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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0 姑娘的直覺很準

  阿青怔怔的看著云淺。

  云淺先是告訴她徐長安不在意魔門,然后又詢問她是否安心。

  聽著云淺的話,她總有一種其實自己已經暴露了的錯覺。

  是因為云淺知曉她的身份,知曉她有些擔心公子是不是會嫌棄她魔教的身份,所以才說了這一番話?

  這真的是…錯覺嗎?

  阿青看著在靜靜等待她回應的云淺,指節捏的發白。

  說她心里有鬼也好,可此時她覺得云淺簡直就是將事兒放到臺面上來說了。

  但是阿青找不到自己暴露的可能性。

  哪怕云淺在她的心里特殊,可終歸是得徐長安的蔭蔽。是徐長安特殊,才顯得他身邊這個云姑娘與眾不同…至于這個云姑娘本身,若是離了徐長安,也無非是個好看一些的姑娘,沒有什么特殊的。

  但是即便是徐長安,以阿青的了解,徐長安都不知道他身上有那么多的怪異。

  所以目前為止只要徐長安沒有覺醒屬于仙人的記憶,他的實力應當是遠遠比不得祝平娘的,更不要說石青君了。

  公子都不行,何況云姑娘。

  那么,阿青便找不到一絲一毫她能在云淺面前暴露的理由。

  退一步講。

  就算有人告訴云淺自己其實是魔教的教主,可云淺會信嗎?

  瞧瞧阿青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哪里有一分乾坤境的樣子。

  甚至都不用說乾坤境,她這般沒有出息的樣子就不像是一個修行者。

  阿青可以確認,別說云淺了,就算是石青君真的親身來了,瞧見了她的樣子,也一定不敢確定自己就是她的死對頭。

  所以,自己沒有暴露的理由。

  該是這樣的啊。

  那云淺怎么會說那種話…?

  云淺瞧著面前這個姑娘瞳孔地震的模樣,眨了眨眼。

  怎么回事。

  她告訴阿青徐長安不會厭惡魔門是想要這姑娘消除不安,可如今瞧著…怎么起了反效果,她好像愈發的緊張了。

  云淺自然無法理解阿青的想法。

  只要徐長安不討厭魔教的姑娘就好。

  云淺不知曉她有什么好不安的。

  她看著阿青那魂不守舍的樣子,歪了歪頭。

  不應該啊。

  ‘怎么會這樣。’

  兩個女人在這一刻同時陷入了這個問題中。

  不同的是,云淺現在不愿意思考太多,所以只是疑惑了一瞬就丟到腦后,不去在意了。

  直到阿青回過神來,一臉復雜的看著云淺。

  “云姑娘。”

  “嗯。”

  “您…”阿青眼神認真了許多,她遇到事兒并非是會憋著的性子,所以直接問了:“姑娘為什么要與我說這些?”

  “因為你不安心。”

  “不安…心?”阿青愣了。

  云姑娘在說什么呢。

  她的確很在意徐長安是如何看待魔門的,但是…這種事情云淺怎么會知道?

  還是說,云淺口中的不安其實不是指這件事,而是說自己晚上要演舞的緊張?

  有可能,畢竟她追出來的時候還刻意披了衣裳以遮擋身子。

  瞧著阿青的疑惑,云淺搖搖頭,平靜的說道:“他還是很喜歡你的,我也喜歡,就與你說了。

  徐長安會對阿青有好感是因為祝平娘而愛屋及烏,可喜歡就是喜歡,云淺不管那些復雜的東西。

  云淺說喜歡阿青也有許多理由。

  比如。

  阿青覺得‘云淺’是個普通的姑娘,覺得她不如徐長安,覺得“云淺”身上所有的光芒都來自徐長安。

  這種‘看不起’,讓云淺十分的受用。

  所以她喜歡這個姑娘。

  “…喜、喜歡?”云淺忽然的話,讓阿青本來嚴肅認真的眼神瞬間被擊碎,些許紅暈一瞬間就攀上了面頰。

  這個云姑娘在說什么東西?

  自己怎么完全不知道她說話的邏輯呢?

