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黑洞該有的樣子?”
西索科比基普·索恩更加驚訝,他面前的這位教授可是天體物理和引力物理方面的權威,如果要說當今物理學界誰對黑洞跟蟲洞的研究最為透徹,那也非基普·索恩莫屬。
不是西索科迷信權威,但是連索恩教授都說《深空》里面描寫的黑洞就是黑洞該有的那樣子,那說明yu對黑洞的描寫是沒錯的,甚至是超前的。
為什么會這樣?
基普·索恩像是知道西索科心中疑問一樣,笑著說道,“黑洞為什么會長這樣,說起來話就很長了。至于yu為什么能夠描寫得這么貼切,我得看完小說才知道。或許他只是碰巧猜中…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因為他的描述非常細致,不是瞎猜就能猜中的。我更愿意相信,他是查閱了大量的資料,然后進行的合理猜測。”
“這有可能么?”西索科疑惑道,“我是說,只是查了查資料,就能推測出黑洞的樣子?”
“當然有可能,只要你愿意去找,總能找到需要的資料。我們很多研究的資料,其實都是公開的。不過想要根那些資料推測出黑洞的樣子,恐怕需要一點額外的能力…至少需要一點空間想象力。”
說罷,基普·索恩指了指手中的《深空》,又說,“這本書可以借我么?我想看看作者為什么會推測出黑洞的樣子,以及他對蟲洞的描寫。”
“當然可以。”西索科笑著點頭。
“謝謝你,那我看完該怎么還給你?”
“索恩教授,我知道你的辦公室,到時候我去找你就行。”
“好,那你兩天后去找我,那時候我應該看完了。現在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兩天后見。”
說完,基普·索恩就拿著書走了,等到他走了好一會兒,西索科才拍了拍腦袋,“我怎么竟然還要他還啊,不過一本書而已,直接送給他就是了。”
不過,索恩教授剛才明明說沒有時間看書的,現在卻把書給借了會去,看來是真的對這本小說產生了興趣。
西索科這會兒心情不錯,雖然索恩教授的話顛覆了他對黑洞的認知,但是也同時證明了yu的厲害。
他是個資深的科幻小說迷,在yu沒火之前,科幻小說市場比較低迷的那段時間他就經常關注科幻小說了。
后來yu傘協會在洛杉磯開分會的時候,他還是第一批會員。
這會兒跟索恩聊過之后,他心情不錯,準備去分會的辦事處逛逛,看看大家對新書的看法,順便跟其他會員分享索恩教授對《深空》的看法。
《紐約客》編輯部,埃里克拿著剛收到的稿件去到了主編辦公室。
主編亨特·羅斯剛剛給自己泡了杯咖啡,見到埃里克拿著稿子找他,便問道:“埃里克,有什么事情?”
“多米尼克的稿子,想給你看看。”
“有什么特別的么?”亨特接過稿子,“難道多米尼克這次的稿子有什么問題?”
