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好像能夠聽到窗外的藤蔓那快速地生長和攀爬的響動，因為不過是在一夜之間，它就已經漫過了瑪塔芙絲的窗沿。
生命的成長聽不見聲音，但是我們的內心卻能夠聽到那律動之音，想象出那美麗的畫面。
石灰城的一間旅店的屋子里面，瑪塔芙絲正在看一本書。
是拉伯神侍送給她的那本《莫拉比王傳》。
“嘩”
屋子里很安靜，只能夠聽到書頁的翻動聲。
書里，莫拉比王是奧西斯王的追隨者，他是蘇因霍爾的第一位凡人之王，他一生都在推行著奧西斯的政策。
也因此這才有了如今的蘇因霍爾王國，而不是一個四分五裂的城邦。
他鎮壓叛亂，分裂貴族，誅殺大量的反對者，最后連同他曾經最忠實的臂膀阿努也沒有放過。
這本傳記里可以看到莫拉比是如何一步步和阿努走向決裂的，最開始是因為蛇人能不能夠進入羽蛇金字塔而出現分歧，然后是豐收神廟的日漸壯大。
最后，是因為圖騰柱的出現。
圖騰柱能夠轉化蜥蜴人的力量，讓莫拉比擔憂無比。
但是這并不是導火索，壓倒最后一根稻草的真正關鍵因素是。
莫拉比王老了。
他要死了。
所以才發生了最后的一幕，昔日的好友和同伴搏命相向，一個想要殺死對方，一個斬斷了對方一條手臂。
這本傳記比圣典要長得多，但是一本書總有最后一頁。
在那最后一頁，寫著莫拉比王說過的話。
“他說得不錯，我對不起他。”
“我騙了他，我和他說蛇人和蜥蜴人可以共處。”
“人，是會變的。”
瑪塔芙絲按照拉伯神侍所說的，讀完了這本關于凡人王莫拉比的傳記。
當她讀完的時候，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莫拉比這位凡人之王。
起碼，不是一個單純的壞字。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也不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只是一個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擇手段不惜犧牲任何人的王。
但是最后，他的確做到了他向奧西斯王保證的事情，也完成了蘇因霍爾城邦聯盟向一個完整國家的轉化。
看完最后一頁的話語，瑪塔芙絲久久沒有合上這本書。
“人，是會變的。”
或許，曾經莫拉比也想象過他們一起和諧共處，共同支撐蘇因霍爾的畫面。
只是到了最后，他并沒有選擇相信阿努。
“我們睡著做著最美的期盼，醒來卻做著最壞的打算。”
瑪塔芙絲不知道為何，說起了之前拉伯的那句話。
“我們相信著人性的美好，卻又知道那美好經受不起考驗，我們相信正義存在，卻不相信正義屬于自己。”
“所以我們做著最美好的夢，說著最美好的故事。”
“卻總是做著卑劣之舉，行丑惡之事。”
瑪塔芙絲第一次感覺到了人的復雜。
一件事情是有是非對錯的，而一個人卻可以同時是英雄和邪徒。
其可以曾行過光明之舉，也會有著陰暗之面。
她不再去輕易的評判一個人的是非過錯，起碼不會根據一個故事，去簡單地評論某一個人。
看完了莫拉比王的故事，窗戶前的瑪塔芙絲也拿起了一個皮冊子。
模仿著曾經的拉伯一樣，在窗戶面前思考著什么，然后一點點寫下。
在羽蛇金字塔下的時候。
瑪塔芙絲在那里等待著的同時也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做，她按照拉伯的口述，也悄悄地寫了一個故事。
獨屬于黑色巨龍的故事，一個以阿努為主角寫下的劇本，和圣典里的側面描述完全不一樣。
