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消息,杜婉早在衛元帥答應的當天,便讓泰安錢莊把消息傳回京城。
在杜潛派人過來接手西北之前,她還在西北停留一段時間。
以前突然的變故,西北會出幾個刺頭,居然平靜得不行。
晃悠了好幾天,想找個殺雞儆猴的都沒有!
杜婉索性住到了元帥府,
好吃好喝的被供著,同時換了一套衣服,再將斗笠隨手扔掉,后來發現居然讓衛家一個五歲的孩子撿了去,據說這個孩子是衛戈的。
那小家伙挺不要臉的,拿著斗笠戴到頭上。
到底說高手都要戴斗笠,
以后請喊他高手!
小家伙還跟到杜婉跟前,
“郡主,我以后會跟您一樣強的,
一定要打敗您。”
“跟我一樣強,怎么打敗我?”杜婉挑眉笑問。
小家伙愣住,問題太高深了,他一時沒琢磨清楚,“那我就是要比您強。”
“哦,夢想很好,你要好好努力。”
“嗯嗯,我一定會努力噠!您瞧瞧,我都戴著您的斗笠,那天您戴著斗笠出現,大人都被您給震住了,多威風。我爹爹平時就愛打我小屁屁,
那天他怕您呢。”
“…”原來如此。
杜婉被逗得哈哈大笑。
怪不得小家伙對斗笠這么執著。
然后,小家伙又巴拉巴拉說著,跟衛家的大人不同,
小家伙一點不怕生,還拿著一把小木劍揮呀揮,把杜婉逗得不行,
“行,小東西過來,我這個震撼住你家大人的高手,來教你幾招。”
“真的嗎?”小家伙雙眼亮晶晶。
杜婉還真就教他,是以前杜潛教她的。
不過,她僅教了一招,就夠小孩子學很久。
此事自然傳到了衛家的大人耳邊。
衛戈的媳婦嚇得不行,趕緊要去將小家伙接走,結果被衛戈阻止了。
衛戈現在是破罐破摔了,“由著他。”
“可是…”
“我們兒子那么可愛,怕什么?這不,郡主都教他練劍了,等他學個一招半式,日后說不定能打得過我這個當父親的。”衛戈是聽爺爺提點過。
衛忠源認同兒子說的,“戈兒說得對,你不用太過緊張。真擔心就做些好吃點心的送過去,聽說郡主喜歡吃零食。”
“那、那我去廚房看看。”衛戈的媳婦忙去廚房。
杜婉還不知道自己那點愛好,都傳到了西北。
孩子畢竟小,在母親送來吃食,眼睛就盯在上面。
等吃了一肚子,就躺在母親懷里睡著。
杜婉淡笑道:“他累了,你帶他下去吧。”
“謝過郡主。”衛戈媳婦恭敬地行禮,再抱著兒子離開。
杜婉看著桌上精致的小點心,捏起了一塊聞了聞,塞到嘴里小吃了一口,然后不一會兒就將整盤點心吃完。
在衛元帥府,她不是什么都沒做。
將西北糧餉的時候調查了一遍,發現確實如此。
所以,西北大軍對朝庭的不滿,一點一點的累積,這才會有衛家要造反,沒一人反對的原因。而衛家不是沒有錢,相反,鄰國有將士扮作流寇來大秦國打劫,衛家經常會去黑吃黑的,偶爾也到鄰國去干一票,家底真是非常豐厚。
杜婉在元帥府溜達一圈便清楚。
平平靜靜過去了十余天。
有消息了,是廣羅縣那邊傳來的。
谷撼</span據說藏于山中的叛軍被找到,將領在混亂中箭被擒,找到一個小型的鐵礦和兵器制造坊,大部分的叛軍投降。如今朝中派去的人正在解決此事,參加叛軍的多數是貧民百姓,身上沒人命案的都遣散回原籍種田,有命案的人會按輕重來判決。
一切都往好的方面發展。
倒是衛家人聽到這個消息,個個心情沉重。
杜婉知道他們當然心情不好。
住到這里后,杜婉還知道有房家人來投靠衛家。
目前人不住在元帥府,在得知衛家人歸降后,還心有不憤的,只是這些人貪生怕死,再怎么不滿都不會鬧到杜婉跟前,也就沒有給杜婉殺雞儆猴的機會。
今天,杜婉住的院落,衛元帥來求見。
杜婉在院中的亭中見了他,“老元帥,有何事特意過來?”
“是關于廣羅縣的事。”衛元帥仿佛又老了幾歲,“可以饒過房躍春一命嗎?”
“房躍春是誰?”杜婉疑問。
問出來后,又聯想到廣羅縣的事,杜婉有點明白了,“是那個叛軍的首領?”
“是的。”衛元帥沒有隱藏,那邊是他衛家的一條后路,幕后的人是衛家,房躍春是他的心腹,“我知道房家干了不少錯事的,但是房躍春…只是聽我的指示。”
“…”杜婉知道自己若答應,三觀有點頂不住。
于是,她萬金油的回答,“此事不歸我負責,你回京再跟我大哥說。”
衛元帥:“…”
郡主,能不要這么敷衍嗎?
杜婉才不理會他,“我說是個干活的,決策人不是我。”
老元帥安靜地看著杜婉好一陣子。
希望小姑娘能心軟,答應他這個老人的請求。
奈何她就是看著年輕,心態卻極穩。
對于一個曾經保護過大秦國的老人,杜婉還是尊重的,沒有當著面拒絕他,保留了他的顏面。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人善心美,棒棒噠。
慶幸老元帥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然定會覺得她真是狗。
狗得一匹!
可他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盡人事聽天命。
衛家目前都前途未卜,實在顧及不到太多了。
又等了約摸半個月,接管西北的人終究到來。
杜婉隨著衛家元帥一起,過去城門前迎接。
來人很是出乎她的預料,居然是穆思安!
穆思安騎著高大的駿馬,穿著將軍的袍服。
曾經杜婉第一眼,就覺得穆思安是個小白臉,隔了兩年有余,她依舊覺得…他是個穿著戰袍的小白臉,只是那張臉依舊有一點點黑。
穆思安一見到杜婉,就揚起了大大的笑臉,連忙下馬上前。
“郡主!你是特意過來接某人的嗎?”穆思安笑容賤兮兮的。
杜婉倏地睜大眼,“你是說裴、裴灝來了?”
“是呀,只是…”
穆思安指了指后面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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