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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我警告你,你不要對我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芬娜受到召喚很快趕來了船長室。

  看她穿著戰士背心一身汗水的樣子,就知道笨蛋戰士剛才肯定是在練習劍術了,不過在她推開門的時候,卻看到自己的臭弟弟正把一塊石頭放在桌子上。

  在他手邊還放著一些雕刻工具。

  在桌子旁邊,懸浮著一本血紅色的魔典。那書很奇特,封面像是由巖石制成的,厚重的封面上卻沒有任何的文字。

  “你找我干嘛?不是要做實驗嗎?怎么開始玩石頭了?”

  芬娜也不見外,關上門就摘下了背心,一邊取出毛巾擦拭上半身的汗水,一邊問了句。春色在前,但臭海盜卻視而不見,頭都沒抬。

  他看著魔典上用心能寫就的文字,說:

  “這不是玩石頭,這是很嚴肅的事,我要開始雕刻你的‘罪碑’了,今晚你估計要受點苦。”

  “什么玩意?”

  擦拭頭發的芬娜瞪圓眼睛,說:

  “罪碑,那是什么?墓碑嗎?”

  “以你的理解能力,我很難給你解釋這個概念,但你確實可以把它簡單理解為‘靈魂的墓碑’。”

  海盜瞥了笨蛋姐姐一眼,說:

  “穿好衣服,過來幫忙。”

  “嘁”

  眼看著臭弟弟的目光沒有在自己身體上停留一秒,芬娜不爽的撇了撇嘴,明明這幾天已經有計劃在增肌了,自己也沒有過去那么瘦了。

  看來笨蛋弟弟上次說什么不喜歡自己過于纖細的身材都是說謊。

  她動作麻利的從行囊里取出一件寬松的亞麻長袍披上,走到書桌前,朝著布萊克身旁懸浮的魔典掃了一眼,疑聲說:

  “不對呀,你這本書上明明一個字都沒有!”

  “這你就不懂了。”

  臭海盜哼了一聲,拉長聲音說:

  “聽說過索瑞森家族的秘寶,那件‘皇帝的披風’嗎?”

  “聽過啊,我小時候媽媽給我上魔法課的時候,經常拿那件披風舉例的!”

  芬娜眨著眼睛說:

  “據說只有真正睿智的人才能看到那件披風,笨蛋是看不到的,所以那件披風披上之后就等于隱形了。

  奎爾薩拉斯的魔法師們一直在研究皇帝披風的原理,他們一直在試圖復制出那么神奇的魔法物品。”

  “那就是了。”

  布萊克笑著拍了拍芬娜的腦袋,一臉慈愛的說:

  “我這本罪碑魔典也是一樣的,只有聰明人才能看清上面的字,笨蛋是...”

  “砰”

  臭海盜的話還沒說完,后腰上就狠狠挨了一拳,芬娜的眼睛已經浮現出血絲,她用一種“你馬上就要死掉”的語氣說:

  “說啊!把你剛才要說的話說完!笨蛋怎么樣?還有,誰是笨蛋?”

  “咳,開個玩笑而已,你越來越開不起玩笑了。”

  布萊克瞬間切換到正經表情,他用手中的刻刀輕輕敲了一下罪碑魔典,說:

  “這是心能寫下的魔法理論和罪碑的制作方法,你能看到心能,就能看到它們。”

  “所以心能到底是什么啊?”

  芬娜有些焦躁的問到:

  “我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種力量?要怎么才能學會它們呢?”

  “這個簡單!”

  布萊克從腰間取下污染者碎片,砰的一聲拍在芬娜手邊,說:

  “用它給你自己一刀,運氣好的話,下一秒你就能看懂了,運氣不好就多捅幾刀。這是死者的知識,就如生者無法踏上死者的道路,生者也無法看懂這樣的文字。

  我知道你接下來就要問,憑什么我能看懂?”

