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子張青山傷勢痊愈回歸鐵劍宗了。’
這個消息如同風一般,傳遍了整個鐵劍宗,并且迅速的朝外界蔓延來開。
雖然昨夜天穹異象的事情非常震撼,但是劍子的消息依舊被許多有心人關注。
諸子本身就有這極高的地位,雖然諸子每五十年就會更新換代,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五十年相當的漫長。
哪怕在修士之中,諸子也是頂尖榮譽的一種代表。
能夠成為諸子,那必定是有著極高的天賦資質,鎮壓同期的所有天驕。
如劍子,這意味著張青山在劍道的資質哪怕不是大唐第一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i單單資質也是不夠,還得有大毅力,大福緣。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張青山能奪得劍子稱號,因為但凡同期劍道的修煉者,無一能夠勝過他。
而在大唐人妖戰場之中,劍子被妖族大能偷襲,丹田被毀,經脈皆斷,神魂更是遭受重傷。
因其極高的出名度,這個消息迅速傳播開來,不僅僅鐵劍宗知曉,天下大宗更是全都知曉。
大家為劍子的隕落感到惋惜,但是逝去的劍子,就不再是劍子,所以劍子的稱號,自動的從張青山的頭頂掉落。
只是現在時間短暫,加上人妖大戰剛過,禁地機緣將開,大世將至。
因此劍子稱號的爭奪還未出現結果,但現在已經是開始爭奪排名。
諸多修煉劍道的天驕,圣子,圣女,已經開始相互搏殺。為的就是將自己的排名提高。
所謂排名,乃是天機閣推出的劍道青年榜,曾經張青山便是一劍擊敗曾經的第一,奪下劍子稱號。
而今既隕落,自然是要推選出新的劍子。
然而諸多就在諸多劍道天驕正在為劍子稱號殊死搏殺之時,
張青山出現了,
當他從山谷走出的時候,眾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他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御劍乘風離去,
御劍術但凡劍道修士幾乎都會,這并沒有什么可稀奇的,
但他可是張青山,已經成為廢人的張青山,怎么還能御劍飛行。
除非...他傷勢痊愈了。
此時得到消息的諸多劍道天驕全部傻眼了,感情他們的瘋狂搏殺,爭奪排名,竟是成了一場鬧劇。
尤其是在爭奪中身負重傷的天驕,鬧了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張青山沒有理睬這些事情,以他的性格,本來對其也不關注。
曾經奪取劍子稱號的時候,他都沒有在意,只是師尊說讓他和某人打上一場,他便去了,然后贏了,僅此而已。
“大師兄。”
“大師兄。”
“大師兄。”.....
鐵劍宗弟子見到張青山,先是一臉震撼,而后立即恭敬稱呼。
張青山微微點頭,直接往其師尊住所過去。
此時張青山師尊已在自家院子里等候,但見到張青山推門而入的時候,其師尊神情有些激動,瞬間出現在張青山的旁邊,捏住其手腕。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世間真有如此大能。”
其師尊用心感受良久,這才松開張青山的手腕,而后震撼般的喃喃自語。
張青山的師尊法號天劍子,曾經也獲得過劍子的稱號,如今年歲過五百光華,為渡劫大能,尚未成就尊者。
