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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云開與月深一人負責一個坑,各挖各的。

  一開始,云開速度也就那樣,用盡全力鋤下那么一小塊土,跟月深差不了多少。

  說實話,她還想了一些別的省力高效之法,只可惜用在這里全都成了投機取巧,反而半點作用都沒,全成了無用功。

  只有老老實實運用靈力,使出最大的力氣、絕不偷工減料下,才能成功鋤下一小塊,這便導致作坊里的活計當真成了純粹的苦力活,時不時還需要停下來休息恢復靈力。

  一整天下來,不算太大的簍子只裝了小半都不到,云開估算了一下,要裝滿一簍,按現在的進度至少也得三四天的功夫。

  “咦,你挖了這么多了?”

  月深不知何時走到了云開坑邊,看到邊上的簍子已經裝了近三成,當下好奇請教道:“你速度怎么這么快?”

  “這還叫快?”

  云開直接躍身上了坑,又往邊上月深挖的那坑里看了一眼,發現月深的簍子比她還少,頂多也就是兩成的樣子,頓時說道:“你怎么比我還慢?偷懶了?”

  “天地良心,我是這樣的人嗎?”

  月深連忙一擺手,解釋道:“就是這活實在太費勁,連著挖不了太多次,便得停下來休息恢復,看你這速度,估計應該是靈氣恢復速度比我快,所以才挖得比我多。”

  最開始云開動手挖時,他也是見過的,一鋤頭下去挖到的土跟他差不多,兩人半斤八兩的誰也別笑話誰。

  如今一整天下來,云開卻比他多出近一成,只能說明對方恢復靈力的速度絕對快過于他。

  浪費的時間少了,挖的次數自然也就更多,得到的土也更多。

  唉,雖然他也不想承認,可有時真的覺得,云開才更像是從小生于、長于仙界的真正天才。

  不愧是這么多大小世界外來試煉者榜首,兩人相處得越久,月深連妒忌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也可能是熟能生巧,我稍微比你省力些。”

  云開沒有否認月深的猜測,她不僅靈力恢復速度比同境修士快,而且體內一次性可以容納的靈力總量也遠超金丹境水平。

  不過這些優勢放在此處,能夠體現出來的僅僅是比月深多挖那么一點點的土,實在不值得稱道。

  又挖了兩天半,云開比自己預估提前了不少時間,身邊的簍子可算裝滿。

  這簍子也頗有意思,平平整整放滿后,再多放一小塊也不行,好像再擠一塊能把它給擠爆似的。

  見狀,云開自然沒有繼續挖土,一手拎著背簍,一手拿著多出來的那塊土,重新出了坑。

  “你這是…”

  邊上正挖得麻林的月深,聽到動靜,抬眼便看到了云開拎著滿滿一簍的土,頓時驚訝不已:“你速度又快了,這總共才三天半,就湊齊一簍了?”

  好吧,他們兩人的速度越拉越開了,人家三天半就挖滿一簍,他緊趕慢趕至少也得五六天才行。

  果然,熟能生巧與熟能生巧到底還是有區別的。

  “滿了就沒法再裝進去,我估計,應該要想辦法先把挖好的土搬到哪里統一驗收上交之類的。”

  云開邊說邊將自己多出來的一塊土扔到了月深的簍子里,繼續說道:“當初的招工告示上可是明確寫著,招人挖土、搬土。”

  “那我跟你一起去找找,正好休息一下。”

  月深放下了鋤頭,簍子也沒管,就這般留在坑時,自己一個人飛了上來。

  反正這里就他們兩人,沒誰會動這些東西。

  “快看,石屋那邊,是不是又多了一間屋子打開了門?”

  月深剛上來便正好看到了石屋那邊有新變化,挨著放鋤頭、簍子那些工具的屋子邊上,果然又有一間主動敞開了門。

  “過去試試。”云開拎起簍子便往石屋走去。

  月深二話不說,當然是立馬跟上。

  與他們料想的差不多,新打開的那間屋子,果然就是用來收放搬運過來的土。

  屋子中間有著一方一米多高的古樸青銅鼎,很大,十多個人圍抱也未必抱得住,擺在屋子正中間,點了整間屋子大半的地方。

  “往那里頭倒?”

