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夫妻倆在鴨血粉絲店里面待了一個多小時，后來老板跟老板娘都不在后廚忙活，跑去來跟于東他們聊天。戀 沒人要簽名，也沒人吆喝，從頭到尾所有的影響都被限制在店里面。
臨走的時候，老板娘笑著說道，“你們下次有時間還來，肯定讓你們吃到餡餅。”
程硯秋笑道，“脆餅也不錯。”
回去的路上，于一已經趴在于東的懷里睡著了，這丫頭在商場里面一直在瘋玩，到鴨血粉絲店的時候就有些困了，剛才于東跟那些顧客們聊天的時候，這丫頭就睡著了。
程硯秋給于一的衣袖往下拽了拽，笑著說道，“今天又白吃了一頓。”
于東點頭說道，“嗯，老板太客氣了。”戀 臨走的時候，于東他們要給錢，但是老板堅決不要，而且他不僅不要于東他們的錢，還免了在場其他顧客的餐費，于東他們拗不過，也就沒跟他們爭。
“要不送點其他的東西給他們吧。”程硯秋說道。
既然當場錢沒有給成，后面再去送錢肯定不合適，倒是可以送點禮物。
“送什么好呢，送錢也不好”
程硯秋歪著腦袋考慮起來，“要去你給他們寫一幅字吧，我看他們店里面的墻上有地方能掛。”
“主動送字，是不是太自己以為了點。”
程硯秋笑道，“你這就想得太多了，主動送字有什么不好的，你看我爸不就是逢人就送他的字么？人家拿到字之后，愛掛就掛，不愛掛放起來就是了。”戀 于東點點頭，他岳父確實喜歡送別人書法作品，基本上只要是認識的，都收到過他的書法作品。
之前于東跟程硯秋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收到過兩幅，一幅寫著“勤勉”，另一幅寫著“靜心”，這兩幅字現在還在落園的某個會客室里面掛著，不過這兩幅字都沒有落款和印章，很多人去了以后都以為是于東寫的。
“嗯，那就寫字送給他們吧。”
思來想去，還是送字比較好，送其他東西都有市場價格，字這種東西，只要不賣就沒有價格。
程硯秋又笑道，“既然要寫字，那寫什么呢？寫什么比較適合掛飯店里面？寶地生金，雅室蘭香？”
于東笑了笑，“我想到一個。”
程硯秋問，“什么？”戀 于東卻又賣起關子，“先不告訴你，等到寫完了你就知道了。”
程硯秋撇撇頭，“愛說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
除夕當天上午，楊東陽準備把店收拾收拾回家過年的時候，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店來。
“老板在么？”
楊東陽擦了擦手，走出去，笑呵呵地說道，“兩位，今天可不營業啊。”
“老板誤會了，我們不是來吃飯的。”其中一個人將一個黑色的長桶遞到楊東陽的面前，“這是于東先生送給你們的。”戀 聽到于東的名字，楊東陽挑了挑眉毛，他疑惑地接過長桶，問道：“冒昧問一句，里面是什么東西？”
男人搖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只負責將東西完好無損地交到你們手里，不過裝在這種桶里面的，一般都是字畫吧。”
楊東陽為難道，“我這也無功不受祿，東西不能收。”
兩個送東西的人也為難道，“老板，你要是不收，我們的任務可就完不成了，回去也交不了差。”
楊東陽沉吟一會兒，點頭道，“那我先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要是…”
他正說著，那兩個男人朝他拱了拱手，轉身便離開了。
“哎，你們別走啊。”戀 等楊東陽走出店，那兩個人已經走到路邊上了一輛轎車。
楊東陽看了看自己這兩條腿，搖了搖頭，如果再年輕個二十歲，他肯定要試著追上去，現在他都五十好幾了，根本沒有追上的可能性。
轉身回了店里面，楊東陽將打開手中的長筒，里面裝著一卷紙。