  海盜聳了聳肩,嘆氣說:

  “我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這么說你懂嗎?”

  “哦,卡茲莫丹海戰,對吧?”

  芬娜點了點頭,不再問了。

  在和布萊克關系越來越親近的現在,芬娜也將那件事視作了禁忌,她不想談起那件會讓布萊克傷心的事。。

  她拿起手里的雕刻刀,看著眼前精心選擇的人頭大小的黑曜石,說:

  “那么,該怎么做呢?”

  “先用你的蠻力把它雕刻成一座墓碑的樣子,具體形狀無所謂,但一定要按照特定的刻痕去勾勒墓碑邊緣的花紋。

  那些看著像是裝飾性的花紋,其實是罪孽銘文,罪碑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

  布萊克取出另一張紙,在上面畫出一座小墓碑的樣子,又在邊緣勾勒出清晰扭曲的紋路,對芬娜說:

  “不能刻錯,但我相信傳奇戰士雙手的精準。”

  “這活你也能干啊。”

  芬娜抱起石頭開始下刀,在刺耳的劈砍聲中,她說:

  “你的雙手比我穩多了,為什么你不自己做?”

  “我懶。”

  海盜給了一個讓芬娜翻白眼的回答。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說:

  “這個罪碑是給你自己準備的,所以盡量弄精致點,你也不想自己的墓碑被隨隨便便弄得稀奇古怪吧?”

  “什么意思?”

  芬娜停下了手里的刻刀,看向布萊克,說:

  “我以后就要背著這東西了?”

  “你最好背上,多少人想背都沒機會呢。”

  海盜嚴肅的說:

  “罪碑一旦制作完成就是不可摧毀的,世界毀滅也無法消亡罪碑,最多讓它碎裂開。

  但只要罪碑還在,你的靈魂就不至于成為孤魂野鬼,也不會像普通的怨靈那樣,切斷和塵世的一切聯系。

  它是靈魂的錨點。

  代表的不只是你的罪孽,還有你的存在。”

  芬娜似懂非懂。

  她總覺得臭弟弟有些實話沒告訴她,罪碑肯定不只這點用,或許落在布萊克手里就有其他邪惡的用處呢。

  布萊克也沒有理會芬娜狐疑的眼神。

  罪碑這個東西的真正用處他不會告訴芬娜,他害怕嚇到自己純潔的姐姐。

  為了照顧姐姐的心智,不給她增添心理負擔,不告訴她這些邪惡的事她就不會多想了,從這一點而言,芬娜確實是個活的很簡單的人。

  好幾個小時之后,笨蛋戰士放下刻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就像是小學生昨晚手工之后的得意表情,把眼前精致的黑色小墓碑舉了起來,放在眼前左看右看。

  她顯然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

  便喊了一聲正在指揮笨拙的復仇之魂完成一次暗影突襲的布萊克,海盜回過頭,看到芬娜手里的罪碑時頓時囧了一下。

  瞧瞧那石碑上的骷髏和玫瑰,還有其邊緣用精巧的手法弄出的天使...

  你這是要干什么?

  要參加墓碑展覽會再去拿個獎嗎?

  這笨蛋!

  讓你做的精致點,不是讓你把它弄成一件中二的藝術品啊!這玩意以后是要背出去的!做成這樣你怎么有臉見人?

  你多大了了?

  要不要再給罪碑弄個五顏六色的殺馬特頭發?

  “怎么了?不好看嗎?”

  芬娜瞪圓眼睛說:

  “我可是參照了初代太陽王陵寢的雕塑制作的,哪個精靈工匠見了不說好?”

  “嗯,挺漂亮的。”

  布萊克很違心的稱贊了一句,他說:

  “這個大小很不錯,重量也適中,好了,刻刀給我,進行下一步吧。”

  “漂亮吧?”

