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看著包廂外面圍滿了一群武裝壯漢,上演現實版“fbi!open
door!”的時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知道后勤組一向很勇,但沒想到會那么勇…
而當劉瑞瑟瑟發抖,高舉雙手躲在角落里的時候,他終于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了。
但是這情況他媽的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吃著高級餐廳,喝著酒,突然就被查水表了,這誰心臟受得了啊!
劉瑞滿頭冷汗,其他報社員工也差不了多少。
全都開始捫心自問,最近應該沒有做過什么不該做的事情,也沒有報道過什么不該報道的新聞吧?
而作為在場唯二可以稱作領導的兩位,就更慌張了。
蔣思嚴還算是鎮定,但可以看出眼神有點閃躲,當然,他也自詡沒有做過虧心事。
但他曾經見過同樣裝束的這些人…
在圣心醫院。
如今午夜夢回,蔣思嚴依舊能夠想起來當時的畫面,尤其是關山當著他的面將一個護士斬首,那沖擊力,每次都能夠讓他直接嚇醒。
好幾次,他甚至夢見是自己被斬首,醒來直接躲到床底下瑟瑟發抖了半天才清醒。
蔣思嚴現在對醫生都有心理陰影了,說什么也不肯再找心理醫生,只好自己扛著。
也幸好關山前陣子跟著李芝櫻出差,否則蔣思嚴可能連班都不來上了。
當然,也正是因此,蔣思嚴最近脾氣都不太好,對下面人的挑剔直接加倍。
本來蔣思嚴這一個月里慢慢恢復,都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而現在,頗有種經典再現的感覺。
他知道這些人是官方機構的,肯定不是出師無名。
但他們報社能和這些人扯上關系的,就只有關山了啊!
所以,也就是說,大概率關山也來了?!
蔣思嚴臉色蒼白,他一想到這個名字,就感覺自己的胃在翻騰,隨時都好像要吐出來一樣。
而反觀那位貝光霽…他根本不帶慌的,依舊保持著作為一個知名作家和主編的氣場。
他理直氣壯地看著闖入的后勤組,呵呵笑道:“我們這地方是有人犯事了嗎?您隨便查,抓到了我們絕對不包庇!”
報社員工都在心里罵娘,你個外人包庇個毛線啊!
這貝光霽是一臉大義凜然,轉手就把其他人都賣了,一點不帶猶豫的。
然而,后勤組動都不帶動的,就看傻子一樣看著貝光霽。
貝光霽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但依舊強作鎮定:“呵呵…您不查么?要不要坐下來喝杯茶?”
蔣思嚴反應更快,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這些人,是沖著貝光霽來的!
不成!我的業績!
蔣思嚴的腦子終究還是不太夠用,此刻看著貝光霽要遭殃,心想他也沒犯什么大事兒啊,而自己也算熟人了,能不能讓他們通融一下…
他剛想上前一步,后腿突然被人給抱住,然后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眼冒金星,還沒反應過來就暈了過去。
“誒誒誒,蔣總,蔣總您怎么了?”
劉瑞連忙松手,然后假裝不是自己干的,一臉焦急地搖晃著蔣思嚴。
他額頭瘋狂冒汗,暗道罪過罪過,他真的只是想按關山說的攔住蔣思嚴而已…誰知道直接把人摔地上了。
希望蔣思嚴剛才沒看見是誰吧!
否則他就只能換個工作了…
劉瑞尷尬地朝看過來的后勤組和貝光霽干笑,然后連忙把蔣思嚴給拖走了。
后勤組也不廢話了:“貝光霽,你涉嫌賄賂高官、組織黑社會以及械斗,跟我們走一趟吧。”
貝光霽瞳孔一縮,自然是不會承認的:“我沒有,你們上司是誰?逮捕令呢?!我什么都沒做,你們不能抓我!”
但后勤組怎么可能聽他狡辯,直接銬起來就帶走了。
貝光霽倒也知道不能在這種公共場合擴大化,出了門之后就不吭聲了,只是努力擋住自己的臉,表情難看地盤算該找誰來把自己救出去。
但很快他就想起來,自己就是在赴一家報社的接待宴…
劉瑞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自己手機上的照片,兩眼發光:“大新聞啊!知名作家貝光霽,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同時他也有點后怕,要不是貝光霽今天正好被抓,他們就要給貝光霽上正面采訪了。
豈不是要成為“杭城晚報”的一個污點?
“還好還好…欸不對,關山也在這酒店,他還提醒了我,不會就是他安排的吧?”
劉瑞越想越有可能,等其他人都追了出去,他在原地叫了救護車等人來抬蔣思嚴,卻看見關山從門口走了進來。
關山一進來,就看見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蔣思嚴,腳步一頓。
這畫面實在似曾相識燕歸來,他抽了抽嘴角,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旁邊的劉瑞。
劉瑞搖頭,滿臉正直:“不不不,不關我的事,他自己摔倒的!”
那肯定不是他自己摔的。
關山挑了挑眉,把劉瑞拉起來,看見他手機上的照片,道:“拍得挺不錯啊,我最近沒空,這次官號的新聞你來幫忙寫吧。”
劉瑞指了指自己,喜不自勝,但還要假意驚訝地推辭道:“我?不行吧,我還是個新人…”
關山拍拍他的肩膀:“現在官號是我在管,我還不是個新人么?李社長又不是蔣思嚴,就算她回來了,也會同意的。”
“就這樣,組織上已經研究決定了,你來寫。”
劉瑞立刻不裝了,搓了搓手,嘿嘿笑著,小聲問道:“關哥,那些來抓貝光霽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關山當然不可能說實話,似笑非笑:“我?不行吧,我只是個小記者而已,怎么就能安排人了,不要瞎腦補哦。”
劉瑞立刻懂了,轉移話題道:“咳咳,那個,關哥,你啥時候回來上班啊。”
他苦著臉:“蔣思嚴太難伺候了!”
關山低頭看了眼昏迷的蔣思嚴,道:“再兩三天吧,不過不是我,是李社長,至于蔣思嚴…你把你對今天事情的猜想告訴他,他就會老實了。”
劉瑞眼睛一亮,對啊,好主意!
貝光霽既然被抓,這事兒就算告一段落,后勤組接下去會繼續搞定貝光霽結交的黨羽,改建的孤兒院自然也不會被拆除。
關山在劉瑞“果然如此”的敬畏目送下,回到了包廂內。
高冷平胸雪之下卻露出了微妙的眼神看向他:“原來你叫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