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蔣天養走后,菲利普·阿諾德中校長出一口氣,隨即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抽了幾張面巾紙在手里反復擦拭后丟進紙簍里,好像摸過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小康子只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直到菲利普·阿諾德中校重新坐回去才笑著問道:“你覺得這家伙這么樣?”
“一只毫無忠誠可言品行低劣的黃皮猴子,完全不可信任,精神英國人”菲利普·阿諾德中校冷哼一聲說道。
“哈哈哈,他可是拿到了英國公民身份的,可不是什么精神上的英國人,黃皮嘛,這種人多一點難道不是更好嗎。”小康子大笑著說道。
“在他身上除了自私自利、言行丑陋之外什么都看不到,竟然讓這種低等種族拿到英國公民身份,真的是一種恥辱啊。”菲利普撇撇嘴。
“這樣不是更好。”小康子眼角閃過一抹殘忍,“如果他能成功當然好,即便失敗了,如果能抓到王耀祖的犯罪證據不是更好,如果能把那個人掌控在手中…”
“您這么說,我忽然不希望看到他成功了。”菲利普笑著攤了攤手,“如果王耀祖能投靠大英帝國,我完全不介意把這位姓蔣的全家送到他的手上,隨他怎么處理。”
“哈哈哈哈哈。”兩人相視大笑。
從總督府出來,蔣天養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大為不同,一掃之前的頹勢,顯得很興奮。
坐在回去的車上,臉上的笑意完全潛藏不住,時不時的握緊拳頭,終于找到爹了,他身上充滿了干勁。
回到蔣家別墅,進門就看到方婷,蔣天養走過去一把拉住方婷,上去就是一個充滿深切‘關懷’的吻。
沒別的意思,就是看看方婷體液的HP指數是否超標。
回到書房,蔣天養坐下后好好平復了一下心情,計劃的第一步很順利當然要再接再厲了,拿出電話本翻找了一下,手指停在了一個位置上,港澳辦駐港辦公室。
有道是狡兔三窟,蔣天養可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英國人身上,雖然他是正經的英國公民。
或者說,英國只是他的退路底線,留好了底線之后,他就要找計劃里另外一個爹了。
在找爹的這條路上,蔣天養一去不復返。
那邊辦公室當然知道蔣天養是誰,對這位港島社團大佬打電話過來很詫異的同時也很重視,沒過太久時間,便與蔣天養確定了與辦公室高級官員見面面談的請求。
“蔣先生,請坐吧,喝點什么?”港澳辦會客廳內,孔飛章與蔣天生握了握手后笑著說道。
“Coffee。”一身西裝革履的蔣天養梳著大背頭,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操著倫敦腔說道。
“好的,口味上有什么要求嗎?”孔飛章笑著再次問道。
“o。”蔣天養再次說道。
“去為蔣先生準備吧。”孔飛章扭回頭對著辦公室秘書說道。
“這里可以吸煙嗎?”蔣天養一邊問著,一邊從兜里掏出雪茄盒放在桌面上打開。
孔飛章看了一眼笑著說道:“當然,蔣天生不用客氣。”
蔣天養抽出一支雪茄朝著孔飛章遞了過去,“嘗嘗,古巴頂級雪茄,純手工制作,一支要180美元。”
“謝謝蔣先生。”孔飛章笑著雙手接過。
又是切,又是烤的,弄的好半天,兩人抽起來的時候,秘書送來的卡布奇諾也到了。
一番吞云吐霧,兩人關系仿佛也親近了不少,蔣天養這才開始說明來意,“我知道這次港島對社團的動作是王耀祖受意于內地,但,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真的全部交給他是否合適?”
“哦,蔣先生有什么教我。”孔飛章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我不說我蔣天養跟國內一條心,那是在撒謊,但,王耀祖可也未必就跟國內就是一條心,說到底,他王耀祖是個資本家,而且是個大資本家,相信資本家的善良?這不可笑嗎?”
“更何況,王耀祖也從來不善良,孔干部也在港島,相信對王耀祖的行事作風和傳言一點都不陌生,殺人不眨眼,無法無天,行事囂張跋扈,動輒殺人,身為警察卻從來都視法律如無物,絲毫不懂得敬畏,一直將警隊當成他自己的后花園,通過金錢收買、威脅掌控警隊,完全架空了卓景全等一干警方高層。”
“這些,不是我蔣天養撒謊吧,把王耀祖做的那些事情換成別人,絕對在警隊干不下去吧,或者干脆說早就被抓進監獄了,這一點,孔干部不否認吧?”
孔飛章抿著嘴思索片刻后點了點頭,這一點蔣天養沒說話,不論是國內法律還是港島的法律,或者說換成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律,王耀祖做的那些事情都夠槍斃幾十次的了。
見孔飛章點頭,蔣天養才繼續說道:“別的不說,這次社團整頓的問題,如果全部交給王耀祖做,他是肯定能做成的,但是…”
目光盯著孔飛章,蔣天養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么,你們覺得,在這次整頓中,借助各方勢力讓他徹底確認了自己大亨地位后,港澳兩地的社團會不會是以他王耀祖馬首是瞻?”
“從資本,到傳媒,再到社會底層社團都被他徹底掌控,那這港島,到底是誰說的算?”蔣天養攤攤手,臉上浮現一抹冷笑,“當然,我不是夸大說他王耀祖真的成了港島皇帝,我說的是,從那以后,他王耀祖在無人能撼動不過分吧。”
“警界高官,名聲斐然,掌控警隊又掌控社團,當裁判又當運動員,有錢有勢有槍還有喉舌…嘖嘖。”蔣天養搖搖頭,“說一句港澳一霸不過分吧,盤踞在整個港澳,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成的嗎?”
“在保持50年政策不變的情況下,你們真的還有能力限制住他嗎?”
“不是皇帝,勝似皇帝。”
“如果有一天你們之間發生了利益沖突,那又怎么辦?”
“只要你們還想掌控港島的權力,那么發生沖突就是絕對不可避免的,那么,掌握如此大力量的王耀祖真的會甘心把所有都拱手相讓?”
“沒可能的,他在泰國,在馬來,在整個東南亞,在英國,在美國,在非洲都有布置,有力量!”
“如果不讓又如何?”
“資本家為了利益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們可以把絞死自己的繩索賣給對手!”
“你們知道嗎?你們到底培養出來一個什么樣的怪胎!”
“嘶!”孔飛章被說的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變的很是難看。
“想想吧,一家獨大終究不是萬全之策,都是中國人,中庸才是正確的選擇。”蔣天養拍了拍孔飛章的肩膀,“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蔣家畢竟扎根港島,也沒有什么跟你們反抗的資本,與其培養出來一個巨無霸,一個后患,何不從現在就分散風險呢。”
“人的野心都是根據自身實力來的,從現在就開始控制,其實并沒有什么壞處,還能讓大家未來繼續保持關系不好嗎?”
“這才是真的為了港島好,為了他王耀祖好,為了國家好,防患于未然,做應該做的事,光明正大!”蔣天養站起身來,語氣低沉地說道:“就這樣,孔干部多想想,我就先走了,不要送了,別人見到不好,我等你電話。”說罷,蔣天生朝外走去。
孔飛章站起身來后腳步一頓,剛剛蔣天養坐的沙發上留下一個信封,身后拿過來,信封并沒有封口,這顯然是留給自己的。
打開朝里面一看,里面有一張小紙條,拿出來,上面寫了幾個字和一串數字。
‘渣打銀行,個人保險箱業務,0671號保險箱’
嘶!!!!!!