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晨義今天沒有繼續跟李唐會面,因為知道李唐昨晚喝多了,今天肯定不適合談事情。
所以,他把榮毅健邀請了過來。
“請坐。”他知道榮毅健不可能拒絕他的要求。
“我是沒想到,商界大佬,鼎鼎有名的李唐,酒量這么差!”榮毅健昨晚看到李唐醉成一灘爛泥,看了一出好戲,“這事要是讓媒體知道了,能夠大肆報道,全國人民都知道。老百姓要是知道李唐酒量很差,肯定也是非常高興,總算有一方面,能夠比李唐強!”
“李唐一直很低調,也不熱衷于各種社交酒會,酒量差能理解。”
盧晨義也呵呵直笑。
兩句玩笑話,今天的談話氛圍,就變得輕松了許多。
“酒量是差了些,不過他投資鐵礦,真的是挑了個好時機,也是做出了成績。連贏礦業的鐵礦石能夠順利運到海港市這邊,算是打通了渠道,以后就順利了。”
榮毅健不無羨慕,“我們西諾磁鐵礦項目,兩三年后,必然也能獲得這樣的成功!”
他接到盧晨義的電話,第一時間趕過來,就是為了西諾磁鐵礦的事情。
他們也想效仿連贏礦業,在項目建設之前,先跟國內的各家鋼鐵企業簽訂長期供貨合同,十年期、十五年期、二十年期都行。
銷售的問題有了著落,下一步的投資計劃,就有了更強的信心,也在資本市場、銀行那里,獲得更大的信任。
不管華信泰福實力多么雄厚,投資大型鐵礦項目,肯定還是要融資。
顯然連贏礦業給他們做出了很好的示范,找抄作業,怎么也不可能做得太差。
能否得到海港鋼鐵的支持,就變得尤為重要。
有海港鋼鐵這個帶頭大哥做示范,自然就不擔心其他鋼鐵企業不會跟進。
“李唐是真的做了很多利國利民的實事、大事!”
盧晨義從來不掩飾對李唐的欣賞和肯定。
尤其是這些年來,代表全國鋼鐵協會,參加了多次的鐵礦石談判,經受了多次的無奈和委屈之后,越發的感覺到李唐的重要性。
不過,平常討論夠多關于李唐的事情,他今天跟榮毅健的見面,重心并不在于此,而是談論榮毅健關心的西諾磁鐵礦項目。
“我相信李唐的話,你呢?”他沒來由的說了這樣一個正題的開場白。
“什么話?”榮毅健沒反應過來。
“你記得之前李唐跟你說過的話嗎?”
盧晨義看著榮毅健的眼睛,“很顯然李唐并不看好西諾磁鐵礦項目的前景。”
一聽這話,榮毅健那顆熱忱的心,頓時變得冰寒,冒著涼氣,“李唐在礦產行業,是非常厲害,但他并不一定了解西諾磁鐵礦項目的方方面面,做出判斷,難免有所誤差。”
顯然他是不贊同李唐的觀點。
如果自己對自己的投資項目都沒有信心,那就不用投資四十多億鎂元去開發這樣一個大型鐵礦項目了!
“我的建議是,你們華信泰福應當重新審查西諾磁鐵礦項目的合同,以及更深入的了解奧國的鐵礦市場政策,也要更深入的了解鮑爾默這個人!”
盧晨義滿臉嚴峻,也是肺腑之言:“我想以李唐對奧國鐵礦環境的了解,不會無的放矢,突然對你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甚至得罪人的話。”
榮毅健年紀比盧晨義還大,也見過許多世面。
但還是難以理解盧晨義的想法,居然對李唐這樣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的話,如此的深信不疑!
這簡直像是吃了迷魂藥一樣!
他內心顯然是對李唐不服氣的,也不會相信李唐的話。
之所以貶損西諾磁鐵礦項目,詆毀鮑爾默,無非是阻止西諾磁鐵礦項目的成功,把競爭對手扼殺在搖籃里。
生意場上,利益圈子里,太多不擇手段和居心叵測。
“我一定會認真采納你的建議!”他還是挺給盧晨義的面子,沒有反駁,話鋒一轉,問道:“咱們兩家企業之間,你看你們海港鋼鐵什么時間能跟我們談談期貨合同?”
