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兒子不會怪母親 京城中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本是訂親的兩家,一方受了重傷一方去退親。
裴夫人自認對這種事情看多了,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落到自家兒子頭上,而且還是她擅自去退的親,想得越多越容易歪,“兒子,是不是公主府早知道您出事,才會提前來退親?”
“哦?他們何時來退親?母親詳細說說。”
“是…”
裴夫人頓時啞然,不知該從何說起。
兒子帶兵出去沒幾天,親事就退了,算算時間當時大軍都還沒西南邊陲。
再想到夫君先前罵她的,正是因為她擅長退親,讓兒子知道了,急著立功回京才會冒險行事從而受到重傷,若不是被人相救,他們都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灝兒,是娘對不起你。”
裴夫人后悔極了,當初不該退親。
倘若婚約尚在,公主府可能會退親,可也有可能不會退…
裴灝不以為意般安慰道:“母親沒有對不起我,您是我的生母,連我的命都是您給的。不管您對我做了什么,我都沒有立場來怪您。我知道母親做下這個決定前,本意就是為了我好。我不會怪您,真的。”
這些話猶如刀子,一刀一刀割著裴夫人的心。
于是,裴夫人哭得更傷心。
裴灝繼續安慰勸說,只是他越是勸著,裴夫人越是難過。
兒子回來竟然沒有怪她退親,可這個不怪是因為他身體出了問題,越是如此越顯得殘酷,越是裴夫人不能接受的。
裴夫人哭了一陣,站起來離開。
在經過庭院,看到有護衛在閑聊。
裴夫人本沒在意,豈料聽到護衛提到了兒子,對兒子受傷很是惋惜。
有個護衛道:“…世子和郡主本是天賜良緣,奈何被人生生拆開?”
另外一個人接過話茬,“是啊,護國寺的大師都說郡主是福星,可以庇護身邊的人。以前我不太相信的,現在信了。你看以前世子都好好的,偏偏這親事一退,他就出事兒了。”
——“還別說,真是這樣。”
——“那以后咋辦?親事都嫁了。”
——“沒有了福星庇護,禍福難料。”
“都在胡咧咧個啥?”胡三出現打斷了幾個護衛的閑聊。
幾個護衛一見到胡三,趕緊散去。
而不遠處聽到閑談的裴夫人臉色煞白,腳底發飄地離開了聽雨居。
再說杜婉。
回去杜家村的老宅,神不知鬼不覺。
換了一套干凈的衣裙,杜婉沒有迫不及待去露面,反而真真正正的閉關。
等她再次修煉結束,已經是三日后。
凝琴等人見到驟然出現的杜婉都吃了一驚,“郡主,您這是…”
“出關了哦。”杜婉笑盈盈說著,“讓廚房準備些好吃的,我要吃一頓豐富的飯菜。等吃完了,咱們要回城。”
“好咧。”凝琴驚喜地說著。
杜婉一說回城,幾個丫鬟頓時歡呼。
一個人去吩咐廚房準備吃的,三個人去收拾東西。
杜婉沒在院子里等,走到了村子里溜達一圈。
見到人就打招呼,不過大家的目光挺怪,杜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碰到了杜云蓉?
杜婉朝她揮了揮手,“嗨喲,云蓉族姐好呀。”
“給郡主請安。”杜云蓉行禮得不太走心,幸災樂禍道,“族妹,你的運氣真好啊,在裴世子受傷之前就退了親,若是現在退親名聲就壞了。”
杜婉笑容一凝,“什么情況?”
“對哦,聽說你閉關,今日剛出來?”
“不錯。”
“那你可能不知道外面的傳言。”杜云蓉用手帕遮了遮嘴角的笑,“其實也沒什么,就是裴世子受了重傷,以后會子嗣艱難。”
杜婉:“…”
腫么回事?難道裴灝又受傷了?
杜云蓉今日看到她沒有繞開,就是想看她笑話。
杜婉眼睛一轉,上下打量著杜云蓉,“這就奇怪了,你不在宮里也不在京城,年不年節不節的,在族里干啥?難道是跟秦魚魚爭寵失敗了?”
霎時,杜云蓉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很快恢復正常。
杜婉見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有事情發生了,“哈哈,咋樣?發生了啥?說出來讓我樂一樂?”
“我是想念山里的風景好,陶冶性情。”
“算了吧,咱們都是老交情了,誰還不知道誰呀。”杜婉有點好奇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也不是非要知道,“我記得秦魚魚被皇上禁足了,還要天天面對教養女官,你怎么還是斗不過她?”
“你的消息落后了。”杜云蓉斜瞅了她一眼。
現在她都不在杜婉面前裝,連溫婉的形象都不維持了,“禁足還沒到一個月,皇后娘娘就受不住了,說女兒受了大罪,天天去皇上跟前哭訴。”
“噗!哈哈。”
杜婉明白了,這是提前解禁了。不然誰受得住皇后娘娘天天的糾纏?反正皇帝舅舅是頂不住美人眼淚的。
杜婉笑嘻嘻地說道,“族姐,去年皇后娘娘也心疼過你在山上受苦。”
此話不說還好,一說杜云蓉就一肚子的氣,忍不住沖她翻了個大眼白,掉頭就走人。
杜婉回去了老宅,用過飯菜后,即刻回京。
一路上很平靜。
倒是杜婉聽到了京城的一些八卦。
這一兩個月,最大的事情就是西南邊陲打了勝仗,再有就是南方幾個縣受災之事,皇帝收到遞上來的奏折,立馬派人去賑災。
據說謝璋有賑災經驗了,皇帝又點名派他過去。
再有就是裴灝受傷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外面的傳聞五花八門,但都不是好的流言。當杜婉聽到有個傳言說裴灝不能人道…
杜婉頓時樂了,估計裴世子聽到會氣死。
男人不是最忌人說這個的嗎?
杜婉看到凝琴欲言又止,“你要說什么?”
“郡主,奴婢還聽到個傳聞,是關于您的。”凝琴在猶豫著要不要說。
“什么?”
“是別人胡編亂造的,還是不要說了,污了您的耳朵。”
“直接說,關于我的謠言太多,不缺這一件。”杜婉本來沒怎么好奇,看到凝琴的神色反倒挑起了幾分興趣。
凝琴猶猶豫豫地說道:“就是、就是有人說裴灝重傷是公主府的報復。”
杜婉:“…”
一派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