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幾乎所有小鬼子都在引頸受虐。在內心的恐懼面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抵抗力。
而川軍團的戰士們,第一次感受到了殺戮帶來的快感,也明白了小鬼子并不是不可戰勝的。
在戰斗的尾聲,幸存下來的幾個小鬼子意識到這僅僅是一場人為的軍事襲擊時,卻已為時過晚。眼見大勢已去,果斷選擇跪地投降…
“哈哈,團座,這一仗殺得太痛快了!”這時孟煩了端著一把被鮮血染紅了的步槍走了過來。他甩了甩刺刀上的血水,激動地說道。
“小太爺從來沒想過小鬼子也能像小雞一樣,一點不反抗,伸著脖子等著我們砍,哈哈,輸了這么多年,今天終于揚眉吐氣了!”
看著一地的日本兵尸體,孟煩了一陣感慨。
“是人就會有害怕的東西,有恐懼的心理他就不能理性的思考,小鬼子這次只是輸在自大和無知上面罷了。”
扔掉了手里那把已經砍得卷刃的武士刀,廖銘禹不置可否地說道。
“好了,報告一下傷亡情況吧。”
點燃了一支煙,廖銘禹放松般吐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孟煩了精神一振,立馬說道:“殲滅鬼子287人,俘虜5人,我軍輕傷6人,無人戰死。”
“俘虜?拿來有什么用?”廖銘禹眉頭一挑,意味深長地說道。
“是!我這去安排掉。”孟煩了會意,轉身就往外走去。
川軍團的戰士們也感到激動萬分!
被小鬼子攆了這么多年,今天終于當了回大爺。
大伙都對他們的團長越愈發地崇拜。是廖銘禹帶給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勝利,讓這群原本頹廢的潰兵重新找回了自信。
“蛇屁股,你狗日的又拿菜刀砍人,怪不得上次老子吃飯吃出一股血腥味。”要麻嫌棄地看了蛇屁股一眼。
“你個衰仔就不要吃啦,我這把菜刀砍人切菜都在行的啦,要不要給你煮小鬼子肉吃吃啊。”
蛇屁股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把菜刀在小鬼子尸體上的衣服上蹭了蹭,擦干凈上面沾的血污。
“哎呦我,你們都整完了?團長不仗義啊,讓我在上面吹了半天的冷風,結果啥也沒撈著。可惜了,唉。”
迷龍扛著機槍,甩著手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看著正在打掃戰場的眾人,心里惋惜不已。
小豆餅背著彈藥箱跟在他身后,有些畏懼地看著一地的鬼子尸體和血泊。瞪大了雙眼,心里那叫一個震驚。
廖銘禹走到龍文章面前,這小子掛了彩,坐在那邊正讓李二娃幫他包扎肩膀上的傷口。
“掛彩了?”廖銘禹問道。
“團座啊,沒事,沖得太快被鬼子小隊長偷襲了一下,劃破點皮”龍文章抬起頭嘿嘿笑到。
“全殲鬼子一個半中隊,這一仗打得才叫過癮。哈哈”
“不過團座,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龍文章突然神秘的朝廖銘禹說道。
“有屁放,怎么學的跟孟煩了一樣,說個話拐彎抹角。”廖銘禹不耐煩地說道。
“嘿嘿,你手下的兵,有幾個有點尿啊。”龍文章若無其事的講道,隨后目光慢慢瞥向一個方向。
廖銘禹疑惑地隨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阿譯?
只見阿譯和幾個士兵畏畏縮縮的站在角落里,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是神色緊張,面色甚至可以說有些慘白,看著地上那渾身是血,缺胳膊斷腿的尸體,眼神里居然透著一絲恐懼。
廖銘禹不禁眉頭一皺,這種表情他看得太多了,那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害怕的表情,甚至可以說剛剛被屠殺的小鬼子也是這種表情。
“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啊。”龍文章走到廖銘禹旁邊,悄悄對他說著。
“我觀察了一下,從前兩次戰斗來看,這幾人就一直是畏畏縮縮,只跟著大部隊放放槍,沖鋒也是落在最后面,至于打沒打中鬼子,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廖銘禹默然不語,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打順風仗他們可以劃劃水,要是戰局處于劣勢,那他們可能會害死我們整個部隊!”
“一個卷走十個,十個卷走一百個!”
龍文章的話像一陣驚雷般回響在廖銘禹的心里,那快要燒到手的香煙頭都沒有察覺。
是啊,外面那幫還在林子里亂竄的潰兵就是如此。
其實不是所有人都想逃跑的,但看著身邊的人都在逃,誰又能置身事外呢?
戰場上能活命的方式無非兩種。要么逃命,要么殺敵!當你連戰斗的勇氣都沒有時,剩下的,只有沒命的逃跑了。
隨手掐滅了香煙,廖銘禹點點頭,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樣,沖著不遠處的不辣喊道:“不辣,馬上去把煩啦叫住,那幾個俘虜不要殺,全部給我綁好了帶過來!”
龍文章贊許地看了廖銘禹一眼,看來這位團長和自己一樣,眼睛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煩啦煩啦,莫慌!團長喊不要殺!”
