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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潛龍諜影之吉爾尼斯風云

  布萊克和他的專業團隊離開托爾巴拉德的同時,在搏擊俱樂部里,米婭王后忍著心中的不舒服看完了眼前的搏擊格斗。

  好消息是,阿魯高和哈加薩以二對八完成了一場不可能的屠殺。

  壞消息是,米婭王后實在不覺得自己有能力統帥這樣的殺手和屠夫,來推翻自己丈夫的黑暗統治接管吉爾尼斯。

  尤其是在阿魯高和哈加薩被召喚到她的包廂時。

  盡管這狼人和女獸人都已經換了干凈的衣服,但他們身上打著的繃帶和那濃重的血腥味以及在不斷的廝殺中變的冷漠的眼神,都讓王后非常不適應。

  她不是個嬌弱的貴婦人。

  她甚至和吉恩一起在洛丹倫城中和獸人戰斗過,但她也沒有和眼前這樣兇狠的家伙打交道的經歷。

  所以,米婭王后在沉默了十幾秒后,選擇了最直接的應對方式。

  她努力維持著自己身為王后的氣勢,端著一杯血紅色的酒,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兩個家伙。

  她說:

  “我是米婭·格雷邁恩王后,你們兩人應該都認識我,我要在吉爾尼斯做一些事情,我需要幫手。我的密友和合作者布萊克·肖閣下向我推薦了你們兩位...”

  這句話讓阿魯高和哈加薩眼前一亮。

  這兩個倒霉蛋因為在吉爾尼斯的任務失敗,讓他們在最近一個月里幾乎過的是地獄一樣的日子,

  他們也知道他們恥辱的失敗讓不死艦隊中的同僚對他們意見很大,所以只能躲在搏擊俱樂部里受罰,以死戰和打拳為生。

  阿魯高已經徹底放棄了人類形態。

  曾身為法師的他被接連不斷的戰斗逼出了所有的潛能,他那狼人臉上布滿了疤痕,這給他增添了一副兇狠的氣勢。

  而他身邊的女獸人哈加莎也一樣。

  身為薩滿和術士的她被殘酷的戰斗逼得徹底轉化成了黑暗薩滿,還越發精通了《烏爾之書》中的各種邪物召喚。

  但這兩個家伙也是有野心的。

  能在布萊克的艦隊里混到現在的人,不可能是安分守己的家伙,他們不希望自己就這么沉淪下去。

  他們一直在等待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而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這兩個家伙眼中的光沒有瞞過米婭王后的注視,在看到那種充滿渴望的眼神時,本還有慌亂的王后一下子定下了心。

  她知道,這兩個家伙對雪恥的渴望會讓他們為自己所用。

  于是王后冷笑了一聲,放下酒杯,說:

  “但在了解到你們兩過去的事情之后,我開始懷疑你們的能力了。你們在吉爾尼斯建立拜狼教看似威風,但被我的丈夫一夜之間摧毀...

  你們似乎不是特別能干的人。”

  “那是個可恥的失誤,王后陛下,我們不會為我們愚蠢的失敗辯解。”

  阿魯高活動著肩膀和牙齒,他低聲說:

  “但我和我的朋友已經知道了失敗的代價,只要您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就會還給您一場勝利,我需要的只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我更好奇的是,您需要我們為您干什么?”

  狼人暗影大法師身邊的獸人黑暗薩滿則挑著眉頭,她的一只眼睛都在殘忍的戰斗中瞎掉了,但這也沒有破壞她的黑暗威懾力。

  這越發陰沉也越發強勢的女獸人啞聲說:

  “只有知道了目標,我們才能為您更好的服務,陛下。”

  “目標?很簡單。”

  米婭王后活動了一下脖子,撥了撥自己的頭發。

  她將手中那味道古怪的血紅色美酒飲下一口,努力強迫自己把這不知道什么成分的玩意咽下去來給自己增強氣勢。

  隨后,她站起身,對眼前兩人說:

  “我要推翻我已經發瘋的丈夫的統治,我要在如今混亂的吉爾尼斯重新帶回秩序,我要成為吉爾尼斯歷史上第一位女王。

  我已經從布萊克·肖那里得到了他精心為我策劃的計劃,我說服了他全力幫助我,但我也要有能拿出的手的勢力。

  在親眼看到你們的戰斗之后,我對你們的戰斗力已經沒有什么懷疑了。

  但我現在好奇的是,你們會是我需要的那種助手嗎?”

  “您要去挑戰吉恩?”

  阿魯高和哈加薩對視了一眼,兩人的三只眼睛里閃耀出狂喜與復仇的火焰。

  狼人低聲說:

  “您要去推翻那個帶給我們兩無盡恥辱的瘋子暴君?您還得到了船長那可怕的‘黑暗智慧’的協助?

