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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很好,你就是新的藍龍之恥了

  阿蘇納是個不折不扣的鬼地方,這鬼地方的鬼故事也尤其的多。

  布萊克已經見到了一群一萬年不能畢業的精靈學徒,和一個有輕微強迫癥的鬼靈院長,又破解魔法,給自己搞了一頭很漂亮的角鷹獸之王。

  他正在等待自己遠道而來的客人,準備去阿蘇納的大山深處,尋找一群避世隱居的藍龍們。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也并不抗拒再揭開一個鬼故事的真相。

  就在阿蘇納的河流邊,一個毫不起眼的山洞里,海盜正坐在一個被喝空的酒桶上,手里提著一瓶南海朗姆酒,有滋有味的喝。

  順便看著眼前這個盤坐在地面上,都如一座小山一樣的海巨人捧著酒桶,就像是捏著酒杯一樣噸噸噸的酗酒。

  這是一頭海巨人。

  聽名字就知道了,生活深海里的巨人。它們是所有關于無盡之海的傳說里,最經久不衰的題材之一。

  在水手和海盜們傳說的十個故事里,有四個是關于寶藏,還有三個是關于幽靈船,一個關于娜迦,剩下的兩個肯定和海巨人有關。

  這些家伙并不罕見。

  就布萊克所知,它們幾乎在艾澤拉斯的每一片海域中都有分布,但見過它們的人卻很少很少。在見過它們之后,還能活著回來講故事的人,那就更少了。

  在海盜的傳說里,海巨人們總是在大潮汐中現身,兇狠又惡毒的把可憐的船只從海里抓起來,捏的粉碎,把所有的船員都吃掉,然后用破碎的船身當自己的盔甲以及裝飾品。

  那些故事里的海巨人們都是極其邪惡的。

  但這不對。

  最少不全對。

  首先,海巨人們不會長到可以雙手抓起船只那么大,它們確實是巨人,但一般來說,長到二十米就頂天了。

  有古老血脈的海巨人們能長得更高大一些,但也不會超過三十米。

  其次,除了效忠于艾薩拉的深海帝國的一部分海巨人,會被惡毒的娜迦們驅使著攻擊船只之外,其他的野生海巨人們一般不會主動襲擊船只。

  它們更喜歡生活在人跡罕至的海岸和海域中,平平靜靜的過自己愚昧,單純卻快樂的日子。

  海巨人生性慵懶又自由。

  除非是水手們主動攻擊它們,否則它們很少會下死手。

  最后,海巨人們腦子不好用,經常會被一些壞心眼的家伙欺騙利用。就布萊克知道的事,在南海那一片海域里,經常有海盜們會騙海巨人給他們“打工”。

  但那些家伙的下場一般不會太好。

  因為海巨人們胃口很大,如果不能追逐洋流覓食,長期待在一個地方的話,一般的海盜是養不起它們的。

  而一旦海巨人餓的難受了,就會發生一些慘絕人寰的事。

  布萊克眼前這頭海巨人有點特殊。

  它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已經餓的皮包骨頭了,但光是骨架就有八米高,如果能吃飽一些,這家伙的個頭應該還會更高。

  它的皮膚是灰色的。

  這代表著這頭海巨人應該是本地出生的。

  阿蘇納南邊海域有個海巨人小王國,海盜很清楚這一點。

  而且南海那邊的海巨人都是青色的,迷霧之海那邊的是青藍色的,而諾森德北海的海巨人是藍色的。

  皮膚的顏色是它們最大的區別。

  “我叫高爾克。”

  那瘦的不像話的海巨人噸噸噸的喝完了第二桶酒,暢快的一抹嘴巴,打了個舒服的酒嗝,說了句話。

  結果洞穴里的回音,震得布萊克耳朵難受。

  它伸手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灰色頭發,不小心把頭上做裝飾的藍色大海星弄掉了,又趕緊拿起來,和戴帽子一樣,把海星扣在腦袋上。

  這家伙已經喝的有些五迷三道了。

  不等海盜詢問,就用憨憨的聲音,把自己的故事都給布萊克說了一遍:

