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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沙場秋點兵

  “我們沿海的冶煉廠,跟伽國那邊的銅礦企業,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馮思年沉吟道:“伽國在世界各地,都有銅礦山,他們本土也有很多銅精礦銷往我們國內。但眼下這個行情,想要號召大家以停止銅精礦貿易作為威脅,脅迫我們的銅精礦供應商替李唐發聲,顯然不太合適。我們國內的經濟建設,需要大量的銅金屬,整片產業就像是一個大型的機械,快速運轉起來,就很難停下來了。”

  “替李唐發聲,可以有很多種方法,我們沒必要采取最野蠻最低端的手段。”

  對于馮思年想要脅迫伽國合作企業的方法,牛福第一時間搖頭否決:“現在銅礦價格相當不錯,各家企業都在滿負荷運行,難得的豐收季節,大家該賺錢賺錢,該擴大產能提升業績就提升業績,不要本末倒置了。”

  “李唐的事情,現在還不明朗,也許只是虛驚一場呢?”

  陳景河也覺得采取兩敗俱傷的方法,不太合適。

  他想了想,又說:“脅迫合作企業的方法不可行,不過既然咱們合作愉快,跟伽國的合作企業友好溝通一下,讓他們幫個忙。如果伽國的銅礦生產企業,能夠替李唐發聲,給夾過的司法部門一些壓力,那也是好的。”

  “這個方法可行!”

  牛福點頭認可:“我們之前嘗試收購諾朗達公司,雖然失敗了,但還是跟他們結下了友誼。尤其是福爾公司,跟我們國內各家銅礦冶煉廠都有業務往來。會后,我會跟福爾公司的首席執行官金特里聯系,如果他能夠提供幫助,那將會是選中送炭。金特里在伽國那邊,還是有不少關系的。”

  “在李唐的罪名蓋棺定論之前,大家不必采取過激的手段。至于向伽國的合作企業打招呼,幫忙發聲,這類的,做起來簡單,也相對溫和,副作用幾乎沒有。”陳景河雖然心急,但依舊很冷靜,“李唐的事情,那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這事關我們整個礦產行業,事關我們銅礦領域的未來發展!”

  “那就先采取溫和的做法,咱們先根據各家的在伽國那邊的人脈關系,通過媒體發聲,或者官網發聲,向李唐提供支援!”耿飛冉也認為目前的情況,這樣的做法比較保險。

  采取太強硬的措施,太過于魯莽,甚至有可能適得其反,把本來并不嚴重的案情,推向更加激烈的矛盾,造成雙方嚴重對立。

  “我同意!”馮思年舉手。

  “后面如果李唐的事情發展向我們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到時候大家再開個會,重新討論對策!”陳景河最后囑咐了一句。

  “我替李唐向各位表示感謝!”牛福站起來微微鞠躬。

  顯然整個武礦集團,依然把李唐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這是我們必須做的事情,不用謝。”

  “我們的心情跟牛總你們是一樣的,對待李唐的感情,也是一樣的。”

  “沒有李唐,就不會有我們銅礦產業現在的大好局面,以及未來的巨大發展潛力。他做了那么多事情,相比之下,我們今天所做的,微不足道。”

  大家覺得做這些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他們不愿意,也沒人能夠脅迫他們。

  牛福回到武礦集團總部,把胡真篪喊過來,當場就給金特里打電話,說明了情況,請求金特里替李唐發聲,甚至萬不得已情況下,采取必要手段。

  當然了,請金特里做這些事情,實屬不情之請,武礦集團也在銅礦、鎳礦等進口方面,做出了一些利益的讓步。

  得到了金特里的親口承諾,牛福總算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叮鈴鈴。

  剛剛撂下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是牛福。”他拿起話筒,按了擴音按鍵。

  “我是賴向榮啊。”

  電話里傳來沙啞的聲音。

  “賴總有什么指示?”

