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在后面逐漸石化,剛有的對著兩位老師的尊重感也是逐漸散開了。
這TM能是剛剛那兩個老師說出的話?
不過有一點陸成有點不解,便問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林輝:“師父,他們講的解放西的是什么意思啊?”
林輝本來還滿臉掛著笑,心里還在為兩個哥哥的開車技術而點贊。
但陸成這么一問,他的臉色就稍稍有點僵硬了下來。
陸成才剛來沙市,他能知道啥?
林輝則是道:“就只是解放西路而已,等會兒馬上準備下一臺手術。在這個時候,你必須要頂住,餓也要忍著,困也要忍著。下一臺手術,每一臺手術,對你都至關重要!”
“在剛開始擁有手術機會的時候,一丁點都不要放過,否則的話,你怎么上手?”
“我去吃飯了。”
林輝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則是暗道,還好還好,還好TM的我機智,找到了這么一條高大上的理由開溜。
我勒個去,陸成連肌腱轉位術都做得這么有條不紊,心里不虛的。
我啥時候才能變成他這樣啊?
想象一下上一次他貿然沖進手術室就對陸成進行一大串的半月板縫合的指教,陸成當時的心里有多尷尬,他現在的臉上就有多燙。
陳炳啊,不當人啊,把這個小伙子養成這樣的怪物來害我!
陳炳,有本事你再年輕十年撒,來和我比比?
至于陸成比自己更年輕的事,那林輝就不去想了,比不得的不去比,就欺負比得過的。如此一想,林輝心里又舒服了不少。
希望今天沒有急診報道吧,因為林輝又要值班了。
總住院誤我啊,不然的話,給我多一些手術的機會。陸成現在的境界他也不是沒可能達到。算起來,林輝自己在臨床也就待了兩年左右,有現在的造詣,已經是非常可以了。
至于學術嘛,莫說是陳炳了,就是骨二科的劉俊,林輝也覺得兩個人最多不相上下,甚至自己還要好一點。
總住院期間,博士畢業第二年,就帶了學生,這成績講起來,整個華國也是數量不多滴!
巡回護士和洗手護士都換班吃過飯了,因此在李東山與方泥馨、曹曉和三個人把病人推進來后,第一時間就能夠開始手術了。
剛進門,李東山還刻意整理了一下手術衣,畢竟要當著很多老朋友的面嘛。
這外觀屬性是非常重要的,即便是來打醬油的,但現在也是我的主場啊。
病人是工人師傅提前推來的,他于是領著曹曉和三人一腳‘踹’開了手術室的門,而后往里面一看。
整個手術室都是個寂寞。
就陸成坐在那里,麻醉師與帶著的學生開始忙碌著連續硬膜外麻醉,而巡回護士和洗手護士兩個人忙碌著準備各種手術的器械包。
除此之外,什么醫務科熟悉的向學文啊,閔宏啊,黃游啊,都通通不見了。
這啥情況?
說好了要準備三臺給陸成給手術權限,說好了十分正規的評閱,甚至為了保證公平性,專門還把省人民醫院和沙市中心醫院及省腫瘤醫院幾個沙市最知名醫院的教授都喊來的呢?
人nie?
李東山若不是看到陸成就在里面,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片場,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有點擔心,稍微示意曹曉和和方泥馨沒說話,就慢步走上前來。
陸成看到門開后就趕緊向陸成迎了過來,喊道:“師父,方師姐,曹哥。”
李東山問:“小陸,怎么回事?手術出了紕漏嗎?評閱提前終結了?”
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而黃游等人為了照顧李東山的面子就沒給他通知。
陸成趕緊道:“師父,沒有,評審過了。幾位教授看了兩臺手術,覺得勉強還可以,就提前結束了,讓我留在這里自己做第三臺!”
陸成這么一說,麻醉師和巡回護士及洗手護士當時就不干了。
趕緊插話。
麻醉師:“喲呵,李教授,你們科室的這位小同志還真挺謙虛的啊,他那還叫可以,差點沒把那幾個教授給嚇壞!”
