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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3 第六章 五彩斑斕的世界(第三節)

大熊貓文學    血燭堡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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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那個女的,過來把箱子打開。”

  寸頭大叔的吆喝打斷了甄澄的思考。甄澄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向著大坑邊沿的黃色牌子走去。

  “喂,叫你呢!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叔的語氣里夾帶上幾分威壓。三個新人要是一個都壓不住的話,那他一會可真沒臉見隊友了。

  兩位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并沒吭聲。卷毛看起來頗為精明的模樣,而運動服也并沒有多少正直。

  經過大量穿越的洗禮,兩人并沒有對眼前異常的環境掉以輕心。他們其實心里都清楚,這個時候,總得有人背鍋踩雷。

  甄澄聞言,轉過身來。她突然意識到這種嘴臉才是底層拉馬克游戲玩家的普遍狀態。

  自己曾經唯一經歷過的那一場游戲,本質上只是幕后的“命運”借助拉馬克游戲的外衣偷渡,給自己布下的殺局。

  那場游戲的參與者中,除了目的不明的短發女外,其余全部都是被甄選出足夠危險的普通人。包括A姐在內,并沒有任何真正的拉馬克游戲老玩家。

  在真正的拉馬克游戲世界,那些善良正直的人大多死在了前幾場游戲中;而那些非常有個性的強者,也大多具備著快速掙脫低階的天賦才能。

  曲蕓不是說過嘛,除了當她的學生意外,拉馬克游戲是諸天萬域讓一個人最快晉升的方式了。

  最后所留下來的,常年累月在底層苦苦掙扎又像陳年老尸一樣就是不肯輕易死掉的應選者,大多都是一副吐剛茹柔唯利是圖謹小慎微的嘴臉。

  無論他們原本是什么人,缺乏變強天賦的他們都是依靠這些下水道中老鼠一樣的品質存活下來的。

  依據拉馬克用進廢退的進化理論,他們也注定在這條小人之道上越走越遠,無論自己是否喜歡。

  甄澄轉過身后,并沒開口,而是將趴在肩上的小黑顯現出來。

  “喵!”呆萌可人的小貓頭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互動,十分親昵地叫了一聲。

  “媽呀!什么怪物!”

  剛才還一副鎮定模樣的卷毛一屁股坐到地上。

  在他眼中,少女肩頭趴著邪惡的隱形怪物,正對著他齜起吸血鬼一樣的獠牙。那十數條不受物理法則般的邪惡漆黑觸手,張揚地在半空盤卷收舒,好似隨時會趁他一個不注意席卷過來,像蟒蛇般將他勒死。

  “走眼了,居然是老手…”寸頭大叔嘴角抽了抽,明智地沒有繼續找甄澄麻煩。

  他當然看不出甄澄的位階和升華之道,更不知道自己和眼前的少女生死相拼孰強孰弱。但用屁股想也知道,這女孩絕對要比地上那兩個大男孩更不好惹。

  “看到了吧?那便是這個世界的真正面目,”見甄澄沒有和他糾纏的意思,寸頭大叔轉而對兩個男生說道:

  “這樣的怪物在拉馬克游戲中隨處可見,你面前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可能暗藏著殺機。

  如果你們不愿意合作,那么至少應該清楚,自己將要面對的會是什么。”

  威懾住煩人的家伙,甄澄繼續向坑邊走去。在采取任何行動之前,她想看看那面牌子上寫了什么。

  小奧卡這種看得到摸不著的特性,似乎還挺有用?甄澄已經開始思考活用奧卡進行戰斗的策略了。

  比如讓小黑張開全部觸須沖著敵人撲過去?在不了解奧卡人畜無害的特性的前提下,那張牙舞爪的黑暗場面足以將普通人嚇到崩潰。而且小黑這家伙的性子肯定愛死了這種游戲。

  若是遇到旗鼓相當的強者,或許還可以讓小黑縮成一團,遮擋對方的視線?翻正這家伙也不會被刀劍子彈傷到,哪怕附魔的都不行。

  想要傷到本質上是米莎學姐身體分裂出的一部分的奧卡們,得使用神器。

  甄澄沒有把這些想法公開到考古系的奧卡神經元網絡中,不然學姐們肯定要瞠目結舌。

  教室里的學姐們不乏在血燭堡上學幾萬年的,但從沒有人相處過這些詭異的玩法。

  甄澄當然知道奧卡塔普斯作為血燭堡的特產很容易被識別出來,也知道自己現在處于被某些上位“命運”追殺的狀態。

  哪怕眼前這些拉馬克游戲應選者因為自身層次太低,并不認識奧卡這種東西,他們也極有可能把自己的情報擴散出去。

  她之所以選擇這種簡單明了的威懾方式,當然是她并沒有打算留下任何活口。她理解寸頭大叔的處世之道,但卻很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就除掉吧。

  原本在地球上,十三小姐就有著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底氣和傾向。在接受了弒序詩人的席位后,這種隨心所欲的秉性便更加張揚了起來。

  在見到寸頭大叔第一眼時,甄澄就十分清楚現在的自己要比這個超人階的超凡者更強。

  并非所有的超凡者,或者說兩者相較的上位者都可以明確感受到這種差距。

  甄澄所倚仗的是來自于真理之門的一絲反饋,十分模糊,并不能明確辨識對方的位階。有時候,也未必一定準確。

  這是魔法師,或者說大多數主攻開發腦域的超凡者附帶的被動能力。

  之所以選擇顯露小黑而非展示自身的力量,是因為甄澄并不小一不小心讓對手感受到生命威脅,進而把威懾演變成生死相搏,最后自己不得不出手殺死對方的情況。

  歸根結底,她這水貨白袍魔法師并沒有經過任何實戰的洗禮,真打起來怕是沒有放水的余力。

  她寧愿看著這群蠢貨自己作死去踩雷,或者有必要的話,忽悠著他們去作死,也不愿用武力強行壓迫他們的自由意志。

  “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嗎?”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后的運動服追了過來。

  這孩子心思倒也明白。雖然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見識到小黑的存在后他大概心理清楚自己不會是“了解這個世界”的寸頭大叔的對手,一旁的卷毛看起來又那么沒用。

  還留在那里,難到要給大叔當炮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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