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會兒修改一下文字、語句)
李氏離開之后,場面頓時就是好上不少。
不過,李氏畢竟是長輩,若是就她這般一個人孤零零地走了,難免是會面子上有些難看,故此,盛維也是直接揮了揮手,示意長松、長梧等人陪著他們的母親一同退場。
見此,兄弟兩個自是忙不迭地就答應了。
畢竟,在這個修羅場中,他們兩個既是兒子,又是孫子的,怎么做都是會犯錯,那還不如就直接走人了事!
當然了,不僅是長松、長梧,就算是長松的妻子文氏以及品蘭,她們也同樣是跟著李氏一起離開了。
不過,她們一個是長孫媳婦,一個是李氏親生女兒。
前者是要協助婆母主持家務,后者則是心疼母親,想要表達給予母親安慰,有此反應倒也不足為奇。
于此同時,自進了東府大門之后,就一直是在心里裝著事兒的明蘭那也同樣走了出去。
眼見品蘭離開了,那明蘭自然也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只見她向著大老太太和盛維的方向福了一福,便迅速地起身,追上了品蘭的身影,一起走出了前廳。
身后,盛長權雖然是在與大老太太寒暄著,但他同時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明蘭的動作。
盛長權微微一瞥,卻是不由地趁機看了她一眼。
不過,他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一笑,便就又繼續低下頭去,與大老太太說著之前的話題。
“祖母,您老人家多慮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至于盛維,那自然也是作陪一旁,附和著自家母親。
眾人在隨著李氏出來之后,就迅速地分成了三撥方向,各自行動起來了。
其中,李氏和兒媳文氏一起去往廚房,準備督管著管事們開辦宴席;而長松、長梧兩兄弟則是勾肩搭背地往外面走去,看樣子似乎是老大哥長松準備傳授些夫妻之道給自家弟弟。畢竟,作為已婚人士的長松確實是要比還未經人事的弟弟要有經驗許多。
至于明蘭和品蘭兩個,她們則是小姐妹手拉著手,一起蹦跳著前往品蘭的閨房去了,似乎是準備說些悄悄話。
在走過東府一段不短的路程后,品蘭拉著明蘭走進了一間布局豪奢華麗,布置卻極具粉色浪漫氣息的廂房里。
她也沒管明蘭如何,反而是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床邊,悻悻地倒在了床榻之上。
因為品蘭與明蘭是嫡親的堂姐妹,二人的性情又是極其相合,且更是相處了近乎三載的時光,所以她們之間的交情卻是非同一般,行事說話自然也就是隨意了很多。
“呼”
“總算是出來了!”
“呵呵!”
明蘭沒有接她的話,只是輕輕地笑了一聲。
“嗯?”
“怎么?”
聽到了明蘭的笑聲,品蘭不由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滿”地看向了自己的堂妹。
“明蘭,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明蘭倒是沒有品蘭那般豪爽的做派,她只是就近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倒起了一盞茶水,慢慢地喝了起來。
因為昨夜想了不少的東西,且今日又起來的有些早,故而,明蘭此時也是不免有些口渴。
聽到品蘭的“詰問”,明蘭不由微微一笑:“品蘭姐姐,我可沒說你有什么不對。”
“我只是覺得你方才的語氣有些好笑,仿佛是剛從囚籠里釋放了一樣!”
“哼!”
品蘭哼哼唧唧地道:“我就是才從囚籠里放出來的!”
“明蘭,你也不是沒見到方才的那種場面!”
“祖母她老人家可是好久都沒這么說過我母親了!”
說到這里,品蘭也是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明蘭,這次真是有些對不住了啊!”
“我也沒想到母親這次竟然會吃起了長權弟弟的醋來!”
很明顯,不僅是大老太太察覺到了李氏的小心思,就連一向馬大哈的品蘭也是聽出了自家母親的言外之意。
“沒什么。”
明蘭輕輕地搖頭,卻是不欲再在這件事兒上說些什么了。
畢竟是一家人,有些事兒,有些話而也不太好說。
不過,據明蘭的了解,一般來說,得罪了自家弟弟的人向來都是很少會有什么好處的,最起碼,是會被一個心眼不大的家伙給記掛上!