多米尼克是個專欄作家,跟他們雜志社合作也比較多,經常在科技板塊發表文章。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多米尼克之前專門搞文學評論的,不過他的文學評論文章一直不太受歡迎,后來他另辟蹊徑,開始搞科技知識普及,反而有了更多的讀者。
現在多米尼克已經成為了一個知名的科普作家,而且最近正在籌劃出版他科普合集。
埃里克解釋道,“他這次的文章跟《深空》有關。”
“那不是很好么?《深空》現在非常受關注,多米尼克愿意抓這個熱點,我們應該高興。”
“可問題是,我不知道這篇文章該發在哪個板塊,雖然是小說評論,但是里面涉及不少科技知識。而且,這篇文章可不太友好,給《深空》挑了不少問題。”
亨特皺著眉毛點了點頭,“我先看看他寫的文章吧。”
“好,文章不長,我就在這等著。”
過了一會兒,亨特把文章看完了,笑著搖搖頭,“這個多米尼克,寫了幾篇科普文章,就真當自己是科學家了。”
文章里面,多米尼克對《深空》中對黑洞跟蟲洞的描寫提出了質疑…甚至都不能說是質疑,而是批評。
不過用多米尼克的原話來說,應該是修正,他覺得yu對蟲洞跟黑洞的描寫太過想當然,臆造的成分居多,所以他基于嚴正的科學研究態度,對里面涉及的一些科學知識進行了修正。
亨特其實也不知道yu對黑洞的描寫到底對不對,他之所以笑,是認為多米尼克對一部科幻小說這么較真有些沒道理。
而且多米尼克是什么水平,亨特比誰都清楚,雖然被讀者奉為職業科普作家,但他的科學基礎并不扎實。
他所寫的那些文章,都是先看過一些科普書籍或者相關論文,然后再通過比較通俗易懂的語言寫出來的。
之所以受讀者喜歡,就勝在趣味性比較強,容易看懂。
這次多米尼克竟然敢碰黑洞跟蟲洞這種題材,也是膽子夠大。
“亨特,怎么樣?”埃里克問道。
亨特點點頭,“發吧,直接發到科技板塊,文學評論板塊這段時間太過跟yu有關了,留點空間來。”
“好,我知道了。”
埃里克轉身要走,亨特忽然又叫住了他,“算了,還是發在文學評論板塊吧,科技板塊的話,我們還是要盡量去考證里面涉及到的知識的正確性,不然容易惹禍上身。”
“好。”
埃里克笑了笑,亨特的意思他當然明白,如果發在文學評論板塊,那就無所謂了,反正文學評論跟電影評論一樣,你罵我,我罵你的事情經常發生。
文學評論嘛,本來就是比較主觀的事情,至少大部分人是這樣認為的。
“嘿嘿,嘿嘿。”
于東的辦公室里,賈章軻站在于東面前,也不說話,就是嘿嘿直笑。
這笑容傻中帶奸,奸中帶傻,十分詭異。
于東被這小子笑得有些發慌,問道,“你小子鬼上身了?”
賈章軻終于收起了傻笑,換上另一副諂媚的笑容,“東哥,求你個事情。”
原來是有所求,于東笑了笑,“說吧,又有什么事情?《調音師》不都已經拍好了么?剩下的就是剪輯了,這個我也幫不了你啊。”
“還有配樂。”
“配樂?”于東挑了挑眉毛,“這我就更幫不了你了,你看我全身上下有一個地方跟音樂有關系?再說了,你配樂應該準備好了吧?這都拍完了,才想起來這事?”
“之前是有一些準備,不過電影拍出來之后,效果太好了,不論是云龍哥他們這些演員發揮超乎我預料,就連我自己的發揮都超乎預料,所以之前準備的配樂就差了點意思。這人嘛,總要有些更高的追求。”
賈章軻嘿嘿一笑,繼續說道,“還有啊,東哥你也別謙虛,你怎么能跟音樂沒關系呢?程老師是音樂家,那就是音樂的化身啊,你等于是跟音樂在一起過日子。”
“你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不過你在我這里拍馬屁沒用,程老師她也聽不見。再者說了,程老師對電影配樂這塊也不了解,她能給你什么幫助?”
賈章軻忙道:“能能能,絕對能,程老師是咱們金藝鋼琴彈得最好的,我想讓她給我錄一段里面的配樂,順便給一些藝術指導…我之前準備的那些配樂都太普通了,說不定程老師能夠給一些更好的選擇,東哥你知道的,音樂這塊我不太行。”
何止是音樂,畫畫也不行。
之前賈章軻把分鏡稿拿給于東看的時候,差點把于東氣吐血。于東原本以為賈章軻甜甜跟工美還有導演的學生混一起,繪畫應該不至于太夸張。
沒想到能畫得那么差。
甚至于東懷疑賈章軻是不是跟姜炆探討過,他畫的方塊人跟姜炆的火柴人有異曲同工之丑。
“程老師彈鋼琴厲害的事情,你聽誰說的?”
“這還要聽誰說?咱們金藝誰不知道程老師彈得好,而且上次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還看到了劉師坤老師,聽說程老師以前就是跟劉老師學的鋼琴。”
“你知道的還挺多,連劉師坤都認識?”
