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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2師沈長技以制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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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肅,大事不妙!”

  秦禮前腳回來,趙奉后腳就找上門。

  還未等他開口說什么“大事”,便見秦禮臉色難看地盯著沙盤,視角正對著朝黎關山脈,時不時有光芒閃爍,有人在交手:“此事我已知曉,這次是我失算了…”

  趙奉凝重道:“他們何時出現在此?”

  雖然秦禮的文士之道圓滿了,但再圓滿的文士之道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制約。

  文士之道可觀察到的范圍、持續時間,跟消耗的文氣掛鉤,距離越遠時間越長,消耗越多!據趙奉所知,在沒其他手段加以輔助之前,可觀察范圍還有個極限數字。

  至于極限在哪里,秦禮也沒說過。

  截至目前,這個范圍是夠用的,能讓秦禮在大后方檢測到戰場以及敵方的營寨。

  趙奉看著沙盤不可置信。

  “這批兵馬是何時出現在這里的?”

  主公和吳公的斥候都在監控敵方動向,秦禮也在后方看著,他們分兵靠近朝黎關山脈不可能瞞得住,早被發現了。但現實卻是,在今日之前沒有一次相關的戰報。

  先鋒斥候沒傳信,公肅也沒發現。

  趙奉張開手掌,用大拇指和食指測量沙盤上的兩軍距離,大致估算一下現實數據,皺眉道:“一些轉移的軍陣言靈確實可以讓人實現瞬間移動的效果,但兩處相隔太遠,若不考慮文士消耗,哪怕是最強的移花接木也需要在中途轉戰百八十次。”

  那么強烈的文氣波動,逃不過監控。

  這種行為純屬脫了褲子放屁!

  秦禮突然想起來一事兒:“有種辦法,或許可以做到。此前,沈君與秋文彥在孝城對峙,派人在地下掘開一條通道直通孝城城內,里應外合夾擊城防,打開城門。”

  趙奉:“…”

  他當然知道。

  這一招她用了不止一次。

  辦法不怕老,屢試不爽!

  若是走地下的路,確實可以躲開公肅的文士之道,畢竟公肅的文士之道不怕別的,就怕遮擋。趙奉略一思索,想到一個問題:“公肅,不對,那么多土怎么處理?”

  大量泥土不好處理,只要有一個斥候發現黃烈營寨大量往外運土,黃烈的算盤就打崩了!說不定還會被主公將計就計,全部埋在地下。挖地道害人,主公可是老手。

  秦禮攢眉,在眉心留下淺痕,道:“大義,我在想是不是有人針對于我…”

  文心文士不愿意暴露文士之道,除了留一手保護自身,還有就是情報被敵人掌控,容易被定點針對。秦禮的文士之道乍一看無解,敵人的陣型、行軍路線和調度都在他眼皮底下,一清二楚,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的文士之道也是最容易破解的…

  其一,躲在遮擋物體之下。

  天底下還有比大地更大的遮擋物?

  其二,跑出他能監控到的極限范圍外。

  這個極限距離,秦禮不曾告知旁人,包括最信任的趙奉,他要將秘密帶進棺材!

  趙奉驚愕又擔心。

  “這、這不可能吧?”

  秦禮嘆息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文心文士的文士之道,更是五花八門,什么都有。誰都不能保證自己的文士之道沒有天敵…期盼吳公莫要在此處陰溝翻船。”

  他倒是不介意吳賢死活。

  但這個節骨眼喪命,對大局不利。

  吳賢一死,本就斗爭嚴重的眾人還不鬧翻天?沒法指望他們擰成一股繩抗擊黃烈,他們甚至可能在看不到獲勝希望的時候,暗中倒戈。這事兒,這伙人未必做不出!

  畢竟,什么都沒他們家族延續、生存和利益更重要!改換門庭什么的,不算恥辱,只要是有利的,今日的敵人也可以是明日的主君。不過,這只是最壞的一個打算。

  趙奉憂心忡忡:“確實,黃烈和章賀手中有三十萬,主公一人如何扛得住?”