瑪塔芙絲看過妖精表演團的表演，還曾經多次為妖精表演團的角色翻譯配音，在月光城里的時候，也寫下過不少劇情草稿。
她之前也沒有想過，這些東西竟然能夠再度派上用場。
而現在。
她嘗試著，以操偶戲劇的模式寫下一個劇本。
她原本打算故事寫完之后給拉伯看一看，卻沒有想到最后還是沒有趕上。
此刻。
再度認真閱讀完了《莫拉比王傳》之后的細節后，瑪塔芙絲感覺自己，腦海之中的那個阿努更加清晰了。
她落筆有如神助，將拉伯眼中的阿努、莫拉比眼中的阿努還有自己眼中的阿努結合在了一起，寫下了一個全新的故事。
當故事落成的時候，她以羽蛇神庫爾彌斯給自己說的那句話作序。
“一個人真正內心的正邪善惡，并不因為外相而左右，不因美麗而善良，不因丑陋而邪惡。”
然后，給其取了一個名字。
“龍之心。”
瑪塔芙絲捧著《龍之心》，有些懷念地說道。
“拉伯神侍，這是我唯一能夠為您做的事情了。”
她帶著自己的皮冊子，走出了旅館。
她準備尋找一棵彩虹樹，將自己初次嘗試寫下的劇本寄出去。
石灰城中雖然有著守塔人的祈禱堂，但是卻沒有奇跡神廟，因此也沒有彩虹樹。
不過石灰城距離火山森林并不遠，那樣一片廣袤的森林，找到一棵彩虹樹并不難。
瑪塔芙絲進入火山森林轉悠了一圈，按照拉伯教給他的方法，最終穿過了一層彩色的光界。
抬起頭，就看到了開著不同顏色花朵的彩虹樹。
這棵彩虹樹應該有些年頭了。
很高大，樹洞也很寬闊。
瑪塔芙絲上前，在彩虹樹下開始祈禱，進行某種儀式。
不過這儀式并不是連通神明，而是連接向某位造物神國的存在。
“造物神國的使者，妖精表演團的團長，大妖精茜米拉。”
“請收下我的故事吧！”
“雖然我寫得不一定好，但是這個故事一定是一個好故事。”
瑪塔芙絲祈禱完畢之后，將自己手上的皮冊子放入了樹洞之中。
樹洞之中的旋渦一轉，就看到皮冊子消失在了其中。
瑪塔芙絲有些期待，也有些擔憂。
她也不知道，對方究竟能不能夠收到。
收到又會不會看，看完之后又會不會認可它。
但是。
她希望某一天，在路過某一座城市的時候。
能夠再度夢到那傳說之中的妖精表演團，那位如同夢之精靈一般的美麗聲影站在舞臺上，向著所有人宣告。
“今天我們要表演的節目是——”
“龍之心。”
回來的路上，可以看到整座石灰城連續多日都在舉辦著慶典。
豐收神廟和羽蛇神的信徒都在歡慶，因為他們的神剛剛展現出了神跡，前往了諸神的國度。
瑪塔芙絲路過街道的時候，可以看到豐收神廟的神侍抬著一只用植物扎成的巨大羽蛇神神像，穿過街道往遠處而去。
而且那神像所過之處，街道上的樹木竟然一個個煥發出了生機。
這讓街道兩側的信徒們，一個個變得狂熱至極。
“偉大的羽蛇神庫爾彌斯，感謝您帶來了豐收的力量。”
“豐收之神啊，在您的庇護之下，今年也一定是一個風調雨順的年月。”
“感謝您的恩賜…”
所有人匍匐在地，卻依舊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神像。
在他們的眼中，那神像閃爍著金光，帶來了豐收和食物。
如此美麗，如此神圣。
瑪塔芙絲也站在路邊，想起了羽蛇神庫爾彌斯對自己說過的話。
“很久很久以前，他們稱我為怪物。”
“后來，他們稱呼我為奇異的羽蛇。”
“到了最后，他們高呼我為羽蛇神。”
而從這一刻開始。
羽蛇的形象，就真正徹底地和神明掛鉤和聯系在了一起。
不再有人稱之為怪物，也不再有人認為它怪異。
當每個人看到它的時候，都會高呼。
“啊，多么神圣美麗的姿態啊！”
“只有神靈才能擁有如此偉岸的形態。”
“那金色代表著豐收，那羽翼代表著風調雨順，那鬃毛代表著…”
