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機能實驗室后,就按照事先說好的培訓內容,先讓所有參加培訓的人都參加訓練。
不過參加培訓的人有點多,基本上每個人也就是練個一輪,就沒時間了。而且練習的內容,與陸成被方泥馨帶去的小實驗室大同小異。
在練習之前,方泥馨喊陸成收斂一點,所以陸成就表現得中規中矩。
培訓完成之后,才來到了最關鍵的環節。
競賽!
以隊伍的形式參賽,每個隊伍三到四個人,一個主操,兩到三個助手,這個不做人數的限制。
然后開始統計了一下參賽的隊伍,竟然總共有三十五支之多。
大多都是年輕的醫生或者是博士與碩士。
湘省有資格帶博士生和研究生的,可不止湘南大學,還有像常市第一人民醫院這樣的年輕醫生總共算上,有八十多個人一同參賽。
而且在之前,基本上都是互不認識的。
但是方泥馨卻是已經不知道通過了什么手段,打聽到了這次非常有可能競爭前三的隊伍名單。
湘雅系統的三個醫院的博士生帶的隊伍,共有十三支。
還有衡南大學的三家醫院中,有四支參賽者,方泥馨特別強調了這四支,說是衡南大學的附屬醫院,在關節鏡與脊柱鏡方面做得很不錯,不排除可能有黑馬出現。
還有湘省大學的附屬醫院等等算起來,以學生身份參賽的有二十三支隊伍,剩下的十二支,都是地級市醫院與省級醫院被派來參賽的人。
這些人,也不容小覷。
他們都是研究生畢業之后參加工作的,在除了湘雅系統的教學醫院和非教學醫院都有一個非常常見的現象,那就是主任徹底不放手或者徹底放手,就是為了給下面的人鍛煉的機會。
所以他們在關節鏡的操作上,都有不少的真實病例。
而今天競賽的內容,只是虛擬的盲盒,可能操作要相對簡單一些。
在確定了分組之后,陸成就和方泥馨幾個站到了一豎排。
在陸成的旁邊站著的都是附二的隊伍,共五支。
季末自己也帶了幾個骨四科的人參賽,另外一個就是骨四科閔宏教授的博士,雖然不是畢業季,但是提前來露個臉也是不錯的。叫李紅星。
另外兩支則是骨三科黃教授的兩個博士帶的隊伍,是目前二醫院綜合實力最強的隊伍。
陸成來自急診外科,方泥馨和曹曉和都是沒人與他們講話的。只有陸成,被季末介紹了身份:“李師兄,這是陸師弟。是師父的徒弟,也是輝哥的徒弟。”
李紅星立刻神色一變,趕緊說:“原來是陸師弟,早就聽過你的名字了,只是一直沒來得及見到你啊。加油。”
聽到李紅星這么說,旁邊骨三科黃教授的兩個博士也分別開口道:“紅星,這是輝哥的徒弟么?開山大弟子啊?”
“對,就是輝哥的開山大弟子。”李紅星介紹。
“陸成,這是黃教授的博士生,樂剛,你叫他樂師兄就好。另一個是徐衛師兄,今年就要畢業了。”
陸成趕緊見過兩個博士師兄:“樂師兄,徐師兄,我是陸成,你們喊我小陸就可以了。”
徐衛聽完臉色也和善了起來,說:“輝哥的徒弟,前途無量啊。好好加油!”