他連忙跑去找了一塊鋪在桌上，然后輕輕地將桶里面的那卷紙給抽出來，再鋪在布上。
這顯然是一幅書法作品，長度接近兩米，上面寫著八個大字。
不過看到這八個大字，楊東陽陷入了沉思。
這八個字寫的不是特別潦草，也挺好認的，不過楊東陽卻不太敢認。戀 正在他端詳著這幅字的時候，他愛人也走進了店來，一邊走還一邊說，“忙的怎么樣了，別忘了把冰柜后面給擦一擦，里面好長時間沒有打理，太臟了…咦，這是從哪兒來的？”
“于東送的。”楊東陽回道。
“誰送的？”
“于東送的。”楊東陽又重復了一遍。
“于東剛才來了？”
“沒有，讓兩個人送過來的。”
“給你你就收了啊，你臉皮怎么這么厚呢。”戀 “沒辦法啊，人家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放下東西就走了，我追也追不上啊。”
老板娘嗤笑道，“你不是天天說自己以前是體育健將，一百米能跑進十一秒么，追個人都追不上啊。”
“追人我當然能追的上，但人家是開車走的，我這兩條腿哪跑得過帶轱轆的，唉，東西已經收了，說再多也沒用，你快幫我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
“嘁，就你還中學畢業，這字寫的也不是很潦草啊，上面不是寫著既不油膩，又不清淡？”
楊東陽笑道，“真是這八個字，我能認不出來嗎？就是有點不敢相信，于東這么一個大文豪，竟然題了這八個字。”
“是怪簡單的，不過寫的挺好，我們這鴨血粉絲本來就是即不油膩，又不清淡，口味適中嘛，非常貼切。”
老板娘笑呵呵地用手比了比畫，又比了比墻，“回頭找個能裱畫的店，把這畫給裱了，然后就掛在這個位置，大小正好，我看啊，于東就是照著這個墻寫的這個字。”戀 “嗯，等年后我就把這字送到二巷子的王跛子家，讓他給我裱好。”楊東陽說道。
老板娘卻臉色一變，連連擺手，“那可不行，王跛子雖說手藝不錯，但是做人不行，鬼心思太多了，這字可是于東寫的，上面落了款的，送到他那里別被他給我們黑了。”
楊東陽點頭，“那倒也是。”
這邊程硯秋得知字已經送過去了，便說道，“你這下能跟我說你寫了什么吧？”
于東笑了笑，“你不是說不想知道么？”
還沒等程硯秋發飆，于東又連忙說道，“我就給他們寫了八個字，既不油膩，又不清淡。”戀 聽到是這八個字，程硯秋一臉疑惑地問道：“為什么是這八個字，有什么典故么？”
她實在想不出來這八個字有什么特別的，但于東既然寫了這八個字，肯定是有緣由的。
于東笑著解釋道，“還記得那一年夏天，我因為淋雨生了場病么？”
“記得，但是我還騙我媽說是同事生病，讓她做了不少菜，不過后來在安仁街遇到了。”
“嗯，就是那段時間，飛雨說是拿到稿費請我鴨血粉絲，我讓他請我吃大餐，但是他說我剛剛生完病不適合吃大餐，就吃鴨血粉絲最好，因為鴨血粉絲既不油膩、又不清淡，當時我們還開玩笑說以后給這家店題字，就寫這八個字。”
程硯秋笑著說道，“原來還有這么一個典故啊，剛才看這八個字沒什么特別的，現在聽完了這個典故之后，再看八個字倒是有意思多了。”
“估計老板跟老板娘他們也不明白我為什么會寫這八個字吧。”戀 “他們不會在乎你為什么寫這八個字，只在乎這八個字是不是你寫的，只要是你寫的，他們肯定會掛在墻上。”程硯秋笑著說了一句，隨后又看了看手表，疑惑道，“這都快十一點了，吉米他們還沒來，不是說來吃午飯么？”
于東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一會兒我來給他打電話。”
大年初五，《科幻世界》雜志社大樓里，楊瀟剛剛到辦公室，譚鍇就敲響了她辦公室的門。
“呦，老譚，來這么早，新年好啊。”
“新年好，你也沒在家多休息幾天，走走親戚？”
