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冰冷,感受不到絲毫感情,讓人心生恐懼。
緊接著,肌肉膨脹,只聽‘噗嗤’兩聲,猗窩座的雙臂自肩膀處斷裂——這個男人脫困了。
托尼大感不妙,張開雙臂正要重新將猗窩座制服。
但猗窩座在脫困的瞬間便做出行動,右腿向前踏出,轉身,上半身后仰,抬腿,踢!
“破壞殺·腳式·冠先割!”
“砰!”
自下而上的踢擊在托尼頭部位置爆開,在賈維斯計算中,同一部位可以抵擋對方三次攻擊的裝甲猶如塑膠制品般被一擊打碎。
所幸,踢碎面甲后,余力已不剩多少。
那沒穿鞋的腳丫子踹在臉上,只是讓托尼鼻血飛濺,蹭蹭后退了幾步,并沒將整個腦袋給踢下來。
但即便如此,也讓他頭暈眼花,猶如醉酒之人搖搖晃晃,難以把握身體重心。
“計算失誤,敵人還有遠超之前威力的招式沒有使出!”
“先生,檢測到你的血壓和心跳升高,請深呼吸!”
賈維斯不斷發出呼喊,但托尼卻只能聽感受到耳邊一片嗡鳴,頭痛欲裂,難受得要死。
所幸,猗窩座并沒將他放在眼里。
踢出冠先割后,雙臂已完好如初的長出來,翻身而立,雙手成掌向前交叉,猛的向兩邊一劃。
“破壞殺·亂式!”
霎時間,空氣如浪潮般被劃開,猶如打破音障的浪潮般洶涌澎湃。
“轟!”
炎虎與音浪之潮對撞,迸發出驚天氣浪,地面也隨之劇烈搖晃。
杏壽郎沒有就此停手,趁著猗窩座連續兩次出招,正處在舊力用老,新力未生之際使出不知火,化作火焰的光帶殺到。
刀起,刀落。
血液飛濺,殘肢亂飛。
杏壽郎在剎那間揮刀數十下,斬斷猗窩座手臂,在他胸膛、臉上、腰腹都留下深深的傷痕,甚至連半個身子都差點將他砍了下來。
但是,盡管如此,他也沒能趁機將猗窩座的腦袋砍下來。
確實,猗窩座正處在舊力用老,新力未生之際,無法繼續出招抵擋,也無法做出大幅度的動作來進行閃避,但僅僅是偏頭、彎腰等小幅度動作進行閃避,還是可以的。
他的破壞殺·羅針,在腳下凝聚的十二角雪花陣紋,會像羅盤一般感知對手的斗氣,使自身的攻擊和回避動作變得如同受到磁鐵吸引一般精準。敵人的斗氣越強,羅針的反應就越強,對應的強度與精準度就越高。
哪怕是再微小的動作,除非是避無可避,不然都不可能傷他分毫。
擁有如此神技,哪怕在這等絕對不利的狀態,只是保護脖子不被砍中,也是綽綽有余。
“杏壽郎!”
猗窩座憤怒大喊,揮舞斷臂朝這個讓自己欣賞不已的男人腦袋打去…手臂在揮舞過程中重新長了出來,攻擊沒有絲毫凝滯,要一擊將其擊殺。
杏壽郎剛剛才爆發出數十次揮刀,已是處在力竭狀態,只能勉強抬起刀刃擋在身前。
“噹!”
擋住了。
伴著金屬碰撞之音,拳頭與刀刃撞擊到一起。
然而,勉強抬起的刀刃根本無法將拳頭停下,被震向一旁。而拳頭在偏離了一點原本的軌跡后砸在了男人的左眼上。
“砰!”
伴著沉悶的聲響,杏壽郎飛了出去,隱隱中還聽到了什么爆裂的聲音。
猗窩座氣場全開,掀起狂猛的颶風。
他雙腿彎曲,地面頓時被踩裂——只看這個畫面,眾人腦海里已經迸出蓄力完成,猶如炮彈般飛出,追上還在飛行中的杏壽郎將其解決的畫面。
然而想象中的畫面沒有出現,猗窩座放棄了好不容易儲蓄的力量,向一旁閃開。
在他腳下的位置,流下了一連串的彈孔。
是托尼。
他強忍著耳鳴和劇痛,讓賈維斯操控裝甲對猗窩座發起了掃射,誓要阻止他追擊炎柱。
他成功了,但也將仇恨吸引到了自身。
猗窩座討厭弱者…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之所以討厭弱者并非鄙視或瞧不起弱者,而是因為生前的遭遇,讓他認為弱者不會與人堂堂一戰,只會在背地里耍卑鄙惡劣的小手段。
而托尼之前耍的小手段和現在的背后偷襲,都激發了猗窩座身體中對弱者的敵視與殺意。
霎時間,恐怖滔天的殺意迸發,猶如汪洋血海籠罩在了托尼身上。
“術式展開·破壞殺·羅針!”
猗窩座跺腳,重新施展出這羅盤一樣的神技,雙臂猶如拉滿的弓弦向后拉扯,“破壞殺·終式·青眼亂殘光!”