  “我的族人們都叫我‘轟鳴者’,因為我小時候說話嗓門就特別大,比深須國王的聲音都大。我是出生在歐遜努斯海窟的,就在阿蘇納南邊的海岸上。

  那一片海域都是我們的地盤,深須國王統治著我們,經常會抓一些迷路到這邊的水手們,送進海窟里給我們當奴隸。

  我們在那里還有個角斗場,我們喜歡角斗。

  我小時候最喜歡看那些奴隸打架。

  但惡毒的娜迦們很快就來了,它們要求深須國王向艾薩拉臣服,國王個頭很大,但卻是個膽小鬼。

  它害怕娜迦們的女王,就投降了艾薩拉的使者。

  我的父母不怕娜迦,它們帶著族人和娜迦戰斗,本來都快贏了。但膽小鬼國王居然幫著娜迦驅逐我們的戰士。

  我父母戰死了,我也被抓住了,被娜迦們關進這里。

  它們說我父母是強大的戰士,認為我也會成為強大的戰士,我很贊同這個說法,但我永遠不會為惡毒的海底軟皮蛇們效力!

  那時候我個子還小,就和你們這些小不點差不多,那時候我還能逃出山洞去,但我扯不開娜迦們綁住我的鎖鏈。”

  海巨人高爾克搖晃著腦袋,醉醺醺的做了個拉扯的動作,說:

  “我那時候也不害怕它們,我就想著,沒關系,只要我長大一些,只要我力氣再大一些,我就能扯斷鎖鏈逃出去。

  到時候,我要把那些娜迦們都殺光!為我父母報仇。

  但你猜怎么著,小不點...嗝”

  海巨人打了個大大的酒嗝,捂著臉,就像是要哭了一樣,它大喊到:

  “等我長大到能夠扯斷鎖鏈的時候,我已經出不去啦!沒錯,我可以輕松扯斷鎖鏈,但那山洞太小了。

  我除非能一下子砸塌這山壁,否則我怎么都出不去。

  那些娜迦們還笑話我。

  那些惡毒的軟皮蛇就是故意羞辱我!”

  它情緒有些失控,抓起地面上的酒桶,就朝著眼前厚重的山壁砸過去,打的酒桶碎裂,但對于它現在的困境來說,卻無濟于事。

  “真慘啊,聽得我都要落淚了,大塊頭的朋友。”

  布萊克假惺惺的抹了抹眼睛,他對眼前醉醺醺的海巨人高爾克說;

  “但我聽旁邊那群在這生活了一萬年的精靈幽魂們說,你被困在這里已經很久了。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這洞里又沒有吃的。”

  “我被關在這里三百年了!”

  高爾克大罵道:

  “那些娜迦們一直在給我供應食物,都是腐爛的臭魚爛蝦,它們用這種方式折磨我,像馴養海獅一樣,試圖馴服我。

  但它們不敢讓我吃飽,它們都是一群膽小鬼,害怕我吃飽了之后把它們全部殺死!

  瞧瞧我這樣子。

  瘦的和那些偶爾會過來搶娜迦東西的偷偷摸摸的黑皮精靈一樣。

  你是個好朋友,海盜。”

  轟鳴者海巨人低下頭,對布萊克說:

  “你還給我酒喝,那些娜迦們就不給我喝這好東西,啊,我的故事講完了,你可以走了,朋友,我不會傷害你的。

  如果你能幫我找點東西填飽肚子的話,我以后力氣大了,能打破山壁逃出去的時候,等我殺完娜迦,我會報答你的。”

  “不用你殺了,周圍的娜迦都被我召喚的惡魔嚇跑了。”

  海盜擺了擺手,他坐在酒桶上,撐著下巴,看著眼前的高爾克,說:

  “而且我有個更好的點子。

  我現在把你救出去,你以后給我干活,好不好?我和娜迦也是有仇的,我還能給你武器,給你吃飽,讓你有力氣。

  殺起那群軟皮蛇更快更麻利。

  而且我以后要去你們海巨人的神殿呢,就在卡利姆多那邊,有個你們的半神叫亞考羅克,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聽過啊!”

  高爾克頓時來了興趣,這瘦的皮包骨頭的海巨人學著布萊克的樣子,用手掌撐著下巴,對海盜說:

  “我父母還在的時候,它們經常會給我講故事,雖然翻來覆去都是那一個故事。

  說是我們海巨人是有神靈的,但神靈拋棄了我們。

  但神靈留下了智慧,給最聰明的海巨人長老,也就是亞考羅克。那是最長壽的海巨人,據說它已經活了十幾萬年。

  它還守著神靈留下的神殿,忠誠的等待著神靈的回歸。

  你知道那個神殿在哪嗎?小個子朋友,我父母都不知道呢。

  還有,你真的能讓我出去嗎?