巡回護士:“就是就是,那沙市人民醫院的田晉教授,省人醫的廣青教授,還有省腫瘤的安學良,當場就給向學文建議,要給陸成申請去他們那里做手術的權限。”
“還聽說要給小陸解決終身大事的問題,說啊,要是陸成看上了他們那邊的小姑娘,就使勁給她升職加薪,就專門喊她給陸成吹耳旁風了。”
洗手護士:“不過我覺得小陸挺優秀的,未必要到外院去找小妹妹啊。我們手術室實習的護士那么多,一個個的也漂亮得很。”
“要是我再年輕幾歲,我都想啃啃這課嫩草了。”
李東山聽了,臉皮在抽搐,心里暗想,我靠,閔宏他們到底對陸成做了什么?
不是,陸成到底做了什么,怎么省人醫那些運動醫學的教授還上趕著要請陸成去會診呢?
曹曉和聽完當場受到了一百萬的真實傷害。
我TM來湘雅二醫院小半年了,進手術室多多少少也有一兩百次了吧,欸,怎么就沒有那個小姐姐說要給我找個小妹妹呢?
實在不行,小姐姐也行啊,女大三,抱金磚。
馬勒戈壁的,一群只看臉,不看品行、學識的雌性動物。
對,就是雌性動物!
方泥馨掃了陸成一眼,眼珠子轉了一圈,沒什么想法。
只是覺得陸成這張臉對一些膚淺的女孩子來講,的確是有不低的殺傷力,一群膚淺的人。
不過陸成長得還是的確有點帥的,實力也有,操作技術也好,而且人品也不錯,該出手時就出手,不像有些人就那么故意扮豬吃虎。除了上一次在比賽的時候,
那是自己喊陸成提前練習的時候藏了實力,這個不算。
除此之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也多番想讓,并沒有爭奪,氣量也還可以。
最開始的時候是自己故意要隱藏身份的,好像也不能怪陸成。
可惜,是個變態。
方泥馨想到這里,又覺得氣了起來。
女孩子就是這樣,情緒是一陣一陣的,上一刻可能還覺得對方有很多優點,但是只要聯想到自己方感之處,就覺得這個人簡直太討厭了。
方泥馨絕對能記住陸成一輩子。
畢竟這是第一個敢給自己發那啥,也恐怕是唯一一個這么搞的人。
奇葩中的葩中葩。
“哦,那就好,那就好。”李東終于反應了過來,趕緊把嚴肅的臉給取了下來,重新裝上了笑臉,
說:“咱們的小陸同志還是很優秀的嘛,評審提前結束,這是發揮了讓評審教授都覺得超出簡單的手術權限的實力啊。”
正說話的時候,時間就來到了兩點三十三。
正是醫院的行政科室上班三分鐘之后。
李東山的電話就響了,是院里面的座機號碼。
李東山此刻心情很好,底氣都非常足:“喂,你好,我是李東山。”
“嗯,是的,是我,小陸暫時也在我們科室。”這話說得就更加開心了。
“哦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謝謝,辛苦你們了。”李東山的聲音非常爽朗。
然后,只聽到對面說道:“嗯,根據我們醫院的規定啊,因為陸成現在還只是學生身份,所以在單獨執業手術前,需要本院副高以上職稱的人帶教一個月。”
“我們與骨科四病區的常威隆副教授商量了,對方十分樂意帶我們的陸成同學,所以,李教授,您什么時候喊陸成去骨科四病區去學習的話,記得讓他來我們這里拿張表格啊。”
李東山一聽,當時就傻了,為毛還有這樣的情況?
把陸成放去了骨四科,他還會回來嗎?
馬上,李東山忽然想到,陸成去參加競賽的報名,是走的骨科程序。競賽取得了成績之后,閔宏在那里陰陽怪氣。而在競賽過程中,讓陸成提前獲得手術權限的建議。
閔宏!!!!!
你當人子,你他么從那時候就開始算計著了?
