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冷了,咱們的活動也越來越難弄了啊。”
“是啊,難啊。”
剛剛放學,金陵中學門口,金陽跟陳濤兩個縮著脖子往外走。天氣越來越冷了,兩人一張口,聲音還沒出來,白氣就已經先出來了。
他們在商量雨花推理社的事情,這段時間天氣越來越冷,他們的活動也越來越難開展了。
關鍵還是沒有室內的活動點,天氣稍微差點就非常麻煩。
兩人聊著天,低頭往前走,忽然聽到有人喊他們:“金陽,陳濤。”
陳濤他們抬頭看去,只見方濤站在門口笑盈盈地朝他們招手。
“方哥,你怎么來了?”
陳濤笑著迎了上去。
自從那次方濤在雨花臺遇到陳濤他們之后,就時常參加他們的活動。
方濤為人爽快,做事又仔細,加上他是個大學生,所以漸漸的,推理社很多事情都是方濤在幫忙做。
前段時間金陽跟陳濤商量了一下,提拔方濤做了副會長。
方濤笑著說道,“來看看你們,今晚有沒有時間,咱們三個一起吃個飯?”
“可以啊,我跟家里說一聲就行了。”陳濤答應的很干脆。
金陽卻面露難色,“我恐怕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打個電話回家跟叔叔阿姨他們說一聲不就行了。方哥好不容易找我們吃個飯,機會難得。”
被陳濤這么一攛掇,金陽想了想,點頭道,“行,那我打電話跟家里面說一聲。”
隨后他們找了公用電話跟家里面報備了一聲,然后就近找了個飯館坐了下來。
隨手點了幾個菜,方濤跟兩人說,“你們還小,咱們就不喝酒了。”
兩人點點頭,陳濤哈了哈手,問道,“方哥,今天來找我們真就為了吃飯?”
“也不是。”方濤笑道,“這不是年底了嘛,我在想咱們推理社是不是要弄一場活動,搞個年終排名賽啥的。這事我跟我們學校的那幾個會員商量過,他們都覺得不錯。”
自從有了方濤之后,他們推理社的發展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現如今已經有了不少大學生會員。
這些大學生其實在學校也能玩狼人殺,但是雨花推理社的排位制度比較吸引他們。
推理社的排名體系是金陽一造的,這小子自己弄了個算法,把排位機制給細化了一下,能夠盡量保證會員們在玩游戲的時候有更好的體驗。
這也是方濤當時加入推理社的原因。
“排名賽這個提議挺好的啊,不過現在天越來越冷,未必能夠湊得齊人,要是能有個室內的活動點就好了。”
“我來也是為了跟你們說這個事情的。”方濤笑瞇瞇地說道,“咱們推理社其實各方面都做得不錯,唯一一個缺點就是沒有固定的室內活動點,活動很容易受到天氣因素的影響。所以我之前一直在想,是否能夠幫我們推理社弄一個活動室。”
金陽跟陳濤兩個相互看了看,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喜。
“成了么?”陳濤一臉期待地問道。
“成了。”
方濤握了握拳,他自己也很高興。
為了活動室的事情,他跑了很多地方,一開始他想在金陵大學弄一個教室,但是問了一圈都沒把這個事情弄下來。
后來就在他快要心灰意冷的時候,碰到了金藝推理協會的會長汪海臨,跟他聊起了這個事情。
汪海臨一聽竟然還有雨花推理社這樣一個組織,立馬來了興趣。
金藝的推理協會自從創辦以來,除了一開始靠著游戲帶動了一波熱度,后續發展并不理想。
汪海臨自己也一直在想辦法,但是經過幾次嘗試之后都不盡人意。
這次聽到方濤說雨花推理社的排位機制之后,立馬來了興趣,覺得這是個機會,說不定能夠改變他們推理協會的現狀。
、“金藝的推理協會汪會長,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十分爽快地答應把他們的活動教室借給我們用。到時候我們過去,只要跟他說一聲就行,他會帶我們進入到學校里面。”
“金藝么?”
