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教云師妹修行才是接下來她應該好好做的事情,實話說,雖然云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但是溫梨對云淺也有些在意,覺得這是個很漂亮、干凈的姑娘。
懶散、說話直,但是就是說不出來的討人喜歡。
溫梨給徐長安的清單是提前安排好的,雖然一些入門的丹藥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但是她依舊讓徐長安去給云淺準備,這也是規矩。
云淺是他的妻子,徐長安這一年多攢了不少靈石和貢獻點,可他就像是一只貔貅,只進不出。
暮雨峰上的師妹都知曉他們這個小師弟“小氣”的很,身上基本上只會常備驅妖符,其他的什么都沒有見他買過。
溫梨覺得自己興許也想看看,云淺在他的心里究竟有多么重要,他會有多么舍得?
天明峰上,徐長安回到了房間里,云淺走過來正要說話,不過被徐長安一指輕輕點在唇上。
“噓。”徐長安眼神專注:“先別說話。”
“…哦。”云淺沒有出聲打擾徐長安,而是安靜的在他身邊跪坐。
徐長安手拿溫梨給的藥物清單,看的十分認真,他發覺溫梨很細心,從改善體質的藥浴、疏通經脈的丹藥到靜心凝神的符篆都列了出來。
這就是有引路人的方便之處。
他當初若是有一個人這么幫著,想來也不至于卡練氣九重那么久。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初他就算懂這些也沒用,當時他可沒有靈石準備這些昂貴的藥物。
這里就能看出有派系的好處了,有宗門的內門弟子從入朝云就帶著修為,沒有修為的靈藥和引路人都不缺,不知道要少走多少彎路。
徐長安放下清單,在云淺愣神的時候忽然一把攬住她的腰,認真的說道:“我可得好好努力了。”
“你說什么?”云淺看著他。
“我說,那些宗門弟子有的,我會盡量給小姐也備一份。”徐長安深吸一口氣,心想他所有的積蓄想要給云淺備這些丹藥…應該會有些困難,但是他會盡力。
“我可是小姐唯一的底蘊,我不努力,你吃什么?”徐長安小心翼翼的收起清單。
“底蘊?”云淺想了想,平靜的說道:“那我也要做你的底蘊。”
“我等著吃軟飯。”徐長安伸了一個懶腰,隨后看向眼前的妻子,好奇的問道:“溫師姐怎么還吃上茶了,都涼了吧,這太失禮了。”
“我不覺得失禮,她看起來挺喜歡喝茶的。”云淺說道。
“是嗎?”徐長安好奇的問道:“小姐,你和溫師姐都聊了什么?”
“長安?”
“哪個長安。”
“你。”
云淺想了想,又說道:“我認為是你,她說的卻是長治久安,可我覺得…她還是在說你。”
“別大喘氣,再說和我有什么關系。”徐長安抽了抽嘴角,無奈的說道:“怎么聊的這么遠。”
這種感覺就很奇怪,徐長安很難想象云淺會去談論這種遠大的“話題”。
“只是隨便說說。”云淺指了一下墻壁上的掛著的字,說道:“她很喜歡你寫的字,一直盯著看,便說了。”
“字?”徐長安看過去。
生極樂太平?
他還以為兩個人真能有話題,原來是沒話找話,撿著什么說什么。
云淺眨眨眼,她取出一個糖漬蜜餞,咬了一口后看向徐長安。
她覺得長治久安、天下太平就是指的自家夫君。
但是云淺自己不會去下定論,她會去問夫君、去聽他的話,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太平是什么?”云淺問。
“?”徐長安一怔:“小姐你問我什么是太平,這是你能問出來的話?”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徐長安咳了一聲,說道:“說到底的太平避不開安居樂業四個字,不過這世上從沒有真正的太平過,現在沒有,所以才吸引人。”
就好像這個世界的史書上一直在寫有仙人出世,可實際上…北桑城之外的世道依舊不安定。
“你想要的長安,是你自己,還是長治久安,還是天下太平。”云淺又問。
“?”徐長安腦袋上飛起一個問號,不過他撿著自己能聽懂的部分,隨性的說道:“不是說了,太平不是那么容易的,不過這里是修仙界,如果世上能有一個人的修為比所有人都高出一截,說不定,真的會有太平的一天?”
像是朝云宗和魔門分庭抗禮,所以世道不安穩。
“這樣?”云淺咽下蜜餞。
“這些大道理小姐若是不感興趣,也不用強行去理解。”徐長安看著云淺蹙眉的樣子,笑著說道:“大道理說過了,現在說說小道理…小姐,我要的長安太平,不是天下太平,而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什么意思。”云淺問。
“你長安,我就長安。”徐長安沒有那么多遠大的理想,只要云淺能夠淡定、順利的修行,就足夠了。
“原來我才是長安。”云淺眨眨眼,她說道:“可你在追的是長安,我不是已經被你追到手了。”
“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奇怪。”徐長安眼角微微一抽,扶額道:“我這不是想要小姐好好修煉?不能自保,我怎么安心。”
“你不是說要保護我?”
“我沒忘呢,不用一直提醒我。”徐長安覺得自己再繞就要被云姑娘給繞暈了,他忽然說道:“我今日…可以不用回暮雨峰。”
“然后呢?”云淺拿起徐長安帶過來的包裹打開,說道:“我想吃酒。”
“去洗洗吧。”徐長安眼睛瞇起了一些,他繞過云淺的腿彎將她抱起入浴室玄關,伸手在她小肚子上蓋了一下,隨后說道:“你先洗著,我今日…好好伺候小姐。”
“?”云淺眨眼的頻率快了很多,聽話的去沐浴。
屋外,徐長安取出自己帶來的靈果,切好擺盤,熟練的燙酒,目光時不時的看向浴室中。
他既然說要主動。
那就可以主動一些。
帶著果盤、酒水的徐長安深吸一口氣,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