一會說自己因為魔門不安,一會兒又說…喜歡自己  還帶上了公子…

  阿青的心亂了。

  她沒想到云淺居然說喜歡她。

  欣喜歡愉伴隨著復雜緊張,一時間…讓阿青陷入了思維風暴,她花費了一些力氣才從中脫離出來。

  不能太…不能太高興,那樣就真的丟臉了。

  而且,即便云淺說喜歡她,可以這個姑娘的性子,這種喜歡恐怕和喜歡貓貓狗狗沒有什么區別。

  而徐長安的喜歡?

  別開玩笑了。

  阿青可是記得的,徐長安當時看她養的青蛇都比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長,顯然徐長安喜歡青蛇都要喜歡過她。

  真要信了云淺的話自顧自的害羞,那才是丟臉。

  徐長安這種對貍花、青蛇比對女子都要上心的性子…

  她曾經以為徐長安是花月樓姐妹們口中的大男子、直男。

  可當見到徐長安扶著云淺出行后,才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徐長安對云淺之外女子的抗拒。

  ‘專情的男人。’

  聽著興許不算什么,可在這個世道,有能力、取向正常、且身邊不缺少極具魅力女子的專情男人…實際上是很罕見的。

  尤其是,他的妻子還是這么個性子。

  都不會嫉妒的。

  不單單不會嫉妒,從之前的對話上,阿青甚至覺得要是公子能有本事納妾,云淺會是先贊成的那個。

  云姑娘有問題。

  這個姑娘有大問題。

  阿青突然有一個很怪異的想法從心頭升了起來。

  她看著歪著頭,面色平靜的云淺。

  忽然脊背發寒。

  阿青是個極度敏銳的女人,如同她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時候,就覺得能夠封禁天下修行者的通天白玉紫雷、巨大橫空烈陽這種臆想都和徐長安有關。

  她無比相信她的直覺。

  而在這一刻,云淺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小性格,本應當只是她個人感情的東西組合在一起,卻讓阿青…忽的有幾分不寒而栗。

  阿青手臂上緩緩起了些許的雞皮疙瘩,涼意順著背部攀升至手臂,一時間半個身子發麻。

  她想起了自己在魔門,石青君在朝云。

  了解的,以為她和石青君是以青州為棋盤下棋的人。

  可實際上,她們不在意棋局、不在意棋盤、也不在意棋子。

  這種不在意并非是漠視、更不是高傲,只是身居那個位置自然而然所應有的東西。

  阿青不在意魔門,石青君曾經不在意朝云。

端坐霜天之上  的人,無法理解/

  而現在。

  阿青依舊不了解云淺的想法,可云淺似乎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那么,如今是誰踩在霜天之上?

  如果說徐公子是什么轉世仙人,這個將他養大、得了他的身子的云姑娘在其中又扮演了怎么樣的角色?

  阿青下意識看向云淺。

  雷光起,白光映著云淺有些狼狽的側臉。

  此時云淺平靜的站在那里。

  柔和之風微微拂動,云淺耳邊青絲微微波動,像是淵海之下的波紋,安靜,卻也充滿了巨大的神秘感。

  阿青注視著云淺,不由心生疑惑。

  她是什么時候覺得…姑娘比公子還要好看的?

  云淺一身清白冷艷美麗,不經意抬手撩起側發的動作仿若撩在了她心上。

  分明是這么好看…

  可是阿青在一瞬間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輕輕顫了下。

  她忽的有些害怕,或者說是恐懼。

  這種情緒對于她而言…有些太過于遙遠了。

  些許寒涼的麻意自阿青的手臂不斷延伸到指尖,直到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奇怪。

  阿青理性在這一刻又占據了上風。

  自己是不是瘋了。

  云淺不過是性格有缺陷、不過是不會嫉妒、不過是長得好看而且能夠直抒胸臆…她為什么會覺得云淺有什么“陰謀”,會是什么仙人轉世的“幕后黑手”?

  難道是這些些時日補那些話本的緣故,弄得她思維發散到不需要邏輯了。

  阿青深深看了一眼云淺。

  她是真的相信自己的直覺的,哪怕只是一瞬間的、匪夷所思到讓人發笑的念頭,她也會仔細的去思考。

  如今,關于云淺這個想法升了起來,便再按不下去了。

  阿青沉默了許久,她在觀察面前這個眼眸總是平緩而好看的姑娘。

  自然,她從云淺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即使是阿青,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因為徐長安過于特殊,于是給云淺套上了光環了?