盧晨義停頓了一下,然后委婉的拒絕了榮毅健的提議:“我們海港鋼鐵目前對鐵礦石的采購,已經基本滿足鋼鐵廠的需求,短期內不會尋求更多的貨源。”
這話雖然說的委婉,但拒絕的已經很明顯了。
結合之前他說的話,顯然是于屋內李唐的一番話,直接阻斷了海港鋼鐵和華信泰福之間關于西諾磁鐵礦項目供貨的聯系。
“哦——”
榮毅健聽懂了,面色有些難堪的站起來:“要是沒其他事情,我就不打擾盧董了。如果哪天盧董到香江,一定要給我聯系,讓我有機會好好地招待盧董一次!”
“我送送你吧。”
盧晨義把榮毅健送到了大樓門口,其間不管是坐電梯還是走路,都是沉默不語。
看著榮毅健向車子走去,他揮了揮手,又補充道:“榮主席,我是希望西諾磁鐵礦項目能夠一切順利的!”
“會的!”
榮毅健回頭,露出自信的表情。
他從出生開始,就處在最頂級的生活圈子里,養成了對任何事情都充滿了自信的行事作風。
坐上飛機,返回香江之后,他在華信總部大樓的辦公室,召見了西諾磁鐵礦項目的團隊骨干。
“重新審查跟鮑爾默簽訂的合同,另外派人前往西奧州,再次徹查西諾磁鐵礦和鮑爾默!”
他對李唐話不屑一顧,但卻不能忽略盧晨義的提醒。
畢竟他們的西諾磁鐵礦項目想要獲得成功,離不開海港鋼鐵的支持。
沒多久,項目團隊負責人,就主動過來向榮毅健匯報:“我們聘請了香江最頂級的律師,重新審查了合同的每一個條款,沒有任何問題。”
“沒問題?”榮毅健聽到這個消息,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沒問題。”
“我們讓國際知名的曾經在立拓勘探中心任職的地質學家,重新檢查了西諾磁鐵礦的技術報告,也沒發現任何問題。事實證明,西諾磁鐵礦全是存在二十億噸的鐵礦儲量!”
“那個鮑爾默呢?”榮毅健又問。
“不了解不知道,在奧國那邊,鮑爾默的名聲是真的臭。就我們知道的,他身上就背了至少八起官司,而且全部都是他是原告!”
“什么情況?”
“我們沒有了解到具體的案件卷宗,但聽說基本上所有的官司,都是鮑爾默在向被告索取巨額的賠償。有個被告,本來還是鮑爾默的團隊成員,因為離職加入了其他的礦業公司,現在被鮑爾默控告泄露商業機密,索取上千萬奧元的賠償。”
“對待老部下都這么狠,卸磨殺驢啊?”榮毅健了解到這些消息,心里很不是滋味。
至少這些調查,一部分驗證了李唐的話。
他想了想,又確認道:“你確定咱們的合同沒問題?”
“沒問題,都是請了咱們香江這邊和奧國那邊的律師看過的,經得起推敲。”
“合同沒問題就行,別管鮑爾默是什么人,跟咱們沒關系。”
榮毅健還是覺得問題不大,所以放心了下來。
合同白紙黑字,具有法律效力,哪管得著別人是什么人品。
李唐回到酒店房間睡了個回籠覺,直到被電話聲音吵醒。
“喂?”他的聲音有些慵懶。
“李,是我。”電話里傳來弗蘭多的聲音,“鎂國自由口岸銅金公司的項目開發總監克里斯托來找我了,他是不是你們連贏礦業的那位美女董事長的父親?”
“是啊。”
“他們想購買我手里的卡酷拉銅礦50的股份。”
“你怎么想?”
