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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艾薩拉,你有很多事放不下,做人要灑脫一些嘛

  “你說你贏了?狡滑的臣民。”

  在激烈的戰斗中,因為布萊克的致命突襲,而被迫不屬于自己力量的艾薩拉眼中盡是冷漠。

  她抬起手指,蠕動的陰影活動著將布萊克身上的盔甲脫下,只留下一個穿著貼身衣物的海盜被晦暗之力拉扯在她眼前。

  她看著布萊克滿是血污的臉上那該死的笑容。

  這讓女皇怒氣飆升。·。

  她抬起銳利的三叉戟法杖,抵在海盜脖子上,語氣冷冽的說:

  “但你也被我摘獲了,黑衣先知!所以我覺得這一局咱們是平手。

  這真是罕見,我本以為你是可以被隨手掐死的蟲子,但事實證明,我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不過沒關系。

  你可以成為我心愛的寵物’。

  多么威猛而致命的野獸啊,你定會為我將不敗的威名傳揚四方。

  現在,你要跟我回去我的宮殿里,我今天心情不怎么好,我想,我忠誠的瓦絲琪會愿意幫我教訓一下我不乖的臣民。

  她可是我麾下最好的獵手,馴服野獸這種事就交給她來做。”

  “不不不,我們的賭局不是這樣的。”

  滿臉是血的布萊克固執的搖頭,他強調到:

  “你得殺死我,或者擒獲我。"

  “啪”

  臭海盜掙脫了身后的暗影包裹,雙手抓住抵在脖子上的女皇法杖,在艾薩拉愕然的注視中,他把那鋒利的法杖刺進了自己的脖子。

  如自殺一樣。

  “嗡”的一聲輕響,在海盜的生命如風中燭火的虛弱中,怪異的力量像無形之布掀起,將虛弱的海盜包裹著消散在女皇眼前。

  他的軀體在消失。

  那是無法被用魔法阻止的奇怪傳送,其落點被女皇感知應該在一個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

  那是跨越了大半個世界的距離。

  “呱呱呱!“

  而在被命運之布包裹著消散的那一刻,不知道怎么跑到這片戰場上的小魚人突然現身,憤怒的把手里的元素糞叉朝著艾薩拉丟過去,又跳起來抓住了海盜的手。

  布萊克扣著忠心耿耿的小魚人把它抓在懷里,抬起手,友好的對艾薩拉揮手告別。

  他姿態狼狽卻流露出勝利者的高傲表情,說:

  “記得履行約定,女皇陛下,您這樣的人物總不至于食言吧?您可以和我的大副商議細節,我把我的計劃都告訴了她,

  我或許很快就回來。

  您可以讓瓦絲琪小姐來追獵我,但,后果自負”

  鮮血在海盜森白的牙齒上流消,讓滿是血污的臉上塑造出一個猙獰又惡意滿滿的笑容。就如一個既定的預言,在開戰之前,他就已經為自己編織好了結局。

  他知道自己贏不了。

  但失敗中亦有可以被利用的力量。

  至高無上的女皇眼睜睜的看著布萊克被命運之布隨機傳送到這個世界的一處遙遠之地,她無法阻止這種奇異的力量生效。

  就如她無法阻止一萬年前的命運一樣。

  艾薩拉的雙眼和她頭上的復眼抽搐著,她感覺自己被這該死的叛逆臣民第二次羞辱了,又是當著她的面羞辱。

  自從為了保護臣民被迫與恩佐斯簽下屈辱的約定之后,自己有多久沒有遭遇過這樣的羞辱?

  自己可是女王!

  自己可是艾薩拉!

  自己今天是帶著真摯的邀請過來的!

  但這個該死的世界,這個該死的時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

  她心情糟糕,憤怒的失控。

  如她最鄙夷的粗魯潑婦一樣揚天喊叫了一聲才控制住情緒。

  艾薩拉的急促呼吸沉穩下來。

  女皇陛下木著臉舉起了手中的三叉戟法杖,在艾薩拉的風暴海中開始涌動恐怖的潮汐,隨著女王的意志朝著艾薩拉半島狂野的涌過來。

  今日的羞辱不能被傳揚出去,這是她和黑衣先知之間的恥辱秘密,而這片見證了她“小小失敗”的大地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累了。

  真的累了。

  毀滅吧.

  “轟隆隆”

  海潮翻滾著突破海岸的限制,在狂風吹打與潮汐漫卷中,數以億萬噸計算的海水狂亂的涌動過來。

  它們逆流而上沖垮了海岸,礁石與廢墟,將還在廢墟中戰斗的一切都包裹起來,要將這古老的早已失去的回憶之地徹底流沒。

  但最終,被意志催動的海水還是停在了廢城邊緣,又在肆虐片刻后快速褪去,

  只留下一地狼藉。

  在最高處被夷平的神殿區域的邊緣,重新恢復到精靈形態的艾薩拉女皇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看著下方這片她記憶中曾華麗無比的廢墟。

  她控制了憤怒。

  雖不是心平氣和,但她最終接受了自己的失敗。

  她是女王!