  怎么想,這個姑娘…都沒有和徐長安同樣的特質。

  嗯…她所謂的直覺,當然無法猜測到云淺半點的底細,所以阿青在一瞬間真正的念頭,其實是在想云淺有沒有可能也是和徐長安一樣的“仙人轉世”。

  雖然云淺沒有徐長安那么多特殊,但是能夠和徐長安成為夫妻這件事本就是最大的特殊了。

  因為是這樣的想法,在最初莫名的脊背發寒后,阿青就冷靜下來。

  頂多云姑娘和公子是一樣的來歷,自己只要好好對待就是。

  想到這里,阿青看著云淺的眼神愈發喜歡了。

  她不會摒棄這份喜歡,反而…情感在這一刻迸發的更熱烈,徹底壓住了無來由的恐懼。

  是了。

  阿青覺得如果這位云姑娘也有不得了的來歷,那么她喜歡云淺就算不上廉價,而是自己眼光好。

  畢竟,她可能是這天底下第一個發現云淺特殊的女人。

  阿青給了自己一個理由不必去遮掩喜歡云淺的事實,于是忽然的很高興,心頭的情感愈發炙熱。

  只要自己不廉價就好不是嗎?

在這一刻,阿青甚至不知曉她刻意給云淺“安排”身份,究竟是因為她真的認為云淺不得了,還是為了給自己能夠喜歡云淺找了一個正當理由  管她呢。

  喜歡就是喜歡。

  “云姑娘,妾…可真是喜歡你。”阿青笑著。

  云淺:“…?”

  云姑娘頭上難得的起了一個問號。

  夫君的這個因緣,究竟是聰明的,還是個不甚聰明的…

  云淺不知道。

  當阿青的因緣和徐長安連接之后,她的未來就不是云淺愿去窺視的了。

  只要是和徐長安相關的,在她的眼里都是籠罩了迷霧的。

  但是阿青前一秒才緊張,后一秒眼里滾燙就好似要吃人似得…的確讓人很迷惑。

  這個阿青姑娘,不愧是徐長安說過會喜歡的,哪怕只是名字一樣,卻也比她厲害的多。

  至于說阿青能夠猜測到一些東西,云淺是不在意的。

  在夫君的眼中,她身上的秘密太多,那些東西早晚會讓他知曉的,掩蓋的越好,到后面引起的反彈就會越大。

  所以。

  無論是在什么時候,無論是哪一個云淺,都從來不會刻意去隱瞞這些,不僅不會隱瞞,她還會稍稍的讓外部事物能夠理解自己的存在。

  如果她真的有隱瞞的意思,就憑徐長安身上的系統,有什么本事能夠察覺到她的可怕、有什么本事會去恐懼她的存在?

  沒有理由的。

  會懼怕她,這本身就是極具實力的象征。

  所以,云淺真的沒有隱瞞過。

  只要早期的徐長安不知曉就好,至于后來被發現秘密會如何走向,那就要看這一次的夫君想要怎么對待、想要如何去思考她的存在。

  其實…

  徐長安每次詢問都沒有多強硬。

  他總是先試探一下姑娘愿不愿意說,只要她有些許的猶豫,徐長安就不會追問。

  如同云淺所告訴他的,如果他真的是命令的態度,那么他現在早就知曉一切了。

  云淺打了個哈欠,看著阿青。

  聰明一些是好事。

  她這樣想。

  “姑娘,你其實是很厲害的人吧。”阿青忽然問。

  “我?”云淺搖頭:“不是。”

  只有在身為“云淺”的時候,她才可以稱的上是“人”。

  云淺是厲害的人嗎?

  走散步喘兩步的,自然是一點都不厲害的,所以云淺說的是實話。

  同樣能感覺到云淺在說實話的阿青依舊笑著。

  “原來姑娘不是厲害的人,那不知是姑娘和公子一樣沒有記憶,還是…真的是妾身想岔了。”阿青松了一口氣。

  是啊,她不需要思考那么多,有什么問題直接問云淺不好嗎?

  云姑娘會回應自己的。

  阿青對于云淺會認真對待自己的問題這一點上,有著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信心。

  于是阿青問出了自己內心中最大的疑惑。

“云姑娘,你覺得…妾身是魔門的人?”最近彈窗厲害,可點擊下載,避免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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