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空露出笑容,寧真真也跟著笑起來。髁 她笑容絕美,搖頭道:“不過天海劍派與魔尊的沖突是不可避免的。”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輕易就能破開的,時間積累下來的仇恨,想化解,幾乎是不可能。
法空道:“所以說,我們再強,也不可能違了大勢,人心所向便是大勢,無法逆轉。”
寧真真道:“他們是一定要打起來的吧?”
“嗯。”法空頷首。
他已經試過數次,想通過干涉來改變未來,可結果都是不可能避免沖突。
兩邊都不是能忍得住氣的,如果魔宗展現出驚人的實力與碾壓式的強橫,天海劍派還會有所顧忌。髁 但魔宗還達不到這種強絕,更何況天海劍派隨著得到更強的劍法而在增強。
魔宗因為一統而實力大增,天海劍派因為得到更強劍譜而更強,所以彼此都不服氣,都覺得自己更強。
那就碰一碰唄,可最終結果是誰也壓不倒誰,還是僵持住了,同時仇怨結得更深了。
寧真真蹙起黛眉,苦苦思索破解之法。
法空笑看著她絕美的臉龐。
寧真真想了想,最終嘆道:“確實很麻煩,要不然,讓他們每年比一次武,發泄他們的怨氣?”
“比武…”法空想了想,雙眼忽然變得深邃,目光掠過千山萬水落到了天海劍派。髁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雙眼不再深邃,搖頭道:“沒用。”
寧真真蹙起黛眉。
法空笑道:“算了,由得他們吧。”
自己沒必要操太多的心,只要大勢不變就好,武林之中,宗門恩怨是永遠無法避免的。
天海劍派與魔宗的恩怨,交由他們自己解決,自己再怎么使勁也沒用。
“如果由得他們,恐怕是越來越麻煩。”寧真真輕輕搖頭:“仇恨會越來越深。”
法空道:“大雪山與光明圣教出面化解會更好一點兒,還有朝廷。”髁 “大雪山與光明圣教恐怕會壓制魔宗吧?”寧真真道:“會導致魔宗弟子更憤怒。”
法空頷首。
這么下去,彼此對立,仇怨越來越深,最終會陷入大戰,走前朝的老路。
這便是世事,總是在轉圈子,總是在重復前人的路。
寧真真嘆道:“魔宗最終還是要成為所有宗門之敵嗎?走到那一步委實可惜。”
魔宗六道現在的名聲并不壞,與武林各宗的關系也不差。
可成了魔宗之后,恐怕就不一樣了。髁 武林各宗的態度都是附和三大宗的,要看三大宗的眼色行事,三大宗針對魔宗,那他們也會針對。
法空頷首。
寧真真無奈的道:“我們是沒辦法了。”
她冥思苦想,而且看得出法空也冥思苦想,各種方法都試過了,還是不行。
法空笑道:“我們想得太遠,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吧。”
那也是魔宗一統之后的事了,而且短時間內也不會徹底爆發出來,還有時間解決。
他及時調整心情。髁 別把自己當成神,自己能做的不多,尤其是看得到未來之后便知道自己想改變未來是何等的艱難,任何一個疏忽都是致命的后果。
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救眾生苦難,已經是自己做到的極限,不會去做超出能力外的,自討苦吃。
“六道一統…”寧真真喃喃。
周子宣站在練武場的高臺上,平靜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緩緩道:“還有哪一位賜教?”
明媚的陽光之下,周子宣身形顯得格外的挺拔與牢固,好像雙腳生了根一般,給人一種頂天立地之感。
這正是殘天道武學修煉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而然散發出的獨特氣勢。髁 但凡對殘天道有一定了解的,都知道這種氣勢,一看便知道周子宣年紀輕輕卻修為深厚,乃是奇才。
高臺下的人們皆盯著他打量,感受著他的氣勢,觀察著他的真正修為。
殘天道奇才周軒的大名已經轟傳整個六道。
六道彼此之間的消息很靈通,稍有風吹草動則彼此都知道,難以瞞得住。
這既是因為六道的關系近,也是因為彼此之間都安插著內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且比武之前的刺殺與暗算也已經被挑破,都沒能成功,便知道他成色極真。
尤其剛才比試的兩場,更表明了他的強橫,面對任何一個對手,都是一掌解決。髁 一掌下去,直接將人打飛出臺外。
臺下的人們更加好奇他到底多強。
一掌便將人打飛,人們只能看出他強來,卻實在看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強。
殘天道一群人眉開眼笑,得意洋洋的看向四周。
而其余五道的弟子們臉色沉肅,在評估著自己的實力,能不能上去把周子宣打下來。
這一次比試,他們采用的規矩很簡單,就是擂臺式,每人只要能成功連勝五場,便能進入下一輪。
并不限制有多少擂主,也不限制每個人的挑戰次數,上一場敗了,下一場也可以繼續挑戰,但不能連續挑戰兩次同一個人,那就不是比試而是置氣。髁 目前為止,擂臺上已經輪換了十幾個人,最長的一個只勝了三場,然后便被人打下去。
周軒上來之后,一口氣贏了三場,還剩下兩場勝局便能進入下一輪。
除了殘天道之外,剩下的五道都很不服氣,都不想讓周子宣進入下一輪。
什么殘天道的絕世天才,李鶯之下的第一人,狂妄得沒邊兒了,把他打得進不了第二輪才是真正的笑話,讓整個殘天道都抬不起頭,再也不能趾高氣揚。
抱著這個念頭,五道的弟子們都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最大限度的獲得好處。
直接拿自己宗門的第一高手上去有點兒不值當,萬一真被他打敗,也挫了銳氣。
要知道自己宗門第一高手并不意味著就能壓過其他五宗,萬一真被其余五道的高手狙擊成功,真進不了下一輪,那才吃虧。髁 所以他們在尋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會影響自己的高手晉入下一輪,又能把周子宣擋住。
這需要對周子宣有一個足夠的精準判斷,從而獲得最大限度的好處。
可周子宣只是一掌,不管對誰都是一掌,很難看得清楚。
這給他們造成了極大麻煩,一時之間舉棋不定。
周子宣再次沉聲道:“可有賜教的?”
旁邊的兩個中年男子是裁判,目光掃視臺下的眾高手們,皺了皺眉頭,露出不耐煩神色。
一個魁梧中年沉聲道:“再沒人上來,就判贏一場。”髁 “來了!”一個鐵塔般的青年一躍而起,輕盈的落到周子宣跟前,抱拳道:“雪瓶道趙潛。”
“請。”周子宣伸手示意他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