天劍子只是鐵劍宗的長老之一,曾經本可爭奪宗主之為,但天劍子放棄了。
概因為在鐵劍宗,宗主的位置最是無人爭搶,大家都忙著修煉呢,哪有時間去當個什么宗主,那不是給自己添麻煩么。
而從法號上也可以看出,能夠號稱天劍子,足以證明天劍子在年輕的時候,是多么強橫,簡直是鎮壓一個時代。
天劍子,是三千年以來,唯一一個在五十歲之前,就突破分神期的存在。
在他當劍子的時候,可不僅僅劍道稱雄,天下諸子,如道子,佛子,魔子,陰陽子等等,皆是他手下敗將。
他曾經一人一劍,獨戰天下,哪怕大漢,大秦也無他之敵。
曾經性名已無人再說起,從那個時候起,他被天機閣冠以天劍子的稱號,從此成為他的法號。
事實證明,天劍子不僅個人天賦無與倫比,教徒弟的本事也是極高,
在感受到自己即將入劫后,天劍子便收下了唯一弟子,張青山。
張青山也沒讓其失望,雪藏三十年后橫空出世,一劍奪取劍道青年榜,天劍子之名,再次被人提起。
許多青年修士這才知道,在數百年前,有這么一位鎮壓當代的劍道王者曾經無敵于世。
天劍子頃刻間回過神來,只是心頭仍然震顫不已,他清楚的知道,經脈可續,神魂能養,唯有丹田,一旦破碎,那便是無可救藥。
分神期之前,丹田就是每個修士的重中之重,一旦被廢,相當于終生被毀。
但是在他剛剛的感受中,張青山的丹田經脈神魂,不僅完好無損,而且比之曾經更加的強健有力。
“那前輩何許人也,可否與我說說。”天劍子沉吟片刻,對張青山開口說道。
張青山微微思索后道:“弟子不知。”
“姓甚名誰?”天劍子又問道。
“弟子不知。”張青山再次搖頭。
“那你能否跟我說說山谷中的經過。”天劍字再次問道,他也知道自家徒兒木訥,情商低到嚇人,因此并不含糊直接問道。
張青山點點頭,開始述說起自己在山谷中的所見所聞。
雖然張青山話語十分的簡單,但他所說的一切還是讓天劍子心頭震顫。
天劍子聽完,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張青山。
此令牌通體雪白,猶如暖玉雕琢而成,上面刻有無數符文脈絡,隱約間有光暈浮現。
一旦仔細觀摩,心神容易被攝入其中,仿若看到無盡大道。
“這莫非是...”
張青山接過令牌,手上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這股清涼的感覺甚至傳入神魂之中,使其頭腦都要清晰許多。
而且在冥冥之中,張青山甚至感受到一股召喚之力,仿若只要響應,便能到達某個地方。
只是這力量過于遙遠,而且似有一層薄膜阻隔。
“沒錯,此物便是禁地令牌,為師于昨夜奪下,本想你身負重傷,去禁地中看看有沒有恢復的機會,沒想到你已然痊愈,自然再好不過。”
天劍子輕描淡寫的說道,好像這禁地令牌得來非常輕松。
張青山雖然一心向劍,但并非蠢笨之人,昨夜趕路的時候,那天穹上的異象自然是看得清晰。
雖然天穹遙遠,但以張青山的目力,還能能看到冰山一角,
那太古兇禽被不知名存在活生生撕碎,高達萬丈的巨人被巨口吞噬。
如果戰斗不是發生在極其遙遠的天穹之上,恐怕整個神州大陸都要受到波及導致大量的傷亡。
而自家師尊雖然劍道無敵,但他能想象能夠奪取一枚令牌,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
“謝過師尊。”
張青山不善言辭,唯有沉聲鞠躬作揖道謝。
天劍子微微頷首,手掌撫在張青山的頭頂之上。
張青山感受到一股極其霸道的劍意,從他的頭頂上直入靈臺,而后在神魂之中扎根,形成一柄小劍模樣。
“師尊,這是...”
