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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 初吻

  她被他緊緊摟在懷里,先肯定了她的“天書”,再問出這樣二選一的話。

  洛泱這是不能逃、也不能混,只能眨巴眨巴眼睛說:

  “你猜!”

  猜?猜哪個你都會說不對,然后就沒下文了吧?

  李奏不上她的當,一只手撐著她的后腦勺,讓她和自己幾乎貼在一起,似笑非笑道:

  “既然我們注定今生要在一起,而我又有未來四年的記憶,那以后…你就得聽我的。”

  “我還有一千二百年記憶呢,干嘛要聽你的?”

  洛泱柳眉倒豎,嗤之以鼻。

  相處這半年來,與其說她相信李奏的為人,還不如說她相信一個重生之人,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猜疑和恐懼上。

  就知道你不肯乖乖就范,不過李奏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悄悄咽了口唾沫:

  一千二百年?往后數我不知道,往前數可就到了春秋戰國…想想自己突然變成了公子緩,能不能戰勝兄長,取代他成為魏惠王?

  既來之,則安之。他收回思緒,故作鎮定道:

  “我好歹是郎君,總要給我點面子…那以后,小事聽你的,大事聽我的。”

  明明更好奇那時大唐變成什么樣,出口卻成了家庭地位探討,難道是架不住一千二百比四,自己心虛了?

  “行!”

  洛泱這次答應爽快,若不是還被李奏抱在懷里,她一定會拍拍手,以示輕松:

  “從今往后,只要是我能決定的事,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好,那我們達成共識。我今日就要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

  洛泱話還沒問完,李奏就已經湊上前觸碰到她的唇,遲疑不過半瞬,便不由分說重重吻了下去。頃刻之間,天昏地暗,兩顆心都飄在空中,仿佛不緊緊抱著彼此,自己便會騰云飛走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最后親了親她的唇,看著依舊眼睛緊閉的她,溫柔笑道:

  “在想什么?”

  第一次跟人接吻的洛泱,腦子里終于有了意識,她睜眼就往李奏胸膛上捶,嗔道:

  “你犯規!這是我能決定的小事,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

  “哦?小事?小事你怎會臉紅?明明就是一件很大的事,再說…”

  他捉住她的拳頭,用一雙想要看穿她的眼睛,含笑道:

  “事情是用來做,不是用來決定的。”

  吖嘀!果然是一旦確定戀愛關系,女人地位瞬間下降…閨蜜誠不我欺也。

  仰臉看去,秋日陽光透過窗欞照在他半張臉上,讓他每一個毛孔都泛起柔和的金光,可陽光下他的目光,卻如秋夜星空,誘惑者她深陷進去。

  這是今生與她攜手的人。

  你個魂淡,長那么帥…

  洛泱感覺到了穿越以來前所未有的輕松,兩人捅破了身份這層窗戶紙,以后說話做事都輕松很多,彼此再不用試來試去打啞迷。

  “一千二百年后,大唐變成了什么樣?”

  “還有不到八十年,大唐就滅亡了,就像秦后有漢,漢后有三國兩晉那般,后來又經過了宋、元、明、清、民國,最后到了我所在的中國。”

  李奏沉默了。

  朝代更替,通讀史書的他清楚知道這是規律,卻因國祚突然被加了時限,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他喃喃道:

  “中國?中原之國?”

  “不,我們的疆域超過中原,是富裕文明、強大先進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所以…我是你祖先,你還敢讓我聽你的?”

  嗯?怎么又轉回來了?兩人面面相覷,洛泱忽然咯咯笑起來:

  “在我們中國,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誰叫我比你有錢?你就得聽我的!”

  突然好開心。

  剛剛升級了郎君權利的李奏,豈容她沾沾自喜獨樂樂?低頭再次吻了下去。

  正當兩人在開國縣公府卿卿我我之時,蘇府也驀地鬧哄哄起來。

  “阿昌,去叫府醫。阿吉,還杵在這干嘛?到冰井取冰來。”

  夫人把玄鐵調回來,做了新上任的執事,他雖有點行動不便,說話卻一句頂兩句。

  里面得了傳話,夫人也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四郎騎馬也騎了十年,好好的,怎么會從馬背上摔下來?五郎,去把軍營里的軍醫也叫過來,順便跟你父親說一聲。”

  “阿娘,您可別罵四兄,我們在備馬,是我鬧著要跟四兄比試比試的。”

  五郎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向母親解釋。

  “阿娘,是我自己不小心…哎呀!娘啊,好疼!”

  看那些小廝毛手毛腳,李明珠忙讓芙蓉、薔薇上前幫忙:

  “你這孩子,從小就不省心。小時候帶著五郎去捅馬蜂窩,自己躲起來,讓五郎叮了滿頭包,父親打你,你還離家出走…”

  “哎呀,阿娘,那都是哪時候的陳年舊事,這回是我摔斷了骨頭,五郎可好好的,什么事也沒有。”

  “瞎說什么摔斷骨頭…張府醫來了,快給四郎看看,摔哪兒了,打緊不打緊?”

  張府醫忙放下藥箱,伸手去摸四郎喊痛的脊背和腿。

  他的手到哪里,四郎就喊到哪里,張府醫擦擦額頭上嚇出來的冷汗道:

  “回夫人,大體上沒有骨折或錯位,這么疼痛,或許有些細小骨裂,在下摸不出來,還是等軍醫來看吧。”

  軍醫來摸了,也是這么說,外面摸不出來,只有開點活血化瘀,促進骨骼生長的方子,讓四郎少動靜養。

  這兩天,東都畿除了蘇家親軍,其余的軍隊都交到李逢吉手里代領了,明天就是蘇將軍上京述職的日子。

  二郎、三郎、四郎、五郎都要跟著父親一起上京,如果沒有意外,三郎會留在京中,其余三個兒子,跟著父親到同州換防一年。

  臨出門四郎摔傷了,蘇知遠除了罵兩句也沒有辦法。

  只好決定讓四郎留在東都養傷,順便管理蘇府外院事務,照顧府里的祖母、母親和妹妹。

  蘇家親兵分了五百給元楨,留下三百突厥兵護衛蘇府,剩下兩千兩百去同州。

  洛陽軍里沒了蘇家軍,四郎也沒地方落腳,這一年只好先讓他閑著。

  四郎終于如愿了。

  他從長安回來的時候,進屋就看見桌上有兩樣妹妹送給他的禮物。

  一件是把突厥刀,還有一件包在個小香囊里,打開來,是一張紙條和二十粒金珠,其中十粒是自己給妹妹的,另外十粒花紋有些不同。

  紙條上寫著:

  四郎吾兄: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史家非蘇家益友,吾兄切勿迷失。金珠還你,你也將它物歸原主吧。

  四郎有些氣惱,妹妹怎么猜到這金珠是史家給的?

  他將金珠全都揣進兜里,看都沒看一眼桌上那把刀,抬腳出了屋子,上街去了。

  晚上回到府里,四郎心情不錯。

  金珠沒還,反倒得了個留在東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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