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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弗瑞與兩儀織(上)

  當晚,漆黑的天空爆發白晝。

  一道七彩虹光從天而降,宛若鏈接天地的虹橋。

  緊接著,一道流星墜落。

  但可惜,此時已是半夜。

  除了少數天文學者正在觀望星空外,大多數都在沉睡。

  “終于來了嗎?”

  顧青站在窗邊,嘴角泛笑。

  觀眾、演員都已到位。

  表演,也是時候開始了。

  另一邊。

  皇后區。

  一家餐車小吃店里。

  弗瑞和兩儀式正在吃宵夜。

  不過,兩人的心思都不在吃上。

  兩儀式桌前放著漢堡飲料,卻沒有動,反而拿著吸管在桌上寫著什么。

  “我是織。”

  突然,兩儀式開口了。

  語氣卻不像平常那樣平淡,有些豁達,像是個開朗少女。

  弗瑞聞言,渾身汗毛倒立。

  這一個月來,基本都是他主動上門,試圖說服兩儀式加入復仇者。但這次,卻是兩儀式主動邀請他。

  本以為今晚會讓事情有所進展。

  不想,對方開局一句「我是織」。

  頓時,心里一片拔涼。

  兩儀式與兩儀織是互相對立又互相包容的人格,就猶如太極的黑與白一樣。

  式是靜,織就是動。

  式是陰,織就是陽。

  式代表了理性,織就代表了沖動。

  式代表了和平,織就代表了破壞。

  織是兩儀式沖動、破壞、殺戮的一面,也只有在兩儀式需要沖動、破壞、殺戮時,才會出現的人格。

  她現在出現了,那意味著…

  我這段時間的糾纏,終究讓兩儀式的殺戮人格忍不住了嗎?

  弗瑞心頭狂跳,面上卻不動聲色,生怕自己露出異樣,引起兩儀織過激反應。

  但眼角余光看去。

  兩儀織卻沒有任何攻擊跡象,依舊用吸管上的水在桌上寫著什么。

  “我和式的事,你都已經知道了。”

  這時,兩儀織突然說道。

  她說話的時候,依舊低頭在桌上寫著什么。如果不是話語的內容,旁人都會以為她是在自言自語。

  “…嗯,兩儀式都說過了。”

  弗瑞遲疑了下,還是點頭承認了。

  按照兩儀式的說法,她們兩個人格是相互對立又彼此包容的存在。一個人主導身體時,另一個人則沉睡,對另一個人干了什么只是有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并不難清楚知道她做了什么。

  但即便不知道,也可以事后溝通。

  而且,這也不是需要隱瞞的事。

  “那么,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式的破壞、沖動的一面吧!”織繼續說道。

  “嗯!”

  弗瑞依舊點頭,隨后問道:“那么你是要殺我嗎?”

  “我確實想殺了你。”

  兩儀織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子呈現五彩斑斕,猶如萬花筒一般璀璨。

  被這雙眼睛盯著,弗瑞如墮地獄。

  就好像被死亡本身直視一般,就連曾經作為特工執行任務時遭遇的生死時刻都遠遠無法相提并論。

  兩儀織閉上眼睛,重新睜開時,已然恢復了正常的黑色。

  “呼~”

  弗瑞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他感到喉嚨干渴,下意識的想要拿起水杯喝水。卻發現手根本不聽使喚,抖個不停。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

  (原來我也會害怕死亡嗎?)

  弗瑞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笑容。

  他自詡為神盾局特工,經歷了無數生死,早已習慣了在死亡邊緣游走的感覺。就算面對真正的死亡,也可以泰然處之,能夠為了理想奉獻一切…

  這種想法,在剛剛之前,弗瑞都一直堅定不移。

  但剛剛被直死魔眼凝視過后,他只覺得以前的想法太愚蠢、天真。

  在死亡的邊緣上游走與真正的死亡是不同的。

  無論前者多么跌宕起伏,多么令人心悸,都有機會等待心平氣靜。

  而死亡完全不同。

  那是一切生者都本能抗拒,也無法事后回味,只能永遠活在那恐怖與黑暗之中。

  “式只有我,我只有式…”

  兩儀織沒有理會弗瑞的反應,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從一出生就只有彼此,也只能擁有彼此。一旦有外來者闖入,就會打破原有的默契,使得平衡破裂。

  所以,我想殺了你!”

  說最后一句話時,兩儀織忍不住攥緊拳頭,將吸管都折彎攥入其中。

  弗瑞默默的聽著,好一會才說道:“那為什么不動手呢?”

  “我自然恨不得立馬動手。”

  兩儀織再次轉過頭來,凝視著弗瑞,“但這樣一來,就會將式唯一的美好給破壞了。”

  弗瑞腦袋上冒出問號。

  “我們是異常者,這是毫無疑問的。無論是我還是式,都對此有著清晰的認知。”

  “但是呢,式渴望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很可笑是吧?”

  兩儀織譏諷笑道:“明明知道不可能,卻依舊做著這樣的美夢,去追求那遙不可及的夢…”

  弗瑞沒有接話,默默的聽著。

  “但我卻尊重式的選擇。”

  “因為,這是名為「兩儀式」的人唯一的奢求了。如果連這渺小的愿望也剝奪了,那「兩儀式」的一生就毫無意義,僅僅是作為一個生命體降生,然后長大、死去。

  一切都毫無意義。”

  “一旦殺了你…不,不僅是你,任何人都一樣。一旦我殺了人,那兩儀式的那唯一的美好就會被我剝奪。”

  弗瑞閉上眼睛,似乎在沉思。

  好一陣,才重新睜開。

  他嘆息問道:“所以,你是來警告我,讓我不要再出現在她的世界里嗎?”

  “是的。”

  兩儀織點點頭,“只要你不在進入我們的世界,那兩儀式就可以作為普通人繼續活著,我也就不用非殺你不可了。”

  “那么你呢?”

  “我?”

  兩儀織愣住了,不明白好端端的話題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如果兩儀式的愿望是像普通人一樣生活,那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弗瑞雙手負于胸前,就如同一位心理醫生詢問病人狀況一般,“你自己也說了,你跟式是互相對立又包容的存在,式想過普通人的生活,那你就是想做非普通的生活吧!”

  兩儀織嘴角揚起一條長長的弧度。

  “是的,我渴望殺戮!”

大熊貓文學    人在漫威,做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