  唔,這可太棒了。”

  “我們會盡全力為您服務,陛下,這是我們朝思暮想的事,東山再起也好,復仇也好,雪恥也好。”

  女獸人更直接。

  她單膝跪地,向米婭王后高聲喊到:

  “只要您能帶領我們打敗該死的吉恩,我們就愿意為您付出一切...”

  “除了忠誠!”

  阿魯高立刻踹了口不擇言的女獸人同伴一腳,大聲強調道:

  “我們的忠誠早已獻給了邪惡又偉大的布萊克·肖和不死艦隊!但我們剩下的一切都是屬于您的,我們任您差遣。”

  “啊對對對。”

  女獸人也發現了自己話里的失誤,急忙改口道:

  “除了布萊克·肖閣下之外,您就是我們唯一服務的女王。”

  但這個回答可不能讓米婭王后滿意。

  王后皺著眉頭說:

  “何必呢?布萊克·肖可不需要你們的忠誠,他根本不在乎那玩意。”

  “船長是不需要我們的忠誠...”

  阿魯高聳了聳肩,低聲說:

  “但我們必須忠誠,卑微的我們可付不起背叛的代價...其實您也一樣,王后陛下,身為海盜合作者的您,以后就會明白這一點了。

  所以,陛下,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這個名叫‘搏擊俱樂部’的地獄我可真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嗷嗷!”

  低沉悠長的狼嗥聲此起彼伏的在即將黎明的夜色中回蕩著,在黑夜的遮蔽下,一群群怪異扭曲的身影成群結隊的在街道與兩側的屋檐上奔跑著。

  它們在享受著黑暗帶來的自由與獸性的釋放,這并不是一場狩獵,只是野獸們在后半夜吆五喝六的起來“撒歡”。

  它們看起來很快樂,很享受主宰這座建立在海灣盡頭的環形大城市的感覺。

  但對于這座城市中已剩不多的普通人來說,每天的這個時候絕對是最難熬的。

  在其他王國的平民們本該是享受睡眠與迎接朝陽的時刻,他們必須手握武器,警惕的守在自己的房間里,或者帶著同樣畏懼的家人躲入家中的地窖。

  一家人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向圣光或者其他什么見鬼的信仰祈禱,讓這充滿了惶恐的奔行黑暗快點結束,祈禱著明亮的陽光接管天空。

  盡管他們很清楚,在白晝下的城市看似正常,但那些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也有可能是那些怪物的一員。

  但最少在陽光下,那些怪物們會換上文質彬彬的人類面孔。

  在吉恩國王于幾個月前,帶著他所謂“救贖力量”回到這個國家,回到這個城市之后,不要在夜晚出行已經成為了吉爾尼斯王城的居民們共同的習慣。

  就連頑劣的熊孩子們都知道,家人一旦在夜里出門就意味著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于是,“出門”在兒童眼中都成為了“危險”的代名詞。

  “唰”

  布萊克的身影從讓人驚慌的黑暗中現身。

  他出現在吉爾尼斯王城距離王宮并不遠的一條街道的屋檐上,在屋頂盡頭維持著半蹲的姿態,以左手撐著眼前殘留爪痕的瓦礫,看前方黑暗中的宮殿眺望。

  黑色的披風披在他肩膀與軀體上,將他的大半個身體都籠罩起來。

  這幅打扮讓臭海盜顯得又冷漠又專業。

  而在他身后,同樣張開守望者披風無聲從高空滑翔下來的瑪維手握荊棘刀輪,以背對的姿態護在海盜身后。

  兩人在落地時的無形中便組成了一個標準的交替掩護的陣型,足見配合之精妙。

  瑪維眺望著后方的城市,那些在黑夜中奔行的怪物們鬧出的動靜可瞞不過典獄長的感知。

  “這座城市已經被狼人占領了,它們把它視作自己的領地,我甚至都不需要用心去看,在附近六個街區里,最少有三百名狼人在活動。”

  瑪維低聲說:

  “以這個比例推算,這座城市里存在的狼人已經占到了這里居民的三分之二!這已經是一座危險的狼之城了。

  它的危險程度在整個艾澤拉斯都能排到前三。”

  “所以我現在更確定了,我的‘米婭嬸嬸’絕不可能依靠自己的運氣從這座城市逃到銀松森林的邊境,還在那里遇到了凱特琳小妹妹。

  這種密度的狼群已經足以杜絕一切‘幸運’的成分。”

  布萊克在屋檐上站起身。

  黑夜的冷風吹動他身上遮掩的斗篷,海盜以怪異的語氣小聲說:

  “我一直在懷疑‘吉恩已經徹底瘋狂’這個結論的真實性,現在看來我找到了足夠的證據。

  他帶回月神鐮刀到這座城市已經有三個多月,但這里還能剩下三分之一的普通人,這簡直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或許,吉恩并不是被架空了。

