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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聽說你們達拉然自稱為“魔法圣地”?

  琥珀崖,肯瑞托建立在北風苔原的魔法前哨站。

  它的存在名義上,是為了保護洛丹倫王國在北境的殖民地致遠郡的安全。

  畢竟北風苔原雖然是諾森德大陸上相對而言比較平坦,比較適合人類墾荒居住的區域,但這片大平原上,也有危險的生物存在。

  比如到處遷徙的牦牛人,再比如那些丑陋的倒人胃口的鱷魚人,還有胖胖的海象人...呃,最后一個倒是不危險。

  實際上,海象人是諾森德大陸少有的溫和而且文明的種族,對人類殖民者很友善,甚至會主動為迷路者提供幫助。

  但它們的敵人很危險。

  北風苔原這邊在季風季節時,偶爾會有迷霧籠罩海岸,就會有一群怪異的維庫人劫掠者從迷霧中沖出。

  它們被海象人驚恐的稱之為“克瓦迪爾”,意為冥獄來客。

  據說那些迷霧中的劫掠者,和維庫人的死神海拉有些關系,肯瑞托的法師們對于它們也很有興趣。

  偶爾會試圖捕捉克瓦迪爾的活體樣本進行研究。

  不過,都說了琥珀崖這個法師營地“名義上”是為了保護殖民地,那么它肯定就有暗地里的真正任務。

  駐守在這里的法師們,都是肯瑞托的精銳,常年有一隊戰斗法師守在這里,他們的主要目標,就是觀察和研究藍龍們的生活習性。

  以及從艾澤拉斯魔法源頭的魔樞中,偷偷摸摸的獲取一些只有巨龍們才知道的禁忌知識。

  這項研究已經持續了三十多年,從未被達拉然中斷過,實際上,就連獸人入侵東部王國的大戰爭,都沒有影響到這些法師們的研究任務。

  他們號稱這是對知識的探究,對魔法的追尋,對真理的索求。

  可惜,藍龍們那邊的說法不是這樣的。

  這一天一早,在琥珀崖的兩座法師塔之下的小城鎮中,火花夫婦早早的就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這兩個侏儒施法者整理好了自己的法袍,有說有笑的前往法師塔,等待今日的書籍借閱。兩個小侏儒已經不年輕了,這一點從溫德爾·火花那白色的胡須就看得出來。

  他的妻子倒是還和年輕時一樣可愛漂亮。

  侏儒嘛。

  也算是長生種,她們的女性直到死亡到來前,都是“合法蘿莉”,嗯,我知道很多人會狂喜,但淡定一點,體面一點...

  侏儒基本不會和人類通婚,真是遺憾。

  不過火花夫婦并不是琥珀崖常駐的法師,他們兩人的施法水平...嗯,有點底下,還不夠格被派到琥珀崖這樣的秘密研究點。

  兩個侏儒是隨洛丹倫的上一艘移民船過來的、

  他們在致遠郡擔任護衛施法者,賺取報酬,這是達拉然的低級法師們能找到的非常不錯的工作。

  雖然苦了一點,但報酬挺豐厚。

  火花夫婦年紀大了,按理說不該這么長途跋涉,舟車勞頓,但他們需要錢。

  他們的小女兒金迪·火花和他們兩個弱氣施法者不一樣,是非常有潛力的小法師。

  在達拉然求學可不便宜,所以火花夫婦必須給小女兒準備好下個學期的學費和購買各種魔法材料的錢。

  但說實話,以火花夫婦的施法水平,來殖民地當護衛法師,其實都不夠格。

  這是這對狡猾的小侏儒夫婦的“秘密”,他們兩的施法水平只能釋放出幾個魔法戲法,在達拉然都只能算是學徒。

  不過用來糊弄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肯定足夠了。

  再加上溫德爾·火花苦練過施法儀態,讓他釋放個點燈術時的表情動作,在旁人看來,簡直和釋放禁咒差不多了。

  “今天我去借閱那本《冰霜沖擊與冰環術詳解》,你去借那本《暴風雪模型初解》。”

  在法師塔前,帶著一頂大大的紫色巫師帽,遮住聰明絕頂的腦袋的老溫德爾,對自己的妻子叮囑到:

  “我們只能在這里留一天了,今天加個班,給小金迪把這兩本魔法書抄錄完,這樣她就不需要去達拉然的圖書館借閱了。

  她那樣的小法師,每個月能借的書都是有限的。”

  “真有你的,溫德爾。”

  同樣帶著尖角法師帽的火花夫人捂著嘴,發出侏儒那標志性的清脆笑聲。

  她在自己丈夫肩膀上錘了一下,機靈的看著周圍,又和路過的幾名學徒打了個招呼,小聲問到:

  “你怎么知道在琥珀崖的圖書館能無限制的借到這些魔法書呢?”