  “李唐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具體的案情,還得等消息。事情太突然,確實是有些措手不及。”

  “李唐對我們很重要!他,不能有事。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對我們整個礦業市場,都是重大的打擊。他是我們國內礦產行業的一枚旗幟,代表了榮耀和驕傲。他在國外出事,我們整個礦業,都跟著蒙羞,一起冤屈。”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但伽國的司法部門,未必會有我們一樣的想法。”

  “你那邊,有什么計劃?”

  “能做的事情不多,先等待吧,看看這個案情具體是什么說法,看看下一步的進展。以不變應萬變吧,但愿只是虛驚一場。”

  “什么都不做也不行!他們伽國的人,以為我們華夏的人,我們華夏的企業,好欺負!”

  “伽國那邊,商業界、金融界,其實對李唐還算比較友好。目前為止,已經有好幾家企業,愿意替李唐發聲。”

  “嗯,那就好。打電話叨擾,是有個事情,伽鋁集團首席執行官跟我約了見面,他們想要加大對咱們國內市場的投資,想跟我們華鋁公司合作。”

  “伽鋁集團是世界知名企業,恭喜你們啊。”

  “商業上的事情,沒什么值得欣喜的。不過,眼下這個情況,理查德的到來,或許能給李唐提供一些幫助。”

  “伽鋁集團是伽國數一數二的礦企,世界五百強,如果真的能夠替李唐搖旗吶喊,效果必然是立竿見影。”

  “我也是這么想的。”

  “如果李唐知道你給他這么大的幫助,他把最好的茶葉送給你,都表達不了感激之情。”

  “感謝不感謝的,都不重要。這個事情,先這么定了,先跟你通個氣,免得大家步調不一致。我這邊能提供幫助的,也就這樣。”

  掛了電話,賴向榮拿起茶缸,揭開蓋子,悶了一大口。

  噗噗噗…

  大片茶葉掛在了嘴角,他連忙吐出來。

  “賴總,理查德快到了,咱們是在這邊等著他過來,還是到機場去迎接?”羅欽忠在一旁問道。

  等著對方主動過來,和到機場迎接,規格是不一樣的。

  人到了一定的位子,有時候就注重個面子。

  “伽鋁集團是全球第二大鋁礦公司,年營業額上千億,理查德是他們的首席執行官,這樣的人,主動做飛機過來跟咱們談合作,這是給咱們面子!”

  賴向榮放下茶缸,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中山裝,還算整齊,“為了表示尊重,我必須親自去迎接!”

  “車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羅欽忠早有準備。

  上了車,賴向榮腦子里一直在琢磨伽鋁集團的事情,“伽鋁集團這幾年沒少往咱們國內跑,也跟國內的鋁業公司合作了不少項目。”

  “他們在咱們國內的業務,也挺大的。”羅欽忠搭話。

  “你有沒有發現,他們最近這段時間,跑過來的次數,是不是太頻繁了?”

  賴向榮扭頭看向羅欽忠,有著詢問的意思:“上次是市場部的人,前一次是他們那個什么首席財務官,這次干脆首席執行官來。一個月來三回,全都是大人物,看起來就有點怪。”

  說起這個,羅欽忠頓時來了精神。

  俗話說得好,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他能夠逐步在賴向榮這里,得到重視,成為核心骨干,都是一點點用心準備換來的。

  他的伽鋁集團最近在國際上的行為,有過調查。

  “伽鋁集團一年的營業額差不多是兩百億鎂元,非常了不得,業務遍布全球各個國家。”

  他對這些內容,有了解,信手拈來:“就說在咱們國內的業務,他們一年的收入,也有五億鎂元。”

  “在咱們這里五億鎂元,相比那兩百億鎂元的總量,不多呀。”賴向榮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的工作里面,極少去關注國外不相干的企業,對這些數字倒是不太了解。

  “正因為他們在咱們國內的業務占比不高,又看到咱們國家飛速發展的經濟,以及鋁行業的高速發展。咱們國內的鋁合金年增速,超過15,遠超于國際上的增長速度。”

  “現在誰不重視咱們國內的市場,誰就是傻子。”賴向榮笑道。

  “說起來,伽鋁集團早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就開始進入咱們國內市場了,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從鎂鋁集團分家,也算是很有淵源。不過他們這些年,在咱們國內的市場份額,不太高。”

  前往機場的路途還比較遙遠,羅欽忠有時間慢慢聊:“咱們國內鋁包裝、硬鋁合金等鋁相關產品需求越來越大,市場越來越大。他們顯然是看上了我們的市場潛力,也想過來分一杯羹。”

  “這樣說來,也能理解。我們華鋁公司,秉承上面的中心思想,保持開放包容的態度。當然,我們也要做好迎接競爭的準備!”