張青山不由開口問道,語氣中充滿著驚訝,他自然能感受到這是師尊將自己的劍意形成種子,埋入自己神魂之中。
這等手段,張青山也是能辦到的,只是極為損耗本身實力。
但鐵劍宗一向不依托外物,只修本身劍道,如天劍子這般所為,對本身的修煉,是有一定阻礙性的。
此刻的張青山有些不明白師尊為何如此行事。
“莫要迂腐,此乃為師至尊劍意,全力爆發之下,可斬一切渡劫,雖對你修煉有些影響,但禁地之中廝殺猛烈,能夠進入者,俱是藏有底牌。”
“遠超本身境界的手段,根本不是你能夠阻擋得了,如若能從禁地奪得機緣,這些影響也不用太過在意了。”
天劍子循循教導說道,他知張青山太過實誠,因此將這一切講解清楚。
然而天劍子并不知道,張青山曾經的劍心,早就隨著修為被廢而破碎,如今的張青山,修煉的乃是心劍。
何為心劍,心之所想,盡數為劍,萬物皆可包容其中。
這是張青山在徐易的教導下所領悟的,雖然還停留在第一層看山是山的境界,但其威能,已經遠超曾經。
所以天劍子的劍意非但不會影響張青山,反而更能讓其體悟,增強本身。
“謝過師尊。”張青山再次作揖道謝。
“下去吧,最近幾日好生休養,待禁地開啟直接過去,為師最近要閉關修煉,不必再來見我了。”
天劍子轉身背對張青山開口說道。
張青山點頭稱是,而后離開。
而他不知道的,此刻天劍子的嘴角,竟是有鮮血溢出。
在張青山剛離開不久,一聲嘆息在院子中響起:
“師弟,你這又是何苦為之。”
隨著話音落下,一名老者憑空出現在院子里。
天劍子似早有預料,并不驚訝,劍氣波動微微一陣,嘴角邊的鮮血瞬間消散。
“見過掌門師兄。”
天劍字開口說道,
來人竟是鐵劍宗宗主,從其話語之中,顯然他早到來,只是一直隱于一旁。
宗主名為聶劍英,他看向天劍子的目光,頗有些唏噓。
數日之前,鐵劍宗高層會議,因張青山修為皆廢,自然不能再持有劍子稱號,也因此被取消獲得禁地令牌的資格。
天劍子想為自家徒弟謀取一個禁地名額,但是對于宗門的決議,卻是無話可說。
因此,本來僅僅達到渡劫期不久的天劍子,并不需要去爭搶禁地令牌。
但他為了自家徒弟,硬是一人一劍殺上天穹之上,奮力搏殺將近整夜,最后身負重傷,多年蘊養的法劍也接近破碎。
不過最終他還是奪得了一枚禁地令牌。
天劍子的想法很簡單,神州大陸無法為弟子續修煉之道,但或許禁地中可以。
所以哪怕拼命,他也要為弟子搏殺出一絲希望出來。
然而聶劍英的唏噓,并非僅僅如此,而是天劍子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還強行從體內剝離出一枚劍意種子,植入張青山體內。
這使得天劍子傷上加傷,痊愈更加艱難。
“無妨,至多不過耗費幾十年光陰罷了,但這對青山來說至關重要。”
天劍子只是開口,鮮血就不斷溢出,劍氣在震動,溢出的鮮血不斷被擊散,
然后在話音結束的時候,天劍子的劍氣有些失控,不小心將自己下巴切開了一條口子。
聶劍英對此十分無語,都什么時候了,還要講究風度,也不瞧瞧自個幾百歲了,裝逼裝了數百年還沒裝夠嗎,到了這個時候還逞強。
只是聶劍英與其數百年的相處,對于自家師弟很是了解,這個時候要是開口說破,天劍子絕對會跟他拼命。
聶劍英右手一翻,一個精致的玉盒出現在手中,向天劍子遞去。
“師弟,此乃度厄丹,快些服用吧。”
天劍子聞言,余光掃了一眼,拂袖推開說道:“無須浪費此等神藥,掌門師兄還請收回。”
而隨著天劍子開口,鮮血從嘴角流得更厲害了,凌亂的劍氣差點沒把衣服給劃破。
聶劍英無言,將盒子放下,迅速離去。
他知道自己在這,傲嬌如師弟,絕對不會當面服軟。
在聶劍英離開約莫數十個呼吸之后,天劍子背負雙手佇立的身影微微一抖,隨即迅速拿起玉盒打開。
里面裝著一顆晶瑩剔透,帶著少許光暈的丹藥。
天劍子毫不猶豫直接拿起放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傳遍四肢百骸,天劍子這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嘴角邊再無鮮血溢出。