金陽跟陳濤又相互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方濤注意到他們表情中的古怪,問道,“有什么問題么?這個狼人殺游戲,其實就是于東老師為了他們推理協會所創的,能到他們那里開展活動,應該是好事一樁啊。”
“咳咳。”陳濤請了清嗓子,開口道,“我們不太方便去金藝。”
“為什么?”方濤奇怪道,“你們不是于東老師的書迷么,應該非常想去金藝才對吧?說不定這次去,還能見到于東老師。”
“平常去可以,但是帶推理社過去不太好。”
方濤搖搖頭,“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
陳濤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其實于東是我姐夫。”
“你說什么,于東是你什么?”陳濤的聲音太小,方濤沒有聽清楚。
“于東是我姐夫。”陳濤又重復了一遍。
“哦,于東是你…你說于東你是什么?”
這次方濤不是沒有聽清,而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情,他瞇眼盯著陳濤,這小子是逗自己玩,還是說真的?
“方哥,于東老師確實是陳濤表姐夫,我還跟他一起去金藝找過于東老師。”
既然金陽也這么說,那事情肯定沒錯了。
方濤摸了摸腦袋,“這事,你們怎么之前一直不說?”
陳濤笑道,“我跟金陽商量過,不要跟別人透露這個消息,而是要真真正正地靠自己的力量把推理社給弄起來。假如我們見到人就說我是于東的小舅子,雖然能招收到更多的會員,但是我們推理社的作用就體現不出來了。當時我可是跟我姐夫夸下海口,我要幫他做好宣傳的。”
聽陳濤這么說,方濤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有骨氣。”
被方濤這么一夸,陳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所以還希望方哥你以后不要跟其他會員們說這件事情。”
方濤點了點頭,答應道,“沒問題,我不會透露半個字的。不過我覺得活動教室這事你們想太多了,就算去了金藝,也未必能夠見到于東老師。就算見到于東老師,他也會清楚,你們沒有靠他,走到了這一步。對了,咱們推理社的事情,于東老師知道么?”
“應該知道吧,我媽好像跟我姐說過,不過他們不知道具體的事情。”
“那就更沒問題了。”方濤笑呵呵地說,“其實最近于東老師根本不可能關注到咱們。”
“為什么?”
“你們在中學,消息不靈通,我聽說深空公司要在金陵弄一個年會,到時候很多知名作家,娛樂圈大腕都會到場。于東老師作為深空公司頭牌,肯定忙得不得了。”
“頭牌…”
“哈哈,不要想歪,領會精神就行。反正你們只要知道,于東老師最近根本就關注不到我們就行。”
陳濤考慮了一會兒,最終點頭道,“行,一切都聽方哥你安排。”
見陳濤同意,方濤高興地點了點頭。
他對雨花推理社寄予了厚望,對眼前這兩個小子也寄于了厚望。
或許金陽跟陳濤他們自己沒什么感覺,但是方濤卻能夠看得見他們兩個的才能和潛力。
金陽這個小子雖然不善交際,但是腦子特別靈活,時常能夠想到一些令人驚嘆的點子,而且做事板板正正,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陳濤呢,跳脫了點,但是很有親和力。十幾歲的半大小子,不管是見到誰都能上去跟人嘮上兩句,平時嘻嘻哈哈的,關鍵時刻又很果斷,社里的會員都很服他。
這兩個人加在一起,能夠產生一種非常微妙的化學反應,很容易就能干得成事情。
雨花推理社的成功就是佐證。
所以在方濤看來,只要把金陽跟陳濤兩人的能力發揮出來,推理社肯定能夠做大做強。
金陵的那些推理社,個個都像一盤散沙,根本成不了氣候,被雨花推理社橫掃那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又得知陳濤是于東老師的小舅子,方濤就更加堅定了方濤的這個想法。
深空公司要辦年會的事情,在邀請函還沒有發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傳開了。
這么大的一場活動,當然不可能一聲不響地進行。
即便深空公司想低調,金陵政府也不同意。
這么長臉的事情,金陵政府不可能不做任何宣傳。
深空公司扎根在金陵,當然也要賣當地政府的面子,畢竟以后有很多事情都需要照拂。
因為熱度提前起來了,所以張一謀一接到余量的電話,就直接笑著問道,“余經理,是不是想問我去不去你們公司的年會?”