  賴向榮這話是客套話。

  羅欽忠繼續開口道:“伽鋁集團越來越重視咱們國內的市場,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們以前重視鎂洲和鷗洲市場,尤其是鷗洲,前兩年還花了將近四十億鎂元,收購了發國鋁業,占領了鷗洲的航空、交通運輸行業硬合金鋁擠壓材的技術和市場。”

  “嗯。”賴向榮若有所思。

  “但這兩年,鷗洲市場給他們的反饋和回報,實在是差強人意。”

  羅欽忠呵呵一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伽鋁集團是上市公司,我留意了他們最近公布的財報,最近兩個季度,他們都是大額虧損。每季度虧損兩三億鎂元,算下來一年虧損幾十億!”

  “這么大公司,年營業額兩百億鎂元,居然是虧錢的?”賴向榮對這個新聞倒是挺驚奇。

  “虧損很慘,主要的虧損業項目,基本上都集中在了鷗洲那邊。”

  羅欽忠說起這些事情,像是說故事一樣,反正事不關己,看熱鬧:“今年以來,伽鋁集團已經在鷹國關閉了一個擠壓廠和一個食品包裝廠,在發國那邊,也是關了兩個鋁合金加工廠。”

  “在鷗洲那邊投入那么大,布局這么廣,看起來是氣吞山河萬里,要把整個鷗洲市場一口吞下,結果怎么玩成這個樣子?”

  賴向榮很好奇伽鋁集團的管理層是怎么玩脫的,這種失敗的經驗教訓值得引以為戒。

  有時候有錢,生意做大了,也未必是好事情。

  機構臃腫,人員龐雜,非常難以管理。

  羅欽忠不知道伽鋁集團是怎么玩脫的,不過知道理查德等人最近頻繁來到華夏的原因。

  “他們的發展重心,已經逐步從鷗洲,轉到了咱們華夏。”

  哪個市場更加繁榮,哪個市場更能賺錢,瞎子都能夠看得見。

  新興市場,總是能夠帶動全世界經濟的發展,這是有過歷史經驗的。

  “看來這次理查德過來找咱們,是有求于咱們!”賴向榮心里有底了。

  理查德帶著伊文斯等伽鋁集團的高層,可謂是陣容豪華且龐大,從鷗洲處理完幾個廠子倒閉的掃尾工作,帶著滿身塵土,直接來到了華夏。

  看到賴向榮也是親自道機場來迎接,理查德很高興,對此次的考察拜訪,也更有信心了。

  從飛機場來到華鋁總公司總部,大家一路上聊得很開心。

  坐下來之后,理查德直言道:“牙洲是一個鋁土礦非常豐富的地方,尤其是華夏這邊,鋁土礦資源開發、冶煉、加工,技術非常先進,市場也非常大。”

  “對!”賴向榮端起茶缸,灌了一大口,然后開口說了一個字。

  “我們計劃在廣桂省建設一條年產12萬噸熱軋中厚板生產線,需要大量的鋁土礦資源。”

  理查德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而這個生產線,他們已經計劃好,也跟當地的主管部門洽談完畢。

  可以說這條生產線,跟華鋁總公司之前沒有太多的聯系。

  不過今天他們過來拜訪華鋁總公司,除了拜山頭,對華鋁總公司這個國內的龍頭老大表示尊敬之外,更多肯定是生意上的想法。

  “你們在我們華夏這邊,已經有六個鋁包裝廠了,是吧?”賴向榮問道。

  顯然雙方的業務,是有沖突的,屬于競爭對手。

  “是,我們一直致力于華夏的包裝鋁材市場,努力為這里的經濟發展做出貢獻。”理查德姿態放得不高,態度很是和善。

  六家鋁包裝廠,為伽鋁集團每年從華夏這里,賺走五億鎂元的營收。

  顯然這不是一個小買賣。

  對于伽鋁集團加大力度在華夏市場深耕,顯然會對華鋁總公司造成更多的競爭,擠占更多的市場份額。

  不過,賴向榮并不太擔心這一點,態度也很平靜,“你們建設熱軋中厚板生產線,已經跟當地簽了合同的事情,過來找我們做什么呢?”