  或許,狡猾的吉恩也在策劃著一些只有他才知道的計劃。”

  “等我們見到他就知道了。”

  瑪維沒有討論這個問題。

  她低聲念了一句神術咒語,在閉上眼睛又睜開時,很輕易的就捕捉到了提前出發的墮落守望者們留在通往王宮道路上的指引道標。

  她以閃爍的姿態離開這里,越過黑暗的街道出現在另一側,如幽靈一樣在夜色下無聲奔馳,三兩步后便向前閃爍,行動速度簡直如貼地飛行。

  布萊克以同樣的姿態緊隨其后,他腰間的海盜雙刀感覺到了周圍那些上躥下跳的狼人們的弱小,便頓時囂張起來。

  它們表現出躍躍欲試的攻擊欲,甚至要給自己的萬惡的主人唱一首海盜的歌謠,結果被布萊克一巴掌抽在刀柄上,頓時老實下來。

  混蛋!

  沒看到他正在和自己的“囚犯”玩潛入游戲嗎?

  盡管布萊克和瑪維聯手可以輕松在十幾分鐘內從吉爾尼斯城這頭殺到那頭,或許整個城市的狼人撲過來都無法傷害到他們,但情趣懂不懂啊?

  習慣了強大的姿態后,偶爾回歸一下樸實無華的刺客之道也無傷大雅嘛。

  嘁,這么沒眼色的武器真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兩個大高手偽裝成潛入偵查的刺客,不費吹灰之力便繞過了吉爾尼斯王宮的城墻,又在大量黑暗狼人的巡邏中,輕輕松松的溜進了吉恩·格雷邁恩所在的宮殿周圍。

  整個過程沒有引發任何的注意,堪稱完美潛入。

  但再往前就沒那么容易了。

  “我的獸性在咆哮,月神鐮刀就在前面。”

  布萊克揉著額頭,一把拉住瑪維的手腕,兩人隱藏在宮廷走廊下的一處狹窄的影子中,幾乎貼身抱在一起蜷縮于此。

  他以耳語的姿態在瑪維的長耳朵旁說:

  “我還感知到了吉恩的氣息,這老小子實力躥升很快嘛,已經疑似神選者了。不過他身上的獸性味道真的很奇怪...

  像是戈德林,但又帶著不加掩飾的殘忍和黑暗。

  米婭王后的情報是正確的。

  看來吉恩和拉萊爾·焰牙真的在試圖塑造了一名邪神。”

  “這個消息得記錄下來。”

  瑪維有些不舒服的活動了一下脖子,她感覺自己的耳朵根有些發燙,又摸出守望者的卷軸記錄眼前的消息,說:

  “關于邪神什么的得由專業的德魯伊們來判斷,我們不要向前了。雖然我對我和你的隱匿技巧很有信心,但在拉萊爾·焰牙這種老牌神選者面前還是不要冒險。

  這不是我們今夜前來的目的。

  那幾個孩子在哪?”

  “噓!”

  海盜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他懷抱著瑪維從手中翻出一個很奇特的機械造物,將它貼在墻上又摸出機械侏儒們精心制作的耳塞遞給了瑪維。

  一人一個戴在耳朵中,遠方宮殿里的交談聲很快就在奇特的音軌調節下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麥卡貢的收音器,先聽一聽吉恩和焰牙的交談吧。”

  海盜低聲說了句。

  幾秒之后,兩人就聽到了吉恩國王低沉的聲音在遠方的宮殿里響起:

  “牧狼者!我已經告訴過你,我的士兵們正在追捕逃亡者,你接管統帥的拜狼教沒必要參與進來!你還派了人潛入塔倫米爾與南海鎮?

  你瘋了嗎?

  一旦被那里的守軍發現,我們就不得不提前啟動計劃!

  我們還沒有準備好。”

  “所以你到底要準備到什么時候?吉恩。”

  另一個聲音在宮殿中回應,他使用的是很古老的薩拉斯語,讓布萊克和瑪維對視了一眼,他們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從翡翠夢境的封印中逃出的拉萊爾·焰牙。

  “他的外號不是叫“頭狼”嗎?”

  瑪維小聲說:

  “這個‘牧狼者’的頭銜怎么感覺怪怪的?”

  “我之前在灰谷的狼嚎谷也對一個黑暗狼人問過同樣的問題,它告訴我這個稱呼是焰牙親自修改的,而且焰牙派遣它們去海加爾山污染戈德林的神龕。”

  布萊克小聲解釋了一句,結果立刻就被瑪維抬起手在脖子上擰了一下,守望者典獄長帶著一種呵斥的語氣說:

  “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海盜有些委屈的回了句,又伸手在瑪維的臀部拍了拍,可惜穿著盔甲,沒有任何手感可言。

  嘁,盔甲什么的,最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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