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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七章 新想法,新作品

  于東去過《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現場,但是《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現場的緊張感跟《狙擊電話亭》完全不能比。

  這邊拍攝一旦開始,現場就像是打仗一樣,每個人都要動起來。

  于東甚至有些跟不上節奏。

  不僅僅是他,跟他一起來的那些學生也跟不上節奏。

  但是舒馬赫不可能為了他們放緩拍攝速度,只能他們努力去適應這種快節奏,包括于東。

  唯一一個比較好的地方就是,現在拍的都是男主角的獨角戲,需要關注的東西并不太多。

  于東現階段也只要關注馬修的臺詞就行,有時間給他適應整體的拍攝節奏。

  當然,拍攝節奏快也有個問題,那就是馬修扛不住。

  這部電影絕大部分戲都是馬修·麥康納的,今天一整天也都是拍他的戲,但一個人的體力是有限的,這種高強度的拍攝下,馬修雖然年輕也頂不了太久。

  大概拍了兩個小時,大家開始停下來休息。

  這時一直等在不遠處的丹·布朗笑著走了過來,“YU,你看起來很專業。”

  于東笑著擺手,“我也是第一次跟組,很多東西都不懂。”

  “你太謙虛了,YU。”舒馬赫走了過來,給于東跟布朗一人遞了一瓶水,“快吃午飯了,咱們多休息一會兒,等到吃過飯,我們好好聊聊上午的戲。布朗先生是從洛杉磯過來的么?”

  丹·布朗點點頭,“嗯,到了有一會兒了。”

  “中午一起吃飯吧…”舒馬赫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助理帶人提著一個箱子走了過來,又笑著對于東他們招招手,“走,待你們去看樣好東西。”

  好東西?

  于東不明所以,也沒多問,就跟著舒馬赫去了。

  等到助理把箱子打開,于東眉毛一挑。

  是一把槍,很大的槍。

  “這是真槍?”于東問道。

  “當然。”舒馬赫笑著點頭,一邊撫摸著槍身一邊介紹,“這是英國精密國際公司制作的狙擊步槍L96A1,能在嚴寒環境下作戰,性能非常好。”

  于東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一把真槍,而且是一把狙擊步槍。

  他伸手在槍身上摸了摸。

  觸感很普通,并沒有那種“散發寒芒”的感覺,倒是瞄準鏡看起來頗有派頭。

  那些中國學生們也沒有接觸過槍,聽說槍來了,都圍了上來,想要看看狙擊步槍到底長什么樣子。

  “只能看,不能碰。”

  于東看到學生們對槍的熱情很高,趕忙喊了一聲,生怕出現意外。

  舒馬赫卻不以為意,“沒有子彈的槍,不會構成任何威脅。”

  “我是害怕他們把瞄準鏡被碰壞了。”

  “沒那么脆弱。”

  學生們在看槍,他們三人則走到了一旁,看著熱情的學生們,舒馬赫笑著說道:“槍是好槍,不過也要看誰在用,狙擊手才是最重要了。”

  丹·布朗點頭表示認可,“確實如此,一個好的狙擊手培養起來并不容易。這部電影,主角是個狙擊手么?”

  舒馬赫笑著搖頭,“不是,他只是一個身處于瞄準鏡下無法動彈的可憐蟲而已。”

  丹·布朗有些意外地挑著眉毛,他知道電影名叫《狙擊電話亭》,剛才又看到槍,第一反應這是一部槍戰片。

  剛才他還在疑惑,YU看起來對狙擊槍并不了解,這樣的劇本也能寫好么?

  現在看來,事情跟他所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不過他也沒有細問,畢竟這電影還沒有拍出來,問多了不合適。

  想了想,丹·布朗又說道,“說起狙擊槍,最近新聞又報道起了63年總統遇刺的案件,聽說放出來不少資料,不過我看新聞,似乎沒什么特別的進展。”

  “哼,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有真相的。”舒馬赫輕蔑一笑,“那個槍手肯定是替罪羊,毫無疑問,被捕兩天被人擊斃就是證明。這件事情一出,全世界都在看美國政府的笑話,我們也不例外。”

  于東對總統遇刺案了解不多,問道:“這事還沒有定論么?”