“價格給的很高,但我現在并不是特別缺錢,而且卡酷拉銅礦的礦層兩側走向上,還有很大的找礦潛力,所以我覺得現在并不是最好的交易時間。而且經過這么多年的風風雨雨,我算是看明白了,賣礦權根本賺不了多少錢。開發礦權,幾十年時間,每年都能夠獲得數億鎂元的利潤,這才是賺大錢!”弗蘭多說話倒是很直接,想法也很明確。
他現在已經不滿足于找到大礦,然后轉讓礦權賺一大筆離場,而是想著更遠大的志向。
“既然你不想把股份賣給自由口岸銅金公司,那就先留著的,等到勘探結束了,咱們坐下來談談怎么開發的事情。”
“好咧!”弗蘭多聽到這話,高興不已。
他實在是太想把艾灣豪公司從初級勘探公司,一家為各大礦業巨頭服務的技術性企業,轉變成重資產型企業,與那些礦業巨頭一樣,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
想要跟自由口岸銅金公司這樣的礦業巨頭合作開發礦權,別人還真不愿意,只想著花錢從他手里買走礦權。
但是跟華夏的礦企合作,他認為自己是有機會參與開發,而且華夏的礦業市場,變得越來越重要,無疑能夠從中獲利。
“還有事嗎?”李唐問道。
“有。”弗蘭多連忙繼續開口,“除了克里斯托,還有百里克黃金公司的首席執行官馬克,也頻繁的跟我聯系,詢問你什么時候前往伽國。你是不是答應了馬克,要跟他合作開展金礦勘探?”
要不是弗蘭多提醒,李唐都忘了這事,之前自己被灣哥華的警方逮捕,還是馬克拔刀相助,為他的自由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為了表示感謝,他后來沒有同意馬克索要朗布爾資源公司股份的事情,而是答應馬克幫他們開展金礦項目。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諾言,自然是要兌現的。
而且一個金礦項目,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在他的腦海里,裝著許許多多個項目,只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全部拿下。
“是有這么一回事。”李唐之所以這段時間都沒有前往伽國,是有些投鼠忌器,而且再次前往伽國,免不了會讓父母整日擔憂,“你也知道,我在伽國經歷過很不愉快的經歷,所以我的家人朋友,并不支持我在此前往伽國。也許未來伽國那邊的業務,會委托一位主管,全權負責。”
“馬克說了,你來,肯定能夠確保你的安全!”
“我知道了。”
“還有,最近伽國這邊的勘探協會,還有各省的地學會,都想邀請你過去加入他們的團體,成為會員,甚至讓你擔任名譽會長。你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沒其他事情掛了。”
李唐把手機扔下,正要倒頭繼續睡覺,卻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爬起來開了門,才發現盧晨義帶著屈永安等人,親自過來敲門把李唐叫起床。
“還沒醒酒?”盧晨義揚了揚手里的一罐茶葉,“這茶不錯,能夠醒酒。知道你昨晚喝多,特意帶過來的。你房間里,有泡茶的茶具嗎?”
李唐回頭看了一眼,搖頭:“酒店房間,沒有茶具。”
“我帶了,插上電就能用。”
盧晨義身后的隨行人員,果然帶著泡茶的各種工具。
李唐側身讓他們進來,揉了揉眼睛,滿眼奇怪。
第一船鐵礦石已經當天就完成卸貨,歡迎儀式也結束了,關于馬利河鐵礦的未來計劃,也是跟盧晨義和盤托出。
按理說李唐的身上,已經沒有盧晨義想要的東西或者訊息。
這個時候興師動眾的登門拜訪,屬實是比較奇怪。
“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就是專程過來給你醒酒的。”
盧晨義招呼大家進來,而且還帶了泡茶技藝的師傅,做足了準備。
約莫一刻鐘,熱騰騰的茶水,總算端到了李唐的面前。
“好茶!”
李唐嘬了一口熱茶,甘甜的味道,瞬間就濕潤了苦澀的喉嚨。
“這茶適合醒酒,是吧?”
盧晨義也慢悠悠的喝著茶,但顯然心里有事,顯得并不專心。
屈永安坐在一旁,沒敢喝茶,正襟危坐。
看到這一幕,李唐放下茶杯,笑道:“你們肯定有事!”