這次,也就是大老太太開口圓了回來,要不然的話,明蘭敢保證,自家的那個弟弟絕對是會將李氏的這句話給記在心里,而且還會是記一輩子!
當然了,他是不會對李氏做些什么的,不過,今后有關于她的事兒,那也絕對是不會得到他幫助的。
沒錯,盛長權就是這么一個記仇的家伙!
對此,明蘭也是有些無奈。
雖然她勸過了盛長權很多次,讓他做人要大肚、寬容一些,但卻始終是沒什么效果,盛長權雖然是在嘴上應著,但心里面卻我行我素,從來沒有改變過。
真是,仔細聽盡千萬言,歸來仍是記仇人!
“不行!”
品蘭的性子要就是喜歡較真,她不依不饒地對著明蘭道:“明蘭,長權弟弟這好不容易來我們家一次,可不能就平白無辜地受這么件委屈的事兒!”
品蘭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挺直了身子,想了半晌道:“那要不然這樣吧,明蘭!”
“干脆過會兒我跟你一起去找長權弟弟,由我代替我母親向他道歉,請求他原諒!”
“你看這樣如何?”
品蘭板著一張臉,懇求著她。
不過,對此,明蘭卻是有些無語。
因為她看品蘭現在的神情,倒像是在逼她。
品蘭瞪著兩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明蘭,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說明蘭若是不同意的話,那她就要哭了!
“那好吧!”
記掛著淑蘭姐姐的事情,明蘭也不想多做什么糾纏了,她站起身來,走到了品蘭的身邊,小聲地開口說道:“對了,品蘭姐姐!”
“你還記得上次我們見到淑蘭姐姐的時候,她臉上的慘白之色嗎?”
“嗯?”
品蘭被明蘭這話題給說的一愣!
“怎么了?”
“當時,姐姐不是說那是她身體不舒服導致的嗎?”
品蘭老老實實地回憶起了那時候的場景,開口道:“而且,姐姐她還說那都已經是老毛病了,根本沒什么的啊?”
“對啊!”
“淑蘭姐姐確實是這么說的!”
明蘭偷偷地笑了笑,活像是只小狐貍般:“不過,品蘭姐姐,你知道我家阿弟他最擅長的是什么嗎?”
品蘭搖頭,有些呆呆地回了一句。
“難道不是讀書嗎?”
在品蘭的心里面,盛長權最拿手的似乎就是讀書考試了。
“嘻嘻!”
明蘭捂著嘴,在品蘭的耳朵旁,悄悄地道:“錯啦,品蘭姐姐!”
“其實我家阿弟,最厲害的就是他的醫術了!”
“你可知道,就連白石潭賀家的老祖宗也都夸了我家阿弟,說他不俗呢!”
“而且,賀老太太還說,有時候我家阿弟想出來的方子連她老人家也是甘拜下風的呢!”
明蘭的表情有些驕傲,話語里也是滿滿的都是得意之情。
品蘭知道,也就是因為這是盛長權所取得的成就,要是明蘭自己的話,怕是她絕不會這般得意驕傲。
不過,聽到明蘭說到這里,品蘭也終于是聽明白了其中的幾分意思。
“明蘭,你是說,讓長權弟弟來給我阿姐診斷?”
“嗯!”
明蘭點了點頭。
“淑蘭姐姐不是說那毛病治不好嗎?”
“那還不如讓我阿弟試試,說不準,他會有什么辦法呢!”
此時的盛長權還不知道自家的姐姐已經給他挖了一個坑,他現在正與東府的兩位當家人說著這六年來的經歷。
“唉,你這孩子,當真是受了不少的苦啊!”
大老太太憐惜地看著坐在她旁邊的盛長權,一臉的關愛。
“祖母,這沒什么的!”
