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腦海也無由生起一股燥亂。
他馬上意識到不對,猛然咬了下舌尖,劇痛讓大腦瞬間清明。
身旁,米仁蓉的目光也微微有些迷亂。
方星手掌在她眉間拂過,內力凝結成針尖狀,在其眉心狠狠一扎。
“啊。”
米仁蓉痛呼一聲,立時清醒過來。
“道友請留步。”
一個身穿黑袍,形如侏儒的男子踩著一個磨盤大小的甲蟲從天而降。
男子身形不足五尺,頭顱卻奇大異常,生的端是奇怪;他兩手背負,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桀桀,道友這么急著走干嘛,可是在洞府中得了什么好處?”
侏儒男子發出一聲怪笑,瞇著綠豆大小的雙眼,陰陽怪氣的看著鄧可兒。
“前…”
“前輩。”
“洞府內除了一些桌椅雜物,根本沒有有用之物。”
鄧可兒看著攔在她眼前的侏儒,心中感到一絲不妙,努力擠出一副真誠笑容,小心翼翼的解釋。
“前輩不信的話,待會其它人出來,可以問問他們。”
另一邊,侏儒男子出現的剎那,方星便掃過其頭頂的提示語,果然是筑基期修士。
他又看向侏儒男子踩著的甲蟲,猶如一只巨大的蟑螂,頭頂兩根丈許長的觸角,一對詭異的綠色復眼,還有兩根仿佛鋒利鐮刀的前肢。
方星掃過提示語,面上不動聲色,又悄悄后退一大段距離。
他的舉動并不突兀。
侏儒大頭男子出現后,石峰附近滯留的修士,馬上有人認出了他。
“絕情童子竟然在這里。”
“快走,絕情童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有修士驚呼了兩句,馬上緊張兮兮遠離。
其余修士,哪怕有些不知道絕情童子是何等人物,見別的修士退后,也不敢在原地停留。
甚至很大一部分修士,直接離開了此地。
“絕情童子喜怒無常,據說他為了取悅某個路過的邪道修士,獲得筑基丹,竟然作出弒母殺父之舉。”
離開足夠的安全距離后。
不用方星開口,米仁蓉便識趣的出言解釋。
方星微微頷首。
怪不得這些修士反應這么大。
“不用如此麻煩。”
侏儒大頭男子站在浴火蟲上,居高臨下俯視中年美婦鄧可兒,目露陰冷之色:“把你的儲物袋給我檢查一遍,如果沒有問題,你便可以離開。”
“這…”
鄧可兒面露難色:“前輩,儲物袋乃是私…”
“哼!”
“不敢讓檢查,難道你有問題?”
她話沒說完,絕情童子便冷哼一聲,漠然打斷她的話語。
“嘿嘿,我的乖寶寶好幾天沒有進食,可是餓得狠。”
伴隨著絕情童子似笑非笑的目光,他腳下浴火蟲口齒間滴下一大坨粘稠的口水,兩根細長的觸角緩緩在美婦嬌軀上掠過。
眾目睽睽之下,受到這等屈辱,不禁讓美婦嬌軀微微顫抖。
實力的巨大差距,她根本生不起絲毫反抗之心。
貝齒緊咬牙關,嘴唇上滲出絲絲血跡:“前輩要殺要剮,晚輩悉聽尊便,何必如此折辱在下。”
她并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
“這可是你說的。”
絕情童子冷笑一聲,也不見其有其它動作,話音剛剛落下,浴火蟲兩根鐮刀般的前肢立時就向美婦揮舞斬去。
“慢著。”
眼看鐮刀前肢即將斬到美婦的身上,突然又一道中氣十足的男子聲音傳來。
與此同時,一道紫色靈光后發先至,化為一面紫色護罩,擋在美婦的面前。
鄧可兒聽到男子聲音,以及看到眼前的紫色護罩,立時露出驚喜之色。
“鶴大哥。”
抬眼望去,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踩著一朵云朵,緩緩降落到她身前。
“嘖嘖,這不是夜夜新郎、四處留情的鶴道友,你可不要告訴我,這位女子,也是你的人!”
絕情童子怪笑一聲,看了看鄧可兒,又看了眼魁梧男子,露出夸張神色。
魁梧男子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石峰:“絕情,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女人,韓廣真人洞府當面,你確定要在這里殺人?”
絕情童子順著魁梧男子的目光看了看石峰,露出一絲忌憚:“還不是這個小妮子不配合,否則我哪用得著殺人。”
他嘟囔道:“你也知道,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殺人。”
“呵呵。”
魁梧男子輕笑一聲,猶如沒有聽到絕情童子的話語。
轉頭看向鄧可兒,露出一絲心疼之色,寬大的手掌撫摸她的臉頰:“可兒,你受苦了。”
“鶴大哥,我沒事。”
鄧可兒被情郎相救,死里逃生,立時喜極而泣。
她不怕死,但不代表她想死。
“唉。”
魁梧男子輕輕嘆了口氣。
“可兒,你這是何苦呢。”他目光中滿懷神情,又夾雜著一絲無可奈何的神色。
他指了指空中:“你看。”
不知道什么時候,空中又出現五名筑基修士。
“可兒,既然你進了韓廣真人洞府,想要離開,儲物袋必須要經過我們檢查的。”
他露出無奈:“如果我一人倒也罷了,可惜這里也不是我一人做得了主。”
“鶴大哥,我的儲物袋里…”
鄧可兒話沒有說完,面上升騰起一股紅暈。
“可兒,我知道,你是怕有人貪心你儲物袋中內的物具。”
魁梧男子猶如撫摸小狗一般,摸著她的頭顱:“有我給你做主,你把重要的法器、靈物當著我們的面拿出來,你自己保管,將儲物袋給我們看一下就好。”
他指了指另外幾個筑基修士,道:“這些都是天門山、神丹殿這些大宗門修士,無需擔心他們貪圖你儲物袋中的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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