緊繃的弦松開了,猗窩座揮動雙臂,以自身為中心,在一瞬間向四周發射數百發無形飛彈。速度快且威力巨大,猶如小型導彈,將托尼周圍數十米的空間鎖死。
面對這全方位的攻擊,托尼第一時間啟動推進系統倒飛,并在途中完成轉身向遠處逃跑。
賈維斯瞬間計算出飛彈與裝甲的飛行速度差,并得出于兩秒后被命中的結果,主動接管裝甲控制權,于極限時間內將托尼彈出,用裝甲作為盾牌攔截在空中。
“轟轟轟!!!”
爆炸與沖擊不斷發生,地面也隨之晃動。
在所有人都被這震撼攻擊所吸引時,那個男人又站了起來。
“斯塔克先生為我爭取來的機會…”
杏壽郎左眼已經瞎了,連同左半額骨都碎裂了。
但盡管連起身都搖搖欲墜,痛不欲生,他還是站了起來,并雙手握刀將其放至肩上,做出劈砍的姿勢,嘴角不斷吸入吐出灼熱的氣流,“燃燒心臟,超越極限…”
呼吸的節奏,被吸入的特殊能量,以心臟為能源壯大,遍布全身,激發出潛在的力量。
“奧義·九之型·煉獄!”
宛若火箭助推器發動一般,熊熊烈火陡然升起,包裹全身,猶如一條咆哮火龍殺向猗窩座。
如此巨大動靜,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吸引了過來。
“杏壽郎!”
猗窩座又驚又喜又怒。
驚的是杏壽郎在受了如此沉重的傷勢還能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喜的是對方如此強大,能與之一戰實屬痛快,同時也可以讓自己突破極限再次精進;怒的是對方不解風情,在自己處理卑鄙小人時,從背后攻擊自己。
但不論是什么情緒,作為追求武道最高境界的武者,在面對這種超越極限的攻擊時,猗窩座的身體都做出了最終于欲望的動作。
“破壞殺·滅式!”
聚集精神、氣魄、力量、鬼氣、血鬼術于一身的力量,于周身迸發出狂猛氣浪,單調而純粹,卻又如此的強大,就連空氣都為之顫抖。
炎龍劍氣與浪潮拳意相撞,迸發出驚天動地的沖擊,大地都為之一震。
而各自使出絕技的兩人也沒停下,在余波未散之際便沖入其中展開終極廝殺。
杏壽郎深知猗窩座的武道境界已接近至高領域,想要斬斷脖子這么細小的目標很難實現,于是便將目標對準了身體,準備大面積將他身體剖開,延長他自愈時間。
但是,這一切的設想都沒能成功。
就在他們互相沖向彼此,眼見就要撞到一起時,他們頭頂上方突然顯出兩架昆式戰機,搭載在下面的轉輪機關炮在轟鳴中噴射槍火。
口徑36MM,射速3000發每秒…這本是用于對付坦克、軍艦乃至其它戰機的大型武器,足以將這些鋼鐵兵器撕裂成破銅爛鐵。
此刻用在猗窩座身上,瞬間便在他頭頂形成了彈雨。
盡管擁有羅針這樣的閃避神機,但面對這沒有絲毫縫隙的攻擊,也是避無可避,瞬間就被打成了篩子。
但盡管身體千瘡百孔,就連腦袋都被射爆,猗窩座也沒有死。
子彈剛在身上射出巨大的空洞,身體立馬復原,一秒不到,又被撕裂,立馬又復原…最終,他的自愈速度還是跟不上機炮的破壞速度,終于在彈鏈打完之前,將他的身體撕爛成數塊散落一地。
這一幕,太突然了,驚呆了所有人。
“OK,搞定了!”
這時,飛機上傳來了弗瑞松了口氣似的聲音,眾人總算回過神來。
原來是局長的援軍到了。
科爾森心情放松下來,忍不住調侃道:“弗瑞主任,你連救場也來掐點嗎?”
“但很及時,不是嗎?”
“確…”
“小心!”
話尚未說完,就聽到杏壽郎心急如火的大喊。
怎么回事?
不是已經贏了嗎?
眾人驚愕的聞聲望去,只見一個殘影撲入人群之中。
眾人紛紛散開,舉槍對準落入人群中的殘影——那是自胸口以下部位消失,只剩下上面部位的猗窩座。
他正趴在一名特戰隊員的背上,正將對方后頸處的一塊肉撕咬下來。
“開槍!”
特戰隊員們擔心誤傷同伴,猶豫不決,科爾森卻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
他知道那個同事沒救了,猶豫的話,會讓其他人也陷入險地。
聽到科爾森的命令,其余人不再猶豫,就要扣動扳機射擊,但還是遲了。
吞咽下新鮮的人類血肉,猗窩座的殘軀猶如剛買的牙膏,使勁一捏,‘噗嗤’的就長了出來。
他抓著手中之人,扔了出去。
緊接著,飛身而上,猶虎入羊群般,要大開殺戒。
杏壽郎一馬當先,拖著殘軀殺入,擋在猗窩座的身前。
“滾開!”
猗窩座此時再也沒有與強者對決的心思,他只想將這些盡耍卑鄙手段的家伙全部撕碎,然后再帶著珠世回去復命,抬起拳頭,就是終極滅式打出。
猗窩座此時已經恢復了戰斗之前的全盛狀態,而杏壽郎卻已如風中殘燭。
面對這樣的終極大招,他已無力抵擋。
但他依舊如山岳一般擋在猗窩座的面前。
“我是炎柱煉獄杏壽郎,我會履行柱的職責,守護所有人!”
杏壽郎高聲大喊,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用盡余生全部生命和信念揮出最后的斬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