  她是艾薩拉!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力量可以讓她改變自己的身份與內心的威嚴,她曾遭受過比眼前這一幕更落魄無數倍的失敗,但那又怎么樣呢?

  自己依然是女王。

  自己依然統治著自己那支離破碎的疆土。

  不過是區區失敗而已,自己可不會被討厭又下流的黑衣先知看笑話,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他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你們躲在那里看什么?無禮的臣民們,出來。”

  女皇陛下語氣冷漠的對身后說了句。

  納格法爾號上的船員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在塞菲爾的帶頭下,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來。

  滿臉畏懼但又憤怒的小星星也在其中,她懷里還抱著嗷激叫的小豬芬娜,

  但最滑稽的是鼻青臉腫的術士三人組護衛著的“無頭騎士”薩奇爾老大爺,他無頭的身體蹲下身,在地面上伸出雙手不斷的摸索著自己的腦袋。

  他落在滿是魔法痕跡的戰場上的骨腦袋還在吼叫著:

  “蠢貨!左邊,往左邊來,快點!別磨蹭!"

  大概是剛才的魔力失控太粗暴,讓薩奇爾之顱暫時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只能如此命令著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的顱骨從地面抓起,咔的一聲扣在了脊椎上。

  “那個…大人…"

  被打掉了幾顆牙齒,說話漏風的術士邪眼抽搐著眼睛,對薩奇爾小聲說:

  “反了,反了。"

  “我知道,蠢貨,別開口!”

  薩奇爾的腦袋被反向180°扣在脊椎上,他罵了一句,用雙手托住自己燃燒的顱骨,使勁一扭,咔擦一聲,被裝反的腦袋便被推回了原位。

  老大爺活動著上下聘骨,其眼眶中閃耀的火焰匯聚成一種謹慎又警惕又畏懼的姿態,看著眼前背對著他們,一臉冷漠的艾薩拉女皇。

  啟迪者今天是見了大世面了,

  他曾對背叛自己的無恥弟子阿克蒙德的天賦推崇備至,但在見到艾薩拉之后,

  老大爺覺得自己過去三萬年都白活了,

  眼前這個觸手娘…

  真厲害!

  讓阿克蒙德和她對抗的話,自己的弟子有70的概率會輸。

  老大爺的眼界是很可怕的,他能分辨出剛才布萊克雖然和艾薩拉打的熱鬧,但女皇并沒有真正動用核心力量。

  她一直試圖生掏布萊克。

  如果她一開始就打定殺心,海盜很可能會在開戰的一瞬就被殺死。

  “你把我的船長弄到哪去了!"

  在一眾人膽戰心驚的注視中,大副龍語氣憤怒的朝著艾薩拉大喊到:

  “他在哪?該死的納迦!把他還給我!“

  “嗯?一頭青銅龍,真是罕見。“

  女皇詫異的掃了一眼塞菲爾,她上下打量她,好像看穿了塞菲爾的所有偽裝,

  但她并不在意塞菲爾語氣中的不敬。

  而是擺著手說:

  “我優秀的臣民布萊克·肖還活著。

  作為仁慈又愛惜才能的君主,我并不會隨意取走如此才俊的生命,但他的忤逆也要得到懲罰才能彰顯出王權的威嚴。

  我已把那不敬者流放到一個距離這里很遠的地方,承受監禁之刑另外,布萊克的大副就是你?

  你留下。

  我要和你說一些事情。

  其他無關人等可以跪安了,我今天沒有心情接見更多臣民。“

  “哎,好好好,我們這就走了。"

  “您的威猛姿態會被我們銘記永恒,感謝您的仁慈。”

  “祝女皇陛下萬壽無疆!"

  術士三人組眉開眼笑的恭恭敬敬的準備退下去,這三個無恥的家伙顯然不打算繼續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

  他們生怕艾薩拉把對船長的憤怒施加在他們身上。

  他們可不是神奇而萬惡的船長,他們頂不住深海女皇的怒火會被瞬間焚燒成渣渣但三個家伙剛移動腳步,就看到一臉冷漠的熊戰士圖爾怒爪擋在他們身后,

  熊戰士這會已經彈出了鋒銳的烏索克之爪,代表著他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憨厚的熊戰士臉上盡是失落與懊悔。

  他沒有履行好一位保鏢的職責,讓船長受到了傷害,他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

  但船長又沒死,現在難道不該趕緊找到他嗎?

  你要送死你自己去啊!

  別拉上我們,這可不是船長教我們的黑暗智慧!

  術士三人組心里誹謗著,但他們知道圖爾肯定不會聽他們的,強行要走怕是下一瞬就要被削掉腦袋,頓時一陣臉綠,無奈之下只能回過身,抓出武器,擺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激昂姿態。

  “你們都走!“

  寒菲爾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的狀態,

  尤其是圖爾和法羅迪斯,還有被小星星抱在懷里的小豬芬娜,他們都很憤怒,

  如果再這么下去,可能會壞事。

  大副龍長出了一口氣,對其他人說:

  “都回去船上等消息,船長還活著,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快走!在船長不在的情況下,你們要服從大副的命令!