“張導,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看新聞才知道我要參加你們的年會。”
“那些新聞其實也是猜的,我們的邀請名單并沒有泄露給任何一方。”
“這個我知道,因為看到不同新聞上報道的嘉賓都不一樣。”張一謀哈哈一笑,“我看新聞上說,朱塞佩也會去,我就不太相信他們公布的名單了。”
“這個他們倒是沒有猜錯。”
張一謀愣了愣,“朱塞佩真的會去?”
“真的,而且他是第一個確定要來的國外嘉賓。”
確實是第一個,年會這件事情還沒定下來的時候,朱塞佩就已經確定要來中國了。
“好,我知道了,如果沒有什么意外,我也一定會去的。”
余量高興地應道,“好的,這幾天我們會把邀請函寄到張導你那邊。”
“邀請函就不用寄了,等我到金陵,直接給我就行。”
“那也行,張導你來的時候提前跟我們說一聲,我派人去接。”
“沒問題。”
余量跟張一謀把事情說好之后,也沒多聊就掛了電話。
名單上好幾百人,有不少他都要親自打電話過去,所以沒時間跟每個人都細聊。
把張一謀的名字后面畫了個勾之后,余量又接著打其他人的電話。
隨著接到電話的人越來越多,深空年會的事情也就越來越明朗了。之前那些媒體只能捕風捉影地去猜,這下有了不少明星的“供詞”,新聞也就寫得越來越翔實。
這次的新聞之所以受到眾多媒體的關注,關鍵是深空邀請的嘉賓涵蓋范圍廣,而且嘉賓名氣都很大。
國內的,影視圈既有張一謀跟趙寶鋼這種當紅導演,又有葛悠跟李雪建這樣被觀眾們所喜愛的演員。文學圈更不用說了,余樺、莫言、于東、蘇桐、王安意、格飛…國內文壇大半個江山都到了。
國外的,斯皮爾伯格、朱塞佩、羅梅羅…這些可都是全球聞名的人物。
而且,能把這幾幫人都聚到一起,實在是難以想象,似乎除了深空,也有沒有其他任何一個公司能做到了。
隨著事件的熱度越來越高,影視圈的不少人也在觀望,想看看深空公司是否會邀請自己,因為只要是被深空公司邀請了,肯定會上新聞,這可是難得的宣傳機會。
深空公司的新聞,當然也會成為戲劇學院學生們之間的話題。
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李玉跟同學們剛排完一個舞臺劇,大家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準備出去找吃的,路上任振泉說起了最近深空公司的新聞。
“這段時間深空公司年會的事情挺火熱的,我一直在關注新聞,好像斯皮爾伯格跟朱塞佩都要去。”
“原來是真的啊,我之前看新聞還不相信呢。”旁邊的李冰詫異道,“之前我都沒聽過深空公司,好像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海天笑道:“你就是新聞看少了,稍微關注一下文學圈,肯定聽過深空這家公司。再說了,于東的《深空》,好像就是因為這家公司才取了這個書名。”
“為什么,他們找于東寫書做宣傳的么?”李冰問。
“因為深空就是于東的經紀公司,還有余樺他們都是這家公司的簽約作家,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么能夠請到這么多文學界大腕?”
李冰癟了癟嘴,“這么厲害的么?”
“當然了,而且這次邀請的嘉賓我也看了,應該都是跟深空有過合作的人。”海天這么說一句,隨后又看向李玉,“對了,李玉你之前不是參演了趙導的《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么,這部戲也有深空公司的參與,趙導跟馮遠佂都被邀請了,他們有邀請你么?”
李玉還沒有開口,另一邊的張曉華就撇嘴道,“李玉就是個小配角,深空公司怎么可能請她?”
張曉華這話說得不太客氣,不過她是學姐,其他人不好說什么。
李冰跟李玉關系很不錯,委婉地幫忙說了一句,“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啦,李玉的角色也挺重要的。”
張曉華輕蔑地笑了一聲,“也對,畢竟你們拍戲的經驗少,隨便接個什么角色都覺得挺重要,可以理解。”
李冰暗暗翻了個白眼,她就看不慣張曉華這人,仗著自己演過幾部戲,在自己這些學弟學妹們面前都是鼻子朝天。
其實誰不知道啊,她演的都是些配角,也沒好到哪兒去。
本來挺愉快的氣氛,被張曉華這兩句話弄得有些尷尬。
李玉看了張曉華一眼,慢慢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李冰,“冰冰,我今天收到一封信,還沒來得及看,你幫我看看信上寫了什么。”
“信?”
