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有所覺悟 “那個混蛋去哪了?”
路易的咆孝聲在藍宮回蕩。
沒有人能回答他。
“Benj,他去哪了?”路易怒吼。
威爾遜為難道:“丹尼斯好幾天沒和我聯系了。”
羅德曼被禁賽四場,間隔了9天的時間。
頭兩天,路易還能在訓練場上看見他,回到紐約后,他就消失了。
電話打不通,經紀人聯系不上,但他的花邊一點都沒少。
所以,他不是死了,而是認為自己被禁賽,所以不用訓練。
路易的怒火只能發到其他人身上,在羅德曼回來之前,只能如此。
缺少了羅德曼,尼克斯仍然以五連勝開局,尤因和威爾遜的得分榜爭奪戰引起了媒體的興趣。
但路易并不高興,除了內部隱患,羅德曼這個已經目無紀律的混蛋,才是讓他頭痛的點。
11月14日,失蹤了一周的羅德曼出現在大巴里。
尼克斯正要出發去客場,羅德曼留著棕色頭發,耳環、鼻釘、唇釘...他活脫脫就是一個哥特式非主流。
路易到了大巴之后,笑問:“這位先生是誰?”
“誰認識他?”
“你們怎么能把陌生人放進來?”
“來恩,大巴是隨便一個人就能上來的嗎?”路易看起來要問罪司機。
羅德曼并不想讓其他人替他承受路易的怒火:“教練,對不起。”
“你他媽誰啊在這跟我道歉,我受不起!”路易怒道。
只有上帝知道他多懷念那個在球場上誤傷對手后會軟弱地說“sorrysir”的羅德曼。
無論誰都好,把這個妖怪般的混蛋收走吧。
“我錯了,教練,我不該和你玩失蹤,這都是那個賤人的主意...”
路易想,羅德曼口中的“賤人”應該是麥當娜吧?
“你自己做,就要自己認,就算是別人給你的建議,如果你不想,難道有誰能逼你?你他媽既然能消失七天,就能消失七十天,為什么現在要出現?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麥克海爾及時出來打圓場:“路教練,我想丹尼斯已經知道自己錯了,現在我們很需要他呀。”
“我們需要他?”路易氣急而笑,“我他媽可不需要一個動不動玩失蹤的球員!”
“我真的錯了,教練。”
路易真的想一腳把羅德曼從大巴上踢下去。
他的臉皮怎么突然間厚成這樣了?
威爾遜同樣為羅德曼說情:“教練,讓丹尼斯戴罪立功吧,如果他今晚打得不好,再處置他也不遲。”
路易吐了口氣。
“老路,今晚打快船,丹尼斯確實很關鍵。”趙遠征跟著勸了下。
路易回頭,狠狠地瞪著羅德曼:“既然這么多人為你求情,我就暫且饒了你,但這件事沒完,如果你他媽今晚打得不好,你們這些為他說話的人都他媽留在紀念體育館(快船主場)給唐納德·斯特林那個腦殘舔腳吧!”
“還有!”路易看著羅德曼說,“在你讓我滿意之前,你要給肖恩打替補,有意見嗎?”
“沒有,絕對沒有。”羅德曼用力搖頭,“我巴不得都給他打替補,肖恩就應該是,我不配。”
羅德曼的無恥嘴臉讓路易再次感嘆麥當娜的毒性之強。
這豈止是把羅德曼的單勾玉寫輪眼變成萬花筒啊?這他媽是被另一個靈魂奪舍了吧?
“消消氣。”
湯姆賈諾維奇拍拍路易的肩膀。
“魯迪,你要做好準備了。”路易看起來已經懷疑人生了。
湯姆賈諾維奇不解地問:“什么準備?”
“接替我成為尼克斯主教練的準備。”
此話一出,大巴差點被逼停了。
湯姆賈諾維奇匪夷所思地問:“你啥意思?”
“和這幫狗雜種相處的時間越長,我的血壓就越高,我覺得我之所以長胖了都是他們害的,要不是他們我會有那么多的煩心事嗎?人類就是一種會通過狂飲和暴食來忘記煩惱的劣等生物啊!”
尤因輕輕地嘲諷道:“一天喝三瓶可樂的人,長胖是必然的,別怪到全人類頭上。”
“你不說話能死是吧?”路易氣得站起來,“是不是我這幾天沒罵你你就覺得你自己又行了?”
尤因的話語直擊靈魂:“我錯了,教練,不過我有個問題。”
“有問題就他媽說!”
“你減肥成功了沒?”
