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呀!
云開想到洛芊死前那無法置信的目光,心情也頗是有些微妙。
說實話,她也沒想到會那般順利便成功斬殺了洛芊,畢竟一直以來在她潛意識里,這些幕后黑手所擇選出來的天之驕子哪里可能那么容易身死道消。
為此,她提前做了多很的準備,設想過一個又一個的突發意外情況,安排了好多種應對方案,為的就是能夠一次性將洛芊給徹底解決。
卻不想,事情發展明顯比她所料的要順利得多,莫說洛芊死前無法置信,當時便是她都有些不太相信人真的就這般死了。
直到請動了小核桃親自確認,洛芊的的確確死在了自己手中,神魂俱滅,她這才真正相信了眼前事實。
當然,最在力的直接證據便是,她體內的那股愿力一下子增長了不少。
那個時候云開才真正反應過來,自己當真已經不再是幾十年前那個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將她輕易打殺,毫無反抗之力的病弱小孩。
也不知道洛芊死后,秦天將會受到的影響到底會有多大,只希望洛芊對秦天來說是無可替代的存在,畢竟只有無可替代,才是真正的絕殺。
另外,洛芊的死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算是鳳行大陸真假天道之間氣運爭奪搏奕的一種正面具象,而將來隨著越來越多類似的“洛芊”死去,至少鳳行大陸這片天地間的規則次序會變得越來越正常。
“師父,我能干什么,放心,我肯定不是棄宗而逃,只是一時沖動先去解決了一點個人恩怨。好在勉強回來得還算及時,又有師父請來的兩位前輩化解宗門危機,不然宗門真出了什么事,我這可就真解釋不清了。”
云開不好當著上三州前輩的面,說殺洛芊祭旗一事,畢竟現在曉辰宗與紫玄門等人還在山門之外,此時并不方便再激發沖突矛盾,哪怕洛芊并不是曉辰宗的人,卻到底也是當初的指證人之一。
“臭丫頭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懷疑你棄宗而逃了?”
無海聽云開這般說,便也知道估計小徒弟去干的事情不方便當眾說道,因而身為一個合格的師父,當然要替徒弟打配合,趕緊把話題轉了開來:“你師父我是那樣成天疑神疑鬼的人嗎?算了算了,看來還是…”
“云開,你那個人恩怨解決妥當沒有?你一個人去的?沒被人給欺負吧?”
喬南岸實在有些等不及了,頭一回直接便打斷了無海真君那些沒完沒了的廢話,一下子把重點給云開婉轉地點了出來,重新期盼無比地等著答案。
“解決妥當了,而且是徹底解決了,多謝掌門關心,沒人能欺負得了弟子。”
云開自然明白掌門他們心中的急切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是以當下便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啊,那就好!”
“解決了就好,妥當了就好呀!”
“不錯不錯,沖動是沖動了點,不過咱們沒吃虧就成!”
“我就說了沒什么可擔心的,無海師伯悉心教導出來的徒弟,還能被人欺負了不成?”
聽到云開的肯定答案,南華宗眾長老高層們,一個個都松了口氣,瞬間笑容滿臉,那氣氛也熱烈無比,仿佛是聽到了多么大的喜事一般。
“咳咳…你們這些當長輩的未免也太縱著小七了,要夸也等到一會兒她跟她師兄一起贏下比斗后再夸,到時你們就算把她給夸上天也隨意,哈哈。”
云開一看就知道云開回來之前一準是去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且還是宗門這些家伙早就默許心中有數的。
不過,一個個的都這般沉不住氣做什么,不是平白讓他家小徒弟之前的去向讓人看出端倪嗎?
所以,關鍵之時,還是得靠他這當師父的出面描補,那些家伙一個個真是不靠譜。
無海倒是壓根忘了,最先提出云開去向問題的人是他自己,竟是毫無心虛地把黑鍋甩到了喬掌門這些不靠譜的人身上。
“行了行了,都什么時候了,也就是你們還有這樣的閑心,還是讓孩子先好好準備一會兒的比斗爭吧。”
莫望哪里看不出南華宗這些人是在故意打啞謎,但到底是人家宗門自己內部的事,不想讓他們這些外人知曉也是再正常不過。
不過他是真覺得南華宗這些人心夠大,都什么時候了,先好好操心馬上就要開始的比斗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陳真君與方真君同樣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他們比莫望更不在意這些,左右也不可能與他們有什么關聯。
誰知,原本覺得除了剩下比斗外,南華宗其他事宜都不會與他們有什么關系時,云開卻是提出有要事要單獨告知,甚至于連她那師尊無海都不包括在內。
見狀,陳真君與方真君倒也沒有覺得云開失禮,見無海與南華宗掌門都沒意見,這才跟著云開移步到了另一邊,并親自設下了結界。
“不知小友有何時相告?”
陳真君親自設下的結界,至少這里無人能夠偷窺到絲毫,是以哪怕并沒有離開南華宗山門附近,卻也足夠私下安心交談。
“兩位前輩,晚輩最近得知了一個與飛升有關的天大秘密,而這個秘密,晚輩連我師尊都不曾告知。不知兩位前輩可有興趣知曉?”
云開突然覺得風崖宗與御獸宗是兩個不錯的突破點,畢竟清元靈界飛升通道之事總得有人去徹查。
“不知這個秘密,小友從何得知?”
陳真君沒想到竟會從一個金丹女修嘴里聽到這樣的內容,畢竟飛升對于他們都遙遠無比,更別說是一個還不及百歲的年輕女修。
“小友想用這個秘密交換什么?”