  當然,他希望吳賢活著也不單純因為這個。二人主臣多年,看在這份上,他也希望對方能活久一些的。只是很可惜,自己沒有擅自出營的權利,趕不及去救人了…

  趙奉只能遙遙替對方祝禱祈福。

  順便——

  “吳公來這一出,還是有好處的。”

  若沒有吳賢等人去狩獵,無意間發現痕跡,還跟敵人發生了遭遇戰,按照敵人出現的位置,至多再有三天便可貫穿山脈。

  若斥候還發現不了敵軍蹤跡,黃烈便可率領主力兵馬在前面強攻,這伙偷渡伏兵再從后包抄,那可真是腹背受敵。哪怕撐下來,人家還能在后方放火燒田燒糧倉。

  糧食供給不上就只能撤兵。

  如此一想,還是蠻驚險的。

  趙奉剛說完,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幸災樂禍,局促又窘迫地閉嘴,余光瞥秦禮。

  見秦禮沒反應,以為他沒聽到。

  誰知秦禮贊同點頭:“確實。”

  反正沒有外人,幸災樂禍怎么了?——

  “先登哪天要是去擺攤算卦,我非得掀了他攤子——”沈棠騎著摩托,風馳電掣往哨箭升空方向狂奔,“他說朝黎關最近沒啥風浪,即便有波折也能化險為夷,結果就這?敵人啥時候摸到家門口都不知道!還有那個黃希光,居然偷學老娘絕技…”

  斥候沒發現敵情,卻有敵人突然摸到家門口,沈棠基本能斷定有人偷師學她。她挖地道坑了那么多敵人,卻不想有一日差點兒被人偷家包抄,這實在是地獄冷笑話。

  公西仇道:“你說那個小胡子?”

  居然還兼職算命?

  沈棠暗暗咬牙切齒:“就是他!”

  姜勝文士之道圓滿之后,天天跟她借文氣,每天不用兩次就手癢,沈棠為了大局考慮也沒阻攔。兩次而已,她給的起!姜勝每天忙完政務,逮著誰都算上一回…

  前兩天還說朝黎關最近有兵災。

  沈棠看他的眼神愈發像看神棍,吐槽道:這都快打起來了,怎么能沒兵災?

  查查最近斥候戰報,敵人動靜不大。

  己方又準備搶先出手,一切準備妥當。

  兩方這時打起來也正常。

  沈棠心疼自己的文氣:結果呢?

  姜勝道:有一股祥瑞自關外而來,可抵擋一部分兵災,結果應該有驚無險。

  沈棠:…祥瑞?天降猛人嗎?

  莫非又有人才自投羅…

  啊不,棄暗投明?

  姜勝搖搖頭,用一種極其渴望的眼神,撲閃撲閃看著沈棠:主公若愿,勝愿意再卜上幾回,或許卦象所見能更清晰。

  給他一晚時間,他保證弄清祥瑞是啥。

  沈棠十動然拒他的殷勤:我知道你很想,但你現在先別想。這樣夠了…

  這就跟氪金抽卡越抽越上癮一樣。

  非酋對自己的運氣沒有一點數,總覺得好運就在下一發!姜勝面對自家主公充裕的文氣儲備,完全控制不住雙手。一旦開了閘,他非得抽到她文氣一滴不剩才罷休。

  主公拒絕,姜勝只得遺憾作罷。

  沈棠:…

  寧愿姜勝文士之道沒圓滿,沒圓滿之前一天才一塊文磚,圓滿之后天天想搬空。

  先登越發不像個幕僚,像個神棍。

  她故作撓頭,避開姜勝的渴望的眸,輕咳道:咳,雖說如此,但還是讓上下戒備,命各處嚴加提防!準備隨時開戰!

  萬萬沒想到,敵人偷師還想偷她家!

  先鋒斥候居然沒發現?

  思索間,公西仇冷聲道:“到了!”

  朝黎關山脈地形復雜,高低錯落,綿延無盡,普通人進山很容易迷路,更別說找到路去支援了。沈棠和公西仇都不是普通人,直接用武力直線登山至高處,在山峰之間穿行起落,按照“兩點一線距離最短”的標準,最大限度縮短路程,爭取寶貴時間。

  “艸,他們人在哪里?”

  他們一番找尋才找到哨箭升空位置。

  只是抵達的時候,原地只剩狼藉廢墟。

  周遭充斥著許多駁雜氣息,人數不少!

  看情況,吳賢帳下這波人應該是集中武力突襲了,敵人派出大量兵力追殺…

  “那里!”公西仇只是稍作辨認,抬手指著兩處不同方向,建議道,“他們分兵了,瑪瑪,你這邊,我往那邊,可好?”

  沈棠當機立斷:“走!”