  芬娜哈哈一笑,很有成就感的揉了揉手腕,拍著臭弟弟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

  “那你以后的罪碑雕刻就給我了,我保證給你弄得漂漂亮亮的。”

  “好嘛,你高興就好。”

  布萊克撇著嘴接過芬娜遞來的刻刀。

  他將罪碑魔典向后翻了一頁,參考著上面的句式,又讓芬娜站好,伸手從芬娜肩膀上抽出一縷微弱心能之球,將它拍碎在刻刀上。

  芬娜的表情有點抽搐。

  她不知道弟弟從她身體里抽出了什么東西,但那感覺很糟糕,就好像是屬于自己的一部分永遠的失去了一樣。

  但如此難受,芬娜也沒有阻止布萊克。

  她相信弟弟不會害她。

  在她眼前,布萊克用那閃耀著心能之光的刻刀,在墓碑上用薩拉斯語寫到:

  “芬娜·金劍·普羅德摩爾。

  她的天賦無與倫比,她的偉大明日可期,她的敵人罪大惡極。

  至少她自己相信如此。

  芬娜履行著自己信任的人為她選擇的道路,并不以他人的評價為恥,以‘勇氣’以名為放縱的盲從開脫。

  傲慢曾是她彰顯力量的美德,傲慢也即將成為她的老師。”

  那一行字非常奇怪。

  芬娜能看到刻刀落下時的痕跡,但在布萊克寫完一個文字時,那文字就會在她眼前消失,就和魔術一樣。

  經過布萊克剛才的解釋,芬娜知道那是用心能寫下的文字,只有亡者才能看懂。

  在最后一筆寫完之后,芬娜發出了一聲驚呼。

  在她眼前原本普普通通的墓碑,一下子變得神秘起來。

  自己與它好像有了種奇特的聯系,在看到那精致的墓碑時,芬娜感覺自己過去記憶中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浮現出來。

  她的心境被攪亂,但還可以忍受那些記憶的回放。

  但下一刻,在布萊克翻到罪碑魔典的最后一頁,并握住芬娜的罪碑用從未聽過的語言念了一句咒語之后,芬娜頓時如遭雷擊。

  就好像無形的重錘轟在了她紛亂的記憶中,那些美好的記憶瞬間被轟碎,只剩下一些恥辱黑暗的回憶越發明顯。

  自己在兒時被討厭的精靈小孩欺負的陰影,他們說她是個混血和雜種。

  自己在第一次作戰時遭遇到山貓的圍攻,如果不是薩洛瑞安爵士來得及時,芬娜可能就要成為魔泉山貓們的口中食。

  自己在達拉然生活時被狡猾的侏儒騙子騙走了身上所有的錢,差點被逼到去酒館當舞女討生活。

  自己在第一次看到戴琳時的混亂心情,自己被臭弟弟打敗時的恥辱,自己在冥獄被戴琳第二次擊敗時的痛苦與失落,自己在英靈殿中勾引弟弟時的放蕩。

  那些被視作恥辱的記憶不斷的閃回,讓芬娜的心防在一瞬間破碎開。

  這不正常!

  以芬娜的意志力和提爾神力的加持,她可以直面腐蝕者的心智沖擊,但卻無法豁免此時生效的混亂。

  證明這力量不是作用于靈魂,它本身就是靈魂的一部分!

  因而意志力才根本法在此時生效。

  就像是一個無視意志檢定的恐懼骰子。

  笨蛋戰士開始因靈魂深處迸發的恐懼而顫抖,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從千錘百煉的軀體中剝離。

  就像是自己又回到了身為小女孩時的柔弱姿態,在布萊克拿起罪碑走向她的時候,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多。

  那些被稱之為“罪孽”,實際上更像是羞辱的東西在她心中哀嚎。

  芬娜被嚇壞了。

  她不斷后退著,眼中帶著淚光,身體在顫抖最終腳下一軟摔在地面,她蜷縮在角落里,用雙手抱著身體。

  拿著罪碑的布萊克在她眼中好像是雙眼燃燒的大魔王,自己面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勇氣,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拿捏在手中。

  “別過來...別過來!”

