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才依舊是長發飄飄的模樣，發梢完全遮住了耳垂，把一張圓潤的臉龐襯托很是有個性。
見到李唐之后，他很快就確認一點，面前這個人，就是在南奧州泊斯認識的人！
況且之前打電話的時候，也確實撥通了，也證明了一點。
“之前在泊斯的時候，你說你在那邊工作，我以為你在給別人打工。原來你是在那邊做鐵礦石生意，直接收購了一家上市公司。”
他之前是沒看出來李唐是一個有錢人，言談舉止、穿著打扮，都把他給欺騙了。
萬萬沒想到啊，面前這位，在眼下的鋼鐵行業，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你可真是奮發有為的風云人物！”他不禁感嘆道。
李唐態度不驕不躁，淡淡道：“你這位年輕的企業家，二十出頭，掌管著一家年營收數十億元的鋼鐵企業，很了不起！”
李兆才知道自己今天的身份地位，是怎么來的。
說起來甚至還挺傷感。
他知道李唐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
這一點，他們兩人有著云泥之別。
想起來有些苦澀，他也就避而不談，直接談來意：“你手底下的連贏礦業，現在很值錢。”
“連贏礦業還沒有實現利潤，每年都是在虧損經營，這一點沒法跟海辛鋼鐵相比。”李唐實事求是的謙虛道。
“但連贏礦業有著為無窮的發展潛力！”李兆才感嘆道。
“這一點倒是真的。”李唐沒有繼續互吹，直接問道：“李老板今天過來找我，是不是想跟我合作？”
“是。”李兆才向后捋了一下柔順的頭發，“我們急缺鐵礦石，忽然想到你這個老朋友馬上就要開采鐵礦石了，過來跟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給我們提供一些優質的鐵礦石。我們鋼鐵企業每年對鐵礦石的需求，每年五百萬噸左右，還是挺多的。”
“連贏礦業目前也在尋求合作伙伴的階段。”李唐腦海里不可避免的縈繞著李兆才后來做過的諸多蠢事。
在李兆才的帶領下，海辛鋼鐵經歷了開始的興盛之后，逐漸走下坡路，甚至面臨破產的危機。
不過，對李兆才這個人沒什么好印象，并不妨礙雙方展開合作。
只要給錢到位，鐵礦石是可以賣的。
“我聽說你們跟華凌鋼鐵簽了合同，明年就能夠供應鐵礦石？”李兆才今天過來的目的很明確。
“明年年底，鐵礦山投入運營。”李唐點頭。
“什么價？”李兆才直截了當的問。
李唐把合同模板遞了過去，“你看看。”
李兆才拿起合同快速的翻看，又遞給一旁的嚴宏量。
“你認為如何？”他自己對鐵礦石采購沒什么概念，只能征求嚴宏量的意見。
嚴宏量看了關鍵的一些條款和數據，在李兆才耳邊嘀咕道：“期貨合同，風險很大。”
李兆才了然，抬頭看向李唐：“都是朋友，價格方面給便宜點。”
“其實預付款這一塊，沒必要啊。”嚴宏量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簽這樣的合同當然沒關系，但是你們到現在都沒籌集到建設礦山的資金，到處說明年年底礦山就投入運營。只有一年多時間，時間上根本來不及。”嚴宏量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做生意，討價還價很正常。
找問題，然后向下壓價，這都是慣用的手法。
李唐解釋道：“我們跟華凌鋼鐵簽的合同，還是跟海港鋼鐵這樣的龍頭企業簽合同，都是按照這樣的條款進行。不管合作對象是誰，我們基本上都是一視同仁。你們當然可以拒絕，也可以考慮一下，并不著急作出決定，也沒必要現在就簽合同。”
“我們不是嫌棄這份合同不好。”李兆才連忙解釋一句。