陸成是骨科內部的人,當然可以客氣客氣,說不得以后還有相處的機會。至于陸成身后的兩個人,季末與李紅星都沒打招呼,他也只是善意地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李紅星就接道:“小陸啊,這一次你就來參賽,就當是看熱鬧了,能多走幾輪,就是幾輪的操作機會,沒必要管其他的那么多。”
“我們還是要一起給徐衛師兄和樂師兄加油。”
徐衛聽完馬上說:“紅星你不安好心啊,給我們戴高帽子干嘛?不學好,小心我去閔教授那里告你狀。”
李紅星笑笑,沒說話。
但陸成看得出來,這幾個博士師兄看似和煦,但是一旦相互要競爭了,肯定也是全力以赴的。至于他與季末幾個人,那都是被當成了來混個練習機會的。
終于,好戲開場了。
胡玄一教授宣布了比賽的規則,說:“這一次啊,我們比去年的競賽,再次多加了三個裁判的名額,就是為了更加公平公證。”
“主裁判,依舊是我們三個老家伙了,為了表示公平,我們今年的最高分數,只有1.5分。副裁判的分數,最高是1.0分!總分最高是16.5分。”
“也就是說,每個隊伍的最高得分上限,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后。絕對不可能超過十四分。”
“這次比賽的內容呢,也和以前不太一樣,以前的那種模式,都太老套了,都過時了,現在講究的是與時俱進嘛。”
“所以這一次,我們準備了三個項目,第一個項目才是傳統的移石子、寫字。這是初輪的比賽。”
“第二輪是盲盒下縫合橘子皮。”
“第三輪嘛,就是第三輪再說吧。”
“我們這一次準備了總共三套器械,首輪就可以同時供三個隊伍同時參賽。”
“注意了,這個時候,每個隊伍必須要有兩個人參賽啊,一個人負責寫既定的文字,一個人負責撿石子。”
“還是老規矩,字體寫得越好,石子更多者,花費的時間越短,成績越高。”
“當然,若是字不成體,或者是那種不工整的字體,則是會被一票否決的啊。這是先決條件。”
“下面大家就各自派一個人前來抽簽吧。”
方泥馨就主動走了上去,運氣似乎并不太好,一抽,就直接抽了個4號!
也就是說,第二輪,陸成與方泥馨就必須要上場。
曹曉和只負責加油,這是在進了賽場之后,方泥馨下的決定。
方泥馨苦著臉,看著陸成說:“似乎有點運氣不太好啊。第二輪就該上了。”
陸成笑著說:“師姐,沒關系啊,早結束早點把心放下來。”
很快,123號就出來了,一號是懷市的隊伍,二號則是衡南大學附二醫院的博士隊伍,三號竟然就是黃教授的徒弟,樂剛帶的隊伍!
樂剛竟然第一批就出場了,頓時讓另外兩個隊伍格外的緊張。這可是黃教授帶的博士,能不緊張么?
比賽的場地并不是特別大,就是一間大型的實驗室把設備挪到了邊緣之后,中間空出來的一方空地,擺放著三個臺子,臺子就是那種盲盒操作系統,與陸成之前看到的一樣。
但這里稍微有所不同的是,盲盒前方就是兩方顯示屏,只是這次的鏡面里面出現的畫面,并非是陸成之前練習的固定畫面。
而是多增加了兩個鏡子的操作桿,需要操作者自己控制鏡子中的畫面,然后都單手操作筆。另一個人控制出墨與斷墨。
這也是對團隊協作的一種考驗。
裁判們都是坐在了操作者的后面,以免對操作者產生什么影響,所以被顯示屏給擋住了,而顯示屏其實是雙面顯示的,背面的屏幕還更大一些,所以可以看得更加清晰。
因為是盲盒操控,所以也不怕參賽者會有什么作弊的行為,只要不換人,你再怎么操作,只要能夠在比賽的規則之內,那都是允許的。
沒有太多激勵性質的話,大家來都不是聽什么振奮人心的長篇大論的,還是得看比賽內容和參賽者。
觀賽的人員可以在人群的后方或者側方觀賽,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許干擾到參賽者。在操作過程中,無論發生了什么,都不允許說話。
來這里參賽的人都是外科醫生,沒有誰喜歡自己在手術時被別人說話干擾,所以這點素質都還是有的。
而且這些外科醫生除了年輕的參賽者,來的都是地級市或者縣級醫院,乃至于省級除了湘雅系統之外的大boss啊,至少是一個科室主任級別的人在觀看。
每個人如果把條件放寬一點都能作裁判的人來觀賽,這壓力就有點大了。
除了比賽區域,還有比賽區域后方的等待區域及準備區域,陸成就在下一批次的準備區域呆著。
雖然陸泥鑫站在他的前面,但絲毫不影響他看屏幕,倒是在陸成之后的那些參賽人員,則是都分開了,或踮起腳尖,或穿縫插針地找觀看位。
在三臺顯示屏的旁邊,站著三個負責統計時間的工作人員,一般就是研究生之類的。
三個隊伍都差不多準備好了后,后面的主裁判便喊了一聲:“這一次要寫的字就是湘南大學四個字,時間嚴格限制在十分鐘之內。其余規則同前,比賽開始,開始計時。”
話音落下,比賽隊伍中立刻出來了三到四個人參賽。
因為每臺設備都有兩個視野鏡需要操作,有一個鑷子,一根筆,出墨點需要操作,所以至少也要三個人才足夠完成。
這也是在比賽之前,需要至少三個人組隊的主要原因。
這一次的三個隊伍都是四個人同時參賽,撿石子由兩個人操作,寫字也是兩個人同時操作。
撿石子是單人控鏡頭,單人負責鑷子,寫字的操作則是單人控鏡頭,另一人控制筆墨!