  芬娜顫著聲尖叫到:

  “求你!滾開!別靠近我!嗚嗚嗚,媽媽,救我!”

  看著眼前被嚇壞又在嚶嚶哭泣的姐姐,布萊克無奈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罪碑。

  他知道這東西威力大,但沒想到在物質世界,這玩意的威力居然被放大到這種程度,幾乎是瞬間擊潰了芬娜的心防。

  “唉。”

  布萊克蹲下身,將罪碑塞進芬娜手里,在罪碑脫離布萊克手指的一瞬間,芬娜心里所有的恐懼茫然都在瞬間消退。

  笨蛋戰士目瞪口呆的胡亂抹著臉蛋上的淚痕。

  她看向布萊克,仿佛自己剛才做了場夢。

  在他眼前,臭弟弟半跪在那里,正帶著溫和的笑容伸手拍她的腦袋,這是布萊克最喜歡做的動作。

  他在對待芬娜時不像是對待姐姐,更像是對待一個惹人憐愛的熊孩子。

  “瞧,這就是罪碑的威力。”

  海盜摸了摸哭的梨花帶雨的芬娜的頭,說:

  “這就是你的心靈弱點,我現在親手把它交給你,一定要保護它,隨身攜帶。剛才我只是施展了最基礎的罪碑魔法。

  它還有很多樣化的使用方式。

  命運應該握在自己手里,弱點也是一樣。”

  布萊克揉了揉芬娜亂糟糟的短發,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又往下方掃了一眼,說:

  “去換條褲子,接下來,我們制作我的罪碑。”

  說完,他起身要去準備自己的罪碑雕刻。

  但剛站起來就被芬娜拉住了褲腿,海盜回頭看了一眼,還有些驚懼的芬娜抽著鼻子,把自己的罪碑遞給了他。

  笨蛋姐姐看著臭弟弟,她還帶著一縷被欺負的哭腔說:

  “我...我保護不好它,你知道我總是被騙,如果是自己的弱點的話,就該交給最信任的人保管,對吧?

  你幫我留著唄。”

  “你剛才沒聽懂嗎?”

  海盜頭疼的對芬娜說:

  “這東西在物質世界是一個無解的‘作弊器’,只要你還有靈魂,你就躲不開它的攻擊。

  如果它落在了一個精通罪碑魔法的人,比如我手里,我就可以命令你為我做我想要看到的所有事情。

  不管多么邪惡,也不管多么下流。

  你就這么信任我嗎?

  我可是個大壞蛋。”

  “你確實是個大壞蛋。”

  芬娜不舒服的活動著腰,她低著頭說:

  “但你不需要罪碑也可以做到這些,只要你希望我做的事我都會做,只要你愿意...在英靈殿我就說過了。

  沒聽懂的人是你。

  你這笨蛋!”

  布萊克愣了一下,他之前以為芬娜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她居然是認真的。

  “那...好吧,我幫你保管著。”

  臭海盜接過芬娜的罪碑,在他接觸到罪碑的那一刻,芬娜的身體又開始抖,直到那黑色的罪碑被放入海盜行囊里,芬娜才恢復正常。

  她跳起來,用長袍遮住濕漉漉的褲子,對布萊克尖叫到:

  “我警告你!臭弟弟,你不許用它對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否則我就揍你,聽到沒!然后...”

  芬娜臉上露出一絲壞笑,她搓著手,一臉期待的對布萊克說:

  “我們趕緊做你的罪碑吧,既然我把我的罪碑交給了你,那你的罪碑也要交給我!

  公平交易,你說對吧?”

  聽到這話,海盜頓時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面對這種明顯不懷好意的要求,他居然沒有選擇拒絕,而是拉長聲音說:

  “好啊。”

  “只要你搬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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