  “廣桂省是鋁礬土資源豐富的大省,每年生產將近一百萬噸氧化鋁,二三十萬噸電解鋁。”

  理查德看向賴向榮,笑容和善道:“你們華鋁總公司在廣桂省,有鋁廠,產量很大。如果你們能夠給我們提供氧化鋁和電解鋁,那么我們的生產線,在材料供應方面,會更加穩定和可靠。我想我們兩家公司,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鋁業公司,強強聯合,一定能夠做大做強!”

  “嗯。”

  賴向榮知道了理查德的打算,但卻沒有滿口答應,而是端著茶缸,沉吟片刻,卻不說話。

  看他這個玩味的態度,理查德收斂了笑容,連忙問道:“你們不愿意跟我們伽鋁集團合作嗎?”

  “那倒不是。”

  賴向榮擺了擺手,喝了一口茶,砸吧著嘴,擰著眉頭,滿臉為難:“你們要建設鋁材加工廠,之前是不是也有計劃,自己開發鋁礬土,自己冶煉氧化鋁?”

  理查德遲疑了一下,知道這些事情瞞不住賴向榮,便承認道:“是的,我們之前確實有這個打算,但想必建設所有產業鏈,其實單獨建設加工廠,會更加便捷,也更好管理。”

  “是碰到難題了吧?”賴向榮似笑非笑。

  “手續難批。”理查德苦笑道。

  賴向榮直接點破:“我們國內正在限制鋁礬土的開采和氧化鋁的生產,現在想要開發鋁土礦山,很難的。所以啊,氧化鋁和電解鋁,是個稀罕的東西!而且啊,我們自己也有加工廠,也需要大量的氧化鋁和電解鋁。”

  華鋁集團何嘗不想打穿整條產業鏈呢?

  他們有資金,有技術,也有大量的人才。

  唯獨在華夏這里,這條道走的不太順利。

  他們看好華夏的鋁制品市場,也在大踏步走進來,不惜一切代價。

  但哪有那么容易。

  建設十二萬噸熱軋中厚板生產線,已經審批通過了。

  但原材料還沒落實。

  他們想過從奧國運來鋁土礦,在這邊冶煉。

  或者干脆直接從奧國剪口氧化鋁或者電解鋁。

  但這些操作,從成本上來說,都比不過直接帶當地采購鋁制品原材料。

  他們面臨的難題,在華鋁總公司這里,就是優勢了。

  華鋁總公司在廣桂省有鋁土礦山,有冶煉廠,規模巨大。

  如果雙方能夠合作,可謂是珠聯璧合。

  他們想的很美好,也在努力付諸行動,促進合作。

  “你們可以擴大礦山的產量,新建鋁冶煉廠。”理查德笑呵呵道。

  在他看來,這都不是事。

  有礦權,能審批通過,這些項目都不難實現。

  “是的,但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賴向榮反問。

  “賺錢!”理查德想法也很直接。

  “這真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賴向榮卻搖了搖頭,為難道:“難辦啊。”

  “這有什么難的?如果你們需要資金,或者需要什么幫助,可以跟我們談。”理查德這次親自過來,就是抱著必須談下來的打算。

  “不是礦山的事情,也不是冶煉廠的事情。”

  賴向榮看向理查德,直接問道:“你知道李唐嗎?”

  “李唐?”理查德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因為話題跳躍性太大,所以才會腦子有點卡殼。

  “連贏礦業的老板,也是我們華鋁總公司的朋友,也是我個人的朋友!”