可李東山一個字都講不出來,閔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陸成的好。這種打著為陸成好的旗號,李東山絲毫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李東山當時就問道:“喂,岳老師,這程序不對啊,我們科室的方泥馨當初在獲取手術權限的時候,可沒這個說法啊。”
岳敏馬上回道:“李教授,這陸成同學和小方的情況不一樣啊,小方本來就是本院的職工。職工提前從我們醫務部獲得手術權限,她自己就可以單獨擔責任。”
“陸成現在只是同學,為了對他負責,也對病人負責,要獲得手術權限,就是要副高以上的人帶教并且監督,這兩種情況,當然是不一樣的啊。”
“您自己也是老師,您肯定能理解的吧?”
李東山頓時垂頭喪氣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聽從醫務科的安排。”
“明天,我就讓陸成去骨科四病區報到,跟著常威隆教授進行學習。”
“欸,好的。李教授,那就不打擾你了啊。”
接著李東山掛斷了電話,神色復雜地看向了陸成。
這個跟著自己不到半個月的學生啊,現在就這么又要被閔宏那個心機oldboy給奪走了。
主要還是因為陸成太優秀了。
閔宏不當人啊。一直以來就在這里陰陽怪氣的。
不過這樣也好,在自己這里,運動醫學方面,自己團隊還真教不了陸成什么。
不過!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馬勒戈壁的,廣青是個好同志啊,獻上了一副好計策啊!!!
老子哈就不信了,在其他地方還有比方泥馨更加集顏值和才華于一身的女孩子,而且還和陸成同齡。
哦不,比陸成小。
小妹妹嘛。
嘿嘿。
李東山心里想著,就看向了方泥馨。
方泥馨總覺得李東山的眼神有點古怪,但李東山一臉的正經,而且平日里李東山都是十分的有老師風范,從來沒有對她有過哪怕一絲逾越之舉,和逾越之言語。
所以啊,方泥馨也沒往那齷齪方面想,也自然不知道李東山正準備‘賣’她。
“師父,麻醉老師已經把麻醉打好了,我和小陸、小曹就先開始了啊?”方泥馨主動說。
李東山聽后,當時傻眼了:“你和小曹開始什么?你和小陸去就行了啊?”
曹曉和在一邊,抬起的腳又落下了,心里罵道:我靠,現在菜的人連學習的機會都不配有了嗎?這還是教學醫院嗎?
這還是那個全國都有名的湘雅二醫院嗎?
這還是教授嗎?
但是,李東山的話,他不敢反駁,就坐在靠墻的一個踩腳凳子上,
雙手畫著圈圈,卑微得像一個一百五六十斤的孩子!
陸成和方泥馨也沒搞懂為什么李東山不讓曹曉和上,只覺得曹曉和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李東山,所以李東山故意給他穿小鞋了。
畢竟,若不是這樣,提前給曹曉和講一聲,喊他回去休息就是了。
或者剛剛私下里喊小曹這臺手術不用上就行了,還刻意就只提你和小曹去做什么?
這不是故意給他難堪么?
陸成和方泥馨一個抬腿,一個消毒…
等到消毒消完之后,方泥馨和洗手護士在那里鋪著無菌防水單。
這個時候,李東山似乎從自己沉浸的世界里醒了過來,看到這一幕,走到了曹曉和面前。壓低聲音道:“小曹,你坐這里干什么?”
“吹冷風很舒服啊?你沒看到臺上缺人嗎?”
“這么好的機會你不上去學習,等著誰來私下里給你補習呢?”
曹曉和當時眼睛都圓了,站了起來,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的無辜,指著自己虛點了好幾遍。
“你比什么比啊,喊你去幫忙。勤快點,你師姐和你師弟都在臺上,就你在這里杵著。”李東山似乎沒反應之前自己講過什么話。只是一直在想著怎么去對付閔宏這個老男人!
曹曉和當時就往門外洗手了,眼圈紅紅的,非常委屈,差點眼淚就直接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天啦,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