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奇怪,穆思安還是照例安排保護的人。
杜大小姐可不能在他們手里出事,不然,無法跟長公主交待。
杜婉逛了一陣子街,見到有趣的小玩意兒,好幾次忍不住想買,最后摸摸荷包還是忍住了,不過見到小吃,終于沒能忍住。
于是一路上下來,杜婉的荷包癟了大半。
春桃的懷里,抱著一堆零嘴。
——“走走,前面有戲瞧。”
——“啥事兒?”
——“聽說有位公子調戲清白人家的閨女,正鬧上了。”
——“瞅瞅去。”
——“…”
站在街邊的杜婉,恰好聽到走在前面的兩人對話。
喜歡瞧熱鬧大概是人類的天性。
杜婉立馬來神兒,“走,咱們也瞅瞅去。”
“姑娘,真要去嗎?人比較多。”春桃是長見識了,可又拎又抱的,也挺辛苦。
杜婉見她抱著一堆東西,走路都不方便,索性招來了一個裴家的護衛,讓他幫春桃拿東西。然后拉著春桃就朝那邊跑去。
過去的時候,已經圍了不少人。
這是一間小布莊的門口。
有女子在哭哭唧唧,又有人在爭論。
杜婉好不容易湊上去,終于見到了熱鬧的正主兒們。
喲西!
好家伙,是熟人啊。
謝璋和秦魚魚都在場。
一個漂亮的女子,正坐店門口臺階前抹淚。
謝璋被一群三姑六婆圍著,要讓他負責什么。
而他帶出來的侍衛,又被一批莊稼漢子打扮的人隔開。當你以為這是碰瓷就錯了,人家還報官了呢。
杜婉樂呵呵地看著。
見到官差上來,想讓他們一群人去官府。
謝璋的面色很黑。
以前保持的微笑臉,再也保持不住。
只有他本人才清楚,他被人算計了,對方還先聲奪人,要鬧到官府。這種香艷的事兒,即使鬧清楚了,傳開也足夠惡心人了。再者,這一群人,壓根不想私了,就是想將事情鬧大,往他身上潑臟水。
謝璋這些年一直注重名聲。
今天過后…
即使鬧明白,傳開了,名聲也多少會有影響。
杜婉從護衛的手里掏出瓜子。
所謂的吃瓜群眾,她當得很盡職。
直到一大群人,轉戰去衙門,杜婉還想跟過去,卻被春桃攔住。
“姑娘,時辰不早了。”
“不去衙門瞧瞧嗎?”
“恐怕瞧不到啥,這天要黑了,衙門的官兒正經要審問,還要等明日。”
“那他們去衙門了啊。”
“關著唄。”
“…”謝璋會被關嗎?
想多了吧,應該不會被關。然而不想被關,就得暴露身份。
謝璋會選擇被關,還是暴露身份?
有人倒霉了,應該放個鞭炮慶祝慶祝喲。
杜婉感慨,“幸好咱們出來了。”
“是呀是呀。”春桃也高興。
杜婉回首瞥了她一眼,咱們想的不一樣。
春桃是因為能上街玩,而她是因為看到了某人的笑話。
正當杜婉決定離去。
“杜妹妹!”
一聲女子清婉的嗓音響起。
杜婉一聽,就聽出了是秦魚魚。
當作沒聽見,反正不熟。
秦魚魚卻跑了過來,“杜婉妹妹,謝公子不是那樣的人,您能不能去衙門做個證人。你是長公主的女兒,您的話可信。”
不要臉!
真的太不要臉了。
這是想把她扯下水了,不,是想借長公主的勢。
杜婉似笑非笑地回頭,“姑娘,你是誰呀?”
“我、我是秦魚魚,妹妹忘了嗎?”秦魚魚笑容快要維持不住。
杜婉一臉恍然,“原來是你呀。我和你不熟,和謝公子一樣不熟。”
“可是,我聽說您和謝公子是舊識…”
“聽誰說?”
“是謝公子身邊的人…”秦魚魚不但知道杜婉的身份,還聽說她經常借著身份,不要臉地糾纏謝公子。
現在謝公子有困難,她還會袖手旁觀嗎?
杜婉認為自己得說清楚,“秦姑娘,謝家不是小門小戶,京城定北侯府知道嗎?另外,謝七公子也不是無名之輩,只要他報上自個兒的名號,哪里用得上我一個外人幫忙?”
秦魚魚張嘴還想說什么。
她能說,是謝公子的心腹,讓她過來說的嗎?
說謝公子不想暴露身份?
杜婉又繼續道:“秦姑娘,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注重名聲。”
意思就是,你別想污蔑我。
她和謝公子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秦魚魚心急意煩,可杜婉的話,擺明是不想幫忙。
而人家不想幫,她還能怎么著?
強迫又強迫不了…
杜婉盯著秦魚魚,心里卻覺得…這一波劇情亂了。照書里的發展,秦魚魚此時應該還留在赤巖縣,要一年后才回京。
現在秦魚魚卻跟謝璋回京了?
杜婉是知道秦魚魚身份的,不過,她本人會努力裝著不知道。況且,即使秦魚魚恢復了身份,杜婉也不怕。
秦魚魚是公主,原主的母親還是長公主呢。
所以,杜婉心里底氣很足,“再說一次,我不想見到你,以后離我遠點。這一次兩次的,老是往我面前湊,想干嘛?希望你日后聰明點,別想再算計我,否則被我發現了,弄死你!”
說完,杜婉轉身離去。
絲毫不管秦魚魚一下子僵住的臉。
如果可以,秦魚魚也不想見到杜婉。
因為只要看到她,就會想到自己的不堪。那次的事情,起因還是她的貪念。后來,他們也承擔了惡果。
不止賠償了一萬斤糧食,秦淼還斷了手腳。
大夫說至少要養上百日,就算好了以后,也可能會不如原來的靈活。
回到裴家臨時的據點,杜婉讓春桃將零食放到臥室,還叮囑春桃明日不要忘了帶上。
隨即關起臥室門,讓春桃沒事不要來打擾了。
在前院的主人臥室 裴灝一邊端起藥碗喝藥,一邊聽著穆思安繪聲繪色的稟報事兒。
“她真這么說?”裴灝驚訝。
“是啊,你不知道大小姐當時說得多有氣勢?說什么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注重名聲!”
哈哈!
穆思安剛聽到的時侯,就捂著肚子笑了一頓。
現在又說一遍,還是覺得可樂。
裴灝輕嗤,將藥碗放下,“憑她?還有什么名聲可言。”
“誒?嘿嘿。”
穆思安又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