  丹·布朗故作神秘道,“有沒有定論,就看我們愿不愿意相信官方給出的信息了。不過事實看來,大部分人都是不相信的,事情太奇怪了…”

  聊起這事,丹·布朗還挺有勁的。

  他似乎對這件事情做過資料搜集,把當時的情況說得非常清楚。

  而且他應該不是瞎編的,舒馬赫在旁邊連連點頭,表示他說得沒錯。

  “證人都已經死了,所以死無對證了。他們保護不了總統,就連人證和罪犯也都保護不了,所以他們說的話讓人很難相信。”舒馬赫嘆道。

  于東聽他們說完,瞇了瞇眼睛,倒是想起自己看過的一部。

  伊坂幸太郎寫的《金色夢鄉》,里面主人公就是被污蔑為刺殺首相的兇手而被追捕,最終他卻奇跡般地逃脫了。

  那部給于東的印象很深,它獲得過很多推理獎項,但是于東認為,它的精彩之處恰恰是推理之外的東西,比如活著本身的力量。

  現在因為跟舒馬赫還有丹·布朗聊天,于東想到了這部,隨即動了一點念頭,或許他可以沿著舒馬赫他們說的東西,寫一本跟《金色夢想》差不多的。

  混亂的美國街頭,一個小人物面對突如其來的污蔑,最終歷盡千辛萬苦,在親情和友情交織中,尋求逃脫的機會,完成一項奇跡。

  “YU,你在想什么?”

  見于東不說話,舒馬赫好奇地問了一句。

  旁邊的丹·布朗開玩笑道:“說不定他又因為我們說的東西產生了一些新作品的靈感。”

  于東卻點頭道:“確實有了一點想法,還不完整。”

  “你真的有靈感了?”舒馬赫驚嘆道,“你不會想寫那種揭秘吧,涉及政壇的?比如總統遇害的黑幕?”

  于東聳了聳肩,“我說了,還不完整,只是一點想法而已,我也不知道最終會不會寫出來,又會寫成什么樣。”

  “或許,我們再多說一點,你的思路也能更加完整?”丹·布朗說。

  于東擺手道:“先不說這個了,一會兒咱們吃飯去,電影還要趕進度。”

  下午電影拍攝前,丹·布朗將于東拉到一邊。

  “YU,我給你準備了神秘學、符號學的一些資料,你還需要么?”

  于東頂著丹·布朗看了好一會兒,“你真的不考慮自己來寫?你研究了這么久這些東西,比我更加了解它們,由你來寫更加合適。”

  丹·布朗笑道:“你的我都看過,我可沒信心比你寫得好。而且我現在的心思都在音樂上面,很難分心做其他事情——當然,如果你需要一些幫助,隨時可以找我。”

  “好吧。”于東點點頭,“回頭你把資料拿給我,我先看看。”

  “好的,資料已經整理好了,回頭就拿給你。還有,我能提一個請求么?”

  “什么請求?”于東問。

  丹·布朗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如果你決定寫了,等你寫完之后,能不能寫拿給我看看?我最近一直在做這方面的音樂,我想,如果能看到你寫的,或許能夠激發我的靈感…當然,如果你不愿意也沒關系,我可以等到出版之后去書店購買。”

  于東點頭:“完全沒問題,我答應你,如果寫出來,第一時間就聯系你。不管怎么樣,如果這部能出來,你有非常大的功勞。”

  “不過是些資料而已。”