上清宗,
對于上清宗而言,相對于道子如今地位來說,禁地令牌就顯得沒那么尊貴了。
以上清宗的底蘊,少說奪取數十塊令牌并無任何壓力。
而此刻許長青手中正握著兩塊令牌,
這其中一塊,便是他之前承若要送給天心宗,
其宗門上下對此沒有任何怨言,
相對于禁地令牌,顯然道子道心更為重要。
道子師尊道:“長青這幾日便在宗內調整狀態吧,令牌之事,便由為師親自前去,畢竟外界對于令牌太過眼熱,保不準有宵小之輩趁機出手搶奪。”
許長青聞言,連忙作揖謝過師尊。
師尊微微點頭,接過令牌消失不見。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其師尊就已經出現在天心宗外。
“吾乃道子許長青師尊玄陽,特此過來為還劣徒曾經諾言。”
其站立于天心宗外半空之中,聲音傳遍整個天心宗,
下一刻,張長老騰空飛起,道:“謝過玄陽尊者,還請尊者入宗歇息。”
玄陽將令牌凌空遞出,微微搖頭:“不必了,如今禁地開啟在即,還是早作準備吧。”
說完,玄陽尊者頓時消失不見。
張長老手持令牌,哪怕玄陽尊者消失也依舊恭敬作揖行李。
玄陽尊者,上清宗宗主,大唐道家領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心宗都屬于上清宗下屬宗門,
能夠讓玄陽尊者親自送來禁地令牌,這對整個天心宗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只是此刻手持令牌的張長老,心中有些百感交集,甚至有些惶恐懊悔。
雖然得了令牌,但卻失了山谷前輩的機緣。
在那日之后,張長老心中僥幸的認為,可能是當時人數過多,
第二日,再度帶著沐千雪前往山谷,
希冀能夠再次被允許進入,
然而現實狠狠讓他清醒,
徘徊數個時辰,依舊找不到進入山谷的路。
最后唯有灰溜溜的帶著沐千雪回歸宗門。
而失去了山谷前輩的庇護,天心宗手持至寶,還能安穩度日嗎。
張長老心中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現在還持有禁地令牌,此時的天心宗,頗有一種小兒懷金過鬧市的感覺。
或許憑借沐千雪救下上萬宗門的恩情,還能過幾年安生日子,
但是幾年之后,可就難說了。
眼下,禁地令牌就成了天心宗的唯一希望。
理論上來說,此令牌應該交于沐千雪最為合情合理。
但是現在天心宗內,諸多長老卻提出了不同意見。
畢竟,沐千雪修為不過筑基期。
理應交給修為更為強大的弟子,才能獲取更大的利益。
為此整個天心宗頓時吵得不可開交,
張長老看著面前的這一切,
心中失落至極,
天心宗還有未來可言嗎?
大唐人族邊疆,赤水城中。
“陛下有旨,今天赤水城守城大將蘇永信之女,資質上佳,聰慧勇敢,特賜禁地令牌一枚,欽此。”
皇室供奉陳老,為防途中意外,親自護送禁地令牌前來。
“還不快領旨謝恩。”蘇永信神色激動,見女兒有些茫然,連忙催促道。
“謝過陛下隆恩。”蘇若煙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只是她對于禁地令牌之事并不知曉。
雖然蘇永信為邊疆大將,但是放在整個神州大陸,那就是十分微小了。
但是他曾經得到過上古傳承,此傳承也是由禁地而出,因此對于禁地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深知一名禁地令牌是多么的難以得到。
只是他沒想到,皇室竟然愿意拿出一枚禁地令牌來安撫于他。
這讓他深感意外及驚喜。
于此同時,大秦皇朝,
大秦秘境少主也已拿到令牌。
大唐秘境少主李小白左手持令牌,右手持美酒。
大漢秘境少主劉秀,在曾經大秦上將軍的陪同下,終于到達了大漢皇宮。
星空秘境中,徐易將手伸入了淡黃色光點所化門戶之中。
頓時,禁地令牌中那層薄膜瞬間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