“先喝茶,工作的事情不著急。”
“這茶喝的我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李唐看著盧晨義和屈永安等人的眼神,感覺里面又怪異的東西。
“也不是什么壞事,而且是業界人盡皆知的事情。”
盧晨義也放下茶杯,聊了起來:“李唐,你對咱們這些老伙伴,沒必要隱瞞。”
“隱瞞什么了?”李唐都納悶了。
“馬路河煤礦。”盧晨義提醒。
“我都有段時間沒關注馬路河煤礦了,只是拍了一個投資團隊,凱瑟琳帶領的。另外還派了一個技術團隊過去,單純是幫忙。那邊有劉乃舜全權負責,又有神夏集團的技術負責人謝佳書盯著。在煤礦方面,他們比我專業,我就不瞎摻和了。”
李唐也不是不了解煤礦勘探技術,只是有些分身乏術。
而且馬路河煤礦是沉積型的礦床,蓋特組和蓋森組兩個主要的煤礦層,很好區分和追索,勘探難度并不大。
所以說,并不需要他做出太多的指導。
“我理解,你日理萬機的,又是剛剛從岡果回來。”
盧晨義倒不是在責怪李唐,“剛剛從神夏集團那邊傳回來消息,說是馬路河煤礦項目勘探工作結束了,總體儲量達到了七十億噸,其中有一半是焦煤!也就是說,焦煤儲量,達到了驚人的三十五億噸!”
“啊——”
李唐愣愣的點頭,這些數據早在他預料之內,并不覺得奇怪。
“你不知道這些數據?”盧晨義看到李唐的反應,更加納悶。
“我前段時間在岡果,馬路河煤礦項目,我都是不過過問的,直接讓何潤琦管。結果剛回來,都沒來得及處理公司的事情,就馬不停蹄的趕到這邊來。”
李唐做出驚訝的表情,“真發現了七十億噸的煤礦儲量?”
盧晨義覺得李唐就是在演戲!
屈永安非常認真地肯定道:“我們不但從神夏集團那里了解到了這個消息,也想伽國那邊查證了這個消息,馬路河煤礦確實發現了七十億噸儲量,其中三十五億噸為焦煤!”
他瞪著眼睛,驚呼道:“毫無疑問,馬路河煤礦已經是世界第一大煤礦,超越了塔勒戈煤礦的六十五億噸,以及十八億噸焦煤!”
“馬利河鐵礦和馬路河煤礦的儲量消息,同時公布出來,就像是通紅的鐵水和冰水交匯在一起,迸發出激烈的反應。”
盧晨義看著李唐平靜甚至略顯呆滯的表情,實在是佩服這位年輕的穩重的奇人,“現在整個伽國,都因為這兩個礦權,吵翻了天!馬路河煤礦是伽國礦業史上最大的煤礦,馬利河鐵礦也是伽國礦業史上最大的鐵礦!他們號稱全世界礦產勘探技術最發達,體制最健全的國度,但卻漏過了最大的兩個礦!”
他伸手指著李唐的鼻子,沒有任何不禮貌的意思,單純是情緒到位的自然動作:“你啊,真的是了不起,刷新了整個伽國的認知和三觀!”
“現在整個伽國的勘探界,都在做自我反省。”屈永安也出聲附和,“我專門跟伽國的同行了解那邊的輿論,每一個勘探公司、機構,都在研究你的勘探技術和投資套路。”
“是嗎?實在是受寵若驚,其實我沒什么好研究的。”
李唐忽然想起了剛才弗蘭多的話。
難怪伽國的礦業協會或者各省的地學會,都在極力邀請他加入,甚至許諾名譽會長之類的稱謂。
原來是伽國那邊的勘探界,因為馬利河鐵礦和馬路河煤礦,對他引起了大量的關注。
顯然這種集體的反省,也是一個學習和進步的過程,也是一個民族保持先進的源動力。
“咱不說伽國那邊的事情,就說說咱們自己這邊的情況。”
盧晨義盯著李唐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打算自己成立鋼鐵廠?”
“盧董為何這樣問?”李唐自己知道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你手握足夠多的鐵礦儲量,而且連贏礦業已經順利投產,擁有充足的鐵礦資源。”
盧晨義還在注視著李唐的眼睛,試圖讀懂對方的內心想法,“如果馬路河煤礦能夠開發出來,那么你將擁有源源不斷的優質焦煤資源!煉鐵煉鋼,最重要的兩項原材料,也是最主要的成本來源,都被你牢牢地我在手里。如果你自己成立一家鋼鐵企業,那么全世界范圍內,都沒有任何一家鋼鐵企業能夠跟你形成競爭!”