“做買賣嘛，首先是要你情我愿。你們既然對為我們礦山投產的時間有所顧慮，其實也可以不簽這份合同。以后礦山投產，生產出了鐵礦石，你們再過來跟我們簽訂購買合同，也是一樣的。”李唐不急不躁。
“道理確實是這樣的。”李兆才既然說李唐是朋友，就沒有想要把關系鬧僵，語氣還是比較溫和的。
不過在做生意，簽合同上面，他還是挺尊重嚴宏量的意見。
兩人小聲嘀咕了幾句之后，看起來是有了決定。
“我們會認真考慮這份合同的可操作性，然后再做決定。”李兆才這話說得還是比較委婉的。
顯然他們覺得支付上千萬鎂元的預付款，簽訂一份沒有太多保障性的期貨合同，風險太大。
“好。”李唐沒有多說什么。
把李兆才一行人送走，戴應池急匆匆走進來匯報：“剛剛接到鋼鐵協會的電話，說要跟你見面，談談。”
“鋼鐵協會，談什么？”李唐想了想，大概是自己最近跟很多鋼鐵企業頻繁的接觸，引起了鋼鐵協會的注意。
“沒說，只說讓你盡快過去一趟。”
“現在就過去吧。”
李唐倒沒覺得這一去是前往龍潭虎穴，或者是參加鴻門宴。
沒準還是好事情呢？
見面地點，實在鋼鐵協會的辦公樓，距離并不算太遠。
“你就是傳言中那位奇人？”鮑言曜審視著李唐的模樣。
“我是李唐。”李唐也好奇的看著面前的鋼鐵協會會長。
鋼鐵協會只是一個公益性的協會，但隨著鋼鐵工業在經濟中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他們的職責也是越來越重大。
“先前聽說你在濕法煉銅技術方面，造詣很高。后來又聽說你在尋找斑巖型銅金礦領域，屢立奇功，發現了很多世界級的礦床。最近這段時間，又聽說你在奧國那邊，收購了連贏礦業，也發現了二十億噸品位相當不錯的鐵礦！”
鮑言曜很久之前就想漸漸這位業界內名聲赫赫的人物，今天見面，總算是滿足了一個小小的愿望。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一個個技術團隊的成果。”李唐沒有大包大攬。
鮑言曜閑聊幾句，然后言歸正傳，沉吟道：“今天的鐵礦石談判，價格出來，六十鎂元每噸，這是長協價，說不準明年長協價生效之后，現貨市場又會變成什么樣。現在整個鋼鐵行業，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生產成本變得非常高昂。”
“我了解了。”李唐其實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
“這樣的狀況，不管如何，都是對鋼鐵冶煉產業的重大打擊。”
鮑言曜嘆了口氣，“我們國內的鋼鐵企業，又嚴重依賴進口鐵礦石。很多企業的高爐冶煉技術，之前就是借鑒日苯的技術，對鐵礦石的品位、雜質含量要求嚴苛，嬌貴得很。咱們國內自己生產的鐵礦石，在一些冶煉企業那里，甚至都沒法冶煉。依賴進口鐵礦石的情況，短時間內很難有所改觀。”
“是。”李唐點頭認同。
“怎么把鐵礦石價格壓下來，保持鋼鐵產業良性發展，有利可圖，是我們目前最焦心的難題！”
鮑言曜把李唐喊過來，其實是對李唐給予了厚望：“在此之前，我覺得咱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加大國內礦產資源勘探力度，加大鐵礦開采規模，盡量減弱對進口鐵礦石的依賴。但這樣的做法，短時間內也很難奏效。”
“現在開始加大鐵礦勘探力度，確實很難短時間起效果。不過未來十年后，二十年后，現在的投入，到那個時候就起作用了。這是造福子孫后代的投資，我個人還是比較支持的。”
“是啊，前些年沒人投錢進入勘探行業，九八年之后，那幾年鐵礦勘探幾乎一片空白，每年鐵礦儲量數據統計，都是在逐漸遞減。”
鮑言曜看著李唐，眼神充滿了期待：“但我認為你能夠幫助到鋼鐵行業！你大膽走出去，確實是先知先見！”