“到了洛杉磯之后你們在外面可要小心點。”只要有需要,失憶對路易來說只是瞬間的事,“我聽說最近阿拉伯的激進分子在那頻繁惹事。”
克里斯·杰克遜則說:“教練,那是種族主義者的污蔑!”
大巴上恢復了吵鬧,路易減肥失敗的事也沒人關心了。
“看見了嗎,我遲早被氣死!”路易做出囑咐后事的樣子,“魯迪,未來你當了主教練,可得小心這幫混蛋。”
湯姆賈諾維奇相信路易是在開玩笑。
不過,他也相信路易對尼克斯的內部問題感到身心俱疲。
或許他已經動了離開的念頭,或許他只是在想這件事,或許他真的有計劃,誰知道呢?
就像1984年在波士頓奪冠以后,沒人相信他會離開凱爾特人,可他就像躲避黑死病的中世紀人一樣從波士頓跳車來到紐約,成就了另一番偉業。
從長遠看,路易沒有離開紐約的動機。
可是在湯姆賈諾維奇看來,1984年的路易,也沒有離開波士頓的動機,如果是他,他就不會離開。
路易望著前方的路,拋下了其他的念想。
尼克斯來到洛杉磯的時候,機場外有很多示威者。
這很奇怪,因為尼克斯此次來天使城,是為了和快船打比賽。
快船和尼克斯之間并沒有過宿仇。
快船自打從圣迭戈來到洛杉磯就一直是聯盟的笑話,直到今年才算有了起色。
奧拉朱旺、穆托姆博、德雷克斯勒、斯普雷威爾的組合很有看頭。
賽季至今,也只輸了2場球。
可是,就算尼克斯有可能在總決賽和他們碰見并結怨,那也是以后的事。
快船球迷在鬧騰什么呢?
路易仔細看了他們示威的用語之后,發現他們不是沖著尼克斯來的。
確切地說,他們是沖著尼克斯的某位球員來的。
這個人是克里斯·杰克遜,他是美國人,但他也是尼克斯隊內唯一的Mlm,并且是個激進的Mlm。
洛杉磯自發生騷亂以來,治安一直不穩定,很多激進主義者趁機作亂,時常有恐襲發生。
洛杉磯暴動被平息后,這座城市沒有就此恢復平靜。
各種各樣的暴力沖突和恐怖襲擊時有發生。
而這些事故,被別有用心的媒體將臟水潑給了阿拉伯激進主義者。
于是一代美國人出現了Mlm恐懼癥。
像奧拉朱旺這種并未將靈魂完全交給真主的偽信徒自然不會受到排擠,但像CJ這種馬爾科姆·X式的激進者,就是不受歡迎的球員了。
尤其是在暴亂頻發的洛杉磯。
當地的人們做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來冒犯CJ。
尼克斯的球員們走下大巴的時候,CJ聽到有人說:“你為什么在這里?你為什么不滾回到中東去信你的!”
CJ看起來鎮定,但他差點就爆發了。
是隊友及時摁住了他,路易讓人把他帶離現場,但他在前往酒店的路上看到了太多充滿惡意的人和侮辱性的海報。
他一生中所受到的侮辱都沒有今天多。
從下午開始,CJ酒店房間的電話被頻繁打通。
不是騷擾電話,就是不會兌現的口頭威脅,有些人揚言如果他敢走出酒店就殺了他。
這還只是初期階段,一旦媒體們把節奏帶起來。
對他的惡意將不只局限于洛杉磯,就算是紐約人也不見得會給他好臉色看。
直到CJ找到路易,希望今晚不要讓他上場的時候,路易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不確定我在現場能不能保持冷靜。”CJ說,“我覺得我不打對球隊更好。”
執教CJ的時間越長,路易對他為什么沒有打出名堂的答桉就越清晰。
萬事皆有因。
即便他掌握了劃時代的打法,如果沒有搭配相應的心性,如果要伴隨著怪病,如果還要有不受主流歡迎的宗教信仰,那么要他兌現自己的天賦就太難了。
和他生命中的其他事情相比,在場上打球可能是最簡單的一件。
而那些伴隨著痛苦的難事,卻可能將他壓垮。
“如果你不出場,那些人會覺得他們成功了。”
路易對這種事不敏感,因為在中國,很少有人會因為宗教信仰受到排擠。
可是,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你這次讓他們成功了,就會有下次,下下次,你遲早要面對他們。”路易建議道,“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不如現在就去面對,或許沒那么糟。”
CJ沒有回答路易,他沉默了。
“你回去想想,等我們出發的時候,你再給我答桉。無論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路易說。
CJ離開了路易的房間。
路易沒等到他的電話,但在球隊的大巴上,路易看見他和平時一樣坐著。
他已經有所覺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