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了拎背包,那沉甸甸的分量,讓畢方的胃液分泌更加劇烈。
他迫不及待的拉開拉鏈,結果剛拉開一道縫,一個沾著血跡的褐色腦袋就鉆了出來想要咬人,可惜被畢方縮手躲開了。
“咦?這兔子竟然還沒死?”
畢方驚奇的看著這只撞樹昏迷的兔子,先前只想著離開,沒注意觀察,沒想到那一撞竟然沒直接撞死它。
可惜拉鏈口不大,兔子怎么也鉆不出來,只剩兩條腿在背包里不停地撲棱著,甚至慘叫起來。
臥槽,竟然還活著?
好頑強啊可惜了,還是逃不出方神的手掌心 兔子還會叫?瘆人…
為啥我家兔子從來沒叫過?
會的,兔子受到驚嚇就會叫…
感覺好可憐啊,不如方神放了它吧?
不少直播間的觀眾見兔子如此頑強,甚至起了惻隱之心,可惜畢方絲毫不為所動。
他靠本事抓的兔子,憑什么放?
穿越前,畢方就非常喜歡一個詞,天演。
嚴復將物種起源翻譯為天演論,就是為了說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弱肉強食,是自然界最基本的規則,為了生存,他所能做的,就是讓兔子走得安詳一點。
“放走是不可能的,這兩只兔子足夠支撐起我今明兩天的消耗,我能做的,就是給予獵物足夠的尊重,不虐殺,不濫殺,敬畏生命,敬畏自然。”
太感人了,含淚烤上兔肉正能量極了 但畢方并沒有開玩笑,默默地閉上了眼睛,等再睜開后,他便不再猶豫,摁著兔頭,一轉一扭,原本還蹦跶的兔子,徹底斷氣。
他拿出石匕,準備進行一些簡單處理,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些事要做。
“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有些血腥,不方便播出,我就不展示給大家看了。”
雖然不清楚這個世界對直播內容的容忍度,但畢方也不會傻到去試探,萬一被封號了就傻眼了,他直接背朝無人機,處理起死去的兩只兔子。
“在野外食用動物,一定要將動物的血液和內臟搞干凈,因為這里是寄生蟲和細菌存在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如果處理不當,很容易感染,這在野外很致命。”
“很多常見的寄生蟲,例如肝吸蟲、異尖線蟲,絳蟲,這些蟲子都對人體危害非常大,有些長大了,甚至會直接從你體內鉆出!”
鉆出?從哪鉆…難不成…
自信點,就是。
“一切有孔的地方,眼眶也不例外。”
面對疑問,畢方表情平淡,然后看著面前的兔子,有些遺憾。
“可惜當時殺死兔子后,我們沒有馬上放血,現在先死的這只血液已經基本凝固,放不出來了。”
我靠!別說了,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手里的炸雞,忽然就不香了。
放不出血咋辦?
這不完蛋?
不少觀眾見此頓時就急了,難不成逮住了不能吃?
“那倒不用那么害怕,從生物學角度來說,大部分寄生蟲及微生物均可通過高溫處理后被滅活,一般用80℃以上的溫度煮熟煮透即可避免感染。”
“而且兔子除非接觸感染源,一般很少會有寄生蟲,因為兔子體溫偏高,在38到39之間,超過40度才算發燒,所以虱子跳蚤并不喜歡兔兔,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平時還是要少吃生鮮。”
水友們頓時一陣齊噓,還以為不能放血有多嚴重呢,沒想到是虛驚一場。
方神嚇唬人,老傳統了。
畢方與水友聊天打屁著,手上動作卻干凈利索,鋒利的石匕輕易地割開了兔子柔軟的腹部,然后用刀尖將內臟全部挑出,再刮干凈血絡。
因為背對著觀眾,眾人只能看見畢方兩只手臂不停劃拉,然后將一坨軟趴趴的東西放到了一邊。
柔軟的內臟冒著熱氣,像爛泥一樣堆在了從溪邊剛摘下的蘆葦葉上。
記憶里處理獵物的手法繁多,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一樣不缺,處理一只兔子綽綽有余。
處理干凈內臟,畢方又取出腦髓,這個另有他用,隨后又斷開兔子四肢,在后腿處開了兩個口子,開始剝皮。
“秦嶺的晚上還是有點冷,所以我打算將它們剝皮,然后做成兔皮帽。”
“因為不好拍給你們看,我簡單口述一下,首先用刀在后腿離腳1-2寸處各用刀轉圈劃開;然后從開口處分別向襠下劃開并交匯;這時的兔皮就成了一個筒子,可以直接剝了,但剝的時候不要使太大的勁,必要時可以用快刀削開;剝到前腿處,可以再將皮劃開,然后抽出。”
很快,畢方就獲得了一張帶血的兔皮,并展示給大家看。
牛啊,老手藝人了。
學廢了,學廢了!
我給我家兔子看了方神的直播,嚇得連夜掉光了毛(滑稽)
將另一只兔子也處理完,畢方用樹葉擦拭了一下,又尋了些樹枝和藤蔓,將兩張兔毛皮攤開綁好,放在了火上簡單熏制。
“好了,現在就還剩下內臟沒處理了。”
“這東西氣味非常大,所以我早早地就用水草葉子包了它,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離一個營地較遠的地方埋了它。”
拎著蘆葦葉包好的內臟,畢方在幾百米開外的地上挖了個坑,把內臟埋了進去,一切工作做完,他才回到營地,開始烤肉。
畢方將處理干凈的兔子整個串起,放在了火上炙烤。
柴火燒得劈啪作響,高溫與皮肉接觸的瞬間,筋膜便開始收縮,猩紅的兔肉開始變得微微發黃。
星空下,畢方抽了抽鼻子,已經聞到了烤兔子的溫暖焦香。
“野兔非常靈活矯健,渾身幾乎全是肌肉,而且筋骨壯實,脂肪含量低,所以即便沒有調料,吃起來口感也非常好,細膩且富有嚼勁。”
“我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走出秦嶺,但未知的旅途中,能有烤兔子吃,也是相當不錯的了。”
靠,說得我都饞了。
明天就哪我家肥兔祭天!
嚇掉毛的兔子:有被迫害到。
那只不放血的不腥嗎?
餓兩天了,再腥你也覺得香!
聊著天,很快十多分鐘過去,溢滿金黃色油脂的兔肉開始飄散出香氣兒。
餓了兩天的畢方顧不得燙,直接撕下一條腿吃了起來,剛下嘴。
“嘶呼!燙燙燙!”
烤好的兔肉十分燙口,可鮮甜的味道又征服了唇舌,根本不舍得松口。
因為烤得夠久,兔子骨頭酥脆,肉質雖柴但焦香四溢,滿足了人最本質的欲望。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