“但冶煉鋼鐵的技術,跟礦產勘探和開發技術,是兩碼事。”
李唐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也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我不認為掌握了原材料,就能夠把一家大型鋼鐵企業經營好。尤其是鋼鐵產業終端的加工領域,技術含量是非常高的,市場競爭也非常激烈。”
“如果你僅僅是冶煉鋼鐵,不進行加工,其實技術門檻不高。”
盧晨義就在這個行業的頂端,看得很清楚:“你看看全國現在有將近兩千家鋼鐵企業,大多數都是近幾年才冒出來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鋼鐵冶煉并不難。”
“礦產開發是整個產業鏈的利潤大頭,我何必去跟冶煉企業爭搶那些看起來并不十分客觀的利潤呢?”
李唐依舊保持微笑,“你們海港鋼鐵還不是把冶煉鋼鐵當做輔助的業務,大力的拓展高附加值的加工產業?”
聽了這話,看到了李唐真誠的微笑,盧晨義相信了李唐的話,也明白李唐確實沒有必要到鋼鐵冶煉的行業里來蹚渾水,跟大家競爭越來越稀薄的利潤。
“喝茶。”盧晨義端起茶杯,才發現茶水涼了,但還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示意繼續倒茶,看著李唐又開口:“馬路河煤礦,要不要開采?”
“必然開采!”李唐給出了確鑿的答復,但沒有一個準確的時間。
“進口的焦煤,往往比國內的焦煤質量要好一些,而且價格其實也更低一些。”
盧晨義舉起了手里的茶杯:“如果你能夠生產焦煤,我們海港鋼鐵至少能幫你吞下數千萬噸的量!”
“有盧董這話,我對馬路河煤礦項目更加有信心了!”李唐哈哈一笑,“以茶代酒,我敬盧董一杯!”
正說著,李唐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知道他電話號碼的人不多,要么是關系親近,要么身份特殊。
拿起手機一看,發現居然是李興朝的辦公室座機號碼。
“李總,怎么了?”
“我是雷明啊。”
“雷董,你好!”李唐腦海里浮現一個矮胖的老人。
“在哪里啊,有空過來聊聊嗎?我在興朝的辦公室坐著呢。”雷明和顏悅色的語氣。
“在海港,整跟盧董事長聊天呢,今天怕是沒辦法赴約,當面向雷董討教學習。”
“哎喲,你這個年輕人說嘴巴抹了蜜似的。我剛剛聽興朝跟我說了馬路河煤礦的最新勘探成果,還不錯,還不錯,不錯!”
“能得到雷董的夸獎和鼓勵,我想我的工作,算是得到了很大的肯定,也覺得付出獲得了收獲。另外,李總和謝部長對馬路河煤礦勘探項目能夠取得今天的成績,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謝謝你替他們美言,集團一定會對他們的表現作出表揚!”雷明說完了客套話,沉吟道:“你什么時候回來,咱們討論討論馬路河煤礦的后續計劃?”
“好嘞,到時候我去叨擾您。”
“你啊,真是招人稀罕!有事沒事,到了燕京,隨時來找我,都有空!”
“好,一定去拜訪您!”
“不說了,你跟盧董好好聊聊,不打擾你們。”
掛了電話,李唐揚了揚手機,“神夏集團也很總是馬路河煤礦項目,雷董親自給我打電話,約時間聊項目的后續計劃。”
“何止是神夏集團總是馬路河煤礦項目!”
盧晨義呵呵一笑,說出了李唐不曾聽到的聲音:“整個國家的資源部門,以及整個電力系統、鋼鐵系統,都對馬路河煤礦項目非常關注,牽一發動全身!有的說,馬路河煤礦把伽國在全球煤炭的地位,提高到了資源大國的行列。有的人說馬路河煤礦一旦開發出來,極大概率會嚴重打擊整個煤礦市場,對咱們國家的煤炭資源地位,形成強大的沖擊,必須警惕。還有的人覺得,焦煤的產量能夠提高,價格下跌,能夠促進整個鋼鐵行業的有序發展…太多討論了,只是你自己身在輿論的中心,反而最清凈。”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自己的事情!”屈永安感嘆李唐的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