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顯和不但沒收斂,反而笑得更歡。
哎喲娘哩。
小郡主連生氣都這么可愛么?水汪汪的大眼,紅撲撲的小臉蛋兒,比樹上的小松鼠還要可愛。
真恨不得馬上抱回家,珍藏起來!
在場的大半學子都有了這個想法。
這下子,真特么羨慕杜潛了!
難怪他一直無條件地寵著妹妹,換作他們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杜婉不理他們,看向旁邊的三個姑娘。
招呼打完了哦,還不走么?
杜婉奇怪的眼神兒飄向她們。
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三個姑娘有兩個時不時偷瞟著旁邊的學子。
具體是看誰,杜婉不清楚。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唯一正常的,就是那個還不知道姓名的姑娘了。這個姑娘和她差不多年紀,白皙的臉蛋和她一樣帶點嬰兒肥,不過笑起來沒有小酒窩。
那姑娘看到杜婉看著自己,索性問:“郡主,咱們仨可以跟您一起去逛逛嗎?”
“隨便你們。不過,你叫什么?”杜婉眨了眨眼睛問。
那姑娘笑容一僵。
娘的!…你把她當仇人,人家卻不記得你!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啊。
姑娘再三審視,卻發現杜婉眼底澄清,沒有嘲笑的意思,不由感覺到了奇怪,“我倆從小打到大,你竟然不記得我是誰?”
“啊?…從小?”杜婉錯愕。
這下杜潛不得不發聲,干咳一聲說:“妹妹,她家在公主府隔壁,是秦國公府的秦九姑娘。”
“喲!青梅竹馬?”杜婉很是意外。
秦九一聽就炸毛,“呸,誰和你青梅竹馬了?!”
“呸啥?不是就不是,反正我都不記得你了。”杜婉抬起小下巴說著。
聽得秦九一陣氣悶。
說不記得了?什么意思?!
杜潛連忙解釋:“秦九姑娘莫見怪,我妹此次回來跟小時候一樣,又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
“這么慘?”
秦九小圓臉蛋兒憋紅了,“那個,我剛知道,抱歉。”
難怪失蹤回來后,沒有再去找她打架了…
“沒關系,沒關系啦。”杜婉揮揮手大氣地說著,“我是個大方的小姑娘,自然會大方地原諒你了。再說了,你宴會時還阻止了周六犯蠢呢。”
秦九:“…”
忽然什么都不想說了!
倒是周苡羞愧得低下頭,心下暗暗著急。
本來因為父親和姨娘的事兒,她的親事就有點難了。
今天過后,會不會更難?
周苡后悔宴會時找郡主麻煩了,“郡、郡主,對不起。以前是我冒犯您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
杜婉狐疑地看著周苡。
怎么突然道歉了…
其實,杜婉對于周苡這個人,倒沒有什么惡感。原主和她的一些糾葛,說穿了就是小姑娘之間的小矛盾。
杜婉看過全文,知道周苡也是個可憐的。
居于這點小同情,杜婉坦然說道:“沒事!過去的就過去了,我既然原諒了秦九,不介意再多原諒你一個。”
“謝謝郡主。”周苡抬起頭,很是激動。
杜婉笑了笑,“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真的。只要別老是找我麻煩就成。”
“不會的,不會的了。”周苡連連點頭。
杜婉杏眼閃過精光,試探似的問:“聽說我以前和你打過架,為什么打架?”
周苡頓時露出了窘態。
同樣尷尬的還有秦九,這倒讓杜婉有了個新猜測。
周苡低頭小聲說:“算不上打架了,外面的人都是以訛傳訛。”
“總得有啥發生過吧。”杜婉不信。
周苡一時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倒是秦九干笑了兩聲,“當時是我和你打架。她爛好心跑來拉架,你不高興把她推倒了…呵呵。”
很快杜婉得知了原因。
原主和秦九小時候很親密,后來不知怎么的鬧翻了,一年總要打上幾架才舒坦。有一次兩個人在別人的宴會上打起來,周苡想去拉架,被打紅了眼的原主推倒出了大丑。
于是,原主又成功多了一個小仇敵。
估計是秦國公做了什么,關于秦九的事沒傳出來。
倒是原主和周苡的事傳開了,傳著傳著就傳成周苡和原主打架。
杜婉又看向秦九,“我和你呢?小時候怎么結仇了。”
“這、這個…”
秦九小臉蛋憋得通紅,吱吱唔唔的,一點也沒剛才的爽快,“小、小時候的事,誰還記得。”
杜婉懷疑她沒說實話。
不過,原主這么莽,家人知道么?
杜婉偷偷地瞅向大哥一眼。
杜潛一下子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妹妹怎么了?”
“大哥,我以前的脾氣,真的很不好嗎?”杜婉眨巴眨巴大眼問。雖然裴灝說是別的姑娘妒忌原主,可她還是有些懷疑…
杜潛搖頭說:“沒有的事。婉婉最是乖巧懂事了。”
“那是。一定是有人犯到我了,我才忍不住。”杜婉頓時氣勢高漲,底氣又足了,“像我這么可愛又乖巧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動不動就跟人打架呢?有也是別人的錯。一定是有人污蔑我,造謠我。”
秦九等人一下子沉默。
失憶了,還能連臉皮都丟了么?
寵妹狂魔杜潛當即附和,“是呀,我妹妹最好了。”
杜婉氣場二米八,自信心爆表:“這個世上就是有些人看不得我好。誰叫我有一個當皇帝的舅舅,還有一對疼愛我的父母,又有一個非常好非常好的哥哥呢?”
“就是!妹妹說得全對了。”
杜潛笑著又吹捧起來。
圍觀者一陣無語。
原來小郡主自信滿滿的樣子,都是家人誤導出來的。
難怪沒點自知之明…
寧顯和湊到杜潛身邊,小聲詢問:“杜兄,你良心不會疼嗎?”
“良心是什么?沒有。”杜潛皮笑肉不笑地輕聲回擊,“你們寧家養姑娘,都是拿來賣的,教什么三從四德,出嫁從夫。我家可不一樣,姑娘家家就該自信自立一些,將來嫁人了才能當家作主,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寧顯和一時反駁不了。
人家有這個底氣,寧家沒有。
其實他也看不慣長輩的一些做法,可他又能如何?一個晚輩還能去指責長輩的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