“我們確實比較走運。”
“我想問你，你們公布出來的勘探數據，還有二十三億噸的鐵礦儲量，真實可靠嗎？”
“當然真實可靠，我們有勘探報告，而且有注冊工程師簽字的。”李唐可從來沒有糊弄人的習慣。
“那就說明你們發現的鐵礦，有很大的開發潛力！”
這不是廢話嗎？
李唐心里有些腹誹，不過表面上還是溫潤如玉：“我們早已經在著手建設礦山了。”
“我聽說你最近跟很多鋼鐵企業談合同，甚至跟華凌鋼鐵早在上半年就簽訂了十年期的供貨合同。”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你們鬧得動靜太大了。”
“我們會注意的。”李唐以為對方是在警告自己，所以態度還是放的比較低的。
“我不是說你們這么做不對，也不是阻止你跟鋼鐵企業展開合作。”
鮑言曜看到李唐面色稍微有些緊張，連忙解釋自己的立場：“從我們鋼鐵協會，還有我個人的職責來說，我們都是為了鋼鐵行業健康安穩的發展。我認為為你能夠幫助鋼鐵行業，這是必然的。我們甚至想要幫助你順利的開發礦山，促成你們跟鋼鐵企業的合作！”
“那真是多謝會長的美意！”
“我還想跟你確認一個問題，你們提出來的礦山開采計劃，不是故弄玄虛，還是真實的項目？”鮑言曜再次確認。
這些年，就有不少出國回來的人，打著建設港口、地標建筑等等大項目的由頭，聲稱投資幾十億幾百億，還跟別國總統合照，到國內融資。
很多項目完全就是虛構的，到了地方一看，那里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我們已經在項目建設的設計工作上面，投入了十多億元。而且礦山建設，已經擬定了各項方案，其中叫做水稻礦山的第一期工程，已經破土動工，開始建設營地。”
李唐有些遺憾，沒有帶來項目資料和現場照片：“我們前期工作已經做足了準備，現在就是缺少資金，要不然大批的施工隊已經進駐現場！如果會長感興趣，我們馬上送來一份施工方案，并且可以安排大家現場考察。”
“我們做這些工作，也是一種監督，也是想更多了解你們的項目和計劃。”
鮑言曜今天喊李唐過來，就是確認項目的真實性，“如果我們確定你提出來的項目，確實可行，那么我們鋼鐵協會，一定敦促大家放心跟你展開合作。同時，我們甚至可以跟咱們國內的銀行協商，給你們的礦山建設，提供低息貸款！”
低息貸款…
李唐口水幾乎要流下來。
他最想要的，就是大筆的低息銀行貸款。
可惜之前融資無門。
而且涉及上百億元的低息貸款，不是那么容易審批下來的。
除非有人出面，比如整個鋼鐵協會，代表所有鋼鐵企業，敦促銀行發放貸款，并且作出擔保。
“在這里，我先謝謝會長的提攜好幫助！”
他很是激動，一把握住鮑言曜的手。
本來以為鮑言曜是懷疑他利用鐵礦項目在招搖撞騙，把他喊過來，是為了警告一下，或者了解真實性。
沒想到出了確認真實性之外，還有一份如此重大的大禮！
“我們現在首先要確定，你手里的鐵礦項目，是真實的，是值得投資的！”鮑言曜面色凜然。
“我們可以接受任何程度的審查！”李唐舉手發誓，“我們的項目，經得起考驗！”
“那就好。”鮑言曜滿意的點頭。
“那個，我想問問，咱們這邊的銀行，能給我們提供多少貸款？”李唐滿臉笑呵呵，心情大好。
“這要看銀行方面的審批。”鮑言曜瞥了李唐一眼，諱莫如深的樣子，沉吟片刻，還是說出了一個數字：“如果上面覺得鐵礦項目的開發，有很大的必要性，我想給你們提供一二億鎂元，都是有可能的，甚至更多。”
“那真是太好了！”李唐的興奮勁有些抑制不住。
最近愛麗絲打電話給他，說最多的問題就是資金不足，項目施工進展緩慢。
要真是能夠從國內銀行貸款二十億鎂元，他們的資金難題，將勢如破竹的解決掉。
“當然，能夠給你提供多少貸款，那要看你能夠給咱們的鋼鐵行業，回饋多少利益！”