盛長權笑笑,說出了自己的收獲:“其實,這幾年里我雖然是奔波了不少地方,走了不少的路,但我見到的東西卻是更多!”
“不僅是各個地方的風度地貌,還有許多人與人之間的世故,也都是讓我受益匪淺!”
“而且,跟在我老師的身邊,我更是學到了許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呢!”
“對!”
此時,盛維也是不由開口發話道:“權哥兒,你那老師我可是見過的!”
“那當真是學富五車,學問通天的人啊!”
六年前,徐長卿跟莊老先生曾是先來宥陽這邊,所以盛維那時候也是接觸過他的。
回想起自己曾和莊老先生的幾次接觸,盛維不由地點了點頭,一臉艷羨地感嘆道:“莊老先生可真是個了不得的人啊!”
“要不是我家的那兩個小畜生不入莊老先生先生的眼睛,那我那時候還真是想將他們兩個塞進你們的隊伍,跟著你們一起出去游學!”
其實,當時的盛維是嘗試著和莊老先生談過了,想要將長松給塞進他們的隊伍里,讓他跟著莊老先生學些東西的。
不過,這卻是直接就被莊老先生給拒絕了。
而且,莊老先生還是很不留情面地直接拒絕了!
或許,是因為那次的游學是莊老先生最后的機會,又或者是他不想要自己傳授衣缽的秘密被外人得知,總之,莊老先生是明明白白、干凈利落地拒絕了盛維的請求。
也正是因為那次的拒絕,才會使得盛維意識到自己商賈身份所帶來的落差!
因此,他才會同意李氏的想法,想將淑蘭嫁給一個有功名的讀書人。
要不然,若盛維這個一家之主不同意,就算是李氏再怎么想也是徒勞!
畢竟,嫁女兒一事還是需要盛維主持的。
“大伯父,您多想了!”
盛長權搖了搖頭,開口為不屑于爭辯的老師解釋道:“其實,家師之所以不愿意帶著兩位堂兄的原因,就是因為那時候的我們還不確定是要游歷多久。”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絕對不會低于三四年的時間!”
盛長權看著大老太太和盛維,繼續道:“祖母,大伯父,你們想想,若是二位堂兄真的隨我在外走了六載時光,那大伯父一家子怕是真的受不了的!”
“所以,家師才會直接拒絕大伯父的要求!”
其實,盛長權說的確實是一個理由,但同樣的,莊老先生他老人家看不上長松、長梧卻也是真的。
甚至,這后者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就連徐長卿也不過是因為沾了盛長權的光,畢竟,他可是盛長權的人,今后也注定是會為盛長權做事的,因此,莊老先生才會答應帶著他。
不過,這一路上,卻也是處處使喚著徐長卿,將他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要不然的話,徐長卿也不能養成那么一個黑壯的身板!
“是呀!”
“莊老先生考慮的是!”
盛維沒有說話,大老太太卻是點頭贊成。
雖然心里懷疑盛長權的說法,但盛維母子還沒傻到會因為這已經過去了的事兒,來與盛長權爭辯。
大老太太看了一眼旁邊的兒子,順著盛長權的說法,道:“若真是要長松他們兩個孫兒走了六年的話,那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活到今天都不一定呢!”
“啊?母親!”
“您這是再說什么?”
盛維極其孝順,自然就是聽不得大老太太這些話的,他想都沒想,當即就是起身走向了上首的大老太太,攙扶著她,一臉痛心地說道。
“母親,您這不是在折煞兒子嗎?”
“只要您老人家能健健康康的,那兒子情愿長松、長梧他們一輩子都沒什么出息!”
盛維和盛紘一樣,都是秉承著抱孫不抱子的態度,在他們兄弟兩的眼里,他們的兒子永遠都是差勁的!
反正,投胎成了他們的兒子,那是永遠也別想著能得到自家老子的夸贊!
“呵呵!”
“兒呀,娘知道你孝順!”
大老太太自然是知道自家兒子的秉性,見此,不由地寬慰著他道:“不過,人各有長短,你也不要過于壓迫著那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