剛走出兵營的不辣,遠遠看著孟煩了指揮著幾個士兵,正準備斃了跪在地上的那幾個小鬼子,嚇得他趕緊大聲喊道。
“啊?不殺了又,這位爺成心拿小太爺當消遣嘛”孟煩了不滿地小聲嘟囔著。
5個小鬼子又被押回到廖銘禹所在的那個兵營。此時川軍團大部分人都匯集于此。眾人面面相窺,也不知道這是要干嘛。
廖銘禹大步走向阿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阿譯眼神慌亂地左右閃躲,不敢直視廖銘禹的眼睛。
“團…團座,有什么事情嗎?”阿譯小心翼翼地問道。
“從昨天到現在,這一路上你殺過鬼子嗎?”廖銘禹突然問道。
“團座,那個…這一路上我們都有打鬼子,而且…”
“回答我!殺沒殺過一個日本兵!?”
“沒…沒有。”阿譯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說道。
“我再問你,剛剛那么好的機會,小鬼子簡直是等著你來殺,你有沒有動手?還有你們!回答我!”
廖銘禹突然加大聲量,朝著林譯和他身后的三個新兵喝道。
幾個人都害怕急了,也不知道團座這是怎么回事,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呵呵”
雖然在微笑,可廖銘禹的眼神宛如利刃一般狠狠的刮在幾人的臉上。
“沒關系,現在再給你們一個機會,看到那幾個小鬼子了嗎,人手一個,殺了他們。”
“啊?”
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隨后廖銘禹給他們每個人都遞了一把裝著刺刀的步槍。再次下達了命令。
“林譯少校,我命令你們,殺死眼前的敵人!”
“這…團座,他們已經是俘虜了啊,我…”阿譯緊張得結結巴巴的講道。
“這是命令!林譯少校,你難道想抗命不遵?”廖銘禹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
幾個日本兵現在算看出來了,這幫華夏人是想拿自己給新兵練膽,就像他們經常做的那樣。
隨即幾個小鬼子囂張地喊道:
“來いよ,バカな豚め(來啊,你們這群蠢豬!)”
“シナ臆病者!(華夏懦夫!)”
“砰!”
一聲槍響,叫囂得最厲害的那個日本兵頭部中彈倒地….45的子彈直接打碎了他三分之一的頭蓋骨。
其他幾個小鬼子瞬間安靜下來,川軍團眾人也被嚇了一跳。
廖銘禹緩緩放下冒著青煙的手槍,再次對著林譯他們說道:“知道他們剛剛罵你什么嗎?他們罵你們孬種,懦夫!”
“現在拿起槍,用刺刀插進他們的胸口,向他們證明自己不是沒膽的廢物!”
幾人緩緩地舉起了槍,雙手卻止不住地打顫。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
“砰!砰!砰!”
廖銘禹連開三槍大聲吼道:“我再說一遍,干掉他們!不然老子現在就槍斃你們!是選擇殺人,還是被殺?!”
“啊!”
那三個新兵艱難地咬著牙,突然大吼一聲扣動了手里的扳機。
“嘭嘭嘭!”
“噗…噗…
三個小鬼子直接中槍,這么近的距離直接被中正式步槍打得倒飛出去。
“撲通”一聲,僅剩的那個日本兵一下子跪在地上,內心崩潰了,他聲嘶力竭地喊著:“壓美洛,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啊!”
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饒的日本兵,林譯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團座…我不行…”
“我真失望呢,阿譯。”廖銘禹俯在他耳邊輕聲講到。
“你心軟下不去手,你覺得他很可憐,很無辜是么?”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他無不無辜?他可不可憐?!”
廖銘禹突然加大了聲音,揪著阿譯的衣領質問道。
“你父親如果看到今天你這幅德行,你說,他會不會恨你?!”
“啊!”阿譯悔恨地怒吼一聲,眼眶瞬間被淚水打濕。
他的父親,只是走在上班的路上,就被幾個無聊的小鬼子當做練槍的靶子,給一槍爆了腦袋。沒招誰沒惹誰,就因為這幾個日本兵想練練槍。
因為這件事,他才憤恨的投了軍校當了兵。
這件事,一直是他腦海里的夢魘。
“這個小鬼子也是殺害你父親的幫兇,他們不值得你憐憫,你要為你父親報仇!為被這群畜生殺害的華夏人報仇!干掉他!”廖銘禹朝他大吼道。
“殺!”
阿譯瘋狂地大吼一聲,端著步槍朝小鬼子沖去,步槍上的刺刀狠狠地向小鬼子胸口扎去。
“啊!呀美!”
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刺刀扎偏了,只是插進了小鬼子的肩膀。疼得這個鬼子在地上嗷嗷慘叫著。
阿譯現在兩眼發紅,他拔出來刺刀,瘋狂地繼續捅了一下又一下,直到這個小鬼子奄奄一息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的胸口已經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阿爹啊,唔對勿起儂,吾錯特了!”傷心的阿譯跪在地上抱頭痛哭。用家鄉話喊著爸爸我對不起你。
成長,總是伴隨著痛苦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