鋼鐵協會是公益性質的，但并不是慈善機構。
何況涉及上百億元的貸款，影響重大！
一旦這錢流出去之后，沒有任何收益，不知多少人要摘了烏紗帽！
“要回饋什么樣的利益呢？”李唐問道。
“鐵礦石生產出來，價格方面，肯定要有所優惠！”
“會長可以問問海港鋼鐵或者華凌鋼鐵，我答應給他們的鐵礦石價格，就是在基于當年長協價基礎上，打八五折！”
李唐挺起了胸膛，說話很響亮：“這可不是賣白菜，而是賣鐵礦石，數千萬噸！假設一年賣一億噸鐵礦石，打八五折，以明年的長協價來計算，我們每年讓利九億鎂元！如果明年的鐵礦石價格談判又漲價，我們每年讓利的總額，還會更高！”
這么一算，確實數字挺驚人。
這也就是為什么鮑言曜愿意幫助李唐獲得數額巨大的低息貸款的原因。
如果真的能夠幫助連贏礦業發展起來，給國內的鋼鐵行業提供價格更低廉的鐵礦石，省下來的外匯，潛力巨大。
數據統計結果表明，未來數年，國內鋼鐵行業對鐵礦石的需求，還會持續增長。
扶持其他礦企，抗衡固有的三大鐵礦石巨頭的漲價，不失為一種方法。
何況李唐還是炎黃子孫，思想、文化一致，更好溝通，也更值得信任。
“但這樣的讓利，是因為你跟他們簽訂的是期貨合同。”鮑言曜倒也是思路清晰，腦子冷靜。
“今年鐵礦石價格為什么暴漲70？”
李唐自問自答：“因為我們國內的現貨市場和長協價市場，出現了嚴重的落差。國外的生產商漲價，完全就是根據現貨市場的價格。”
“確實是這樣，但我們不能責怪國內鋼鐵企業不團結，哄搶鐵礦石，造成了鐵礦石價格持續上漲。畢竟每一家企業夠需要維持生產經營，鐵礦石又很稀缺。”鮑言曜無奈的嘆了口氣：“過去一兩年，我們一直在協調各家鋼鐵企業，要理性，不要胡亂漲價搶購鐵礦石。但收效甚微，我們并不能強硬的干涉市場價格。”
“根源就在現貨市場和長協市場的差別。”
李唐為了拿到低息貸款，也是拼了：“在這里我可以跟會長您保證，也跟所有鋼鐵企業保證，將來連贏礦業的鐵礦石生產出來，優先供應咱們國內市場！”
“嗯。”鮑言曜點頭。
“除此之外，我可以保證，我們鐵礦石的售價，現貨、長協價，保持一致！”
李唐這樣一個保證，確實是很有誠心。
現在鐵礦石現貨價和長協價差別很大，一方面是國內鋼鐵企業的哄搶抬價，另一方面何嘗不是三大鐵礦是巨頭見風使舵，助長風氣？
“現貨價和長協價永遠保持一致？”鮑言曜一聽這話，怦然心動。
這樣的做法，將會從根源上，一定程度的遏制鐵礦石價格的大幅上漲。
如果連贏礦業的產量足夠，甚至有可能取代立拓、比和比拓在華夏進口鐵礦石市場的壟斷地位。
“對，永遠如此！”
李唐給出了承諾：“當然，我們肯定會優先供應簽訂了長期協議的合作者。”
“好！”
鮑言曜欣喜若狂，“我們國家若是有更多像你這樣的有志青年，何愁不能夠發展壯大，傲立民族之林！”
與鮑言曜分別之后，李唐回到云頂大廈，第一時間就安排人把連贏礦業的開發方案送了一套過去。
不知道鮑言曜說是會聯合各大鋼鐵企業敦促銀行提供貸款的事情什么時候能夠兌現，但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
正好愛麗絲和佛雷特從泊斯坐飛機來到了燕京。
“我的老板！”
佛雷特見到李唐，上來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
李唐親自道機場迎接，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笑道：“很久沒跟大家聊聊天了，走，找一家館子，咱們邊吃邊聊。”
在包間落座，正好坐滿一桌。
閑聊中，各色菜品上齊。
一邊吃著，李唐一邊問道：“我聽說你們最近改了礦山的總預算？”
說起這個，愛麗絲就翻開隨身攜帶的包，要把資料拿出來。