方真君倒不是那么在意秘密來源,也不怕云開故意說謊欺騙他們,反倒是更在意,云開想用這個秘密從他們這里換敘好處。
“兩位前輩請放心,這個消息來源絕對可靠。”
云開率先回答了陳真君的提問:“兩位前輩有所不知,我南華宗開山祖師爺曾親自設定藏書閣,并且立下法旨,每一任藏書閣傳人都只能從他自己這一脈弟子中挑選合適要求的人選接任。一直以來,整個南華宗都知道藏書閣傳人的重要性,但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甚至于連以往所有的藏書閣傳人也僅僅只知道他們替祖師爺保存著一個關系到宗門興衰存亡的天大秘密,卻無人真正弄清過那個秘密具體是什么。”
“這聽起來有些像是在說笑話。”
陳真君意識到,云開鋪墊這么多前提的目的,但至少目前而言,他還真沒有將云開的話太過當真。
“不止前輩這般想,說實話,便是我師父自己也曾懷疑過。”
云開笑了笑,神色坦然,繼續說道:“不瞞兩位前輩,我師父便是上一任藏書閣傳人,他甚至都覺得這可能是我們祖師爺為了我們落霞峰一脈的地位不被取代,而故意弄出來假消息。不過后來,直到我成為了新一任的藏書閣傳人,一點一點得到祖師爺留下的提示,機遇巧合下拼湊出那個秘密的全部真相后,這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而之前我師父以及其他以往那些藏書閣傳人,之所以沒有發現真相,純粹是因為他們沒有像我一樣,滿足祖師爺提出的真正藏書閣傳人所需要的所有要求。”
“也就是說,你的這個與飛升有關的天大秘密,正是當年你們南華宗祖師爺所留?”
方真君質疑道:“據我所知,南華宗當年的開山祖師的確十分強大,也順利小飛升去了靈界,但離開鳳行大陸前,他再強大也只是化神修為,又怎么會知道與飛升有關的所謂天大秘密?”
面對質疑,云開并未多加解釋,只是平靜說道:“我只能說,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至于兩位前輩信或不信這個秘密,卻是全由兩位前輩自己決定。”
她這話沒毛病,畢竟飛升通道一事的確是經她嘴說出來的,頂多也就是打了一下祖師爺的名頭,所以她說的一切指的是與飛升有關的一切,當然都是真的,不曾騙人。
“好,那你再說說你想用這個秘密交換什么,若是代價太大,我們的好奇心也不會太過強烈。”
陳真君點了點頭,表示信了云開第一個問題的解釋。
而言真君也沒意見,最后還是得先聽聽云開想要什么,才決定他們要不要從云開這里換取這個秘密。
“晚輩今日怕是將開慈真君以及曉辰宗的人得罪了個徹底,所以晚輩想用這個秘密換取一定的庇護,至少將來晚輩行走在上三州之時,不會被曉辰宗或其他人明著圍剿追殺。”
云開也沒有太過貪心,明面上約束好曉辰宗或其他人對她的報復便差不多了,畢竟私下暗中之事防不勝防,說了也沒用。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把人給得罪了個徹底呀?”
方真君不由得笑了起來:“還以為你真天不怕地不怕,看來這也還是有怕的時候。”
“實力懸殊擺在這里,晚輩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不過今日就算晚輩對開慈真君與曉辰宗人再好聲好氣,但凡有機會,他們本就沒打算放過晚輩,這一點晚輩再清楚不過。”
云開不知道眼前兩位元嬰真君到底多少內幕,不過反正她是沒打算替任何人收著藏著:“實不相瞞,此次曉辰宗之所以會盯上南華宗,本就是我們宗門內部有人勾結外人,禍害宗門。而那勾結外人者,正是與我落霞峰,特別是與晚輩有私仇者。晚輩有預感,以后在外面會找晚輩麻煩的人必定會越來越多,所以能夠換得一些庇護,自然是再好不過,畢竟晚輩可不想這么快便英年早逝。”
果然,聽到云開的話,陳真君與方真君竟都沒有什么太多意外,顯然他們還真對這次南華宗禍起的真正原由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世間的事,只要做過便一定會留下痕跡,秦天勾結曉辰宗的確沒有半點實實在在的證據,但對于他們這些大宗門而言,有的時候,往往證據才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想在上三州不會被曉辰宗或其他人明著圍剿追殺,這個條件看似只是一般的庇護,但實際上也并不容易,至少得讓大半宗門明面上達成一定的制約才行,否則這種明面上的庇護也都是虛的,毫無約束力。”
陳真君覺得云開開出來的條件并不好辦,至少他覺得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是一種興師動眾。
而一個下三州的金丹女修,再大的秘密又哪里值得整個上三州如此興師動眾?
“或許等我說出那個秘密后,前輩便會覺得我這要求其實并不算高,而且也不難辦到。”
云開淡淡一笑:“畢竟飛升一事關系到每一個修仙人,而且我這要求也沒什么強制性,盡力而為便可,說到底再好的庇護也只是一時,想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關鍵還是得靠自己。”
大概是覺得云開說得也在理,所以陳真君與方真君對視過后,倒也沒再反對,畢竟事關飛升,他們怎么可能當真不想知道,哪怕只有一分可能為真,也不能就此錯過。
得到兩位前輩點頭許可后,云開也沒有再要求弄一個真正的交易契約之類的,畢竟她清楚的知道,飛升秘密本身,就是一種最好的約束。
“清元靈界飛升通道早就已經出現了問題,近幾萬年來,從清元靈界順利渡過雷劫飛升仙界者,應該都沒有到達真正的仙界。至于那些渡劫者如今是死是活,又去了哪里,這一點我也不知道,清元靈界暫時估計也沒人知道。”
云開就這般平平淡淡地將如此驚人的消息道了出來:“祖師爺留下的這個秘密,還附帶了一個有可能解決飛各項通道的一線之機,而這一線之機應該正是應在藏書閣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