李冰感覺李玉這話有些沒頭沒腦的,不過還是接過了信封,等她看到信封里面的東西時,當即瞪大了眼睛:“深空的邀請函!”
她這一叫,把任振泉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她手上。
海天一把搶過邀請函,“我看看…尊敬的李玉小姐…真的是深空的邀請函!”
他在看邀請函的時候,其他人也都圍了上去,一時間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
“李玉,你這不是弄的道具吧。”
“乖乖,真的邀請你了啊。”
“你藏得太深了。”
李玉笑著說道,“我也是今天才收到的,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其實李玉接到深空公司邀請的時候,也是一臉懵逼,她跟張曉華的想法一樣,自己就是個小配角,深空公司怎么可能會請自己。
但是萬萬沒想到,深空公司就是請了自己。
隨后她想了想,覺得這事可能跟阮小虎有關。
說起阮小虎這個木頭吧,李玉心里是又甜又氣,甜的是阮小虎經常會給她寫信,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什么情情愛愛的,但是她總能從心中感受到阮小虎真摯的情意,證明自己的主動沒有白費。
而之所以會氣,是因為阮小虎總是羞羞答答的,一點都不爺們,所以兩人到現在都還沒有確定關系。
上次阮小虎特意到學校來找她,本以為他們會就此確定關系,誰知道阮小虎來了之后陪她在學校壓了一天的馬路,就沒有說過幾句話。
所以,雖然覺得這事可能跟阮小虎有關,但是李玉還是覺得有些意外,以她對阮小虎的了解,阮小虎不可能為了這事去找于東的。
她跟阮小虎的事情,李冰他們知道一些,不過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李玉好像交了一個男朋友,樣子酷酷的,不太愛說話。
問她吧,她也不愿意多說。
這時李冰確定了李玉接到了深空公司的邀請,笑瞇瞇地對張曉華說,“學姐,看來小玉挺受深空公司重視啊。”
張曉華吃了一個癟,轉過頭去沒有在說話。
李玉忽然又笑道,“冰冰,深空那邊說了,我可以帶親友過去哦。”
“真的么”
李冰眼睛一亮,正要再說什么,旁邊海天一下子躥到李玉跟前,“姐,以后你就是我姐了。姐你去參加年會,把弟弟帶上唄。”
任振泉嗤笑道,“海天你比李玉大好幾歲,而且就你這長相,跟李玉站一起,說是她叔都沒人懷疑。不像我,長得比較年輕,叫她一聲姐一點沒毛病,是吧,姐?”
李玉:“…”
于東這兩天很忙,但是并不是在忙年會的事情。
前兩天,吉米又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丹·布朗的音樂做得很不錯,這次又出了一張專輯,反響很好。
電話里,吉米又吹捧了于東一番,說他慧眼識珠,當年僅僅是聽了布朗的卡帶就能判斷他有才華。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來他的音樂才華的?說實話,我當時覺得他的音樂非常一般,甚至有些差。”
對于吉米的疑惑,于東根本無法解答,因為他根本沒想到丹·布朗還能在音樂這條路上搞出名堂。
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
于東想了半天,最終只能把丹·布朗人生軌跡的變化歸結于自己的加入。
說不定就是因為自己當時違心的奉承,讓丹·布朗重拾了在音樂上的信心。
于東不知道是該為丹·布朗高興還是怎樣,而關鍵問題是,如果丹·布朗在音樂上成功了,那后面他還會寫么?
如果他不寫,是不是就沒有《達芬奇密碼》這些書了?
好家伙,這得少賺多少錢。
而且丹·布朗寫的那些,不適合于東寫,他也寫不出來,里面涉及到太多的宗教知識。
于東不可能為了復刻他那幾本書,還專門花時間去學習那些宗教內容。
想要讓丹·布朗重新步入原先的軌跡,于東就要再次出面干預。所以這兩天他都在想如何才能把丹·布朗引入“正道”,甚至還寫了一封十幾頁的信,準備寄給丹·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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