  你看著瘦瘦小小的,難道有能打破山壁的力量?不會吧?”

  “我是沒有能把那山洞擴大到能讓你走出去的力量,但我能把你縮小,朋友。大小是個相對概念,雖然這句話經常被用在一些很下流的場合里。

  但它確實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話。”

  海盜吹了個口哨,從魔法行囊里取出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遞給眼前的海巨人。

  后者伸出手能把海盜捧在手心里,那個有人頭大小的怪異工程學裝置落在它手心的對比,就和人手握著鵪鶉蛋大小差不多。

  它粗大的手指都沒辦法碰觸那些精密的扳手開關。

  “這東西叫‘世界放大器’,是一些很聰明的家伙發明出來的,你準備好了嗎?”

  布萊克仰頭問了句。

  高爾克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這個不太聰明的海巨人驚訝的打量著手里的東西,它甕聲甕氣的問到:

  “它真的可以放大世界嗎?”

  “不,它不能。”

  海盜咧嘴笑著說:

  “但我都說了,大小是個相對概念。你變小了,不就意味著世界變大了嗎?”

  “砰”

  布萊克丟出一道暗影飛刀,精準的打在高爾克手心里的世界放大器的杠桿開關上。

  這個侏儒工程學玩意被啟動,它一瞬間釋放出讓人頭皮發麻的電弧,在齒輪咔咔作響的聲音中,一股怪異的力量施加在海巨人身上。

  在轟鳴者高爾克的慘叫聲中,這個八米高的海巨人就像是變魔術一樣,飛快的縮小,像是被全面壓縮,讓海巨人的口鼻中都噴出鮮血來。

  “侏儒的玩意果然不靠譜啊!”

  布萊克大罵了一句,幸虧自己沒貿然使用這東西,他朝著縮小到兩米,但痛苦的在地面上翻來翻去的海巨人大喊到:

  “快!快沖出去,這玩意隨時會失效的!”

  “哦,哦,好的。”

  海巨人聽到這話,頓時一個激靈。

  連滾帶爬的沖向那小小的山洞,在它整個變小之后,它突然發現,它眼中的世界確實被放大了好幾倍。

  看什么東西都覺得大。

  “我自由啦!”

  被困在山洞里三百年的海巨人帶著狂喜的吼叫,以一個橄欖球隊員撲救的動作,從山洞里撲了出來。

  在它沖出山洞的幾秒之后,世界放大器的效果就失效了。

  它又噌的一下,變回了之前八米高的龐然大物,在地面上滾動,帶起小規模的地震。這終于脫困的,瘦的不像樣子的海巨人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就那么躺在了河川上。

  像是一堵大壩一樣,把河流的流淌擋住。

  又伸出手來抓了一把魚,丟進嘴里吃的香甜,這個被娜迦虐待了幾百年的海巨人太過于營養不良,它這一頓估計要吃很久。

  而布萊克施施然走出山洞,看著躺在水里大吃鮮魚的海巨人,心想著自己的艦隊又壯大了。

  正高興間,就感覺到行囊里有東西在動。

  他掃了一眼,發現是藍龍的鱗片在發出魔力震蕩,便把鱗片拿出來,這應該是愛爾達茍薩快到了,正在尋找他的位置。

  在海盜舉起龍鱗時,天空中驟然開啟一扇巨大的傳送門。

  一頭六十多米長的成年藍龍,拍打著翅膀,以優雅的姿態從傳送門里飛了出來,但她還沒來得及和海盜打聲招呼,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魔法波動。

  猝然遇襲的藍龍仰頭一看。

  好家伙。

  十幾道燃燒的隕石正集群朝著她砸下來,又快又狠,她連釋放龍語魔法的時間都沒有,就迎頭被一連串隕石砸中。

  在河川邊海盜目瞪口呆的注視中,自己召喚來的藍龍慘叫著,帶著一股火氣煙塵,斜斜的朝著阿蘇納內湖的方向墜落了下去。

  他回頭一看,后方的山頂上,正站著一位穿華麗衣袍,帶著冠冕的白發精靈幽魂,后者拄著法杖,還維持著施法的動作。

  “你...你你你你你...”

  海盜抬起手指,顫抖著指向山頂上的白發精靈,他大喊到:

  “法羅迪斯!你夠了!”

  “你打她干什么呀!你要是把她打死了,我找誰要寶藏去啊!”

大熊貓文學    艾澤拉斯陰影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