要寫的字,有四個。
也就是兩分半鐘,必須完成一個字,可以重寫。但是必須要能夠識別,有立體感,這個是大家都懂的規矩。
寫字的快慢,才是比試的重點,因此啊,所有人注意的都是寫字的團隊。
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整體的紙張方向辨別清楚,否則的話,你把方向搞反了,到時候寫不下,那就貽笑大方了。
顯示鏡顯示的內容是經過了放大的,因此啊,一張A4紙的長度,在顯示鏡里面至少有十個以上的鏡面寬度。
三個比試隊伍似乎對這個流程都十分流暢,很快地找到了長排方向后,就才再移動鏡子到了最左邊,這個控鏡的速度,并沒有花費很多的時間,比另外撿石頭要找盒子與石頭堆要快一些。
很快,樂剛就已經落筆了!
控制筆尖寫下來一個點后,立刻斷墨。
然后繼續寫下第二個點。
直到三點結束,時間才到了00:00:30,也就是30秒的時間,他就已經完成了找地方與三點水的書寫,而這個時間點,另一個來自衡南大學的附屬醫院的隊伍,才寫了第一個點。
而懷市來的那個青年隊伍,還才開始找到落筆的地方。
僅僅只是這么一看,樂剛就已經占盡了優勢了。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
樂剛開始寫木自的時候,竟然發現那個衡南大學的隊伍,也開始寫了木字,而且還比他更先完成!
很明顯,那個控制寫字的人,要比樂剛寫字寫得更加熟練。
這一幕讓非常多的人都閃現出了意外之色,然后看向了衡南大學附屬醫院的那個教授,只見他臉色含笑,并沒有自傲,也沒有緊張,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讓大家的心里更加癢癢,如果不是這是在比試,他們都非常想問問這老林到底是在搞什么鬼,這幾個人有沒有留院?有沒有機會可以拉攏一下。
不過規則所在,觀賽的人要么是學生,要么是老師和外科醫生,都是遵守規矩的人,只能相互用眼神進行交流。
差距,越來越明顯。
樂剛才剛完成南字的時候。
衡南大學的隊伍,已經來到了學字。
而這個時間點,卻不過五分半鐘。
這可不是什么直接用筆來寫字,而且還要寫得能夠讓人認識,每一筆每一畫,都不能絲毫出錯。
所以,五分半的時間,已經是非常好的成績了,放在去年第一的成績都是七分鐘。
但去年寫的字要比今年更難一些,那是湘雅醫院四個字。
當時那些人沒崩潰就算是好的。
衡南大學的隊伍還沒有完成學字的時候,懷市的隊伍似乎已經把字給寫得認不出來了,最后忘記停墨,所以一長條墨跡把剛剛寫的字給花了。
而且還是南字,雖然南字看似筆畫少,但是是內外結構,比湘字更加難寫,與去年的那個醫院的醫字有異曲同工之妙。
用這種盲盒寫字,還要一邊自己控墨,對操作的要求,的確是有點大的。特別是微操,更是要慎之又慎。
這已經代表他們失去了晉級資格,但是,他們還在繼續堅持著。
也沒人打斷他們,這畢竟是學習性質的競賽,所以這種堅持,也能讓他們多些練習的時間和機會。
像這種高端的練習設備,在懷市都沒有見過的。
而就在時間定格在六分五十秒的時候,終于,衡南大學的隊伍率先完成的書寫的內容。字跡清晰能認,雖然筆畫不太歸整,但這又不是書法大賽!
就算是教授們下來,也不一定能夠寫出書法上的那么歸整。
但,比試的內容是,在一定時間范圍內,寫完字后,夾的石子越多,就越好。
所以,衡南大學的那個控筆的主操,在完成了書寫之后,根本不給樂剛機會,直接接過了撿石子的操作桿,然后快速地夾了起來。
速度非常快,幾乎是一秒鐘一個,一直夾到樂剛隊伍寫字完成,他便提交了比試,選擇了終止。
這似乎是刻意針對附二而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