瑪塔芙絲等待那羽蛇神的神像走過，準備接著往回走去。
卻沒有想到，那神像之上好像傳來了聲音。
“瑪塔芙絲”
“過來這里”
瑪塔芙絲抬起頭看了一眼，雖然什么也沒有看到，但是隱隱明白了什么。
于是跟著那神像一起往前走，最終進入了豐收神廟之中。
神廟之中的人也沒有阻攔瑪塔芙絲，任由她進入了最深處。
在一座神圣的殿堂之外，地上匍匐著大量身穿黃色神袍的魔騎士神侍。
這些魔騎士給人的感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他們和自身契約魔獸的魔晶經受過羽蛇神力量的洗練，或者說從現在開始，他們才真正是神的仆從。
他們可以隨時隨地聯系上他們的神明，只要頌唱神名，并且神明愿意回應他。
他們能夠從神國之中借來神的力量。
此時的豐收神廟，和之前的豐收神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而這，只是豐收神廟的變化。
魔藥和魔獸的變化，則就更加巨大。
羽蛇神擁有了神話位格。
整個世界的魔藥就可以自由生長了，魔藥植物真正成為了一種可以自我繁衍，自我傳承的超凡植物。
而魔藥植物的自我繁衍和傳承，也代表著魔獸一族也真正登上了歷史舞臺。
不是曇花一現，而是一個真正的族群。
在那些尋常人看不到的地方，在世界的各個角落之中，大量的魔藥植物正在繁衍生長，新的魔獸正在不斷涌現。
瑪塔芙絲目光看著這些魔騎士，最后就看到了豐收神廟的牧首，對方伸出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讓其進入殿內。
瑪塔芙絲點了點頭，進入殿堂之中。
就看到了剛剛那個用植物扎成的羽蛇神神像。
一道光芒沖天而起，射入殿堂的穹頂之上，融入那彩繪之中。
一扇金色的門打開了。
目光穿透大門，就看到了一個超凡植物組成的奇異世界。
在那里，巨大的羽蛇神之軀懸浮在神國的最上方，盤在一起和云海融為一體。
“黃金之鄉。”
瑪塔芙絲再度看到了那座升入了諸神國度的神國，而這一次她眼尖地看到，在巨大的羽蛇之軀下面還站著一個人影。
而那個人影落下，直接墜入人間。
落入了瑪塔芙絲面前的那個植物扎成的神像之中。
片刻之后，那神像竟然動了起來。
瑪塔芙絲這才看到，原來那植物扎成的羽蛇盤在一起，懷中放著一個蛇人死卵。
此刻，一個影子鉆入那死卵之中。
龐大的生機涌入其中，緊接著死卵復生，緊接著破殼而生。
一個蛇人幼崽從卵中出現，但是沒有走幾步，就變成了一個成年人。
金色的光芒凝聚，化為了一件黃色的神袍。
那蛇人一點點上前，走到了瑪塔芙絲的面前，金色的瞳孔盯著她。
“我來履行我的承諾。”
瑪塔芙絲當然知道，面前這個應該就是庫爾彌斯身為蛇人時候的模樣了。
但是她抬起頭，看到神國之中的那個巨大的羽蛇之軀還在。
“有兩個您。”
“這個是分身嗎？”
對方回答：“不，我是本體轉生而來。”
羽蛇神庫爾彌斯抬起頭，看著那偉岸的神話生命軀殼。
“那是我的神話道具黃金種子罐具現出的身體，和藍女神用自己的幽魂化為神話之靈不一樣，我制造黃金種子罐用的是我的靈性和軀殼。”
“我將我的靈性部分給了它，變成了駕馭它的神話之靈。”
“你可以這樣認為，成為神話的只是我的身體和靈性，而我還依舊走在神話的道路上。”
瑪塔芙絲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秘密。
不過她更疑惑的是，為什么要這樣做？
“為什么，直接成為神話不好嗎？”
羽蛇神庫爾彌斯也并沒有隱瞞，到了這一步他的計劃也打算也可以說是明牌了。