  賴向榮直言道。

  “哦——”

  理查德終于反應過來。

  難怪剛才說起“李唐”這個拗口的華夏名字,會覺得非常熟悉,又說得有些自然。

  原來這個名字,平時沒少提起,也會成為他們朋友之間討論的話題。

  “李唐是你的朋友?”他驚訝道。

  “是啊。”

  賴向榮點頭:“我最近很苦惱,因為李唐在你們國家,遇到了麻煩。我很了解李唐,他不是一個違法犯罪的不法之徒,他沉浸在技術的海洋里,心思很單純,絕不可能做出危害社會的事情!”

  “他肯定是被誣陷了!”羅欽忠在一旁幫腔。

  “我們所有人,現在都無心工作,只想盡快幫助李唐脫離危險,還一身清白之身。”

  賴向榮滿臉愁容,“他的事情,對我們很重要!”

  理查德明白了,然后小聲跟旁邊的人議論了一下,大概是討論了一下李唐的相關案件。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了。

  想要獲得華鋁總公司的幫助,那他們也需要幫助華鋁總公司,也就是幫助李唐獲得自由。

  可現在案情不清不楚,他們之前也是置身事外,只是通過新聞了解了時間的大概。

  “我們通過我們的渠道和人脈,了解事情的經過,如果問題不大,我們確實是樂意為你們效勞,解決麻煩。”

  他只能說這樣的話。

  如果最終結果表明李唐真的犯下了大錯,他們也是沒辦法出手干預司法程序的。

  除非李唐真的受到冤枉,或者罪名可有可無。

  以伽鋁集團在整個伽國屬于企業中數一數二的地位,說話還是非常管用的。

  “我愿意等待你們的好消息,也愿意給你們提供好消息!”賴向榮笑道。

  “我們需要調查事情的真相,然后咱們再談,可以嗎?”理查德明白這次合作能不能成的關鍵因素。

  “好!”

  交了上百萬伽元的保釋金之后,李唐出來了,不過活動范圍受到了限制。

  在被關起來的這三天,他心情還算比較平靜,不驕不躁。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伽國這邊,所作所為,絕沒有任何歪心思。

  不管是投資之前投資北方朝代礦業公司也好,還最近接連投資煤礦項目和鐵礦項目,所有的資金往來,所作所為,都是經得起推敲,見得陽光的。

  打鐵自身硬,不怕查。

  而且他個人方面,說實話,給伽國帶來的利益遠大于破壞力。

  在警局里面,他也沒有受到虐待或者其他不人道的待遇,除了例行的審訊,其他一切還好。

  出來看到劉乃舜和謝佳書等人,他依然笑容陽光:“大家這些天在外面,為我的事情都忙壞了吧?”

  謝佳書卻沒有任何輕松地表情,依舊心情沉重:“走吧,咱們先回去再說。對了,連贏礦業的愛麗絲和佛雷特都來了,不過我們沒讓他們到這邊來,在酒店等著你。”

