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慢法,辰只需現如今手中的權利便足夠了。”
說到這里,林辰稍稍停頓了片刻,隨即便將治理瘟疫的許多權利說了出來。
“調度糧食的權利、封門閉戶之權、調動百姓之責…以及聯絡陛下或上官之能。”
“有此數十法度在,便是瘟疫再如何兇猛,其實也只是輕而易舉便可撲滅了。”
“不過,此法由于未開殺戒,因此奏效頗慢,大約需要兩個月,或許才能將瘟疫徹底撲滅,但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個月了。”
“哪怕是一中人之才來做,三個月也能將瘟疫消滅了。”
群臣眼巴巴地看著這對君臣。
等到林辰的話一落下,他們便紛紛開口了。
“此法妥當!”
“臣附議!”
“仆射此法最為妥帖不過,一來不會傷及到諸位,二來還能…三來能將瘟疫消除,最好不過!”
“陛下可許之。”
群臣們一臉開心地連連點頭。
可以說,林辰剛剛說的權責雖然很多,但是看得出來,這不過就是一個臨時的權利罷了。
真要說起來,當初的督郵也就是如此而已。
而督郵的權利有多大呢?
這么說吧,督郵的權利看起來大,但實際上,他卻連處罰縣尉的能力都沒有。
不然的話,當初的劉備也就不會逃過一劫了。
正是因為督郵的權利小,但權責重,所以劉備當初才能逃了出來。
真要是權利大,權責也重,給劉備一百個關羽,恐怕…
好吧,真有一百個關羽,他還是能跑出來的。
朝堂上的百官,對于這一點都是清楚的,畢竟他們本來就是從地方上面上來的。
除了一小部分的小京官之外,幾乎沒有多少的例外。
也正因此,他們才會這么的贊同此議。
“兩個月嗎?”
劉備點了點頭,隨即笑著對林辰道:“既然如此,那就用快的方法吧。”
說著,他還沒等群臣開口反對,便搶先一步對群臣淡淡的道:“如今雒陽有數百萬人,若是不用快的方法,恐怕會很快殃及到諸位。”
“諸位可以想想,到底該用快的,還是該用慢的?”
“朕可以不在乎,但諸位家里難道就不會出門了吧?就算是不會出門,他們會不會偷跑出去呢?”
劉備說到這里時,頗有幾分驕傲的道:“朕就敢打這種包票,因為朕的宮廷里,本就沒有幾個人,哪怕是朕親自看著,他們也都跑不出去了。”
百官們猶豫了。
不過,他們并沒有猶豫多久,便都很是不甘心地對劉備的建議進行了附和。
這瘟疫要是爆發在其他地方,他們可能不會同意。
但偏偏,瘟疫爆發的地方乃是京城。
這樣一來,用快的方法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否則的話…諸位大臣自己也是怕死的嘛。
他們可不想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在瘟疫肆虐下。
而若是不想死,就得先同意了林辰的建議,用最快的方法,將這一切都消弭與無形之中。
“子源,接劍!”
劉備輕笑一聲后,隨手便將自己的雌雄雙股劍丟出去了一把。
不過,剛剛丟出去他就后悔了。
因為林辰是一個文官啊,這要是砸到了,他可就要心疼死了。
剛剛之所以失態,完全是因為在被壓制了那么許久以后,他忽然勝了朝堂百官一次。
這讓他怎么可能不感覺到開心?
但在這種失態下,他卻拿著劍砸向了自己唯一可以依仗,也是唯一能依仗的文官林辰。
“子源小心!”
沒有多想,劉備下意識地便來了一個助跑,顯然是想要自己接住。
“陛下小心!”
與此同時,躲在人群看戲的張飛,一看到劉備的表現,立刻便蹦了出去。
除了他之外,許多的武將也都動了起來。
“辰,領命!”
但,就在這人人都動起來的時候,林辰卻輕而易舉地將劍接了過去,還對劉備表達了感謝。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在想,這把劍是不是太輕了一些,要不然的話,以林辰的身板,又怎么可能接得住?
反正對于很多文臣來說,他們都是接不住的,這一點他們也愿意承認。
但偏偏,林辰就是穩穩當當地接住了。
而且還接的那么的平穩,仿佛早就已經有了預料一般。
這么一來,人們可就直接傻眼了。
這年頭的文臣,都這么的恐怖了?
他們都是這么想的。
“辰這就去了。”
但林辰卻顧不得解釋什么,匆匆忙忙地便拿著劍跑了出去。
“走啊!”
走的時候,他還踹了一腳看戲的張飛:“莫非,翼德還想要讓我自己來做這些事不成?”
“哦哦哦!”
要是一般人踹出了這么一腳,估計張飛早就將其腿都給砍斷了,但這是林辰做的,于是…張飛連忙點了一下頭,隨即便匆忙地跟了上去。
“這…”
許久之后才反應過來的劉備,喃喃自語道:“子源何時有了這等健壯的身軀?”
“莫非,吃當真可以如此大補嗎?”
說話間,他不由得想到了之前林辰最喜歡做的事——大吃大喝。
可以說,每次林辰回來,或者去做一些事之后,都會在家里大吃一頓。
也是因為這一點,劉備搜集了許多廚子送到了林辰的府邸之上。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只是這么吃了小半年,林辰居然就這么壯了。
輕易接下他的劍不說,還那么的穩當。
“真是不可思議!”
想到這里的時候,劉備搖了搖頭,呢喃道:“若真是如此的話,朕倒是也要多吃上一些東西了。”
他也是想要有一個好體格的。
哪怕他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體格本來就很健壯了,但誰又會覺得自己更壯呢?
“軍…仆射,我可以做什么?”
出了門,張飛便迫不及待地搓起了手:“是不是要讓我殺人?說,殺誰?我這就直接帶人…”
“殺誰啊?殺你嗎?”
林辰撇了撇嘴,狠狠地嘆了口氣道:“翼德啊,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的天真?”
“這種時候,是殺幾個人的事嗎?”
“真要是如此簡單,那你來啊?”
“額…不是嗎?”
張飛撓了撓頭,尷尬道:“剛剛我聽到的話里,軍…仆射就是句句帶殺,怎么到了現在,卻又不需要殺人了?”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實際和理論,也是有著不少差距的。”
林辰循循善誘道:“說這些,其實也沒什么用,翼德跟著我親自走一趟,你也就明白了。”
“最關鍵的是,經過如此一遭后,你大概也就能真正的擔負起京師安危的重責了。”
“啊?”
張飛愣了一下,隨即狂喜道:“當真嗎?”
“我何時騙過你?”
林辰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