  月深指了指青銅鼎,莫名覺得鼎口有些像張著巨嘴的怪獸,仿佛想要吞噬一切。

  云開也沒有標準答案,不過照這情況看起來,多半應該如此。

  反正也就是一簍土,試過便知。

  她拎著簍子將里面的土直接往青銅鼎中倒去,而倒下的那一瞬間,云開竟感受到了來自青銅鼎無聲的雀躍。

  一簍子的土倒進青銅鼎后,并沒有直接沉底,而是在鼎中順著一個方向轉起了圈圈,轉著轉著,整個鼎內光芒四溢,一下子將整間屋子都照亮。

  下一刻,那光芒瞬間提升了不知多少萬倍,便是云開與月深也無法直視,只能下意識地閉上眼。

  而就在他們閉上眼時,極光包裹中的那些土塊通通變成了法寶、丹藥、符陣等等各種各樣的資源寶物。

  除了個別存在一些殘缺、創傷外,大多數都還完整如新,而且皆是品階極佳的好東西。

  若是云開能夠親眼看到剛剛那一幕的話,估計立馬便能夠明白他們挖的根本不是什么土,而是各種各樣的寶。

  至于寶從何來?

  每一界秘境開啟,那么多外來試煉者,死在試煉途中,他們身上所有的家底可不就被秘境直接接收掉了嗎?

  而此刻,她親自挖出了來的,正是那些死在一輪輪試煉途中的外來修士的所攜帶的家底之一。

  云開早就懷疑過,每一輪試煉的獎勵來自哪里?羊毛出在羊身上,顯然當初她便已經觸及到了真相邊緣。

  不過,等到極度刺目的光芒散去,他們能夠正常睜開眼時,青銅鼎內所有由土化寶之物通通消失不見,半點土星子都看不到,就好像壓根沒有任何東西放進來過。

  “就這樣吞了?然后呢?”

  月深見狀,下意識地叨叨了一句。

  “然后”當然是指的工錢或報酬之類的,不過顯然暫時并沒有半點跡象。

  是本來就沒有,還是說要等他們可以離開時再一起結?

  還有,這么一簍子下去,他們挖土的總進度算是完成了多少?每個人總共得挖多少簍才算是完成?

  “簍子上有變化。”

  云開看了一圈,很快發現了自己簍子上出現了一圈類似刻度記錄的顏色條。

  “一百條?如今才亮了半條?這么說亮整條需要兩簍土,全部都亮算完成任務的話,總共要挖兩百簍?”

  月深臉色不可避免的變了變,算起賬來清晰又沮喪:“就算你挖得再好,速度再提升一些,分攤下來一簍最少也要用三天時間,兩百簍便得需要六百天!而且這還不僅僅只是時間的問題,一直呆在這里挖土出不去,咱們肯定還得交納凌云城每個月兩萬積分。六百天的話,妥妥就工花去四十萬積分!要是我的話,呆的時間還得更久,花的積分也只會更多。這叫什么事呀!”

  這苦力干得真是虧到了家,半點酬勞都沒有,他們還得貼上大量時間、精力、辛勞的汗水以及昂貴的積分,這處作坊當真妥妥就是一個大坑,專門來坑他們的呀!

  “那你不挖了?”

  云開并不打算夸月深數算得不錯:“不挖完能放你走?那估計便只能一直在這里頭消耗時間與積分了。”

  這里可不同于中年掌柜私自束縛他們的困陣,這是凌云城的一部分,設定的一切便是規則所在,而他們要做的便是在規則之內將分攤到他們手中的事情做完并做好。

  至于最后到底會不會有報酬,或者說報酬能不能抵銷他們本身付出的各種成本總和,估計只能看運氣,并不是他們所能夠決定的。

  但既然進了這里尋機遇,本來就得做好白走一趟,甚至虧本倒霉的準備,所以云開倒是心態良好,坦然接受了眼下并不算太差的處境與狀態。

  說到底,也僅僅是要在這里耗些時間、費些力氣,再消耗些積分,都是消耗有限且他們承擔得起的。

  月深聽云開這么一說,心氣倒也很快平復了下來:“挖,怎么不挖?不僅要挖,還得好好挖,這樣咱們才能早些完成離開。”

  至于報酬什么的,現在他也懶得去想了,早些挖完早了事便很好了。

  兩人很快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各自所在的坑繼續埋頭苦干,等云開挖滿第二簍時,月深正好將填滿他的引一婁土。

  “你挖得越來越快了,我怎么就快不起來?”