“就是隨便聊聊，不是正式的匯報。”李唐笑道。
愛麗絲又把資料收回去，簡單介紹道：“我們總預算提高到了三十億奧元，一方面是成本增加了，另一方面，主要是佛雷特先生覺得咱們之前做的設計預算，以及計劃實施的各個項目，不太滿意。”
“哦？”李唐看向佛雷特。
“你們之前要建設的鐵路、礦山，我認為太落后了。”
佛雷特這次過來，正好也是要跟李唐商量這個事情，正常趁著吃飯，先聊聊，打一下預防針：“我認為鐵礦開采，在未來，效率將決定成敗！”
“效率…”李唐想了想，感覺會有道理的樣子。
“我們計劃建設一個全信息化、自動化、智能化的礦山、運輸、裝卸流程，從礦山開采，到鐵礦石送上貨輪出港，全程不用人工參與，全部自動化！”
佛雷特放下了用的生澀的筷子，滿臉通紅，情緒激動的跟李唐手舞足蹈的比劃：“這樣一個智能化的礦山，我們在泊斯，在辦公室，都能夠完全了解每一噸鐵礦石的動向，了解每一節車廂的位置。而且在所有生產過程中，任何安全隱患，都能夠提前預報，搶先修正，不能夠因為任何機械零件的損壞，而中斷了整個生產線！”
“能做到這種程度嗎？”李唐還是沒有一個特別清晰的概念。
“能做到！”
佛雷特很是自信：“就以220的礦車來說，已經有企業研發生產出全自動的礦車，不用人工駕駛，而是電腦運行，控制人員只需要在電腦房里面監視。我們計劃采購這樣的自動、智能化的礦車，如果效率足夠高，適合我們的露天開采作業，下一步會逐步在每一個礦山推廣，全部取代人工作業。沒有人參與，也能夠避免任何的人員傷亡！”
“你的想法真的是挺新穎。”李唐呵呵直笑，“我同意你的決定！”
這么重要的決定，當然要李唐批準才行。
這可是顛覆性的礦山開采模式。
當然，國外已經有些礦山小規模試驗這樣的開采模式。
像連贏礦業這樣，大規模運用的，恐怕還是頭一例。
沒想到李唐當場同意，佛雷特本以為會費一番周章，要跟李唐解釋很久的。
看來這位年輕的老板，很是開明，很容易接受新鮮事物。
“我們的智能化礦山一旦投入運營，將會比世界上的任何礦山運營的更有效率！”
他越發覺得跟李唐這位老板趣味相投，“更到的效率，帶來的是更加低廉的生產成本。一旦我們的開采形成規模效應，每一噸鐵礦石的生產成本，將會比立拓、比和比拓更有優勢！在未來的鐵礦石貿易中，成本，將成為決定成敗的關鍵因素！”
“我就知道你會給連贏礦業帶來革命性的改造！”李唐聽到這些話，很高興。
愛麗絲卻有些憂愁，“各個子項目的設計方案更改，帶來的是總預算的大幅提升。我們之前的總預算是二十億奧元，現在變成了三十億奧元！”
她那雙碧藍的眼睛，如一汪清泉，蕩漾著惆悵：“鐵路建設的預算是八億奧元，港口建設七億奧元，第一期礦山建設預算六億奧元，余下的發電廠、海水淡化廠、水管鋪設、礦山重型設備等等，九億奧元。總共是三十億奧元。”
“預算確實提高了很多，但如果現在不建設智能化的礦山，將來想要改造，將會變得很困難。”
佛雷特認為這些錢的投入是值得的：“你說過，想要把連贏礦業打造成立拓這樣的知名企業，必須要做的比他們更優秀才行！”
“但是這三十億奧元，我們目前只有之前貸款獲得的兩億奧元，而且這筆貸款，目前基本上都花在了設計上面，所剩不多。”愛麗絲惆悵的望著李唐。
三十億奧元。
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何況現在連贏礦業的總體市值都沒有這么高，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李唐看到佛雷特的雄心壯志，也看到了愛麗絲的憂愁，招了招手：“先吃飯，我有很多好消息要告訴你們，等你們休息好了，再一一跟你們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