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這里怎么會有鏡子?
關山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雖然他不能說自己的記憶力非常好,但也不至于剛剛看到過的場景轉頭就忘。
這地方,至少在剛剛他進廁所的時候,絕對是沒有鏡子的,就是一面普普通通的墻壁。
而且這地方放個鏡子,也屬實是不合理。
“模擬器又開始作妖了?”
關山的第一個念頭冒了出來,斷定這異常肯定是要出怪的跡象。
他下意識地后退,并且同時緊盯那鏡子,生怕從里面突然冒出一個怪來。
然而,關山心里還在想要不要換成刀上去和鏡子比劃兩下的時候,就看見鏡子里的自己身后…站著一個女人。
那是一個無比模糊的身影,能夠看清的只有慘白的四肢和漆黑的長發,皮膚膨脹浮腫,身高超過了關山半個頭。
在這昏暗無比的走廊中,錯覺般幾乎與天花板一樣高。
她半個身體沒入黑暗之中,可以看見一只手上牽著另一只小很多的手,只是彎下腰,低著頭,朝著關山的側臉轉過了脖子。
當她的頭發因此垂落,露出半張臉的時候,可以看到她的嘴里黑洞洞一片,根本就沒有牙齒。
“我草!”
關山心里“咯噔”一下,心臟險些驟停,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頭旁邊傳來了陰森森的氣息,就好像是有誰在張開嘴巴哈氣一樣。
于是他猛地回頭看過去!
但眼前只有空空如也的走廊陽臺,手電筒的光芒照射到的地方也只有布滿了拖拽血跡的地面,以及他剛剛走出來的廁所門口。
哪里有什么女人呢?
然而,正因如此,才顯得更加嚇人了。
關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突然一下緊張起來,甚至感覺有點口干舌燥,渾身發麻,拿著武器地手微微顫抖。
俗話說得好,只有突然在眼前不見的蟲子,才是最可怕的蟲子。
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它現在到底在哪里,又會在什么時候突然重新出現在你面前…
那疑似鬼魂的存在就更可怕了。
關山現在在原地渾身僵硬,他一想到自己背后還有一面鏡子,就覺得只要自己一回頭,那“鬼”保準就會很給面子地來一個“回頭殺”。
這種明知必然會有恐怖的事情發生,但是卻必須去面對的時候,實在是極大地考驗人的心理素質。
這時候,關山就會想起魯迅先生說過,真的猛士,敢于面對血淋淋的真相…
道理他都懂,然而恐怖在發生與未發生的疊加態的時候,簡直是恐怖他媽給恐怖哭喪——恐怖死了!
“雖然我知道身后有怪可以打,但是我真的好怕啊!”
要不是實在是怕事后回想起來尷尬死自己,關山現在一定要唱一首好漢歌給自己壯膽。
關山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的時候。
馬路外的男人卻皺起了眉頭:“什么情況?他為什么突然又轉過了身?”
他可以通過秦德光的描述反饋知道關山此刻的動向,但是具體發生了什么,關山又是怎樣的一個狀態,他是不知道的。
關山明明差一點點就會因為凝視鏡子而失去五感,為什么突然之間就轉了過去。
假如說他是發現了鏡子的不對勁,他又為什么不直接把鏡子打碎,反而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從秦德光的描述來看,他好像是在鏡子里面看見了什么東西,所以回頭確認?”
男人搖了搖頭:“這又不是在演鬼片…公寓里面除了他以外,就是那幾個大學生。”
話雖如此,但關山作為一個異能者,突然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等等,該不會是秦德光在自作主張,做了多余的事情吧?”
男人瞇起眼睛,“歸一”之后的秦德光精神狀態并不好,這是肯定的。
雖然正常情況下沒有表現出來,但如果說突然做了點什么,也并不奇怪。
思來想去,出于不放心,男人終究還是拿出了備用的“降神之眼”。
這一次,他學乖了。
男人在書上“關山”那一頁寫下:“無法發現‘降神之眼’在哪里。”
天花板上,一只眼睛霍然張開,轉了轉,看向了關山的方向。
“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條路了!”
關山深吸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右手舉起槍,一個側身…從左邊腋下腰間架住,朝身后連開數十槍!
“砰砰砰砰…”
“乒乒乓乓…”
鏡子碎裂落地的聲音無比清脆。
但是關山絲毫不肯放松,繼續開槍盲開掃了大概二十來發左右。
因為他沒有看見經驗值產生,也就意味著怪根本沒有死,必須要補刀!
這二十來發子彈幾乎沒有間隔,因為無限彈夾的緣故,彈匣既不會過熱,也不會卡殼,導致連發的時候完全就從手槍變成了“噠噠噠”的機關槍。
關山在前十發的時候,就看見了新的經驗提示。
經驗+1434
但為了保險,他還是繼續進行射擊。直到連鏡面碎片破裂的聲音也聽不見為止。
“呼…”
關山長出一口氣,神清氣爽地回過了頭。
果然,眼前就只有碎了一地的玻璃碴,以及黑漆漆的走廊、地面上閃光的掉落物,哪里還有什么怪的身影。
關山覺得自己真是機智極了。
誰說遇到這種情況,就一定要乖乖聽話轉頭接這個回頭殺呢?欸,我就不!
我手里的槍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為了防止還有其他的什么東西竄出來,關山立刻換上奇怪的金屬印記,然后武器切了妖刀·黃泉。
關山舉起手中的漆黑長刀,刀身上的紋路緩緩流動,就如同鮮血一般。
關山走過去撿起掉落物,然后愣了愣。
“額,怎么還是眼睛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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