“我也不認識,都是聽別人說的。”
于東點點頭:“行,這事我回頭跟程老師說一聲。至于能不能成,得看她了。”
“那就謝謝東哥了。”聽到于東答應幫他問問,賈章軻非常高興,又說道,“東哥,這個忙不讓程老師白幫,雖然電影經費不多,我也知道程老師肯定不缺錢,但是我肯定會最大程度地表達我的誠意。”
“誰說你程老師不缺錢?”于東笑瞇瞇地說道,“我跟你程老師都是各管各的經濟,買菜我們都是一個人一頓的買。”
賈章軻撇撇嘴,“你們平時也不怎么開火啊,不是經常往安仁街那邊跑么…”
“你小子——”
于東從桌上抄起一本書作勢要扔賈章軻,這家伙已經縮著脖子跑到了門口,還不忘回頭喊,“東哥,事情別忘了啊的,等你好消息。”
等賈章軻跑沒影了,于東笑著將手中的書放下,“這小子。”
他還真沒騙賈章軻,他跟程硯秋結婚之后確實是各管各的經濟。
也不是特意約定,只不過誰也沒說過這個事情,程硯秋既沒有說過要管于東的錢,也沒說過不花于東的錢。
主要是程硯秋花錢的地方不多,平時除了日常開銷,她買的最多的也就是衣服了。
她自己工資也不少,所以平時根本用不到于東給她花錢。
至于配樂這個事情,于東覺得挺好的。
他妻子的才華他比誰都清楚,給電影配樂也是能夠施展才華的機會,所以他準備今晚回去好好問問程硯秋,愿不愿意接這個活。
程硯秋到家的時候,聽到廚房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又聞到了一陣菜香味。
帶著疑惑跑過去,看到于東系了個圍裙正在炒菜。
于東看到程硯秋回來,笑著說道,“落落同志,稍等片刻,由于廚準備的大餐一會兒奉上。”
程硯秋噗嗤一聲笑了,“這圍裙是我的,你系著也太奇怪了。”
她的這個圍裙是粉色的,上面還布滿了碎花,加上尺寸比較小,所以綁在于東身上看起來十分滑稽。
“我的圍裙沒找到,就用你的湊合了。”
程硯秋墊腳打開上面的櫥柜,“我看有點臟就給你洗了收在柜子里。”
“下次知道了。”
“怎么想起來做菜了?不是說去爸媽那兒吃么?”
于東笑道,“爸媽那兒我打電話說過了,老是去他們那兒吃也不好,老倆口平時吃得簡單,我們去了又得忙活,耽誤他們打麻將。”
程硯秋笑吟吟地看著于東,“不對,總感覺哪里不對。之前咱們也不回家吃,都是去吃食堂的,你今天不聲不響地主動做飯不說,還弄得這么豐盛。”
“豐盛么?”
“這還不豐盛,一個蘿卜燉肉,一個芹菜肉絲,還燒了半只雞,咱們兩個人吃得了這么多?你肯定有什么事情,快快如實招來。”
“哈哈,確實有個事情跟你說,不過做飯跟我要說的事情沒什么關系,我就是看你天天這么多課比較辛苦,所以才親自下廚犒勞犒勞你。”
程硯秋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說吧,什么事情?”
“不是小賈拍的那個電影嘛,想請你去給他弄一下配樂,劇本你也看過,就是一些鋼琴曲,讓你給指導指導用哪些曲子比較好,然后幫他錄出來。”
“就這事?”
“就這事,我都跟你說了,做飯跟我要說的事情沒什么關系。不過我是覺得,這事挺好的,我看你平時不也寫一些曲子么,或許可以放進去用。”
“我那些曲子都是隨手寫的,沒有什么特別的。”
“我覺得挺好,情緒很飽滿,雖然不適合進音樂廳演奏,但是做配樂很不錯。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有做配樂的天賦,寫的曲子雖然很簡單,但是總能非常貼切地表達情緒,觸動人心。”于東由衷地說道。
程硯秋彎著眼睛笑了笑,“行啦,小賈的事情我同意了,你再這樣夸,我就不知道哪面朝北了。”
于東指了指廚房門口,“那面朝北。”
“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