“走了兩天，太累了，還不如來上班，主要是最近社里工作壓力大，早點過來處理一下。”戀 “嗯，下下期的稿子還沒著落，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比較懶，都不出稿。”
楊瀟笑呵呵地說道，“每年不都是如此么，大家都忙著過年，哪有時間寫稿子，也不用急，按照往年的情況，等幾天就會稿子進來了，實在不行，就打電話催催他們。”
“再過一個禮拜要是還沒有稿子，我就一個一個給他們打電話。還有何夕他們離得近的，到時候我去他們家門口蹲守…”
譚鍇正說著，楊瀟辦公室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的，她朝譚鍇點了點頭，然后走過去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于東啊，新年好，新年好…”
譚鍇本來想回自己辦公室的，聽到是于東來的電話，就停下了腳步。
“嗯，上班了，家里沒人接電話…你要來稿子？真的么？”戀 稿子？
譚鍇忍不住湊近了點。
楊瀟也是十分激動，“好啊，中篇也好，四萬多字是吧？一期給你放多點，登個六七期，你看怎么樣…不用看，直接就能定，你快把稿子給傳過來，下一期我們就給你上…沒有，沒有，下一期正好有空檔…嗯，好，就這樣說。”
等楊瀟把電話放下，譚鍇迫不及待地問道，“于東有新稿子？”
楊瀟笑瞇瞇地點頭，“嗯，他是這樣跟我說的，有一篇四萬五千字的稿子，一會兒就傳到我們郵箱來。”
譚鍇搓了搓手，“中篇也不錯，不過上次年會的時候你不是問過他，他說他沒有新稿子么，這才幾天過去了，就有新稿子了？這速度太快了點吧？”
“于東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兩個禮拜寫一部四萬多字的中篇小說對他來說沒有一點難度。”戀 “我知道他的速度，不過這段時間過年，他肯定也比較忙，竟然還有時間寫小說。”
楊瀟聳了聳肩膀，“不管怎么樣，他確實是寫出來了。”
“有說是什么題材的么？”
“那倒是沒有，我也沒問，反正一會兒稿子就傳過來了。”
“那還等什么，趕緊打開電腦登錄郵箱吧。”
隨后兩人就圍在電腦前搗鼓起電腦來。
自從深空公司送了《科幻世界》幾套電腦之后，他們的工作模式就完全變了。戀 首先就是稿件的投送，大部分有些名氣的科幻作家都有自己的電腦，而且是在電腦上寫稿子。
之前雜志社沒電腦的時候，這些作家需要在電腦上寫稿子，然后找個打印機把稿子給打印出來，再寄到雜志社。
雜志社有了電腦之后，中間的步驟就省去了，作家們直接電子稿通過郵箱發到雜志社的官方郵箱，彼此之間實現無紙化。
不過于東的稿子比其他人要麻煩點，他現在還堅持純手寫，所以他的稿子寫出來之后要送給專業的打字員把稿子敲到電腦里面生成電子稿，然后再傳到科幻世界郵箱。
其實楊瀟他們最能感受到電腦在中國的普及速度，這一年多來，投電子稿的人越來越多，比例都快到一半了。
當然，這并不代表有一半人都有電腦。
首先，給他們雜志社投稿的人本來就是高知人群，而且大多數都是理工人才，這類人擁有電腦的比例比普通人高很多。戀 其次，很多人即便自己沒有電腦，但是為了追求效率，也會跑到網吧投稿，現在大部分網吧的網費都穩定在兩塊錢一小時左右，包夜甚至只要幾毛錢一小時，這是大部分人都可以消費起的。
電子投稿主要是反饋速度夠快，傳統投稿，不管稿子過沒過至少也要兩個禮拜后才能知道，有時候兩三個月沒有消息都有可能。
但是電子投稿基本上兩三天就能知道稿子過沒過，有的時候運氣比較好甚至當天就能得到反饋消息。
早點知道自己稿子有沒有過，也能早點應對，假如不過的話，也能繼續往其他雜志投，或者對稿子進行修改，有時候還可以跟編輯交流，了解稿子的問題所在。
。：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