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夏如遭雷擊。
為什么會這樣?
這是上天在玩弄我嗎?
被取消了日常考核也就算了,現在連實戰考核都參加不了?
——開什么玩笑!明明這段時間,一直指望著能在這次考核里大展身手,把萬年不變的排名,狠狠往前挺近一波呢!
他目光呆滯,許久后突然從椅子上暴起,猛地躥到正在埋頭吃魚干的海貍貓跟前,掐住了它的脖子。
“給我換回來啊混蛋!”
諾夏惡狠狠地道,“沒能量沒精力什么的都是借口吧,自作主張地干出了這么惡劣的事情,竟然還有心思悠閑地在吃魚干?”
肥嘟嘟的小貍貓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抬頭望著他。
“…”青雉都被他嚇了一跳。
無語扶額片刻后,青雉搖了搖頭,“它應該沒說謊,估計之前也沒想過后果吧,就放它一馬吧,一只小貓咪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沒那么容易,庫贊先生!”諾夏咬牙切齒,“至少懲罰是絕對少不了的…”
就在青雉以為這家伙要說什么時,他猛地劈手奪走了海貍貓還沒來得及吃的幾塊小魚干,往嘴里一丟。
“都胖成這樣了,還想吃?做夢吧你!”
青雉:“…”
桃兔:“…”
“…看的出來,諾夏,你對這場實戰考核很重視。”
青雉努力讓自己無視海貍貓可憐兮兮看過來的眼神,輕咳一聲,扭頭對著諾夏道:
“我也想過讓考核暫且延后幾天,等你們倆換回各自的身體后,再作舉行,不過畢竟這一次是外出實戰,讓全艦幾百人在海上等你這么久的話,一來…”
“這個就不用解釋了。”
諾夏已經恢復了剛才的冷靜狀態,他一邊嚼著小魚干,一邊擺擺手嘆氣道,“我都明白的,庫贊先生。”
看著難掩失望之色的諾夏,青雉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說下去了。
畢竟他只是臨時過來頂包的臨時教官,并不擅長在這方面勸慰人。
“要不,我幫你參加?”
本來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的桃兔,忽而笑瞇瞇地開口,“雖然用你的身體,我能發揮出來的實力有限,但在這種新兵考核里,拿下個第一應該問題不…”
“不行!”
她還沒說完,就被青雉與諾夏異口同聲地打斷了。
“喂——”桃兔有些不滿地瞪了兩人一眼,“擅自打斷女孩子說話,很不禮貌哦。”
“抱歉。”
諾夏微微低頭,但還是語氣堅決地道:“這絕對不可以,祗園準將,我的確想在實戰考核里證明自己沒錯,但如果不是我親自打出來的,那最終的成績再怎么漂亮,也毫無意義!”
“的確如此。”
青雉也點點頭。
“要是祗園你參加的話,對于這一期其余的新兵來說也不公平,更何況你自己還有任務在身,哪里還有這個空?”
“對哦,差點忘了誒…”
桃兔這才想起來,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忽然像是反應過來,猛然回頭看向諾夏,目光發亮。
“呃…”諾夏被她盯得心里發慌,“祗園準將,你…你不會是想讓我替你去執行任務吧?”
“不可以嗎?”
桃兔笑吟吟地道,“你現在無論哪個角度看,都是我的樣子哦,代我去完成一次任務也沒什么的吧?”
“可…可我真的只有樣子而已啊。”諾夏欲哭無淚,“能讓祗園準將你親自出動跑來西海,任務一定很難吧,我這點實力,可沒辦法…”
“啊啦,那你就想錯了呢。”
桃兔忽然伸出一只手,輕輕捏住了眼前這張屬于自己的臉頰,微微笑著道:
“本部之所以派我去,和實力什么的可沒有任何關系,要的,只是我這張臉而已。”
“什…什么意思?”
被自己原來的身體捏著臉,其實沒什么感覺,但一想到里面的是桃兔,諾夏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芝子少將,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桃兔收回了手,語氣輕松地問道。
諾夏仔細想了想,甚至把前世的記憶都翻出來尋了個遍,最后還是老老實實搖了搖頭:“沒有。”
“你是去年才來本部的吧,沒聽說過也正常。”
桃兔又翹起了腿,這次的幅度有些大,似乎胳到了什么,讓她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得不把坐姿又調整了回去。
“不過芝子少將名氣真的很大哦,她是和澤法先生一個年代的老海軍了,也曾經是本部智謀團中,最重要的參謀之一。”
“就像鶴中將那樣?”諾夏的注意力都在桃兔的話里,沒看見她那隱晦的動作。
“嗯,準確來說,芝子少將還沒退役的時候,就是鶴姐姐的副手,曾幫助姐姐完成了很多重要的戰略謀劃。”
桃兔說到這里,蹙起了眉頭,“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三年前她突然不辭而別,直到抵達故鄉西海后,才向本部遞交了一份辭呈,說自己年紀大了,不適合再擔任本部參謀的職位,打算就此在家鄉養老。”
“當時本部剛在東海的羅格鎮,處決了海賊王哥爾·羅杰,以為大海局勢將趨于平穩,挽留了一次沒什么效果后,就同意了她的退役請求,但后來的情況你應該也知道…”
后面的話桃兔沒挑明,但諾夏自然清楚,于是輕輕點了點頭。
三年前,海軍當眾處決哥爾·羅杰,本意是為了威懾大海上的其余海賊,從而讓日益強盛的海軍,進一步掌控這片大海的秩序。
但誰也沒料到,因為哥爾·羅杰親口說出來的那番話,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對“ONE PIECE”大秘寶的狂熱追求中,從而掀起了風云激蕩的大海賊時代。
世界因此,也變得更加混亂與動蕩。
“總之,從大海賊時代開始后,本部的壓力就越來越大,眼下正值用人之際,是沒辦法就這么放著一位卓越的參謀,在家鄉繼續養老的,更何況芝子少將比我姐姐還要小幾歲,也談不上有多老。”
“但不管是電話蟲還是信件,發出去的消息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回音,到后來還是澤法先生親自打了電話過去,才終于接通,不過發出邀請后,也依舊被她客氣地拒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