“為了爭奪四大主權柄的真神果實。”
“只有自己踏上半神位格，才有資格爭奪四大主權柄的位置。”
“神話道具帶來的位格，不足以染指那四顆真神果實。”
庫爾彌斯甚至還提起了一個，讓瑪塔芙絲都覺得振聾發聵的名字。
“你們翼人的神選杜瑪也在走這條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競爭者。”
“這條路很難走，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瑪塔芙絲雖然是巫醫之神的眷者，不過對于杜瑪這個名字也非常敬仰，她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也在走著這樣一條艱難無比的路上。
瑪塔芙絲抬起頭，看著庫爾彌斯。
“四大主權柄的…真神果實…”
她再度發現了一些秘密，一些不為凡人所知的東西。
造物神國。
太陽花海和妖精之國連在一起，這里是夢境生靈的國度。
祈愿節慶典早就結束了，不過慶典之上多出來的新節目，妖精表演團的偶戲表演一直都在造物主的國度為大家津津樂道。
大家討論著那精彩的表演，有趣的故事，古老的傳說。
期待著，下一次妖精表演團會表演些什么。
“茜米拉說了，下一次是新故事。”
“你說會演什么？”
“當然是演妖精勇斗大魔王續集啦！”
“真的嗎？”
這玩意，還能出第二部的嗎？
當然，被津津樂道的還有那表演結束之后的小插曲。
某個小妖精站在妖精大圖書館的大門前，拿出一幅空白的畫布，大言不慚地說道。
“從今天開始，我要成為一個偉大的畫家。”
“我已經想好了，我的第一幅畫作，就叫做《蜻蜓》。”
“雖然還沒有開始畫，但是這一定是一幅充滿了寓意和深意的作品，是象征著妖精們的勇氣的偉大畫作，是我們偉大史詩勝利的深刻刻畫，是…”
再說下去，那就不是寓意和深意了。
那已經是徹徹底底地直接宣揚了，也不用叫什么蜻蜓這種遮遮掩掩的名字，直接叫做《魔神之殤》吧。
不過妖精們討論了半天，最后還是沒有人敢站出來搗鼓這個。
能夠出來畫《蜻蜓》的，已經是妖精之國的勇士了。
雖然名字起得還不夠明顯，但是大小妖精們都知道他要畫的是啥。
一瞬間，整個妖精圖書館內外都沸騰了，大量的小妖精們沖上了天，在空中拖出一道道彩虹，放著燦爛的煙花。
“喔喔！”
“真的嗎？”
“要掛出來了？”
“掛在妖精圖書館最顯眼的位置。”
妖精們樂瘋了，一個個問“勇士”。
“什么時候能夠出來呢？”
“勇士”站在大圖書館前，雄赳赳氣昂昂地說出了自己的精密計劃。
他都已經想好了所有的步驟，從明天開始就一點點實現。
“首先，我準備先花三百年，去學習如何畫畫。”
“然后再花三百年，去制造一塊世界上最精妙的畫布。”
“之后再花三百年，去調配世界上最美麗鮮艷的顏料。”
“最最后…”
妖精們一個個用拱起的衣角揉了揉腦袋，這家伙和某個大文豪一樣離譜，按照他這樣下去，幾千年都畫不完。
而這個時候，人群之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啊，這么慢。”
“這樣的話，最后畫還沒有畫出來，你就被大魔王種在花盆里了。”
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發現妖精群里面冒出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家伙。
頭戴金色花環，一頭黑發。
她捧著臉，一副認真的模樣。
臺上的“勇士”一副心虛的模樣，但是嘴上卻說道。