  “嘿嘿,我上個月和米爾豪斯喝酒的時候,聽他說的。”

  老溫德爾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法師徽章,對妻子說:

  “米爾豪斯告訴我,像是琥珀崖這樣的肯瑞托先鋒營地里駐扎的都是高階施法者,他們不會在意自己的學徒去借閱那些低級魔法書,也沒有達拉然圖書館的限制。

  他還說,如果運氣好,我們能在這邊的法師塔里,借到一些高階魔法的手稿。

  我這次專門來諾森德,一方面是為了錢,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我們家金迪抄錄這些魔法書,她以后肯定用得到。”

  “米爾豪斯?法力風暴家族那個?”

  老溫德爾的妻子關注的卻是另一方面,她以侏儒特有的一驚一乍的語氣說:

  “你怎么和他來往?以后不許和他混在一起!米爾豪斯是個可怕的混蛋,他把自己的妻子送進了紫羅蘭監獄,這事都在諾莫瑞根傳開了。

  大家都說他是個瘋子,是個負心漢。”

  “哈,這還不是因為米爾豪斯的老婆想要宰了他?他老婆才是真正的瘋子,她都把機械松鼠往他床上丟...”

  老溫德爾低聲吐槽了一句。

  結果被自己的老婆敲了敲腦袋,頓時不說話了。

  不過在等待法師塔開門時,火花夫婦的注意力很快被琥珀崖鎮子門口的騷動吸引了,兩個小侏儒法師爬上堆在旁邊的酒桶,往那邊打量。

  他們很快看到了奇怪的景象。

  在琥珀崖清晨的海岸霧氣中,三頭巨大的,和半人馬一樣的金屬怪物,正邁著沉重的步伐,往肯瑞托的營地走過來。

  這些身高在六米以上的金屬怪物外層披甲,但甲片連接之間,能清晰的看到被束縛流動的奧術魔力,就像是閃電在它們的血管中流淌。

  “是魔像!金屬的魔像!”

  老溫德爾驚呼道:

  “我在米爾豪斯的工坊見過類似的東西,但這也太大啦!這比達拉然的魔像最少高出一倍。”

  “魔像上有人!”

  火花夫人的眼睛更尖。

  當然有可能是她手中的機械望遠鏡的功勞,她清晰的透過迷霧,看到了如巨獸一樣,漫步前行的金屬魔像座鞍上,坐著三個古怪的人。

  很像是傳說中的精靈。

  在他們身后,還有十幾個穿著華麗法袍的紫會色皮膚的精靈施法者們跟隨,還有孔武有力的鹿角牛頭人舉著幾根旗幟。

  上面繪著火花夫人從未見過的標志。

  城鎮中的戰斗法師們也被驚動,他們在自己的隊長戰斗法師安斯姆的帶領下,在城鎮入口處集結。

  和火花夫婦這樣的低級法師不同,這位精銳戰斗法師清晰的感覺到了眼前這群不請自來的精靈施法者們身上的奧術波動。

  最夸張的是坐在最前方金屬魔像座鞍上的那個女法師。

  她手中的法杖在不斷的向外散布讓人觸目驚心的奧術光輝,那跳動的紫羅蘭色的電弧,代表著純粹的奧術能量在翻滾。

  不會錯的。

  這樣磅礴的魔力流動,是傳奇施法者無疑!

  但這群精靈...

  他們是哪里來的?

  這和奎爾薩拉斯的高等精靈完全不一樣,看他們的皮膚和長耳朵就知道,這是一群少有記載的陌生精靈。

  “嘩啦”

  在尖銳的,像是戰馬又像是烏鴉的嘶鳴聲中,漂亮而勇猛的角鷹獸之王蒼穹從天而降,這頭悍勇的風鷲拍動巨大的翅膀,將周圍的霧氣一掃而空。

  在那煙霧流淌中緩緩的落在地面,就落在這群警惕的肯瑞托戰斗法師們前方。

  坐在角鷹獸背后的布萊克,今日特意換上了自己的腐蝕者法衣,代表自己今天是以施法者的身份出面的。

  不過這套法衣的外形,實在是太黑暗,太猙獰了一些。

  尤其是兩側肩膀上獸人風格的骷髏尖刺,還有脖頸上的黑色鎖鏈的裝飾,讓布萊克這登場時實在是不像好人。

  一些警惕的戰斗法師甚至直接抽出了魔法劍,或者舉起了自己的戰斗法杖。

  “嘩”

  海盜才不理會這群沒見識的家伙。

  他把手中握著的,夜之子海盜們連夜制作的納薩拉斯學院旗幟在手中以旗槍的方式展開,在旗幟飄揚中,他拉長聲音,用很欠揍的語調宣布到:

  “肯瑞托的施法者們,感覺到榮幸吧!”

