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背刺就背刺,你說悄悄和解就和解,咋地,真當自己是大爺了!”王耀祖對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媽的,這事兒輕易別想過去!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李杰皺著眉頭,猶豫了半響還是說道。
“為什么不好?”王耀祖看了李杰一眼,神色嚴肅地說道:“沒有他們的支持,借蔣天養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殺陳耀慶,殺人的雖然是蔣天養,但事情歸根結底卻是他們給的勇氣,我說陳耀慶是因他們而死一點毛病沒有!”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怎么換到他們身上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耀祖瞪著李杰,語氣中帶著滿滿的質問道:“怎么,你覺得這有問題?我做錯了?不應該討公道,就應該讓陳耀慶白死拉倒?你他媽的說這話對得起阿慶嗎!”
“我他媽的還沒說要打要殺呢!”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被王耀祖這么質問,李杰的臉瞬間就漲紅了,“我現在就可以去殺了蔣天養給阿慶報仇,只是,那是,官方。”
“官方怎么了?官方就可以為所欲為啊!”王耀祖冷哼一聲。
“我…”李杰被王耀祖一句話噎的張口結舌,扭過頭去一邊生悶氣。
“好了,自己人就別吵了好不好。”李向東輕咳一聲打了個圓場后扭頭看向王耀祖說道:“耀哥,你別怪阿杰,他畢竟是軍隊里出來的,對組織上,嗯,軍人嘛,已經習慣了不會去質疑什么,是吧,你懂的。”
“哼!”王耀祖哼了一聲,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是軍人出身,腦子里總是想著國家…”
“別,耀哥!”李鷹舉手嘿嘿笑道:“耀哥,我可不是啊,我從小是我爹靠搶劫養大的,等我爹死了我是靠自己搶劫活著的,別說北邊了,從小到大我特么港島的社會福利都沒享受過一次,我不欠港島的,也不欠北邊的,我可就是看你,你說給怎么辦,咱就怎么辦,沒二話,不含糊!”
“同上,加我一個。”阿曲也嘿嘿笑道:“我一出生就趕上,天天畝產萬斤,豬比房子都大,種的糧食都給公社收上去,餓死都不放一口吃的,從小飽飯我都沒吃過一口,活得下去,我們村也就不至于總是送人來港島給人賣命了,到我弟弟為止,年輕人不是死了,就是留在港島了,咱也不欠什么。”
兩人說完,李向東、李杰、阿布三人臉色都是一沉,大家雖然都是一起拼殺的過命兄弟,互相之間信任那是毋庸置疑的,但出身不同,對一些特定事件的看法也是不同。
“這件事不一樣,那是官方。”李杰開口反駁道。
“官方怎么了?就一定做什么都是對的?耀哥是特么虧待了北邊還是怎么樣,有什么那邊打個招呼耀哥沒幫忙,一次次的,就換來這個?”李鷹撇著嘴,指著李杰一臉不滿地質問道:“就說阿慶,一直以來給北邊輸送紅油不是阿慶給幫忙搞的,幾次幫北邊偷運東西,阿慶沒出力?”
“那是國家,身為中華兒女,為國家做點事情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李杰再次反駁道。
“拉倒吧,阿慶可不欠北邊什么,再說了,事給國家做了,咱也沒要什么好處,特么的回頭就給害死了,怎么,我還的滿懷感激唄。”
“你這是偷換概念,辦是辦,國家是國家,辦代表不了國家,它只是國家的一個部門罷了。”
“誰偷換概念?不是因為辦代表國家,不代表國家,他們的權勢又從哪里來?他們憑什么敢支持蔣天養?就憑他們那幾個人?不是因為國家,你看誰吊他們!”
“國家是一個集體,是一個概念,是全體人民的,不是某一個人,某一個部門的,國家的部門多了,大家互相之間都不認識,難免在某些事情上的意見上產生不一致,你不能因為一個官員,一個部門就對國家這個整體產生不滿,這本身就是不對的,警隊才多少人,里面不一樣有很多黑警嗎,難道就因為這樣,就否定整個警隊對社會作出的貢獻和積極的作用,就否定警隊內的所有人?”
“你說再多都沒用,反正是辦的人害死的阿慶,還是他們一直在保護蔣天養,他們就從來沒覺得害死阿慶有任何問題,說什么都是狡辯,現在又想不了了之,反正我是不干,要這樣,以后休想讓他媽的老子幫忙做任何事!”李鷹將說不過,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到底是上過學的,學歷還不低,又收到過部隊的思想政治教育,李杰這會兒說話一套一套的,有理有據,幾句話就駁斥的李鷹開始揪著原本的事不放了。
搖搖頭,李杰沒再說什么,這是一個國家概念的問題,對于從小生活在港島底層的李鷹和飯都吃不飽的阿曲來說,他們完全沒有這個概念,當然,也不能指望他們生活在仿佛叢林環境下,連能活下來都是幸運的人有什么國家概念。
而且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絕大部分人都沒什么太強的國家概念,可以同時持有幾個國家國籍,高盧雞強我就是高盧人,英吉利強我就是英吉利人,利己主義,國際主義才是主流,以漂亮國舉例,國家男籃征召人的時候,很多NBA巨星都是拒絕參戰的,這在國內完全不可想象,對于他們來說,參軍都只是一項職業罷了,能贏就打,打不過就投降,不發工資就不打仗。
“都說完了?”王耀祖沉聲說了句,幾人立刻閉嘴看了過來,這個團隊,他才是主心骨。
冷哼一聲,王耀祖這才說道:“既然今天說道這里了,那就把話給你們說明白,畢竟九七不遠,以后打的交到越來越多,很多事情,沒個清晰的界限是肯定要出亂子,之前離的遠還好,距離產生美,未來攪合在一起有糾紛是難免的,現在這還沒回歸就已經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