  “回去吧,這地方呆著沒意思。”李唐聳聳肩,渾身輕松。

  看到李唐這副模樣,謝佳書都嘖嘖稱奇,也不知李唐是天生大心臟,還是沒心沒肺。

  被關起來幾天了,跟沒事人一樣。

  外面現在都吵翻天了,大街小巷,上至八十老翁,下至嚶嚶學語的孩童,都在議論著他被抓起來的事情。

  尤其是礦業界,更是沸反盈天。

  因為李唐被抓,連贏礦業的股價連日大跌,不少分析師都在唱衰連贏礦業的未來,預測隨著李唐的鋃鐺入獄,這家蒸蒸日上的企業,必然因為失去脊梁而轟然倒塌。

  在大家看來,連贏礦業之所以能夠發展到今天,都是因為李唐,以及他帶來的龐大的華夏市場。

  哪怕他極少出現在連贏礦業的經營日常中,但任何人都知道,這家企業離不開他。

  除此之外,更多的謠言,也甚囂塵上。

  尤其是伽國這邊,對馬路河煤礦和馬利河鐵礦兩個項目的討伐聲音,越來越激烈。

  暴躁的人,已經在吶喊,一定要把這兩個項目給消滅掉,把李唐在伽國的資產全部沒收充公。

  所有人都在看熱鬧,都在笑話,恨不能親手落井下石。

  看到世界級的富豪,跌落凡塵,像一只土狗一樣滿身灰塵,這簡直太爽快了。

  當然,也有人站出來替李唐鳴不平。

  也有理智的人,說明這個案件,只是普通的案件,還處在調查階段,并沒有判決。

  現在就把李唐歸類為罪大惡極的罪犯,顯然是有失公允,有失風度。

  報紙也好,電視也好,亦或是網絡上,無時無刻都有人在不停地爭吵,各執己見。

  反倒是事件的中心任務——李唐,站在颶風的眼兒里,泰然自若,渾然物外。

  “國內聽說了你的事情,都非常相信你,不管是媒體,還是國內的企業,或者是來到這邊陌生的人,都向你表達了支持,也給你加油鼓勁。”

  謝佳書從李興朝那里,了解到了更多內幕:“咱們國內好多礦企,都在想方設法,通過各種渠道和關系,給你提供幫助。我想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得到解決的。”

  “是嗎?”李唐在里面關著的三天,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陣仗,所有的企業都在通過各種關系,給你提供幫助,真的!”

  劉乃舜知道了這些事情后,大感震撼,“這真的是一呼百應!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他以前是個語文老師,這種詩句信手拈來。

  李唐想了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個人的事情,真是麻煩大家了。”

  “我們都相信你是無辜的。”

  謝佳書把一個大墨鏡遞給李唐,“你把這個帶上。我們都知道你低調,不喜歡在媒體前露面。”

  “這件事情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李唐接住墨鏡,漆黑如墨,能遮住半張臉和整片天空。

  “不是見不得人,是因為外面沾滿了媒體記者,國內國外的,世界各地的記者都來了!”

  謝佳書好心提醒:“還是帶上吧。”

  劉乃舜在前面領路,似乎對這家警局還挺熟悉:“我們從后門出去,車子就停在門口,上了車,直接離開,不用管那些記者!”

  果然,李唐帶著墨鏡從警局的小門走出來的時候,響起了巨大的喧鬧聲。

  警局四周,都被記者堵死了。

  咔嚓咔嚓…

  攝像機的閃光燈,比陽光都更加耀眼。

  李唐一頭鉆進商務車。

  見識了這個場面,反倒有些驚魂未定。

  這個時候,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些大明星邀請一大圈保鏢了,這么多人,這么多臺相機,看著是怪嚇人的。

  今天也算是體驗了一把國際巨星的待遇。

  車子艱難的擠開人群,緩緩前行。

  好在有灣哥華的警察幫忙開路,否者那些記者能夠把車子堵住動彈不得,甚至有人拿著錘子敲了一下車玻璃,直接把玻璃干碎了,好在鋼化玻璃沒有直接爆開。

  回到酒店,依舊有記者圍追堵截,不過這邊的警方和酒店安保把人都擋在了外面。

  “愛麗絲和佛雷特等人,已經在酒店上面等你了。”謝佳書在前面領路。

  劉乃舜一邊走,一邊給李唐說明情況:“我托這邊的朋友幫忙打聽了一下,灣哥華警方之所以把你扣下來,是因為有人不停的在后面舉報你違法,而且說得有板有眼。”

  李唐納悶了,自己在伽國這邊也沒做什么事情,怎么就把人招惹了?

  “誰啊,這么閑得慌?”

  劉乃舜花了不少功夫和心思,言之鑿鑿道:“巴分島鐵礦公司的福林,他們公司之前也在申請馬利河鐵礦的探礦權,幾乎是跟你同時遞交了申請資料,但他們敗給了你們,探礦權頒發給了寒鐵公司。你們之間,眼前存在這樣的瓜葛。”

  “福林?”李唐更加納悶:“我沒見過他。”

  “但生意上,確實存在競爭。而且據我所知,努特地區那邊,正在研究把馬利河鐵礦的探礦權給收回去。”

  “這不亂來嗎!”李唐氣笑了。

  劉乃舜理解李唐的心情,“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證明你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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