  “就在今日,精靈帝國最上等的魔法機構、萬年傳承的古老學院、至尊法師梅特里冕下的正統繼承者、榮耀而輝煌的納薩拉斯魔法學院院長艾爾婭·藍月女士。

  攜精靈帝國法羅納爾執政官、女皇顧問、魔法王子法羅迪斯閣下。

  與暴風王國的皇家大法師、守護者伴侶、星界法師之父聶拉斯·埃蘭閣下,共同蒞臨你們這無趣又破落的營地,前來拜訪肯瑞托的施法者們,進行友好的魔法交流。

  還愣在這里干什么?

  去請你們這個小小營地的負責人過來迎接尊貴者的到來!地毯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宴會也不需要準備,我們為知識與真理而來。

  諒你們這個地方也沒有多少智慧留存,所以,只待一會就走。”

  面對布萊克這一番毫不客氣的,明顯帶著挑釁的話,戰斗法師隊長安斯姆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感覺到羞辱。

  他愣在那里,腦海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好家伙,這一連串頭銜真是離譜!

  什么女皇,什么王子,聽的人腦殼疼,還有那個“至尊法師”是怎么回事?自己成為高階法師也好多年了,怎么從沒聽過身為現代魔法奠基人的梅特里大師還有這個夸張的頭銜?

  大家不都稱他為隱士嗎?

  納薩拉斯學院,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啊?

  “真的是他們!天吶,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個傳說。”

  在安斯姆身后,一名高等精靈戰斗法師打量著布萊克手中的旗幟,在幾秒之后發出了一聲驚呼,他對自己的隊長小聲說了幾句高等精靈關于納薩拉斯學院的記載。

  安斯姆點了點頭,讓這名戰斗法師趕緊去通知琥珀崖的管理者艾瓦諾爾女士,和目前駐守在這里的高階法師艾米·馬林。

  然后他又整了整自己的法袍,不卑不亢的上前對布萊克說:

  “盡管我并未聽說過關于納薩拉斯學院的傳聞,但如果是為了真理和智慧的討論而來,那么我們肯瑞托會很歡迎諸位。

  只是要進入城鎮還請放下武器。

  還有你之前說,同行者中有聶拉斯·埃蘭閣下?這似乎不太可能,連達拉然下水道的老鼠都知道,埃蘭大法師早已經...”

  “蠢貨總會以為自己眼中看到的就是整個世界,因愚昧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人捧腹大笑。”

  布萊克冷笑著譏諷了一句,他駕馭著自己的角鷹獸讓開一條路,身后的三頭夜之子魔像里也有一頭緩緩上前。

  戰斗法師安斯姆走過去,清晰的看到了坐在魔像座鞍上,正手捧著一本精靈典籍的埃蘭閣下,他頓時驚為天人。

  急忙給埃蘭做了個低級法師向高級法師的禮節。

  埃蘭表現的非常淡定,只是隨意揮了揮手,說:

  “我已在死亡的厄運后得到了希望,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達拉然和暴風城的大法師,我只是納薩拉斯學院的一名普通的奧術學派導師罷了。

  但我可以用我的名譽擔保,今日的魔法交流是完全合乎禮節與傳統的。

  實際上,我這里也有一份正式的信函,要請你轉交給安東尼達斯閣下。”

  埃蘭將一封印著自己徽記的信,遞給了戰斗法師安斯姆,他語氣溫和的說到:

  “在數個月后,納薩拉斯學院的高層和弟子們,將對達拉然進行一次正式的拜訪,希望六人議會能夠提前做好準備。

  另外,我的精靈朋友們,以非常嚴肅的態度看待魔法的真諦,希望肯瑞托的高階法師們不要讓院長和王子失望。

  否則人類這魔法之城的光輝,就將從今日開始暗淡。”

  埃蘭的話讓戰斗法師隊長表情嚴肅起來。

  他回頭看向另一頭魔像,坐在上面的法羅迪斯王子一邊打量著眼前有人類風格的法師塔,一邊用薩拉斯語對安斯姆問到:

  “人類的施法者,我聽說,你們把自己的城市稱之為‘魔法圣地’?這個稱呼,在我看來確實有些過于狂妄了。

  我無數次親眼見過真正的魔法圣地,但愿你們的知識和智慧,配得上你們的雄心壯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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