

  看著非常漂亮,金光閃閃的。

  但砸到惡魔們就會把它們瞬間融化,那場面真的非常恐怖。

  而老吼這邊一直得不到“輪椅推手”的援助,老獸人也來了脾氣。

  他撇了撇嘴,瞪了一眼弱氣的兒子,又搖著頭自己推著輪椅的輪轂開始向眼前被邪能熔池阻擋的惡魔要塞的大門前進。

  奔波爾霸丟下的迷之匣已經把這堅固的魔鋼大門弄得支離破碎,以老吼拆家多年的專業經驗來看,只需要狠狠在破碎點補上一斧子就能把它劈碎開。

  于是戰場上出現了很奇怪的景象。

  在凡人勇士們和恐怖惡魔瘋狂戰斗的同時,一個垂垂老矣白發蒼蒼的獸人老頭將戰斧別在自己的輪椅上,雙手推動輪轂開始脫離本陣向惡魔要塞前進。

  格羅姆推得很快。

  這讓他的輪椅開始加速,他其實可以步行,但他需要盡可能的保留力量來應付接下來的生死之戰。

  他的輪椅在加速。

  碾過被他爆頭的惡魔,在布滿魔血與巖漿的大地上疾馳。

  有火花從輪轂里跳出來,眼前的巖漿也在爆發,一頭頭熔魔從那巖漿中爬出來,這些像是被剝了皮的怪物一樣的灼熱惡魔狂笑著擋在這個可悲的獸人瘸子前方。

  它們盡情嘲笑著老吼的不自量力。

  連路都走不了的老獸人還是回去帶孩子吧,別學人家上戰場了好不好?

  但老吼并不在意。

  雖然在以往面對這樣的挑釁他絕對會抽出戰斧狠狠的砍掉這幾個混蛋的腦袋,但現在他眼中只有眼前那扇門。

  準確的說,那個在門后現身的大惡魔破壞者。

  那是他為自己選擇的敵人。

  最后的敵人。

  老吼在繼續加速。

  他的輪椅此時的速度已經接近戰士的沖鋒,他眼前的熔魔們也抽出了武器準備干翻這個蠢貨老獸人。

  格羅姆在飛馳的輪椅中已經握住了血吼的斧柄。

  就在雙方于隕石砸落的背景中即將碰撞的時刻,一聲巨響在熔魔們后方乍現。

  綠色的巖漿翻滾中,一個龐大無比的火元素巨人掀起漫天飛舞的巖漿隕石,傲慢無比的出現在了這惡魔的戰場上。

  它擁有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的軀體,擁有真正的火焰之王的爆裂威儀,但它臉上那燃燒的火焰組成的卻是一張模模糊糊卻和臭海盜非常相似的帥臉。

  它還有標志性的藍色眼睛。

  坦白說,這嚴重破壞了炎魔之王應有的毀滅威儀,畢竟一個元素長著一張帥臉怎么看怎么不協調。

  不過這并不影響布萊克此時的狀態。

  第一次借助邪能巖漿的熱能進入炎魔之王形態的他狂笑著舉起左手,在烈焰沸騰中塑造出一把金色的巨大戰錘,又在地動山搖的震動里狠狠的將戰錘砸下,把那些目瞪口呆的熔魔們一錘子敲成了可悲的黑曜石碎片。

  隨后,炎魔之王朝著格羅姆吹了個幾萬度高溫的口哨,老獸人狂笑著催動輪椅擦著惡魔尸體飛入空中。

  在越過熔池的瞬間被炎魔之王布萊克以巨手握持,隨后像是拋球一樣狠狠砸向身后的魔鋼大門。

  赤紅色的恐怖怒氣在這一瞬爆發,震撼戰場的巨響中,百米高的魔鋼巨門被一擊粉碎。

  這一幕讓正在鏖戰的戰士們瞪大了眼睛。

  一向冷靜的祝踏嵐掌門一掌打飛了一頭撲向他的惡魔獵犬,真氣的爆發把那混球的腦漿子都打勻了,但這位武僧大宗師這會揉了揉眼睛,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之物。

  他身旁穿著白虎戰甲,手握兩把虎頭拳套正在大殺特殺的萬雪流大師更是驚呼道:

  “天吶!看那個獸人瘋子!”

  “他用輪椅撞開了納斯拉克斯要塞的大門!這件事一定會成為艾澤拉斯戰爭史上的奇跡,以及對燃燒軍團的豆腐渣工程的最好控訴!”

  呃,這個稱贊多少有些奇怪,但考慮到眼下這個危急的局勢也沒人花時間吐槽就是了。

  而在那魔鋼巨門破碎的廢墟中,格羅姆·地獄咆哮在如火焰沸騰,讓人膽寒的怒氣飛舞中,從自己破碎的泰坦神鐵輪椅上蹣跚著起身。

  在化作鬼頭咆哮的怒氣爆發里,他一腳踩碎了一頭被燃燒的輪椅砸的七葷八素的倒霉魅魔的腦袋,又拖著燃燒的血吼抬起頭,看到了眼前正在和伊利丹·怒風作戰的破壞者瑪洛諾斯。

  老吼虛弱的臉上露出一絲老友相見的笑容。

  他咳嗽了幾聲,握住了戰斧。

  他會死在這里。

  他知道。

但他不在乎  于是,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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