  于東瞇眼笑了笑,心說丹·布朗的功勞可不僅僅是提供資料這么簡單。

  兩人又聊了幾句,那邊拍攝開始,舒馬赫喊于東過去。

  后來布萊絲跟程硯秋逛街回來,夫妻兩人就來跟于東告辭了。

  下午的拍攝,于東開始進入狀態,也能跟上舒馬赫他們的節奏了,中間甚至還當場給馬修·麥康納改了一句臺詞。

  那句臺詞是主角對送披薩的外面員說的,原本是“這是五美元,你去把披薩還給訂它的人”。

  不過在馬修·麥康納演的時候,于東總感覺差了點意思,就現場琢磨了一會兒,把臺詞改成了“把披薩吃掉,你看起來需要好好吃一頓”。

  這里是一個伏筆,也是欺騙觀眾的一個點,讓觀眾以為披薩外賣員就是幕后黑手。

  而之前主角的臺詞太過溫和,無法給這個情節更多的支撐。

  改過之后,效果果然好多了,披薩外賣員的恨意也變得理所應當。

  “YU,我就說請你過來一定沒錯。”對于臺詞改動產生的效果,舒馬赫非常滿意,一個勁地夸于東。

  于東自己也很滿意,并且慶幸自己來了一趟,原來劇本還是有一些瑕疵的。

  在現場,看著演員演出來,才能直觀地感受到這些瑕疵,然后對癥下藥,這些是自己一個人拿著筆寫劇本無法辦到的。

  下午,拍攝早早結束。

  電影沒有夜戲,下午光線一暗,就沒辦法拍了。

  而且今天于東他們剛來,舒馬赫作為東道主,當然要請于東好好吃頓飯。

  晚上吃過飯之后,舒馬赫跟馬修·麥康納被畢飛雨拉著去他們屋打摜蛋,畢飛雨還美其名曰弘揚中國文化。

  于東跟程硯秋在他們房間看了會兒牌,然后就回了自己屋。

  程硯秋洗澡的時候,于東也沒閑著,他拿出紙筆開始記錄今天舒馬赫跟丹·布朗他們說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程硯秋裹著浴巾出來,見他在寫東西,好奇問道:“在寫什么?”

  “今天聽舒馬赫他們聊了一些63年美國總統遇刺案的細節,我覺得挺有用的,準備給記下來。”

  程硯秋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是在記神秘學跟符號學的東西呢,今天布萊絲跟我逛街的時候一直在我耳邊嘀咕這些東西。看得出來,她是真地希望你能用布朗先生的資料寫一部。”

  “她的心思我也明白,如果我真的用了丹·布朗的資料寫一部出來,她就有得宣傳了。”

  程硯秋走了過來,半坐在桌子上,“那你怎么決定的?準備寫么?”

  “我先看看資料吧,看過之后再決定寫不寫。神秘學跟符號學的東西我不太懂,如果資料不夠詳盡,我看了也未必能寫得出來。”

  于東看著程硯秋浴巾蓋不住的長腿,又笑道:“布萊絲倒是好算計,知道走夫人路線,她大概也知道,咱們家誰做主。”

  “得了吧你。”程硯秋用手指摁了一下于東額頭,“我可管不了你,布萊絲雖然比較現實,但是人還是不錯的。她雖然一直在我耳邊嘀咕神秘學的事情,倒是也沒有多說什么。她還要送我禮物,不過被我拒絕了。”

  “不說他們了。”

  于東握住了程硯秋細長的小腿,“長夜漫漫…”

  “去洗澡。”

  “出完汗再…”

  “去洗澡。”

  于東拗不過,一把將她抱住,“洗洗洗,咱們一起洗。”

  程硯秋被他抱住,小拳頭在他背上亂錘,“我洗過了,你自己去洗。”

  “那就再洗一次,我幫你洗。”

  第二天早上,程硯秋還在呼呼大睡,于東就已經起床了。

  前段時間一直沒動筆,現如今有了動筆的想法,手就忍不住癢了起來。

  悄摸摸地起床,為了不驚擾還在熟睡的程硯秋,他沒有洗漱就開個臺燈在桌上寫東西了。

  《金色夢鄉》雖然借了美國總統遇刺事件做故事模板,但是背景卻放在了霓虹,被刺殺的也是霓虹首相。

  于東來寫,當然不可能把背景放在霓虹,更不可能放在中國。

  在中國,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所以,他決定把故事背景放在美國。

  之前他準備把故事就放在紐約,但是后來想想,還是決定暫時不確定具體地點,后續有時間的話再去其他幾個城市考察考察,看看哪個城市更加合適。

  想要寫一部美國背景的故事,不是光用腦袋去想就能完成的,他還需要實地取材。畢竟這部的主線是主角逃亡,如果他連美國的城市都不了解,又怎么寫得出來精彩又合理的逃亡過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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