  你們這是要叛變嗎?"

  “唔,又是一場無恥臣民針對女皇的叛變,你們怒氣沖沖的是想要干什么?"

  艾薩拉心情很糟,這會看到布萊克的船員們這么死硬,說話自然不再客氣,她盯著眼前的一眾奇奇怪怪的家伙,說:

  ”要我把你們送去陪伴布萊克嗎?"

  “陛下,您剛才還說要和我談一些事情。“

  寒菲爾握緊拳頭,壓抑著怒火,開口說:

  “這些都是船長信任的人,你可以把要對我說的事,在這里說出來,他們也有權知道。"

  “哼,尊卑不分,果然這就是海盜們的特色。"

  艾薩拉哼了一聲。

  今日心情糟糕的女皇也不在意這些細節,她語氣平靜的說到:

  “我優秀的臣民布萊克·肖知道了可恥的艾利桑德,和她麾下的蘇拉瑪城背叛了他們必須效忠的女皇。

  布萊克對此很憤怒。

  他自愿幫助自己至高無上的女皇討伐亂臣賊子。

  這樣可貴的忠誠也是我在他做出逆舉動之后饒他一命的原因,他告訴我,他也有一個針對蘇拉瑪和艾利桑德的計劃。

  我對此有些興趣。“

  女皇隨開了一扇通往納沙塔爾的傳送門,她說:

  “我本想親自解決叛變的艾利桑德,這是一名君主必須做的事,但既然我優秀又忠誠的臣民愿意為我分擔這份勞累,我便給你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我會在納沙塔爾等待你們的好消息,我會在我的王座上欣賞你們的征程,我會派遣我忠誠能干的毒蛇將軍援助你們。

  但你們要記住,這不只是一項榮耀,還是一項使命。

  不只是權力,亦是義務。

  如果你們失敗了,如果你們讓我的王權暗淡,那么,我會在懲罰了艾利桑德之后,再親自懲罰你們。

  不要成為女王法庭上的被告者。

  這是看在我優秀的臣民布萊克的份上,給你們最后的警告。“

  說完,女皇陛下就要走入傳送門。

  但在離開前,她又想了想,回頭對塞菲爾說:

  “你的船長今天表現不錯,他雖然得到了應有的失敗和懲罰,但他的努力取悅了我,讓我在萬年的寂寞中罕見的活動了一下身體。

  這樣的感覺還不錯。

  唉,在我忠誠的瓦羅森死去之后,我的女皇禁衛就一直無人帶領。

  或許布萊克肖可以成為第二個瓦羅森,潮汐權杖也該有個配得上它的主人,

  把它帶走吧,交給我出色的臣民布萊克·肖。

  并告訴他這是他的女皇賞賜給他的權力。

  她的女皇希望他學習他的前任,學會那種讓我欣賞的忠誠。那么,小星星,我的皇家書記官,你還愣著干什么?

  收拾東西,跟我回家。"

  小星星頓時打了個寒顫。

  她沒想到,艾薩拉居然還記得這個過分的要求。

  她抱緊懷里嫩嫩亂叫的芬娜小豬,搖著頭躲在塞菲爾身后,探出腦袋尖叫到:

  我不去!我是納格法爾號的二副,船長不允許,我哪里都不去!“

  “哦?”

  女皇陛下詫異的旺了眨眼睛,說:

  “你是覺得你的陛下是在和你商量這件事嗎?你還真是可愛“

  “小星星說了,她哪里都不去!"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廢墟上空隨著魔網震動而響起,在織法者親自駕馭的傳送中,整個魔樞只要還能動的藍龍們幾乎都被一次性送到了這里,

  魔法之王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艾薩拉,它沉聲說:

  “女皇閣下,您在回去納沙塔爾之前,要先去我的永恒之眼做客嗎?“

  “藍龍?”

  艾薩拉嗤笑一聲,擺著手說:

  “你們可不是我的臣民,張牙舞爪的大蜥蜴,或許正是你們的存在,給了艾利桑德那個叛徒對抗她效忠的女皇的勇氣。

  我本該在這里殺死你們以做懲戒。

  但我今天累了。

  就這樣吧。“

  至高無上的女皇邁步走入傳送門中,她說:

  “讓我的皇家書記官小星星繼續成長吧,現在的她確實太稚嫩,在我充滿陰謀與詭計的熱鬧宮廷里可能活不過三天。

  我期待她的成長,很中意她的末來,她是藍龍里最出類拔萃的明珠,而布萊克把她送到了我面前。

  等她成年的時候,我會派人來接她的。

  哎呀,如果人人都是布萊克,這個無趣的世界想來會精彩很多吧?可惜,那么有趣的人,一萬年里也只有這一個。

  真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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