  二人化作流光分別追擊兩個方向。

  援軍正在趕來的路上。

  朝黎關山脈也好久沒這么熱鬧過了。

  與此同時,吳賢父子心境也各有不同。

  遭遇敵人弓箭手問候的同時,吳賢等人錯估了這批敵人數量,敵人也錯估了吳賢身邊的武裝力量。吳賢等人穿著打扮并不顯眼,看著像是普普通通的將領帶人狩獵。

  本以為能輕易拿下,誰知踢到鐵板。

  還讓吳賢他們抓住機會射出哨箭示警!

  為首的敵人死死盯著沒能攔下來的哨箭,眸色陰狠:拿下這伙人,要死的!

  哨箭升空,意味著他們位置暴露,辛苦忙碌月余的計劃打了水漂,此仇自然要用這伙人的腦袋來償還!只是,越交手越心驚。這伙人的實力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親衛?

  混戰之中,被保護在中間且戰且退的吳賢余光看到一抹熟悉身影,他恍惚以為自己認錯了。再欲細看是誰,敵人那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拿下他們,是吳昭德!

  吳賢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心中暗罵一聲——

  這狗東西不是章永慶還能是誰?

  吳賢作為勢力首領,底下的兵將可能不認識他的臉,但章永慶絕對熟悉。

  此時此刻,章賀臉上也寫滿錯愕與震驚,似乎沒想到會在這里蹲到來狩獵的吳賢!計劃被破壞的憤恨消失殆盡,被無盡狂喜代替:砍吳昭德首級,重重有賞!

  吳賢:…

  若非他身邊人手少,他絕對要殺到章賀這個丑八怪面前,狠狠抽他幾個大嘴巴!

  什么貨色也想砍下他的首級?

  奈何章賀的人源源不斷冒了出來,粗估一眼,還全是精銳,武將實力亦不俗,雖然沒有他帳下六驍將那么強,但吳賢今天出門打獵也沒帶上他們中的一個啊…

  一時,吳賢的心有些拔涼拔涼。

  他清楚,自己這是碰到伏兵精銳了。

  吳賢在前面逃,追兵在后面追。

  隨行武將在后方斷后拖延。

  他們必須快些回到己方營寨范圍,只要能跟看到動靜來支援的兵馬會合就能安全。這個算盤,不止他們會打,章賀打得比他們更清楚,一邊追擊,一邊命人用言靈干擾他們逃生的方向。這也導致即便有人斷后,始終無法拉開安全的距離,己方還不斷有人負傷。照這個情形下去,局勢對他們很不利!

  這時候,吳賢做了一個決定。

  他要兵分兩路。

  一路保護他,一路保護二公子。

  二公子還是第一次感受死亡距離自己如此近,經歷最初的慌亂,他很快冷靜下來。少年還能鎮定地震飛流矢,可扭頭就聽到吳賢分兵的決定,對上那雙熟悉的眸。

  …阿、阿父…

  他聲音帶著些許恐懼顫聲。

  二公子沒想到自己會被生父放棄。

  時間緊迫,吳賢沒能注意到兒子眼底一閃而逝的不甘和恨意,匆忙叮囑道:你我父子,聽天由命。若為父遭遇不測,你定要好好輔佐你大哥,穩住家業——

  章永慶認出他了。

  父子倆分兵,老二能安全些。

  待二公子回過神,只來得及看到熟悉背影消失遠處,他在吳賢心腹保護下朝著反方向逃命。章賀知道吳賢分兵,哂笑譏嘲:呵呵,他們父子倆,一個都別想跑!

  方才交戰,章賀有聽到有人稱呼吳賢身邊的少年為“二公子”,那名少年相貌與吳賢也有諸多相似,必是父子無疑。若能將父子二人祭旗,定能重挫朝黎關的士氣。

  多多少少也能彌補計劃失敗的損失。

  聽說吳賢長子是個扶不上墻的,一旦吳賢父子雙雙身死,吳賢長子壓不住老人,天海勢力必會分崩離析。而以天海的尿性,沈幼梨想蠶食他們也不容易。呵,熱鬧啊!

  章賀眼睛轉了一圈,想到什么。

  他右手掐指,傳信一封給分兵追擊二公子的人,讓人照著信函上的內容做…

  殺人,誅心!

  二公子,沒路了!

  《宋檀記事》,荊棘之歌。

  簡介:修仙回來后,我回老家直播種田了!

  PS:我的流浪地球笨笨拼裝周邊被人偷了,7號被偷,香菇小區這里電梯沒監控,對方還是背對著拿的快遞,然后倒退著走的。為了抓到她,只能從對方提著的菜籃子背包判斷她剛下班回來,一路查到了她的車…基本能鎖定目標,但還是好氣啊,我的笨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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