  月深看著云開的簍子,有些無語。

  明明他這幾天當真拼足了盡,休息都盡可能減少,就是想要提升速度,誰知道再怎么樣提升還是被云開拋得更遠。

  他六天多才挖滿一簍,而同樣的時間,云開卻是他的兩倍。

  人與人的差別怎么就那么大呢?

  “你速度也有提升的,只不過比我提升得稍微慢一些而已。”

  云開笑著安慰道:“我速度基本已經穩了下來,沒什么太多提升的空間了,但你的潛力還是很大的。而且,我先挖完的話,也可以騰出手來幫你一起挖。”

  只聽提升空間對比這樣的話,月深面對這種類型的表揚,可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但聽到后面云開說到時先完成了會幫他一起挖,這話便等同于天籟之音了。

  “你說得對,放心,我會更加努力提升速度的!”

  月深連連表示道:“到時你搞完了幫我的話,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云開略一點頭,倒也沒有拒絕月深許下的好處。

  親兄弟還得明算賬,云開并不在意自己幫忙挖后,月深會給她多少報酬好處,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月深不會將她的幫忙看成理所當然之事,這便足夠。

  兩人很快拎著處各自的簍子重新去到了那間石屋,這一次,月深先往青銅鼎里倒下了他的第一土。

  倒下去后,剩下的整個過程并沒變化,鼎中光芒散去,上交完成,月深的簍子上同樣多出一圈一百根刻度線。

  唯一不同的是,月深的第一根刻意線可沒有亮上一半,僅僅只亮了四分之一。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挖的土沒你挖的重?還是沒你挖的值錢?或者沒你挖的香,沒你挖的好看?”

  月深又好氣又好笑,這明晃晃的區別對待實在是精心,按他這亮線的程度看,他硬生生要比云開再多挖兩百簍。

  欺負人也不是這么欺負的吧?

  云開也是有些意外,沒辦法,他們總共也就上交了兩簍,可比對的參照太少,的確很難判斷出真正的原由與規律。

  “先看看我這一簍再說。”

  她也沒有多想,很快便將自己的第二簍土倒進了青銅鼎中。

  這一回,云開感覺那再上的光芒好像更加刺目了,多費了一些功夫后,這才可以重新睜開眼睛。

  “快看看你簍子上的刻度線變化。”

  月深比云開還要積極,眨開眼后第一時間便盯上了云開的簍子:“這…也太偏心了吧!”

  看著云開簍子上已經直接亮滿了兩根刻度條,月深可真是深深體會到了這處從我作坊對他的嫌棄,以及對云開額外的偏愛。

  云開第一簍子土,亮了半根刻度線,第二簍子土,便直接亮了一根半刻度線,再看看他一簍子才換四分之一條刻度線,嘖嘖…

  月深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講,明明都是一簍子土,難不曾土與土之前還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不成?

  云開卻是想到了什么,很快笑了起來,道:“興許還真是我這一簍子土比你以及我第一簍土都要更價錢得多,所以能夠點亮的刻度線也就越多。也就是說,完成作坊給我們的所有活計,關鍵并不是看數量多少,而是挖到的土本身的價值。”

  “不都是一樣的土,還能有什么不同?”

  月深完全想不明白。

  “具體的我現在也說不準,這樣,一會兒你也去我那個坑一起挖,等多交幾回后,估計就能夠看出更多規律來。”

  云開覺得現在這個發現與發展其實挺不錯,至少雖然判定的標準并不在他們這邊,但她的運氣似乎挺好,這樣一來應該會比預計中的輕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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