“誰說的，我才不怕大魔王呢！”
“我們剛剛可是，贏得了一場偉大又輝煌的勝利。”
說完，他嘟囔著。
“還有，我又沒做什么，大魔王憑什么抓我。”
臺下的那家伙，此刻還在認真地提建議。
她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想要早點看到名畫《蜻蜓》呢。
“所以啊，你要趕快呢！”
“要在你被種進花盆之前，趕緊將畫畫出來。”
“等大魔王回來，就來不及了。”
“勇士”聽到了建議，還真的考慮了起來，是不是要將自己的完美計劃修改一下。
可是，這可是自己想了好久的完美計劃，怎么能夠因為一點小小的挫折就修改了呢？
那樣，不就不完美了嗎？
不完美的計劃，就好像…
越想越偏的小妖精，突然發現了問題，他氣鼓鼓地看著下面的圣拉菲爾。
“不對，憑什么我就一定要被種進花盆啊！”
“還有，你竟然喊莎莉大人大魔王，你完蛋了。”
“我等莎莉大人回來，就去和祂說。”
“這樣，我就不會被抓了，我立功了，被抓的就是你了。”
臺上的小妖精得意洋洋，轉眼間就完成了身份轉變。
從對抗魔王的“勇士”，變成了魔王座下忠實的狗腿子。
“你完蛋了。”
“略略略略”
臺下把手提箱當做板凳坐著的，沒臉沒皮蹭吃蹭喝，還順便吃瓜看熱鬧正嗨的某仙女此刻一臉呆滯。
“誒？”
而在場的妖精們立刻整齊劃一地，和圣拉菲爾拉開了距離。
妖精們大多數都被莎莉種到過花盆里，他們可還沒有見過仙女被種到花盆里呢。
那是不是得。
弄個大點的花盆。
還有不少熟悉圣拉菲爾的妖精們圍攏了過來，貼心了和圣拉菲爾分享被種進花盆之后該如何適應，怎么樣討好大魔王才能更快被釋放出來的策略。
還有更貼心的，直接送了她一本書。
圣拉菲爾看著手上的《種入花盆的一千種應對方法》，目瞪口呆。
死到臨頭，貧窮仙女還企圖垂死掙扎：“不對不對，你們不也喊了大魔王了嗎？”
妖精們無所謂地說道：“沒事，所有妖精就這么說，但是圣拉菲爾你不一樣呢。”
妖精們異口同聲：“你可是仙女之中第一個這么喊的。”
圣拉菲爾抱住了頭，臉上一副我要完蛋了的表情。
而另一邊，茜米拉的妖精領域。
茜米拉坐在頂針制造的椅子上，趴在一張夾子撐起的桌子前。
她的嘴唇上面夾著一支筆，嘟著嘴唇發出思考的聲音。
“唔”
“唔”
面對外界的期待，此時此刻作為主角的大妖精茜米拉卻表現得格外苦惱。
因為造物神國和外界的時間流速完全不一樣，外面的一年對于里面的妖精來說不過就是一兩個月而已。
因此茜米拉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準備并且想好下一次的表演。
上一次，她可是夸下海口下一次要表演新節目了。
但是話說出去容易，等待實現的時候就難了。
讓她這么快想出一個新故事，這不是為難妖精嗎？
“總不能，真的上演《妖精勇斗大魔王2》吧？”
而這個時候，一個紙飛機從遠處慢悠悠地飛來，飛入茜米拉的領域。
最后經過她的窗戶前，停靠在桌子上。
“我的信？”
茜米拉疑惑地解開了紙飛機，一陣彩光過后，就看到了一本皮冊子出現了。
她打開之后，發現里面寫著一個劇本。
而且不論是故事、背景、臺詞，都好像是按照她之前的表演習慣定制的。
這似乎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一只黑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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